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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已经候在了一旁,“娘娘,打听到了。” “说。” “安王的妾氏昨日小产了,传言说是安王妃做的,安王禁了安王妃的足。” 我想起王遇前日还说的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个妾氏,怕出什么差错,这就出了事,还真是一语成谶。 “明日传本宫的懿旨,派个太医去安王府给安王妃诊个脉,再送些补品,就说本宫惦记着安王妃,其余的不必多说。” “奴婢记下了。” ☆、硝烟 把墨离送到掖幽庭之后,我知道她多半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再也没有过问过一句,可有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除了会习惯性地唤锦屏,偶尔我也会不自觉喊出墨离。 这夜我迷迷糊糊喊了一声墨离,素鸢的声音轻轻地在账外响起,我清醒了大半,睁着眼望着帐顶。 世上有很多种相遇,太多的人来了又走,我们分不清对错,这世上也有很多种正义,每个人心中坚信的,不分贵贱。 素鸢还候在账外,宋祁也醒了对素鸢道,“你下去吧。” 他叹了口气,“想喝水?” 我微微点头,他下床倒了水,“总还惦记着又何必一句都不问。” 我又发了一会呆,“不过是怎么死,骨灰撒在哪的区别,没什么可问的。”顿了一下还是道,“她死前说什么了么。” “没说什么,朕派人去消香阁,曼娘已经跑了。” 他坐到床上,“倒是允儿的毒,朕没想到是魏嫔,早些日子就查出来了,母后身子不好,你又怀着孕,便拖到了现在。” 魏嫔?那个总是高傲中带着一点嚣张的魏国公主,这又是为什么,罢了,不去猜,女人的心思不必猜你也猜不到,尤其是宫里的女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 宋祁拉了拉被子,“这事儿不难,你是皇后,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此番梁国的公主便是来和亲了,若眼见着这大楚的皇后轻而易举处置了别国的一个和亲公主,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想起王遇又笑不出来了,“前日安王府的妾氏流产了。” 宋祁挑眉,“流产?” “我本也不知,昨晚宫宴安王妃没到,安王说是她身子不适,我便派人去查问了一下。” 毕竟是半夜说了两句话我又困了,迷迷糊糊便睡着了,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用早膳时想起昨晚的对话,“素鸢,传本宫懿旨,魏嫔以下犯上,祸乱宫闱,即日起打入冷宫,允许她带个贴身婢女吧。” 自从宋祁又日日来未央宫之后,有流言说我是妖后,是祸水,撺掇着皇上不顾孝道,说皇后养在宫里的小太监害了太后皇上却不闻不问。 那么,是祸水就做祸水该做的事。 为什么废了魏嫔?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了,经过了那么多事,若事事都要说个清楚明白,少不得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牵连宫人无数。 旨意刚传出去,宋妃就赶到了未央宫。 “本宫说过不必来请安,不过你既然来了,来给本宫看看花样子,针线房送过来的图样真是能让人挑花眼。” 宋妃欲言又止了一会,“皇后娘娘,娘娘身怀皇嗣不便cao劳,臣妾承蒙娘娘信任协理六宫,可娘娘今日下的旨,魏嫔meimei虽偶有不对,可并无大错...娘娘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她打入冷宫,娘娘此番作为恐怕难以服众。” “服众?”我换了个姿势坐着,轻轻一笑,“服谁的众?” 宋妃被噎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我又道,“说起服众,宋妃你协理六宫却连小小的流言都控制不了,又如何服众?” 宋妃俯身跪下,“臣妾惶恐。可是...” “没有可是,大皇子的毒是她的手笔,如此,你还觉得他冤枉么?” 宋妃惊愕地抬头望着我,“若...若真是她,只是打入冷宫么?皇上知道么?” “自然知道,她是魏国的公主,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宋妃点点头,凄惶道,“臣妾明白了,可大皇子自小在臣妾身边长大,他一个人在黄子所,臣妾实在放心不下,不知可否求娘娘恩典,让臣妾把他接回自己宫中,他已然体弱,必然威胁不到娘娘肚中的小皇子...” “宋妃。”我打断她的话,“你觉得,生恩和养恩那个更重?” 宋妃呆在了原地,“娘娘这是何意?” “大皇子自小由你养大,他那生母死的冤屈,本也不必再提,他可以永远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可皇上不会允许你永远是他的母亲,你明白么?” 宋妃的脸的已经变得煞白,“你是怎么知道的?皇上呢?皇上...皇上也知道么?” “知道。放手吧,这样至少不会牵连你的家人。” 宋妃是恍惚着走出去,第二日就传来了宋妃殁了的消息,暴毙而亡,太医得了指令也没人敢说她是自杀,死前还去黄子所看过大皇子,不过被宋祁的人拦下了。 我相信她是真心待这个孩子的,只是有些事从一开始便错了,第一步她选错了,这之后,便没得选了。 “传旨下去,厚葬吧。” · 宋祁最后给荣亲王的幼子封了爵位,将那梁国公主指婚给他了,梁国使臣待了几天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为了表达重视那梁国公主便住在了宫里,从宫里出嫁。 然儿那些梁国的使臣还没有走出楚国,梁国公主还没来得及成婚,边关又起硝烟的消息便八百里加急传回了京。 要我说,这燕国就像一个发情的圣兽,到处咬一口,打完梁国又来打楚国。 楚国人不耐寒,这和燕国恰好相反,边境这时节早已天寒地冻,燕国选择这时候出兵对楚国极为不利。 我的预产期在三月里,过完年就更加近了,产婆奶娘都已经筛选了好几遍。 梁国公主的婚期在年前,却为着战事不得不拖后。 · 屋子里烧着地龙,我窝在榻上出神。 “娘娘,玉公主来了。” “请她进来吧。” “清玉参见皇后娘娘。” 我笑道,“大冷天劳烦你跑一趟。” “屋子里闷得慌,能出来散散步也极好。” “你们的婚事怕是要延后了。” 她点头,“清玉明白,边关战事,我听说了。” 我顿了顿,想起昨日宋祁与我说的话,荣亲王幼子,也就是现在的宝亲王,放到战场上也是一个能将,是要让他出征的意思。 “清玉,宝亲王可能要出征。” 玉公主是极其软和了性子,与第一日在宫宴上一身红衣似火的形象全然不同,我曾问过她,她说那日是因为怕人轻视特意选了大红,这么说倒也没错,那日我的确觉得这是个性子刚烈的。 她咬了咬嘴唇,“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