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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采听在耳里,即使有一万句话拿来说,也因为疼痛而一张口就是一串疼痛的呻吟呼喊。她最终选择咬紧牙关承受疼痛,因之前已经历过剧痛,这一阵疼痛便更显难捱。在一阵阵难捱的疼痛中,丹田中金丹越来越小,至最后竟有完全消失的迹象。 剧烈的疼痛持续大约一个半时辰,于殷流采而言不亚于千年万年,疼痛慢慢减缓,殷流采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也在慢慢流失。但这时候,她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哪有什么工夫管什么流失不流失,只要不再那么疼,怎么都好。 “引魔灯辅以养丹阵竟会失效……流采,你可有什么话没和为师说明白的。”化嗔真君一双流光溢彩的双眸,居高临下压在殷流采身上。 殷流采几乎要被化嗔真君这一张漂亮的脸,及一双沁人心脾的眼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是被美得快要窒息,而是美人这时看她的眼神如一柄薄薄霜刃,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切断她脖子:“师尊,弟子……是弟子太过急于求成。” 话不能多说,得留着叫化嗔真君脑补,因为殷流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补,这事根本没法描补。帮她遮掩魔丹的是界主离舍,离舍修为远高于化嗔真君,所以化嗔真君没看出不对来,但殷流采一颗魔丹凭空消失,修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倒退,化嗔真君就是两只眼睛全瞎了,也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仅仅只是急于求成?”化嗔真君并不全信,或许有急于求成的原因,但殷流采修为倒退到炼气期,绝无可能只是急于求成导致的。 殷流采眨几下眼,心中默默叹口气,耷拉着眼皮遮掉眼里可能泄露的情绪说:“师尊,我已知错了。” 化嗔真君忽轻笑一声,叫殷流采松开手印坐起来:“有些话,为师只说这一遍,日后不管你如何,只需做到一点既可。” “师尊请讲。” “不可欺师灭祖残害同门。” 殷流采“啊”一声,有点不敢置信,化嗔真君要求竟然这么低,正道宗派都这样吗?船好上也好下,比起来魔界的贼船可真让人糟心:“是,请师尊信我,我必一心修道,爱重师长,维护同门。” “倒也不必,只是我所言日后你但有违,千里万里,千载万载,定不轻饶。” “是。”殷流采盘腿坐着,在心中悄将自己这一晚上的遭遇回放一遍,感觉她格外遇人不淑,且特别倒霉。看看遇上的都什么人什么事,老板坑她,老师也坑她,老师坑完她还觉得有点不太够,顺手就把土给填上踩得瓷瓷实实。 这跌宕起伏的一晚过后,殷流采对于自己还能看到黎明的阳光深表感激,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化嗔真君在看到她没事后,已经回去,倒是午后时分,界主离舍又摸上门来,当时殷流采正在屋里盘腿坐着静心修炼。界主离舍本是来送丹药的,五岭峰这样的苦修门派,向来主张不用丹药,界主离舍这是担心殷流采的伤光靠她自己,一时半会好不了,耽误修行,这才特地来送药。 界主离舍可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修为已经跌到炼气初阶的殷流采:“十三,你倒愈发能干起来。” 殷流采猛地睁开眼,先是一愣,然后莫明有点心虚,可她很快就硬气无比地梗着脖子,眼对眼地看着界主离舍说:“我并没有私自碎丹,是化嗔真君出关,见我金丹丹田有损,布下引魔灯养丹阵。金丹彻底消失,我也很苦恼,现在连喝杯水都得起身倒,我若自己碎丹,会算计得刚好维持住筑基期的。” “我还是那句话,即使要修正道修法,也不该修五岭峰的中法。天下上法何其多,这般不能指大道的,修之何益。”界主离舍说罢,将丹药扔给殷流采便要走。 殷流采却出声把人喊住:“界主稍等,洞明真人怎么样了,从他嘴里可曾问出什么来,他为何要四处盗法宝灵药?” “说到洞明真人……竟被人从六狱七狱手底下劫走,他们二人与十一,如今都在查洞明真人下落。”界主离舍话音落下,止住脚步看殷流采,到底没忍住叮嘱,“你若欲修正道法门,太一宗与上玄宗皆属上乘,只是,欲求道两宗门下,需要一些时日做准备。你且莫急,可以暂且修一修,但却不能以筑基。” 眼下殷流采也不知道去大宗派好还是不好,所以只胡乱点点头,界主离舍看她这下老实,倒也满意,再没对着她一张冷脸,倒又见些许笑意。仿佛阴沉沉的天,一下就晴光万里,照水映花,绚烂至极。 望着界主离舍绚烂转身飞远的背影,殷流采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另一张脸,又不自禁地轻托下巴喃喃如梦呓地自语道:“难分伯仲啊难分伯仲。” “咦,这跟我好像没关系。” 跟她有关系的是洞明真人被劫走,说明这事远还没完,背后阴谋算计的人也还没浮出水面呢,必需得加快速度了。 隐约觉得,幕后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隐约觉得,这和五峰山,和界主离舍都有点关系。 这时的隐约觉得,说起来没什么根据,所以殷流采也只是一念即过,她绝对不会料想得到,她竟然也能有柯南附体的一天! ☆、第九章 书楼长老,记名弟子 追查真相,当然要从身边开始,殷流采的身边左手是魔界,右手是五岭峰。魔界且先不说,只说五岭峰,入门时间短,门下弟子少,可疑人选更少。满打满算,殷流采在五岭峰真正能说有往来的,不过就那么十几人。 通过承袭的记忆,竟真叫殷流采找到一条线索,在白阿飘魂魄离体的那天,她只去过两个地方。一是早上去集市时,见过魔界的接头人,一个则是去集市后回来时,专程去书楼求教,那时白阿飘已经在开始为碎丹重修作准备。 “她在五岭峰很警惕,并没有泄露过她其实身怀魔丹的真相,书楼的五岭峰长老应当不知道。她去问的,和碎丹重修差着十万八千里,应该不是书楼里的值守长老。”殷流采说完晃晃脑袋,承袭来的记忆到底不是她的,总有些地方像雾里观花,透着点模模糊糊。 略一琢磨,殷流采就起身,照着那天的路线去书楼,恰巧,今天值守书楼的长老和那天是同一位。殷流采看到长老时,那天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就如同拂去灰尘的明净一般清晰起来。 那日,白阿飘从集市回来已经是正午,她已金丹不必吃饭,就直接去了书楼。到书楼取完典籍便去见长老,并向长老请教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