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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鲁莽了,很不该说那样的话。听说绍哥哥已经好了许多,我想他想得厉害,哪怕不能亲眼见见他,便是听他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晏玉淑自到了鱼川府,还没有亲眼见过裴君绍。反正慕容娉娉挑头,她这个当jiejie的不依从不行,便几不可见的点了头,又压低嗓音道:“那你不能再莽撞了,听我的话行事如何?” “好好,都听jiejie的!”慕容娉娉连连点头,又满脸幸福地倚在jiejie肩头,喃喃道,“jiejie真好!我一定会让娘给jiejie挑一门好亲事的!jiejie也要找到心爱的驸马,过欢喜日子才行!” 晏玉淑便轻轻拧了慕容娉娉的脸颊,低啐一声:“好没羞!我才不像你这么恨嫁。我还想多留几年,好好在府里孝敬祖母和父亲母亲!” 慕容娉娉便哈哈朗笑起来,指着晏玉淑笑道:“jiejie口不应心,明明心里千肯万肯,却还要说这样的话。再多留几年,不也要出阁下嫁?哈哈!” 晏玉淑恼羞成怒,伸手就咯吱慕容娉娉。一时,两姐妹闹成一乱,原来的愁云惨雾瞬间便被这娇脆声音驱散一空。不管是什么人见此情状,都会夸一声:姐妹情深啊! 因慕容娉娉使小性子不肯去见昆山长公主,晏玉淑只能自己去回禀母亲。慕容娉娉极相信她,先欢欢喜喜地打发随侍宫人去安排出行事宜。 却说晏玉淑匆匆回了慕恩堂,见到昆山长公主,将慕容娉娉已经成功进食的事儿给禀报了。昆山长公主闻言大悦,慷慨地赏赐了长女一匣子珍贵宝石,让她自己去镶首饰。 晏玉淑这才小心翼翼禀道:“meimei想吃望江楼的特等席面,因等不及现做,一定要亲自去望江楼。母亲,meimei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是否……” 昆山长公主显然早知此事,勉强点头答应,又嘱咐道:“本宫已听闻绍儿有所好转,你陪娉儿去探病,千万莫让她再说傻话。你只转告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为娘无论如何也会给她拿到手,但她不许自轻自贱!” 垂首静默了须臾,晏玉淑浅笑道:“有母亲您作主,meimei自然能心想事成!”她笑得如此温婉柔顺,仿佛自血中血、骨中骨猛然溢出的剧烈疼痛根本不存在。或许,痛至麻木,也就不痛了。L ps:存稿君有话说:鞠躬感谢各位亲的月票、打赏、正版订阅!继续求月票、正版订阅! ☆、第七十章 神尼的批语 直到掌灯时分,清漪楼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尺寸才终于量完。宗政恪的尺寸是胡眉亲自量的,二人在卧室里,关上门细细说话。 虽然不能使用太多时间以免引人怀疑,到底能说的该说的都说清楚了。眉娘对宗政恪深信不疑,决定第二天就去鱼川府最厉害的镖局雇两个高手当护卫,也会通过旧友打听大魏的消息。 宗政恪厚赏了胡眉带来的几位量衣娘子,也效仿清河大长公主府的作法,派人去订了一桌上等的席面直接送去了绮罗阁。胡眉依依不舍道别,带着人自去了。宗政恪让明心暗中护送。 一时宗政恪也用过晚膳,徐氏捧着厚厚的礼物单子过来请她过目。因急着与眉娘说话,方才宗政恪只是让徐氏将大长公主府的赠礼收下,并未细看。徐氏量完了尺寸,就赶紧带着明心明月将礼物对着单子一一清点,搬到三楼库房好生收起来。 宗政恪随意翻了翻便心中有数。大长公主府给她的赠礼非常丰厚,各色药材、珍贵衣料、头面首饰珠宝、字画摆设林林总总装了一马车,恐怕比宗政家其余人全部所得还要多。其中更有三件有年头有来头的古董珍品,有钱也难买得到。 不过,这东西收下真的好嘛?宗政恪翻到礼单最末,拈起一张微微泛黄的契书,看向徐氏狐疑道:“闲坐书斋的地契?” 徐氏嘴角含笑,神色间忽然多了许多别样意味,轻声道:“据跟车的嬷嬷说,这是裴四少爷亲自交待的。还让您尽快派人手去接管铺子,不管您是继续经营书斋。还是改做别的营生都行。” 这就是裴四当时所说的厚报?宗政恪笑着摇头,并不当这是一回事,也便无所谓地收下了,只道:“那姑姑明儿支个人去回裴四少爷,我要过几天才派人去接铺子。” 徐氏心里憋着事儿,不打探一下姑娘的想法,她今晚是别想睡了。她先应下。过来取礼单时笑吟吟道:“姑娘再有两年就及笄了。您母亲在您这个年纪时。明里暗里打听她的人家已经很不少。姑娘,奴婢瞧着大长公主府的奴婢很是恭敬呢。” 宗政恪长眉微挑,从徐氏手里接过礼单。重新拣出那张地契放在桌上,面沉似水地道:“姑姑,将这张地契送还给裴四少爷。” 她一时竟疏忽了,一旦从裴四手里接下闲坐书斋。有些事儿恐怕就要摆到台面上来议。但她从未有过嫁人的打算。 徐氏便是一呆,怔了片刻方涩声道:“姑娘啊。就算出阁嫁了人,也同样可以侍奉佛祖的。” “可是澄静师伯给我断过,起码在我十八岁之前都不宜议亲。否则……”宗政恪一脸平静,仿佛没看见徐氏陡然惨白的脸色。“否则恐有克夫之嫌。” 这话确实是真的。澄静神尼同样修行天眼神通,虽不像宗政恪有前世人生的阅历,有些断言也极准。这种关乎个人命运的大事。神尼很少开口,却无一不中。 徐氏嗫嚅着嘴。很想说“姑娘您自己就是宿慧尊者,必定有什么办法化解此局,况且十八岁也不算太晚,您是不是不想嫁人啊……”,到底不敢。她只能轻叹一声儿道:“姑娘,奴婢不敢劝您什么。您想想老太爷罢。” 祖父对自己确实一片关爱之心,宗政恪便低了头,闷声道:“凡是有可能会引来麻烦的东西,以后姑姑多多留心。我纵忘了,姑姑也要提醒我。至于祖父那里……以后再说罢。”她轻轻叹。 “奴婢晓得了。”徐氏屈膝福了福身,将礼单和地契取了,告退去办事。她还要费些心思想些话来周全,切不可得罪了大长公主府,也不能直截了当地断了这条路。 这么晚了,清漪楼的丫头仆妇都不好再外出办事儿。但这种回退人家礼物的事情也只好晚上悄悄地去办,否则两边颜面都不好看。而关乎体面的事情,也必须知会一家之主才是。 徐氏亲自去鹤鹿同春堂的内书房面见宗政谨,恭敬禀道:“姑娘说,她救人一命,实则积了功德善果,于她自己的修行也是极有好处的。她还要感谢裴四少爷才对,所以当不得裴四少爷的谢。至于大长公主的赏赐,一来长者赐不可辞;二来长者的这番心意徜若辜负了,难说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