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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他爹没办法:“媳妇儿娶来了不光是为了睡的,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这道理啊!” “好好好,那就拜吧,拜吧!”景泰帝无奈道。 ☆、成亲(二) 身上的红斑,苏凤竹自己清楚,不过是因之前穿了半日粗粝葛衣,娇嫩的肌肤受不得刺激,便成了这样。洗了澡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消下去的。 见宫人们看到后的惊慌模样,苏凤竹倒是心中松了一口气,暗道是意外之喜,马上自己就能二次从这儿给赶出去吧。早知道早该毁了这皮囊。 苏凤竹不由地看向镜中自己的脸。她知道以往皇宫内外人等常背后非议她这张脸,说这张脸过于艳丽讨喜,未免失了几分高华。而她生母文皇后,那才真正是高华傲世,真正的母仪天下之姿。她明明眉眼分开看和文皇后一模一样,偏凑在一起就是南辕北辙的模样。性情更是不用说了,贤良淑德满腹才华的文皇后怎就生了她这样一个黑透了心的女儿出来。 正陷在往事里出不来,太医已经来看过她又走了。宫人们给她身上涂好药膏,外面轻轻用白布包了一层,再穿上衣衫。当大红色的嫁衣披到她身上时,苏凤竹意外极了:这所谓的拜堂,还要继续?唔,想来是因为那太医看穿了自己的这斑不打紧,周玄又是个不讲究的粗人的缘故。 至于这场拜堂成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新帝的心思,苏凤竹没猜到个十分,也猜到了八分。 很快天暗下来,吉时已到。苏凤竹被宫人们簇拥着来到喜堂。眼见着拜堂、坐帐、合卺、结发,民间的婚俗正正经经一样不少,苏凤竹倒颇觉着有几分新奇。 陈卢两位夫人也触景生情,这一路下来,不停的明枪暗箭你来我往。把景泰帝烦的头疼。仪式一完,脚下抹油就溜。其他人也便纷纷告辞。 等人都走了,周玄赶了弟妹去睡觉。自己忙去新房。 新房里,严妆丽服的苏凤竹端端正正坐着,动也不动。她这样容色,就是越装扮的隆重艳丽越好看。刚才揭开盖头的时候周玄就看呆了。眼下没了旁人,更是随心所欲的一个劲儿贪看。想想这人儿已经是自己媳妇儿啦,只觉着身体里一股股热流乱窜。 “殿下,新妇身子有恙,今夜请殿下书房就寝吧。”还是服侍的女官出声说了话,才让周玄回过神来。 “娘子们先走开吧,我自有分寸,不会叫你们为难。”他道。 女官不肯: “殿下,殿下在哪儿婢子们就须在哪儿伺候,这是规矩。” 周玄早恼了这哪哪儿都有一堆人跟着,如今他们还想搅扰他和媳妇儿的洞房花烛夜,这如何肯依。“我说叫你们走开你们便走开,怎地,要我去讨一道圣旨来你们才肯么?”他沉下了脸。 女官一听这话重了,这才肯退下。 周玄迫不及待地坐到苏凤竹身边,美滋滋地唤了一声:“媳妇儿。” 在,在叫我?苏凤竹风轻云淡的面色有点崩。 周玄却还在唤她:“媳妇儿,你身子怎么样了?可还难受?” “不碍事,谢殿下垂怜。”苏凤竹答道。 “哦。”周玄觉着心里满满的都是话,但就是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才找着个话头:“你饿了吧?外间里有宴席,咱们吃饭吧?” “是。”苏凤竹依旧是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还是先把头上的东西除了吧,看着沉甸甸的压的慌。”周玄又道。 苏凤竹便道一声好,起身走到梳妆台旁解下钗环。这满头钗环是重,但她打小就这样过来的,早习惯了。 周玄紧跟着她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觉着好看的紧,说不出的好看。 不过苏凤竹整理头发的手势却有些别扭。周玄留神一看,苏凤竹手心里红红紫紫的一片。 “这是那红斑吗?怎这么厉害?”周玄吓了一跳,一把握住那纤细修长的小手细看:不是斑,是水泡和擦伤。 “不是。”苏凤竹坦言道:“是昨日抬水时磨的。” 抬桶水就磨成这样,这手得多嫩啊。周玄想着,手上不由地摩挲了两下,果然就觉着油脂般滑嫩细软。自己三岁meimei的手,怕是都没这般嫩。 顿时身上热流轰地上下两路而去。周玄口齿都不利索了:“怎不早说,你,你先等着。”说着放开她手,拔腿往外走。 是去宣太医么?说起来,这里藏着些药的。苏凤竹在面前梳妆台上一拨弄,一个暗匣弹了出来。果然这暗匣没被人发现,里面几瓶用途各异的药,完好无损。 苏凤竹把暗匣推回去,依旧解自己头发。 不多时听到脚步声响,周玄回来了。却并没带大夫来,而是手上拿着一株紫色浆果。“这东西治水泡最有用。我看宫里长了许多。”周玄道。 哦,是么?这是宫里栽来造景的露草,到了秋日就结出这样的果子,从没听说过能疗伤。苏凤竹有些怀疑地看着周玄。 “我以前经常给我弟妹用,真的很管用的。”周玄半蹲在她面前,诚挚地道。 随他便随他便。苏凤竹咬唇把手伸到他面前。 “先得把这些水泡挑开。”周玄说着,顺手拿起她刚解下的一只细尖簪子,握了她的手,对着一个大水泡就戳了下去。 “啊!”苏凤竹疼的一缩手:粗鲁村夫! “啊,弄疼你了吗?”周玄手足失措。 “没,没事。”苏凤竹咬咬唇,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忍着点啊,很快就好的。”周玄说着,飞快几下,把她两只手的水泡都挑干净了。 拿帕子擦干净了脓水,周玄捏着那浆果捏出汁水来,滴在她手上:“这就好了......” 好什么好!浆汁一滴滴落在伤处,皮rou火辣辣的疼,疼到骨子里。疼的苏凤竹都要流出泪来了。纵然经历国破家亡,她也没受过这份皮rou之苦啊。 周玄两只手都给她多多地滴上了,一抬头,才见她蹙眉忍泪的模样,顿时慌了神:“很疼吗?不会啊,阿紫用都说不疼啊,难不成,这里的这草,长的和我们村的不一样?” 是人不一样吧!苏凤竹磨磨牙,勉强挤了个笑出来:“无事,有劳殿下了。” 周玄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天家的公主,娇成这样儿。 他原是觉着现下自己身份已经与她相当了。这下便察觉出自己与她之间真正的距离。 苏凤竹看他就这么傻愣愣地蹲着看着自己,一脸难过的样子,觉着很是尴尬。从他手里挣了挣自己的手,道:“殿下,不是要用膳吗?” “哦,哦。”周玄忙站起来。却是不想松开她的手,便握了她手腕,一起走到外间圆桌前坐下。 圆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酒食,样样精致。“你别动,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