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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观她似乎寿元不久,也罢,便放她一条生路。” 寿元不久?宗政恪的心猛地跳动数下,霍然回首看向萧老太君,急切问道:“老太君,她为何寿元不久?” 萧老太君老眼微眯。将宗政恪脸上来不及掩去的惊惶紧张尽数看在眼里,慢悠悠地道:“为葆青春,她似乎曾经服用过某种霸道药物。这种药物极度伤身,有损寿元。” 长青丸!一定是天一真宗的长青丸!曾经鱼岩郡王也服用过的虎狼之药!宗政恪此时才明白,为何萧老太君会说宫静为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她记忆里的净虚嬷嬷,外表看上去苍老憔悴,与今日所见美艳照人的宫静完全是两个人。若不是服用了长青丸,绝没有如此奇效! 蓦然心中大恸,竟压下了那些深藏于心底的愤懑。宗政恪甚至没有向萧老太君请辞。便脚步微乱地冲下了这片乱石林,匆匆走向人群。只是,临到了宫静不远之处,她又忽然止住脚步。踟蹰不前。 萧老太君一直目送宗政恪远去,忽然间对这个外玄孙女起了更大的兴趣。并且因此,她也决定要好好利用宫静这枚棋子。 宫静是何等敏锐之人,立刻发现有人在注视自己。她抬眸望去,正好看见转身欲离开的宗政恪。“三姑娘,宗政三姑娘!”宫静急忙叫人。这可是决定着自己性命的重要人物,务必要博取到她的好感。 宗政恪并未回头,却也站住了脚,低声道:“宫夫人,待你伤势痊愈了,我再寻你说话。老太君那里,我已经禀明,你暂时无性命之忧。” 宫静松了口气,勉强要站起身来给宗政恪行个礼,但宗政恪说完这些话就步伐匆促地离开。她看着这位宗政三姑娘一路往临淄王的方向走去,决定还要在临淄王这里下点功夫,看看能否争取到宗政三姑娘的援手。 ——任何有可能帮助她复仇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慕容钺见宫静站立不稳,急忙过来搀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救我之人正是三姑娘!她与佛国牵扯极深,你还是当心些为妙!” 宫静回眸,见慕容钺满脸担忧之色,微微一笑道:“与虎谋皮之事,我做过不止一件两件,再多一件也无妨。何况这位宗政三姑娘,”她再次回首望向宗政恪,轻声道,“一见便知并非心肠歹毒之人。” 慕容钺却冷哼一声道:“谁脸上还会写字不成?她的心肠不歹毒,但也绝非易与之辈。你小心她狮子大开口,让你付出太大的代价。” 宫静知他担心自己,只是摇头微笑,不再多言。慕容钺一阵气馁,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宫静的决定,当下气鼓鼓的赌气不再说话。 不多久,萧老太君召集的人手便到了,开始平整营地打算住宿。考虑到萧鲲和李懿的身体,宗政恪没有连夜离开的打算。只是因为萧老太君对宫静的判断,她很是坐立不安。 李懿一睁眼,便发现宗政恪的不对劲。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在担忧自己的伤势,后来才发现她似乎时不时地往宫静与慕容钺扎营之处偷瞟,不禁好奇起来。 见李懿的脸色比之初醒时要好看多了,宗政恪也安心。先安顿好萧鲲,她再到给李懿搭起的营帐里,欲言又止。 李懿便叹道:“阿恪,你不是这样的性子,有话便直说吧。” 宗政恪垂首问道:“李懿,长青丸的功效可有逆转之法?” 让她坐视宫静就这样去死,她委实做不到!L ☆、第279章 惊闻噩耗 狭小的营帐里并未点灯,夏日清亮的月光穿透了薄帐,将微光洒在宗政恪眼帘低垂时浓密睫羽之上。她看似很不安,睫羽如蝶翼轻轻颤动。 李懿乃绝顶聪明之人,立时便清楚宗政恪在为宫静担心。毕竟,当年净虚道姑,他也是见过的。甚至在明了宫静多重身份的当时,他就猜到她是服用了长青丸,才能变化巨大。 可惜,长青丸药效实在霸道。服用之后,唯有用那些能延寿的珍稀药材不断填补元气,才能暂时延长寿命。李懿也不想让宗政恪失望,但更不想骗她,便低叹一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宗政恪的脸色,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地一寸一寸变得苍白。她的手紧紧地揪住衣摆,一股巨大的悲怆痛苦气息从她身上慢慢扩散,直接影响到了时刻注意她情绪的李懿。 “阿恪……”李懿喃喃,下意识地道,“想哭,就哭一场吧。” 宗政恪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对他露出一个怪异笑容,慢慢转身,低低地道:“我再也哭不出来了。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虽在营帐里,但帐门大开,所有人都能看见帐内的动静。李懿不得不忍住将宗政恪拉住、拥她入怀、安抚她此时定然悲伤的心的打算,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阿恪她,与宫静之间,到底会有什么事?李懿百思不得其解。可这件事似乎是宗政恪心底极大的隐密,仿佛龙之逆鳞一般,他不想去触碰。那么,或许,是否能从宫静那里得到某些线索? 正想着宫静,她就来了。她带着身手不凡的侍婢喜儿,在帐外恭敬地请求觐见。她是东唐人氏,李懿乃东唐皇族,她觉得态度恭敬些总是没错的,何况她还想着能否引李懿为助力。不得不说。为了报仇,她早已疯魔。 为避嫌疑,二人就站在营帐门口说话。待宫静行过礼,李懿道:“若知宫夫人还在人世。令尊必能老怀大慰,令堂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宫静脸色黯淡,凄楚满眼,徐徐摇头道:“妾身乃无族无父无母无亲眷之人,早已羞于谈及过往。”话虽如此。她却又微带哽咽道,“只盼老父病体早愈,侄儿一家和乐美满。妾身遥望故土时,也能少几分羞惭。” 李懿安抚道:“王老先生乃儒门大贤,深得朝廷和民间士子的敬重。虽偶尔听说老先生身体欠安,但有本王的jiejie、姐夫尽心照顾,又有重孙重孙女承欢膝下,应该不会有大碍。宫夫人放心就是。至于王大将军,宫夫人应该也知,他是父皇的心腹爱将与乘龙爱婿。向来比本王这些皇子还要得圣心,前途无可限量!” 宫静急忙道:“殿下您言重了,您乃天潢贵胄,王煜如何能比?”拉完了近乎,因她不好久留,便直截了当地问,“妾身此来冒昧打扰,实在有一事不明。又因妾身与宗政三姑娘从无来往,不好多加打探。不知殿下能否见告,三姑娘她寻妾身究竟有何要事?妾身微薄之力。就怕帮不了三姑娘,反而误了三姑娘的要事!” 李懿听宫静的话里意思,竟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消息。无奈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