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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三碗饭! 可是朕被困在这个白茫茫不知道是茧还是异空间的鬼地方。 朕光能听见母上大人嘎吱嘎吱地啃着小龙虾,一股鲜香麻辣的味儿。 朕却看不到摸不到,只能馋得干流口水。 母上大人一边啃小龙虾一边说:“你送我的那个旧爱派被定定从茶几上拱下来把屏幕摔碎了,这几天都不能看视频打斗地主玩消消乐,你又不在家,我一个人好无聊。” 定定就是静静家的狗。 一只成天闯祸的二逼哈士奇。 母上大人继续说:“今天超市门口抽奖,我中了个特等奖诶!原价五千块的爱派打三折,只要一千五!你说我要不要重买一个?” 不要买,那都是推销的骗术手段,不知道什么杂牌pad,很难用的,根本不值一千五。 母上大人又问:“还有哦,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卖保险的,说现在有个保险可划算了。每年交十万块,交够五年,到七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每月领三千块。如果没活到七十岁,还能一次性返还六十万呢!” 醒醒你才刚五十离七十岁还有二十年呢! 每月三千块,光本钱都要领十几年,利率感人。 朕数学这么不好的人都知道不考虑通货膨胀的理财都是耍流氓好吗? 你攒那点养老钱容易吗别让人骗了啊! 朕很着急。 可是朕身上像有千斤巨石压着,完全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朕只能干着急。 过了一会儿。 嘎吱嘎吱啃小龙虾的声音停止了。 母上大人叹了口气:“唉,其实我知道的啦,被你教育过好多遍了,这些都是骗老年人的,欺负我们不懂行。你怎么不跟以前一样,跳起来骂醒我呢?睡得这么沉,连麻辣小龙虾都馋不动你。” 母上大人又说:“好歹我以前当过会计,这点帐我还是会算的啦。我就是想给你留笔钱,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至于像隔壁的一样……” 母上大人接着唠家常,说定定这几天又犯了什么傻、左邻右舍发生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唠了一会儿,外面有人喊探视时间到了,母上大人收拾小龙虾站起身,咯咯咯的高跟鞋声像来时一样,由近及远逐渐远去。 朕听到不远处有两个年轻姑娘在说话。 一个是刚刚那位声音柔软的女孩子:“好可怜哦,都已经二十多天了,基本不太可能再醒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阿姨还每天都来陪女儿说话,听说是单亲家庭呢……” 另一位语声清脆:“隔壁那个才可怜呢,都三年多了。那家的阿姨也是离异单亲mama,去年查出来得了癌症,不肯治疗,非要把钱省下来给孩子维持,还指望哪天忽然能醒过来。上个月阿姨去世了,好不容易联系到病人的父亲,好像已经十几年不来往了,听说住院每天要一千多块钱,马上要求出院。病人一直戴呼吸机用抗生素给着肠内营养,出院回家不就是等死吗?估计就这两天要来接人了吧……” 听着她们的话,朕忽然明白了。 朕不是在什么异空间虫茧里。 这是在医院! 朕正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朕一挣扎就醒了。 醒来并不是在医院的病床。 而是在朕寝宫的龙床上。 寝殿门窗紧闭帷幕低垂,光线晦暗,看不清外头的天色。 身上那种沉重无力的感觉还在,脑子也晕沉沉的仿佛不属于自己。 朕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抬起手摸到自己的头。 额头上全是冷汗。 朕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能控制自己的手脚爬起来了。 这种感觉,朕刚穿过来的时候也有过。 这是魂魄暂时还不能适应躯壳的感觉。 朕觉着刚才那个梦并不是梦。 如果是梦,朕不可能梦见自己从来没听过的东西。 朕并不知道什么是呼吸机。 也没有听说过肠内营养。 所以朕刚刚是短暂地穿回现代了! 魂穿! 现代的静静并没有被大卡车碾成rou饼化为一抔骨灰。 而是四肢健全地躺在医院病床上昏迷不醒。 俗称植物人。 朕一直以为静静肯定已经挂了。 现在朕知道静静其实没挂。 静静不但没挂,还有一个人每天都在盼着她快快醒来。 朕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皇叔放弃吴彦祖。 要朕为了皇叔放弃空调沙发手机wifi麻辣小龙虾。 朕挣扎纠结一下后可能也会选择皇叔。 但是这个人。 对不起,皇叔。 我选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穿到数百年前的这个时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穿成一个男人。 就像郡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穿成一个女人。 如果理由真的像我们先前猜想的那么扯淡。 因为他mama成天在他面前念叨“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因为那个素不相识从背后推我的人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是男人”。 那么现在母上大人日夜心心念念盼着我清醒。 这份执着的渴盼意念难道不比前两者靠谱给力多了? 哦对了,还有昨天皇叔刚刚说的。 “为什么你不是一个女人。” 朕终于要变回女人了。 在离你千年之遥的地方。 朕上中学时曾经写过几首酸溜溜的小情诗。 被班主任物理老师抓到。 物理老师没有批评朕早恋。 而是痛批朕没文化没知识。 因为朕在诗里用光年形容时间。 朕现在又用千年来形容距离。 朕这辈子大概是别想说出有文化有知识有内涵的情话了。 既然朕都要穿回去了。 那还瞻前顾后纠结个啥劲儿? 不如放飞自我吧! 朕从龙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披上衣服套上鞋就往外冲。 皇叔今早出发离京,这会儿去追还来得及。 朕要追上皇叔,大声对他说敬敬我爱你! 然后邪魅狂狷地摁住皇叔的头狂吻三分钟!不五分钟! 再把皇叔囚禁起来,一夜七次! 如此方不枉朕穿越一场啊! 朕一边穿衣服系带子一边打开寝殿大门。 外头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