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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经传扬开了。” 云裳愣住,她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居然还小产了! 庄月继续说:“经此一事,大王与太后生怨,现在太后被大王禁足。”她摇摇头,“如此作为,实非孝子。”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大王已经看太后不顺眼很久了,真的,不关我的事,云裳木着脸等下文。 “前几日,家父劝大王敬重生母,反被下狱。家中弟弟年幼,妾是长女,母亲年岁渐老,忧心舍弟遭奴仆欺凌,日夜不安,便择了一个赘婿,匆忙之间与我行了昏礼,以后也好在家看护于他。” 庄月眼中带泪,“只是为人子女怎能看着老父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家父在朝中一直忠心大王,还望夫人念在您与妾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援手相助。” 第17章 心情不错 送走了庄月,云裳就提前去往秦王现在所住的宫殿,刚下过雪的两天是最冷的时候,昨夜风大,院子里挂着雾凇的那棵小树已经不见了,原本用来埋下树根下木桶的那个小坑也被填平了,表面覆盖了一层白雪,仿佛那里本来就空无一物一样。 冷风里面夹杂着从别处刮来的小雪粒,贴上人的皮肤就化开,凉凉的。出门时,云裳再没有闲情逸致步行而去,乘着车,她在路上回想着庄月的话。 活的久一点,看的多一点,也就没那么容易人云亦云,自我怀疑。 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姑娘,并且性格敏感不成熟,可能早就忍不住哭了,容貌美丑从不该是女子的错。大方一点,可以当面辩论,任性一点儿恐怕要到秦王那儿上眼药了。 云裳不在乎庄月怎么看她,她想从秦王那里找到答案。 远远地,守在前殿的太监便看到了一架车过来,车子华盖四角挂着黄铜灯盏,形如花朵,左右宫人是眼熟的宫女,太监恭敬地上前,只见一个披着淡青色斗篷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笼着手,莲步轻移,容色被宽大的帽子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云裳下了车,就有太监过来引路,其实这段路已经很短了,对方和她说:“大王交代过,若是夫人来了直接进去就行,不过昨天夜里前朝事多,大王忙了一宿,此时也许还在休息。” 秀谷从荷包里取出几个银珠塞到小太监手里,“辛苦你了。”小太监欢欢喜喜地收下银子,亲热的叫秀谷一会儿有空去吃茶。 云裳进门,淡淡的熏香萦绕,床榻前的帐幔拉着,她脱了斗篷,侍女半弓着身子轻轻撩开帐子的一个小缝隙让云裳通过。秦王躺在床上,盖着一层石青色的锦被,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习惯端正平躺。云裳脚下微动,踩掉两只鞋子,提起裙子,脚下无声,轻轻走到秦王榻边,在床榻边坐下,打量对方,秦王睡着时很安静,嘴唇微微抿着,胸前的被子随着呼吸起伏,光线昏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两片像是小扇子一样的阴影。 指尖微捻,云裳觉得有点痒,盯着那两扇睫毛,她试探伸出手去,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视线里面没有一丝睡意,而她的手腕正被人牢牢擒在手里。 “大王眼下都有青痕了,虽然诸事繁杂,也应该多保重身体。”云裳盯着对方的睫毛说,还遗憾地叹了口气。 随着秦王松手,云裳的手心贴上了对方的脸颊,眼中一片关心,掌心下热乎乎,还软软的。 云裳顺势解了袜子,腿一弯躺到了床上,半边身子挨着秦王,整个人舒舒服服又放松,她感叹,“若是天天都能和大王这样在一起才好呢。”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往人身上贴,对于莫名其妙的流产她心里还有气呢。 秦王任由她略带凉意的手心贴在自己手臂上,笑着道:“你啊,小女儿性子,怎地如此爱娇”,又见云裳头上淡粉色的珠花落在枕畔,便捡在手心玩耍,“孤记得你喜欢花木,过几日让人把绿湖平了,冬天移梅树夏日栽杏树,美人一年四季都有景可赏了。” “多谢大王牵挂,但这样劳民伤财是不是不好?”云裳听侍女说绿湖是因秋季落满荷花而闻名的,而且是一个很大的湖,赵太后就住在哪儿。 等等……赵太后? 秦王拍拍她的头,“几株花木而已,宫中人足矣,又不征役,哪里来的劳民伤财。” 也许是年轻,即使熬了一夜,他脸上疲意也不重,眼尾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颇为放松。 云裳转个身,对着秦王的侧脸,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面色气愤,“今天有人进宫拜访,妾才知道有流言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居然说我怀孕了,并且还已经流产了!简直莫名其妙!” 秦王抱过云裳,两人呼吸相近,云裳盯着秦王的脸色,不放过一分一毫。 他很平静,只是刚刚似有似无的轻松笑意微敛,平静暗藏深沉的视线落在云裳脸上,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摸了摸云裳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华贵漂亮的猫儿,“宫中琐事,美人不必cao心,乱说话的人,孤会处置。”他循循温和,语气柔软的像安慰一个小孩子。 云裳看着他,带着几分懵懂和忧愁,小心问:“真的没事儿吗?今天上午,庄先生来找我……” “不管她求你做什么都不要答应。”秦王平声打断了云裳的话,见她怔楞在那儿身体有些僵硬,便轻轻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那些事儿,你都不懂,不要多说,也不要多做,保护好自己。” “如果有人要害我?” “宫里不会有的,如果有……很快就会消失。”秦王低声说。 “……那些流言蜚语……?” “不必担忧。” 贴着秦王热烫的身体,对方呼吸之间对方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畔,云裳掌心下就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秦王宽厚的肩头,睁着眼睛,瞳仁里倒映着墙壁上的纹路,此时此刻,她心如止水。 秦王也许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缓慢悠长,云裳单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腰间却又被一双大手扣住,她抬头见秦王还闭着眼睛,便拉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缩到了对方怀里。 暖融融的,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云裳想象着自己是一本书,被人遗落在这张床上,这里正好有个男人。 但如果书有嘴,应该咬他一口,视线落在秦王微微敞开的领口,云裳牙根发痒,感觉像是小儿换牙一般。 宫里的流言果然是秦王传的,她早有预料,毕竟和她朝夕相处的人除了侍女只有他一个,若他说自己怀孕,谁能拆穿?无人清楚云美人身上到底没有发生过“怀孕——流产”这件事,只有他说出来,最让人信服,庄月才如此笃定。 可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