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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喝完了……” 任昭容眼前蓦地浮现出少年挺直的脊梁和尚未宽厚的肩膀,他的背影并不健硕,却也不会让人感到他很瘦弱,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风雨无阻。 “人不可貌相嘛。”任昭容笑了笑。 “嗯?人不可貌相?昭容你又说了个好词,姑且借我一用,回去羞一羞阿丕。”曹昂哈哈大笑,又调侃曹丕吃得多。 那少年还会害羞么?任昭容低头喝了一口汤,记起初见曹丕时,他微红的耳朵。 热腾腾的蒸汽熏到她面上,他们虽然坐在树荫下,可正午的天气还是有些热。汤饼的热气整得任昭容两颊微红,擦了胭脂似的,一张芙蓉面莹白剔透,两朵红晕比抹了胭脂还自然。 曹昂忽觉对面有什么亮点持续吸引着他看过去,抬眼一看,却是她的一双明眸,隔在薄雾背后。 他心中一滞,别过眼四下一望。他已将汤饼吃得差不多了,赶来吃午饭的人越聚越多,其中有不少都在似有若无地往他们这里瞟。 任昭容还不觉有他,她看曹昂吃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放下著。抬头间见他眼中有些许不快,不知是为了什么。 “走吧。”见她吃好了,他立马站起来,顺便挡住了旁人往这里看过来的视线。 离开摊馆时,任昭容跟着曹昂的步伐走得很快,两人不多时就回了司空府。 彼时曹丕和曹卉还在外面逗留,放任昭容独自回去歇息后,曹昂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去了丁夫人那点卯,谁知丁夫人坐在正厅中,抬眼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昂儿,坐下。母亲再与你议一议你的婚事。” 曹昂一怔。 “怎么又说起婚事了,”他无奈地坐下,小声说道:“不是说好等二十以后由我自己做主吗?” 丁夫人两手相叠放于膝前端坐着,听了他的抱怨,细眉一挑,不仅不见怒意,还面带喜色。她道:“方才杜氏来了,与我说她归府时看见你同昭容在一处,还一起去吃了汤饼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阿瞒育儿园][群聊] [家有傻哥]曹卉:受不了二哥那个吃货了 [曹家二傻]曹丕:……尼玛就是因为那个果脯把大哥和昭容跟丢了 [家有傻哥]曹植:看我前缀 [家有傻哥]曹彰:看我前缀 [家有傻哥]曹卉:看我前缀 [不做大哥好多年]曹昂:哥给你助攻去了,讲真 谢谢赤鸟的雷和炮=3= ☆、足风流七 曹昂哑然。 杜氏也是曹cao的一房姬妾,育有一双儿女,是府上少数与丁夫人走得近的。因为这样,曹昂平素也多关注了一番杜氏母子,谁知今日他竟反被杜氏着眼了。 “今日本来是与阿丕阿卉一同出去的,他们俩去看百戏了,我与昭容不感兴趣,就随意逛逛。”曹昂看着丁夫人徐徐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丁夫人反倒更加误会了。她了然地点点头,唇边染上笑意,正待开口。 曹昂一看她这般,就知她误会了。想必她定以为自己嫌弟妹碍事,才撇开他们单独带任昭容玩的。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阻止了丁夫人的话,还吓了她一跳。 “母亲,您接昭容来此,莫非就只是为了给儿说亲吗?”曹昂略微平复了心情,镇定问道。 丁夫人皱眉,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否认道:“怎么会,昭容可是我的亲外甥女。” “那便是了,”曹昂松了口气,道:“我也把昭容当作meimei看待,就如同对阿丕阿卉一样。您也知道昭容在任家过了三年无依无靠的日子,就连一个幼童应有的快乐也不曾有。儿心有恻隐之心,正巧阿丕带着阿卉出去散心,才叫了昭容一起,不想竟被母亲误解了。” 他话说到最后,带着赌气和委屈,面对丁夫人时,仍有些少年心性。 丁夫人闻之面色一凝。 曹昂又放缓了语气,道:“您也说了昭容是您亲外甥女,那么就让她自己选择心仪之人吧。她若真的嫁到我们曹家来,未必就会幸福。”他尤其着重了这一句,意有所指。 “相反,不如让曹家成为她的依靠。”曹昂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口,如释重负。 丁夫人沉默。曹昂的话又点醒了她……就算外人不知,她却是清楚,嫁到曹家来到底幸不幸福。若是能让曹家成为任昭容的依靠,就没有人会让她受委屈了。 可是丁夫人相信,让任昭容嫁给曹昂也是一样的。她相信她的儿子。 “况且昭容还这么小,您急什么?”见丁夫人沉了脸色,曹昂脸上重新扬起帅气的笑容 “她还小,你却是不小了!”丁夫人横了他一眼,把话全都摊开了讲:“你父亲与我说了,有意与他结亲的人不在少数,”她说道曹cao时,面色仍旧不大好,说到下一句时才缓和了些:“不过他也说了,愿意听询你的意见,你若是不喜,他也不会拿你的婚姻去交换什么。” 曹昂收了笑容,略加思索一会儿,直言说道:“知子莫若母,何况儿曾经就说过,要秉存卫、霍之志,国家未定,无心成家。如今四方未平,群雄割据,黄巾余孽尚未剿清,乱臣贼子也不曾诛尽。百姓仍陷于水火之中,朝不保夕。不仅他们如此,父亲也是如此!他才刚刚平定了兖州,又险些丧命于贼寇之手,这些您不是不知道。若是父亲没了,不仅这个家垮了,天下间才得来的一点安宁,也会被瞬间击散!” 他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跑偏了题。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想让丁夫人知道曹cao的不易,还有他的坚持:“父亲自陈留起兵始,刺杀过董卓,追击过西凉军。他打压过匈奴,也杀过黄巾。时至今日,才得来兖州的一块地。然而北方袁绍、韩遂,南方袁术、刘表,坐拥一方州府、三分之一个汉室江山,不是争名夺利安于享乐,就是隔岸观火坐以待毙,有哪个是真正为了天下安定而努力过?!” “虽然父亲如今有几位叔父的支持,可青徐两地仍动荡不安,百姓惧于豪强兵匪,流离失所,下一步父亲也会打到那里去。作为长子,我有跟从父亲征战沙场的愿望;作为部下,我有身负追随主公扫平祸乱的使命;作为一个子民,我也有安定天下的理想!父亲下次出征,仍会命我随同前行。霍骠姚如我这般年纪时,已然为大汉歼灭匈奴数万人,名震四海。说来惭愧,我至今还未有军功……但他’匈奴不破,何以家为’的信念,我也会坚持。” 曹昂激愤地说了好一通,愈到最后却愈平静。最后,他微微一哂,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儿的真心话。无心成家,的确不是借口……脑子里已被心中所念占满,再没有心思想娶妻的事了。” 丁夫人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高大的青年躬身长揖,随后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