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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袁钊霖被凶的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袁钊钰一个眼神看过去,袁钊霖都得哆嗦哆嗦, 恨不得使个隐身法,让他大哥瞧不见才好。 更可悲的是都惨成这样了, 袁钊霖愣是依旧不明白自家大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突然间没了一点儿兄弟友爱情呢?外人面前也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哪里比得上有本事还肯带自己玩的陆大哥? 到得最后,索性顶着袁钊钰要吃人的眼神, 直接屁颠屁颠跟在陆瑄身边转悠了。 登时把袁钊钰给气了个倒仰。 就是旁边年纪最大、始终有大哥风范的周瑾这会儿也是忍俊不禁。 蕴宁却是有些尴尬。可一边是自己大哥,一边是陆瑄,还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低了头权当不知道。 既是想好了要吃烧烤, 山庄里当然什么东西都准备妥当了。看主子们回来,有人烧火,有人把烤架摆好,蕴宁又拿出些自己亲自做的酱料。 闻到香味儿,被骂了这许久的袁钊霖终于又满血复活: “阿姐快过来选一只,这几头黄羊都是膘肥体壮的,你要吃哪头,我就帮你烤那头……” 又转头满心感激的冲陆瑄道谢: “多谢了,陆大哥,亏得你今儿个跟着过去了,不然这黄羊我怕是一头都猎不着……” 一句话说的袁钊钰再次翻脸,咬着牙道: “话怎么那么多!外面这么冷,让你阿姐这么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陪了去房间里暖和会儿。” “我,我不怕冷,不然,我送阿姐回去……”又被骂了,袁钊霖顿时心虚气短,只打猎也好,烧烤也罢,全是袁钊霖心心念念的事情,虽然被大哥骂的晕头撞向,却依旧强撑着想要争取自己的利益。 荆南荆北几个差点儿没笑翻了,心说袁小姐这弟弟不是一般的好玩啊,世上怎么会有反应这么迟钝的小子。 陆瑄深深看了一眼蕴宁,再瞪一眼袁钊钰,拳头捏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捏紧,一再默默告诫自己,这人不独是袁大,更是未来大舅子,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不怕冷,你阿姐也不怕冷吗?”袁钊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愣,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下,却正好瞥到陆瑄看向蕴宁的视线,却是更加不痛快,恨不得上前一个窝心脚把蠢弟弟踹回家才好,“让你去就快点儿去,哪那么多废话!” 袁钊霖一缩头,奓着胆子指了最肥的一头黄羊: “陆大哥,我和阿姐选了这头,你帮我瞧着点儿,等我把阿姐送进房间……” 话音未落,却被袁钊钰厉声打断: “等什么等?你阿姐一个人进房间不会无聊吗?你陪着她在房间里说话。” 眼瞧着袁钊钰又是一脚就要踹过来,袁钊霖终于不得不低头,含着两泡热泪,垂头丧气的跟着阿姐往房间里去了—— 大哥今儿个如厕是不是没拿厕纸啊,也忒暴躁了! 打发走了姐弟俩,袁钊钰阴测测的瞧了陆瑄一眼,却是转头就把袁钊霖特意圈住的那头黄羊拽了过来,冲着周瑾一笑: “世子,我瞧着这头就挺好,咱们就烤这头吧。” 又斜了陆瑄一眼: “阿瑄你没什么意见吧?” “怎么会?”陆瑄摇头,直接拎了旁边那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然,我再帮你烤一头?” 惊得袁钊钰往后退了一大步,怎么这家伙的语气,像是要把自己烤了呢? 这么一想,却是越发气闷,不甘示弱的瞪了陆瑄一眼,闷不做声的把手里的黄羊丢给下人: “收拾一下。” 篝火燃烧起来,铁架子也架好了,仆人拿了把长长的铁钎子,把黄羊穿起来放好,想去帮陆瑄,却被拒绝了。 眼瞧着陆瑄一点点的把黄羊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亲自一点点刷上精细的作料,明明是做的一般的活计,下人做来怎么瞧怎么粗俗,陆瑄却是行云流水一般,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配上他专注的神情,清隽的眉眼,竟是让人瞧了就怦然心动。 “真是个狐狸精!”又瞧见蕴宁呆的房间,窗帘动了动,气的袁钊钰用力转过头,只觉今天陆瑄实在怎么瞧着就那么sao里sao气呢。 “自打回到帝都,仲甫真是鲜活多了,终于有点儿朝气蓬勃的样子了。”“仲甫”是陆瑄的字。 周瑾只觉好笑至极,“噗嗤”一声就乐了,冲着陆瑄眨了眨眼睛,低低笑了一下。 语气中却是颇有些感慨,认识了这么多年,陆瑄从来都四平八稳,坑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总觉得这家伙城府之深,比起乃父也差不了多少,之前也就在杨家时,瞧见过他跳脱的样子,还有方才猎场中鲜衣怒马的少年…… 若非两人极为相熟,也差点儿认不出来。 袁钊钰凉凉的往那边儿看了一眼,正瞧见陆瑄又收拾了几只野鸡和兔子也全都串好放了上去,冷哼了一声: “陆九少爷不是来年就要下场吗,不在家里温书,倒是有这等闲情逸致……” “轻重有别。”陆瑄头也不抬道。 袁钊钰愣了一下,见阿妹一面,比春闱还要重要吗? “不错。”陆瑄看过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袁钊钰越发愤愤然——果然是妖怪,竟然连自己想什么都能看出来。 “春闱什么的,如何难得到陆仲甫?”周瑾笑着道,“人生有四喜,金榜题名时这一喜,仲甫怕是拿定了。” “不止。”陆瑄笑了笑,却是转头去瞧袁钊钰,“若然我能进入前三甲,希望阿钰能给我个机会……” 机会?袁钊钰愣了一下。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是。”陆瑄点头,一字一字道,“只有足够强大,才能遮风挡雨,她,值得世上最好的对待……” 会同意父亲说春闱之后,再行托媒人上门,一则是蕴宁还太小,二则,陆家家大业大,风浪也大,可蕴宁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但凡有可能,陆瑄只愿蕴宁和他同甘,绝不要共苦。 现在的自己虽然在陆家说话也算有分量,可陆瑄却觉得依旧不够,毕竟,自己还没有站在同样的位置和父亲对话的资格。 如果说安邦定国、一展宏图是自己的理想,那给蕴宁幸福,让她永远无忧,则还在这个理想之上。 这般想着,不觉用手捂住胸口—— 一想到蕴宁会受苦,甚至会离开自己,这里便痛的什么似的,就好像,这颗心曾经被剜出来过一次一般,终其一生,陆瑄都不想再承受那种失去蕴宁的痛苦…… 陆瑄口中说着,眼睛都似是在发光,这样一份沉重而灼热的感情,甚至让袁钊钰这样的旁观者都有些心惊。 一时不觉有些讷讷,简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相交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