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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忙含笑迎了上去,口中打着招呼:“阮星,你怎么在这里?” 阮星原本看到玫娘同老槐谈笑,心里本来就很不痛快了,他觉得玫娘还一幅故意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真是令他光火。他很想拂袖而去,再也不搭理玫娘,可是一想到自己参加乡试的二十两银子还得着落在玫娘身上,满心的气愤立刻被他强压了下去,挤出笑容,温柔道:“玫娘,你有空没有,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玫娘看到阮星,马上想到了上次自己借出了十五两银子却没让阮星打借条,心里就开始盘算着如何说服阮星给自己打个借条,于是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蜜灿烂:“好啊,当然有空了!快告诉我吧!” 阮星看她对着自己笑得这样甜,自信心大增,很是骄傲地瞥了老槐一眼,示意他离开。 老槐眼瞅着有人想撬自己家公子的墙角,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了,装作看不懂阮星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紧紧跟着李玫。 这时候扯面馆的伙计出来招呼李玫等人进去。 老槐笑吟吟望着玫娘,只不说话。 阮星腹中饥饿,也不愿意离开,只等着玫娘发出邀请了。 李玫想着如何让阮星心甘情愿给自己写下借据,自然不愿意放他离开,就笑着道:“阮星也一起进去吃碗面吧!” 阮星含笑点了点头:“玫娘你太客气了,愚兄如何敢当?” 他的话音刚落,腹中就发出了一声“悲鸣”。 李玫老槐:“……” 阮星一脸无辜:“……发生什么事了?” 玫娘故意天真地笑了笑,引开了话题:“进去吧!进去吧!我快要饿扁了!” 阮星:“……”玫娘你是故意影射我么? 李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迈步率先进了扯面馆。 老槐自然是紧紧跟着她走了进去。 阮星的脸皮随着不同的场合变化着,蹭饭借银子的是火,他的脸皮很厚,堪比汴京城墙的厚度;当他以读书人自居,刻意表现出读书人的气节和志气的时候,脸皮就会适时地变得很薄。 此时他通过了推荐考试,成了如假包换的秀才老爷,这会儿却在玫娘面前被戳了好几回,当然有点恼羞成怒了,他原本想有骨气地出声告辞,然后扬长而去,表现自己的风骨和志气,可是李玫身上有可能拥有的银子和不用自己掏钱白吃的食物阻住了他的脚步,他顿了顿,昂首挺胸沉吟了一下,然后大步赶上了老槐,也走进了扯面馆。 因为是素来大方的老槐请客,所以李玫老实不客气地叫来店里的伙计:“五斤熟牛腱,三角黄酒,三碗扯面,其中一碗多多地放辣椒!” 伙计应了一声。 李玫看向阮星:“阮星,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阮星是第一次到面馆里来吃饭,早就看着柜台那里挂的那条木制的黄河鲤鱼分泌唾液了,闻言忙把嘴里泛滥的口水咽了下去:“玫娘,要不,再来条黄河鲤鱼?” 李玫看向老槐,眼中带着询问。 老槐点了点头。 李玫这才对伙计道:“再杀一条黄河鲤鱼,做出酸酸辣辣的鱼汤!” 这个扯面馆不仅扯面好吃,其中的酸辣鲤鱼汤更是一绝,玫娘以前和公子一起来过,印象非常深刻。 阮星一听却不高兴了,他想着自己点的鱼,原本是想吃清蒸鱼的,怎么李玫却改成了酸辣鱼汤? 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老槐注意到阮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自己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恨不得哼歌来表现自己的欢欣。 李玫看到阮星的脸拉了下来,生怕他不高兴了不给自己写借条,忙问道:“阮星,你不喜欢吃鱼?要不,不要鱼了?” 阮星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道:“清蒸鱼也不错!” “哦~”李玫明白了,叫来伙计,“在给我们清蒸一条黄河鲤鱼吧!” 切片的卤牛健和三角黄酒先被送了过来。 李玫起身,把一角酒给了老槐,一角酒给了阮星,自己留了一角,然后道:“咱们自斟自饮,不要等劝啊!” 说罢,自己先倒了一杯酒饮下。 酒一下肚,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白里透着红,看着分外的好看。 老槐和阮星也各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阮星想起自己要借告诉李玫好消息来逐渐达到再借银子的目的,忙满脸堆笑引导道:“玫娘,你猜我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 李玫早就发现这个阮星特别自私了,对他的所谓好消息不是特别感兴趣,因此随口道:“什么好消息呀?说说吧!” 阮星满脸的骄傲:“我推荐考试过了,已经是秀才身份了!” 李玫:“……恭喜恭喜…..” 她想不起该说些什么了,正好清蒸鱼和酸辣鱼汤被伙计送了过来,她忙动手给阮星盛了一碗鱼汤,又给老槐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阮星本不喜酸辣之味,可是如今尝了一口鱼汤,发现鱼汤鲜香味美,酸辣适口,鱼片入口即化,口味绝佳,当真是好喝好吃之极,很快便把一碗给喝完了。 他这个人脸皮虽然厚,却最爱假作正经,虽然很想再来一碗,却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秀才,却要和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同桌而食,实在是有辱斯文,只得高高端着身价,等待老槐和李玫侍候他,以表明自己的秀才身份。 李玫刚喝了一点酒,脑子正晕晕乎乎的,就没有注意到阮星的汤碗空了。 老槐虽然注意到了,却故意装作买看到。 阮星等了又等,最后对美味鱼汤的爱战胜了他的矜持,他这才放下了秀才老爷的架子,亲自拿起汤勺盛了碗汤。 他自己一向看不起玫娘的丫鬟身份,不由自主地轻视蔑视李玫,虽然刻意装作温柔,但是眼神间还是很明显的。 李玫没有注意到,可是老槐看出来了。 他准备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公子,让公子提高警惕。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该会账了,李玫知道是老槐请客,所以一点都不急,再加上酒意上涌,她有些浑身发软,就单手支颐,醉眼朦胧地坐在那里,等着老槐结账。 老槐有心出阮星的洋相,故意坐在那里不动,等着看阮星的笑话。 阮星身上倒是有二三两银子,还是借李玫的银子打点差役后剩下来的。可是他阮家祖祖辈辈从来没有付帐的传统,一向视付账为傻瓜才做的事情,因此他老神在在坐在那里,一脸坦然地等待老槐或者李玫付账。 李玫等了一会儿,有点奇怪,忙推了推老槐:“小槐哥哥,会账啊!” 老槐鄙视地瞟了阮星一眼,微笑了一下,掏出银子结了帐。 出了馆子,阮星双手一拱,潇洒离去。 老槐扶着醉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