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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御膳房,看看可有新鲜的鱼,等会儿端来予皇上喝。” 这孩子真懂事,吴太后点点头:“劳烦你了。” 陈韫玉便是先行退了下去。 女子声音柔柔的,传到耳边,几乎是听不见了,祁徽躺在床上,心想,刚才那是她不成,呵,她也知道来看自己吗?这些天,他没有回去用膳,也不见她过来,怕是天天在逗弄那条狗,喂它吃饭。 祁徽:……滚! 第13章 013 ???用力将她带入了怀里。 吴太后进来探望,瞧见他这样子,越发恼怒,自己这儿子病弱不堪,根本碍不着谁的事儿,居然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母后,好疼,也不知太医上得什么药,一点没有起效,反而更疼了。”祁徽见到她,叫起来,“都是那刺客害得朕,母后,您一定要给我查出来,我可不想死!” 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吴太后在床边坐下,爱怜得道:“徽儿别怕,忍着点儿,张太医善治外伤,过几日便会康复……别担心刺客的事儿,我已经叫莫指挥使去查,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刺客找出来。” 祁徽点点头,闭上眼睛,可不到一会儿,又睁开来。 应是害怕了,那箭虽然没刺中心口,却擦着手臂而过,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他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曾遇到过这种危险?难免惊慌失措,吴太后安抚道:“别怕,为娘陪着你,再不会有人伤到你的。” 祁徽渐渐安静下来。 一直等到曹国公求见,吴太后方才离开。 陆策在宫外得知消息,急匆匆入了宫,刚刚进去,便看到长青端了吃食予祁徽。 祁徽正大发脾气:“什么节骨眼上,还给朕东西吃?朕怎么吃得下去,刺客找着了吗?没找着,朕不吃,谁知道那刺客会不会在里面下毒!朕要去找金道长,吃一颗保命金丹。” 长青心知皇上这是没胃口,又在做戏了,哀求道:“皇上,您好歹吃一些,到底伤着了,不吃怎么能好呢?” “给朕滚出去!” 长青无奈,朝陆策看一眼。 可他也没有办法,祁徽被刺,他担心的肯定不是伤口,而是眼下的部署是不是该有变动,定是要谋划后才顾得上别的。陆策想他所想,将吃食端到案几上,便是要扶祁徽去丹房,这时却见陈韫玉来了。 她端着一小碗雪白的鱼汤,慢慢行到床边,轻声道:“皇上,您受伤了吃这个罢,鱼汤对伤口好呢。”刚才听到祁徽骂人,还是有点害怕的,想过退缩,但鱼汤都熬好了,总不至于浪费,再说,这真的对身体有益。 昏暗的殿内,女人穿着件淡白色的夏衫,衣襟领口绣着杏黄色的小花,素淡的好像月光,祁徽斜睨她一眼:“这什么鱼汤?” “鲈鱼汤。”陈韫玉抬起眼微微笑道,“新鲜的很呢,御厨说是才捞上来就做的,”想到刚才祁徽说怕刺客下毒在里面,忙拿了银勺舀一口尝,“皇上,您看,没有毒的。” 为他试汤吗,她倒是不怕真的吃到毒,没见过这么蠢的!他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心跳得杂乱无章,似乎要扑出来,牵动得伤口发疼……她总能叫他变得不舒服,祁徽眼眸眯了眯,拂动衣袖推开她:“朕一向不喝鱼汤的,你不知道吗?出去!” 她一个踉跄,鱼汤滑落下来,浓白的汤水撒了一地,甚至溅落在了裙角上。陈韫玉眼睛微微的发红,他生着病,受伤了,她担心他,才会去御膳房叮嘱,再亲自将鱼汤端过来,没想他竟厌恶至此。 目光掠过男人苍白无情的脸,陈韫玉一句话未说,退了出去。 殿内有种死一般的寂静,陆策偷瞄祁徽,暗道这戏做得有点过了,好歹皇后也是真心实意,只这牵扯到祁徽的家事,身为臣子到底不好插嘴。 祁徽深吸口气,站起来。 见他身形微晃,陆策连忙去搀扶。 进入丹房之后,他轻声问道:“皇上,那刺客您可瞧见了?” “不曾,是个蒙面人,在宫中来去自如,幸好长春身手好,打歪了箭,他第一次出手,那刺客许不知长春如此厉害,说来也是运气。”祁徽冷笑声,“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曹国公的人,他按耐不住了,想不费一兵一卒便夺了江山。” 比想象的要急,陆策低声道:“许是因为上次被刺杀的缘故。” “不管如何,未雨绸缪……你盯紧曹国公,假使他有什么异动,我们也只能孤注一掷!”祁徽坐下来拿起丹房的纸笔,沉吟片刻写了一封信,“你今日出宫之后立刻送出去,不要耽搁。”在京都,他兴许什么都没有,但在这皇城之外,他也有与曹国公可以抗衡的兵马。 但这也是唯一的依仗了。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因不知,最终鹿死谁手。 陆策领命:“微臣遵旨,皇上您也一定要保重,微臣会尽量留在宫中。” “不用担心,一击不成,那刺客必定不敢再行冒险,母后也会加紧防范。”祁徽抚了抚手臂,“再说,朕这阵子恐怕要静养了,不出门,那刺客也无甚机会的。” “那皇上快些回去歇着罢。” “别忙,先吃颗金丹。”祁徽招来金道长,服用了一颗。 陆策苦笑。 等到戌时,祁徽才回延福宫。 迎上来的只有云梅,陈韫玉并没有出现,环顾偌大的宫殿,竟没有她的身影,他拧了拧眉,心想胆子倒大,还敢不来见他了,不过也罢,今日遇刺,虽说他一早知道自己命短,但那箭射来时,也不是不害怕的。人之渺小,便在于易逝,在于这难测的风云,他委实没有力气再去与陈韫玉说什么,便是叫长青伺候着洗漱,歇息。 烛光灭了,屋里黑暗下来,他闭上眼睛。 身边没有躺着那个女人,但偏偏床上有她的香,祁徽心想,她身上好像有好几种香,偶尔是奶香,偶尔是兰香,偶尔又有些栀子香,都分不清是抹了什么,还是天生的。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可这关他什么事情呢,一早打定主意不要分心,那便不要分心,这宫里宫外,要他提防的事情还少吗? 然而越是这么想,越是难以平静,他越来越清醒了,睡不着。 祁徽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牵扯到伤口,忍不住闷哼。 外面的长青连忙进来,点了油灯问:“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他下来穿鞋:“去问问,皇后在何处。” 皇后一直不在主殿,刚才不问,这会儿都睡了才问,长青答应声去找宫人,稍后回来禀告:“娘娘在左侧殿。” 祁徽冷笑了声,难道她是准备以后都住在左侧殿? 也不想想就算他同意,太后又会同意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