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宠文结局之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然瞥了眼她,将信展了开来。读罢之后,男人神色未变,只飞笔回了封信,交由关小郎之手。

    待关小郎走后,傅辛也不说话,流珠不由暗自生恼,知是他故意钓着自己,这才不言不语。她阖了阖眼儿,温声道:“官家也不必逗弄儿了,却也不知边关又出了甚要紧事?瞧着倒不似是战报。”

    傅辛因奋笔疾书之故,手腕微微有些发酸,此时听起流珠开口询问,官家眯起眼睛来,搁下御笔,但道:“二娘讨好下朕,朕便告诉二娘。”

    流珠自是不肯,官家最爱看她那副不情不愿的倔模样,借着这个机会,好生逗了她一会儿,半晌过后才环着她在怀,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死了个人罢了。不足轻重。”

    流珠闻言,蹙起眉来,倏然伸出手来,将那密报夺了过来。展开之后,流珠瞧着那熟悉的字迹,心上一松,知道这信既然是徐子期写的,那所谓死的人便必不会是徐子期。再接着往下一看,流珠不由愕然变色,却也知道这是傅辛早安排好的,怔怔地拿了会儿信,便放了下去,也未再多说什么。

    死的人,是阮家大哥儿,阮恭臣。傅辛早就交待了徐子期,打从阮恭臣入了徐子期麾下开始,这便注定是个此路不通的死局。这男人参军没多久,便被徐子期依据官家之言,陷害其杀害城中百姓,引得民怨四起。这罪名一经定下,没多久便行了刑。

    傅辛定定地观察着流珠的脸色,见她未曾心痛,也未曾因此畅快开颜,只缓缓说道:“徐小将军治军甚严,于神枪营中定下十七条禁律,号称‘五十四斩’。其之九条言曰:所到之地,凌虐其民,此谓jian军,犯者斩之。阮恭臣犯的便是这一条。而这徐铁凛,果真是个如朕一般的狠心人物,竟找来了阮钟行刑。做叔叔的,亲手砍了侄儿的脑袋,倒也令人唏嘘——这一条,可不是朕教的。”

    流珠蹙了蹙眉,心中分外不适。

    冯氏及阮镰,因罪发而死,并非旁人诬陷,实乃自取灭亡。而流珠虽不喜阮恭臣,亦对其有些恨意,但是听闻徐子期受君王之令,设了这般毒辣的局,诬陷阮恭臣而死,还令阮钟亲自行刑……再忆起那个仿佛大男孩一般的,在自己面前偶尔还会撒娇的男人,流珠但觉得心上有些发凉。

    这一夜,她睡在傅辛身侧,辗转数番,凝望着菩萨座下那光亮得有些渗人的十三枝红烛,怎地也难以睡下。

    第97章 御柳宫花赤焰中(一)

    对于阮恭臣之死,傅辛兀自压下,秘而不宣。可怜阮二及盼姐儿,尚还痴痴地等着大哥归来,殊不知阮大郎早已做了刀下鬼,身首异处,死不瞑目。盼姐儿原本因为喻喜麟之死,心灰意懒,但幸而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便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支撑着她在这般凄惨境况下继续苟延残喘,而阮二却还是老样子,终日里以酒浇愁,只可惜愁不能遣,惟能日增。

    隔了段日子后,便是傅从嘉与那名呼蔡姪的世家女花烛洞房之际。儿子成亲,身为父亲的傅辛不能不出席,这一日半下午时,流珠不动声色,但缓缓替他理好衣裳,心里却暗自谋划了起来。

    一来,傅辛必须寸步不离地待在傅从嘉处,二来,出入宫城的贵人必会比往日多上许多,那守城的侍卫检查起来,约莫会比往日松懈许多。更何况她以侍病为名留住宫中,阮宜爱因患病之故,不必再傅从嘉的亲礼上露面,那她阮流珠自然也不必去。

    待傅辛离去之后,流珠便假作无所事事,教起了周八宝识字来。教了一会儿后,她便说要去阮宜爱处看看,周八宝倒也未曾阻拦,毕竟自打傅辛赢了和流珠的赌后,他便觉得阮宜爱对于自己所言已是笃信,果如流珠所料,松懈了不少,也不拦着流珠去看阮宜爱了。姐妹二人往常里见面,还非得在奴婢面前演戏,仿佛果真一个是无可救药的痴情种,一个是疑神疑鬼的人来疯一般。

    及至浣花小苑,远远见得日落未落,彤云之下,碧桃烂漫,杨柳画桥,而那被困锁宫苑之中的娇娇宠后,正萎靡不振地倚在湖心小舟之中。旁边的小太监挖空心思,洋相百出,欲要逗她开颜,可阮宜爱却半分兴致也无,细眉半蹙,眼儿半阖,懒洋洋地玩弄着手中的柳枝儿。

    见流珠来了,阮宜爱招呼着侍从将小舟靠岸,随即便吩咐起了阮二娘,将语气拿捏得与往常无异,说是忽然想吃她曾在这浣花小苑做过的一道菜,烦请她去再做一回。流珠犹豫半晌,点了点头,便依言而行。

    自从阮宜爱病后,浣花小苑内的守卫虽愈发森严,可这小苑内的侍者,却是比从前更为懒散懈怠了。流珠缓步走向后厨,一路上也不过遇着两三个人,且那几人还忙着吃茶戏玩,对着她爱答不理,却不知这正合了流珠的意。

    阮二娘到了后厨,先飞快地做了个菜,随即便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往另一边的小书阁走去。这间房平日里并不住人,权且当做为皇后储存话本儿的小书阁来用,里面窄小阴暗,四处积灰。入了书阁之后,她小心合上门扇,但放轻脚步,往最里面的书架探去,便见角落处堆着个落了灰尘的箱子,因上面堆着许多书册,故而并不起眼。

    流珠默不作声,但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便自袖中掏出钥匙,先小心搬走其上书册,随即将钥匙插入箱子上的锁孔内,手儿左右轻转几圈后,那箱子便应声而开。长长的箱子里,躺着的恰是具女尸,说来也巧,那女尸的样貌和身材都与阮宜爱颇为相近,便连脖颈处的一点黑痣都一般无二。因这女尸死了不算久,所以尸身的味道还不大,更未曾腐烂,只可惜尸斑已经出现,算是一处不小的破绽。

    流珠屏息凝气,挽起双袖,将女尸搬了出来,摆在两层书架之间,随即又将散落在地的书册全部堆到了箱子里。

    她也顾不上恶心,又在箱子一侧摸了一会儿,果然摸出了个小盒儿来,打开一看,装的正是燃灰及一把巴掌大的小刷子。阮二娘眉眼低垂,手持小刷子,走到那女尸身侧,两手掐住那死者的下巴,迫着其张开口来。紧接着,她便用小刷子沾上燃灰,在这女尸口鼻之中细细涂抹起来。

    当年徐道甫死后,便是因着他口中并无燃灰而断定其是先被杀死,再被放火灼烧的。现如今阮二娘在这女尸口中涂抹燃灰,为的就是这一点。

    待到涂抹妥当之后,她静静地将工具搁放好,揣入怀中,随即用帕子淡淡然地净了净手,这便站起身来,离了书阁,又拿把小锁,小心锁上门扇。

    日落之后,阮二娘竟凭一己之力,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