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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嗤笑一声,扶扶鬓道:“无凭无据,公主不好诬陷人的。” “无凭无据?”苏凤竹走近她,俯身逼视着她:“那母后猜猜,我是怎么知道偷龙换凤是母后做的?怪只怪母后没亲眼见过李姑姑她jiejie吧——而我已经见过了。俩人长的还真是像呢,叫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妹俩!”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文夫人一听这话,懊恼地闭了闭眼睛。然还是勉强笑着:“竟有这事么?” 苏凤竹看出她心思,微微一笑道:“母后这事儿办的真缜密,一早就叫李姑姑千叮咛万嘱咐她jiejie,若是将来有人问起了这事,一定要咬死了是枚冷告诉她的所有事,半个字不要牵连到娘身上。这还不放心,又叫那姑子远走高飞,实则半道伏了人把她弄死。唉,母后向来这般狠心!” 文夫人这才笑不出来了:不必问了,这人,定是已经到了苏凤竹手中。她既然拿捏住了事情要害,原本已然能置自己于死地。她还肯和自己在这儿说话,显然她对自己还有所图。傅见省也对自己动了杀机,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了。 “你想要我怎样?”于是,她艰难地问。 ☆、晋江独发 一个时辰之后, 慧云被带到了。 傅见省眼中惊疑之色一闪而过:来之前文氏与自己细说这偷龙转凤的始末。说是这慧云骗过刘桂兰后已经远走高飞了,难不成她还敢骗自己?转眸看文夫人也是一脸意外与惊慌。 如此事情就麻烦了。如果这慧云招出是文夫人指使她哄骗刘桂兰的, 那文夫人定会改口刚才的话, 拉着自己一起死。傅见省急急在脑中把整件事情过一遍, 寻找可乘之机。 其实傅见省从婚礼上刘桂兰认他那时候, 就知道她在骗人。 只因为刘桂兰画蛇添足, 提到他大腿上的一道疤痕,还说是他出生时接生婆子弄伤的。 他大腿上的确有道疤痕, 但并不是接生婆子弄伤的,而是他年少家破人亡、一个孤零零流浪时候, 有个乞丐见他长的清秀, 想对他做肮脏事情, 他挣扎打斗之时弄伤的。 这段恶心的经历他不愿跟任何人提起。故而在曾被人问及伤疤来历的时候,随口编了个瞎话说是接生婆子弄伤的。 而问这事儿的人, 也唯有一个, 便是枚冷。 虽然把枚冷放在身边, 但他并不放心,暗中叫人盯的很紧。他知道, 能帮她向外传递消息的,唯有文夫人了。他猜文夫人是通过苏凤竹和刘桂兰搭上线。他以为文夫人到底还是不甘失败, 想借他之手搅乱朝局。 但认下刘桂兰对他的好处太大了, 他便决定将计就计。终归便是谎言败露,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不过经此一事,他终于对引为知己的文夫人产生警惕了。静下心来一想, 细相逢后,文夫人的言行举止破绽百出,完全不是当年那个人的感觉。 而后景泰帝来他府中探望刘桂兰时候,抖露出文夫人的更多好事,让傅见省对她的怀疑愈发加深。他思来想去,用往事简单的一个试探,便试探出了真伪:文夫人绝不是那个人。 被欺骗被利用的愤怒,让他立时就动了杀心。 恰巧刘桂兰借游湖折腾文夫人。他便决定借刀杀人,同时一箭双雕:刘桂兰这样的人,谁知道哪天她就变了主意,把事情真相抖露出来,他得封她的嘴。他还不敢让她死,不过他得到一种药,可以叫人神智尽失,变成白痴。趁着落水之时,让刘桂兰吃下那药,过后尽可把失智推到落水窒息上,不会有人对自己起疑。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然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是,景泰帝那般气刘桂兰,竟还派人暗中保护她!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傅见省只能赶紧改变谋略,留下文夫人的命,威胁她给自己作伪证。 又思量着刘桂兰回宫后少不得得说出偷龙转凤的真相,若是说出慧云、被慧云牵连出文夫人,文夫人定会破罐子摔破说出所有真相。于是还特意叫心腹赶紧去静圆庵查看,若是慧云人还在就给了解了。如何她还能出现在这里? 现下只能希望这慧云是个聪明的。若是招出了文夫人,那她也少不了一个蓄意谋逆的罪名。若是只说是无意从枚冷那儿听到这些事,无意说于刘桂兰听的,那就好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只是枚冷自己一开始就不该留啊,那时如何就那般鬼迷心窍了。傅见省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苏凤竹:卢家的叛乱中,他犹豫不决,偷偷潜入景泰帝养伤的乡下院子里,窥探景泰帝病情。岂料就给苏凤竹碰上了——那时他还不认识苏凤竹,观她衣着打扮,只以为是景泰帝的妃嫔呢。 匆匆逃离回到自己营中后,傅见省竟无论如何忘不掉那惊鸿一瞥的甜蜜笑容。尤其是她那是说的那句欢喜满满的“你回来啦”,勾的傅见省想起自己逝去的亲人们,几欲落泪。他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失魂落魄之时,恰遇到了枚冷,而枚冷又恰说了一句,殿下回来啦。傅见省顿时脑子便一片空白......后来他想,留在身边,聊胜于无吧。终归周老二用过的,他再不要的。没想到回京后又逢苏凤竹,还是那样的身份,少不得隔三差五就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真是让人好不烦躁。 ...... “兀那姑子,是你哄骗元妃娘娘说卫王是她生的?还不从实招来!”景泰帝一声利喝,让傅见省回过神来,转眸看向那颤抖跪在地上的慧云。 “贵、贵人们饶命,是文夫人,全是承美侯府的文夫人,指使贫尼这么干的!”慧云张口便道。 “什么?!”逢太后、范信芳等尚不知道这一茬的人大吃一惊。刘桂兰更是呆若木鸡。 看来今天这事儿难以善终了。傅见省深吸一口气。 “贫尼有个meimei,在文夫人身边伺候......”慧云急急把所有事情全说了。 “你,你胡说!”文夫人惊慌道:“何曾有这样的事情,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 “贫尼一介出家人,为meimei卷到这样的天家秘事中,原也是情非得已。岂料夫人心太狠毒了,还派了人来杀贫尼,贫尼决不能再助纣为虐了!”慧云哆哆嗦嗦说:“刺客已经叫侍卫大人们抓着了,这就是证据!” “是,”禁军统领王沧上前一步道:“臣等赶去静圆庵时,正有人欲谋害慧云师太。臣等已将其拿下,现就在殿外。” 嗯?自己派去的人给抓住了?傅见省一皱眉:不应该啊,他本领高强,又比禁军早出发那许久,如何会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文氏,你好大的胆子!”而景泰帝怒视文夫人。 “不是我派的不是我!”文夫人急急摆手,继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