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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她的下巴也在不停的抖动着，6环，这是个从她小时候开始拿弓的那一刻，就没有打过的成绩。 祁鹏站在一边，走过去拍了拍宋暖的肩膀，“没事，毕竟第一箭，慢慢就好了。” 高萌萌在一旁看的都要哭了，她用力的忍了回去，对宋暖说：“是啊，才第一次射，多射个几天，就好起来了。” 宋暖站在起射线，似乎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拿着弓的手依然在抖，她盯着面前的环靶，在寒风里站了很久，一动也不动。 祁鹏看着她的反应，又想去安慰她几句，却看到她左手又去腰间的箭壶里取箭。 祁鹏没有动，看着她取了箭，重新搭好，一箭射过去，又是6环。 高萌萌在一旁看着，自己也不射了，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宋暖没有停下，随即拿出一支箭，再搭上再射出去，脱靶！ 脱靶？ 宋暖想都没想过！ 她想象过自己射出第一支箭的那一瞬间，最差的成绩她都想象过，8环，那时她给自己一个最底线，后来宋暖为了自己的承受力，她又给自己往下降了一环，7环，就这样，7环就可以了。 可是她想过那么多的情景，从来没有想象过6环这个成绩，更没想过，她竟然会脱靶。 体校刚上来的小孩子，也不会脱靶！ 可她刚刚就脱靶了。 宋暖提着气，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不冷静了，她又抽出一支箭，想都没想，搭上就射，又是一个脱靶！ 祁鹏只想拦着她，可这个时候，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宋暖又继续搭，继续射，10支箭射出去，最好的成绩就是第一箭，6环，其他的不是脱靶，就是5环，3环，2环。 射箭场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早就停下了手里的训练，大家都在关注着她。 而此时，宋暖已经感受不到大家的注视了，她的眼里只有面前的环靶，可是不管怎么试，她都不能稳定下来，心神不能稳定，身体也不能稳定，她的心跳更不能稳定！ “好了，宋暖，别射了。”祁鹏在后面吼。 十支箭射完，宋暖已经木了。 她呆站在那里，双手不停使唤的在抖。 不管成绩如何，哪怕是脱靶，宋暖也不怕。 她可以再慢慢练，再慢慢捡。 丢下的时间她可以慢慢找回来。 别人练8个小时，她可以练16个小时，甚至是24个小时。丢下的这小半年的时间，她会尽快补回来。 这些她都不怕。 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怕的是，那些不受她控制的东西。 比如，左手手指的远端感觉，比如以前她搭上箭，左手随便一拉，自己就知道，用多大的力可以到达靶心。 然而就是那个感觉，那个一触到箭她就会找到的感觉，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她努力了十几年，学校箭场两头跑，每天都像疯了一样的训练，练出的肌rou记忆，就那么没了。 宋暖看着面前射出的十支箭，有几支散落在地上，瞬间，宋暖控制不住的哭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寒风一下子就给吹干了，像裹着刀子一样，在泪痕处又剜了一把，劈开了宋暖整个脸颊，让她陷入困窘中，动都不能动。 宋暖呆站在那里，已经忘了怎么回头。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比熊，我们回家好吗？” 第59章 路昂是在宋暖开始射第一支箭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后面了。 他和盛荣来和基地谈协议, 来的比较突然，也没有来得及和宋暖打招呼，盛荣谈完后直接回基地对面的体育学校去了, 因为有工程队在等着他谈事情, 路昂走到射箭场的拐弯处，看了看时间, 正是宋暖她们训练的时候，便和盛荣说了一声, 自己一转弯, 便远远的看见祁鹏在和宋暖说什么。 他看着宋暖背对着他, 拉起第一支箭。 那个6环的成绩在路昂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没有想到, 宋暖会执着着不停的射。 第一支箭后，宋暖就彻底慌了。 路昂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希望的站着，拿着弓的手都在抖, 甚至她拿箭的时候，都和以往不一样，在路昂的记忆里宋暖拿箭的时候, 向来都是左手拇指和食指那么一夹，夹着箭羽往上轻巧的一提，一支箭就到了她手心里，然后她会迅速搭上。 可是这次, 她拿箭的时候，完全没有以前的从容不迫，她拿捏箭羽的手都在晃，直到后来，拿箭的那一瞬间，路昂再也看不到她对箭壶里那一支支箭的感情，就像以前她说的，每支箭上都有她名字的缩写，那是她的骄傲。 而后来她拿箭的姿势，只让路昂感受到了慌张和不安。 路昂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呼啸的北风吹过，她瘦弱的身体就站在寒风里，显得那么倔强，又让人心疼。 路昂看着她射完十支箭后，一直在呆站着，等她发泄完，路昂才往前走了许多，走进射箭场，路昂开口说：“小比熊，我们回家好吗？” 宋暖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练了那么多年，自己所有的希望会在这一刻破灭，她不怕伤，不怕疼，不怕没机会，怕的是，自己连去拼的资格都没有。 刀子一般的北风割过，宋暖站在那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力气回头。 路昂和祁鹏打了招呼，走到宋暖身边，牵上她的手，把弓从宋暖手里拿下来，放在弓包里，背好了，看着宋暖，“我们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学校。” 路昂牵着宋暖往外走，宋暖已经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跟着路昂的步子，没有任何想法。 路昂背着弓包，牵着宋暖的手，拿手抹去她眼睛的泪，“小傻瓜，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宋暖没有说话，一直走出了基地的大门，宋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省运动训练中心”这几个大字，她站定了，终于开口：“路昂，我找不到我的感觉了。” 路昂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走向前，路昂轻轻把宋暖拥进怀里，“没关系，我陪你慢慢找，再找不回来，我就陪你重新开始，我们重新练，如果还不行，我们就一起变老，好不好？” 宋暖抬起眼睛看向路昂，路昂把她的弓包往后背了一下，然后拦住宋暖的腰：“我带你去学校看看好吗？” “好。”宋暖点头，这时她绝对需要转移注意力，否则自己不知道又会胡思乱想到哪里。 穿过一条大路，路的对面就是路昂在建的体育学校。 很大一块空地都围着围栏，路昂带宋暖走到正门，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工程已经开工了，一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