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宠文结局之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与他断无私情,实是先前妾养的那猫儿,因有孕之故,便寄养在姚婕妤处,那猫儿素来不亲人,只对他颇为亲近,显见是受了他许多照顾。妾今夜从姚婕妤宫中出来,恰撞上了他……妾连他名字都不知晓,只知道他从前是姚婕妤娘家的家奴,也姓姚。想是遇上了,便谢过他照看猫儿,拢共说了不过三言两语,至于搜出来的这羞物,定是有人嫁祸于妾,请官家明鉴,请太仪明鉴。”

    那颇为俊朗的姚侍卫闻言,面色发青,薄唇发颤,却是不曾说话。姚宝瑟在旁听着,却是急哭了,又娇声对着座上神色晦暗的傅辛,及眉头微蹙的阮流珠,道:“岂止三言两语?妾在一旁躲着,腿都蹲麻了。她这样说,岂不是明摆了说是妾嫁祸的么?还说甚是妾的家奴,这不就是说是妾布的局么?”

    流珠硬着头皮,审着这糊涂官司,再问那侍卫,那侍卫却是怎地也不肯开口,令周玉颜和姚宝瑟都颇为着急。最后流珠只好且命人带了三人下去,便听得身边男人声音阴沉道:“朕瞧着,最高兴的,倒是二娘。”

    流珠一挑眉,假笑道:“官家怎地这样说?儿替官家搜查审问,可谓是尽心尽力。”

    傅辛怒火中烧,只遽然将墨砚打翻,随即冷笑道:“你大肆搜查,又押着两人及姚宝瑟来朕这理政殿,无异于张扬开来,分明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这心里面,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

    言及此处,他稍稍一顿,眸色狠厉,声音冰冷至极:“你若是闹得不这样大,朕也好压下一压,周玉颜这孩子,倒也有平安生下的可能。只是你这般行事,便令朕不好收场了。有些事情,宁肯信其有,万不可信其无。”

    流珠却冷哼道:“官家装甚装?管她周玉颜是真是假,管儿闹不闹得大,只要这事儿由官家来决断,便是官家知道她是被冤枉的,这周玉颜和她腹中孩儿,仍是必死无疑——谁让她归根结底还是污了皇家的脸面呢?”

    傅辛阖了阖眼儿,捻着指间的红玛瑙珠串,却是没说话,半晌才道:“周家于朕有恩,周玉颜在娘家时,备受爹娘宠爱,她要入宫时,她爹交待了朕许多。明日你去玉颜宫中,将她日用之物收拾些许,着人给周家送去,也算是给家里人留个念想。朕会下旨,便说周美人小产,母子皆薨,追封其为正二品的昭仪,再赐下恩赏便是。此后严命宫人,再不准提起此事。”

    这便是定了周玉颜的结局了。

    流珠自穿越以来,见了不少可怜,已无力唏嘘。隔日她依照傅辛所言,去了周玉颜宫中,思来想去,决定收拾些她的笔墨及绣品,送回周府,好留个念想。她去书房一看,却见墨砚底下压了厚厚一摞纸,细细一理,不由令流珠分外怔忡。

    却原来周玉颜暗中画了许多官家的侧颜,只拿笔墨随意勾勒几笔,便已栩栩如生。画中的傅辛温润如玉,笑中含情,端是位相貌堂堂的清雅君子,而十几张画的底下,还压了首周玉颜誊写的诗。诗名唤作昭君怨,曰:君王日深宫,贱妾末由见。下阶一顾恩,犹使终身恋。

    流珠默然无语,只命人拿了香盘,为她焚了会儿香,最后想了想,将周玉颜的诗画都送到了傅辛眼前去,也好让他再一次深切地认识——他约莫是又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一个子嗣,以及一位真心恋慕于他的妾室。傅辛看罢,只深深望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流珠一笑,施施然说道:“官家也不必难过,左右也不是头一次下狠手了。虎毒也食子,人之常情也,官家何苦苛责于己?”

    傅辛气极反笑,随即眯了眯眸,搁下御笔,凝声道:“二娘若是肯求求朕,朕便准许你,去和你娘跟着的那个洋人郎中告个别。”

    流珠心上一紧,道:“这是何故?”

    傅辛缓缓说道:“有人上缴了些小册子,个中内容闹得人心惶惶,俱是反动言辞,流传甚广,不可小觑。近日与海外大使相谈诸多事宜,也闹得不甚愉快。又闻得洋人商货压制本地商货,有人弃佛道之教改信洋人教派,更有甚者,还搞起了门派总会,四处宣扬胡言乱语,说甚海外有多发达,大宋则是井中之蛙,不过坐井观天耳。”

    流珠盯着他,道:“官家的打算是?”

    傅辛似是有些疲倦,蹙了蹙眉,道:“全禁了。洋人的商货、食品、书籍、教派,统统废毁,违者斩首,连坐。待‘驱洋令’一下,一月之内,洋人必须全部离开宋国,违者强行抓捕,处以极刑。你那亲爹,也不可能是例外。”

    流珠遽然变色,随即强自柔声道:“官家,洋人的东西有好有坏,还是莫要一杆子全……”

    她还未曾说完,傅辛冷笑两声,打断道:“二娘最近,愈发逾矩了。朕要同二娘,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第109章 林扃风变陡寒天(一)

    流珠心上微凛,暗道:虽说原本打定了主意,要事事隐忍,骗他信任,好得着给他下那砷盐的机会,但是时日久了,难免松懈起来,行事便少了许多顾忌。瞧眼下这情形,确乎是将他惹恼了,这男人估计又要像从前那般,把别人给他的那郁气,统统发泄到她身上去。

    而这驱洋令,虽跟大清国的闭关锁国一样,实属糊涂,但是长远说来,未必不是好事。主席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没有压迫,何来反抗?她方才就不该张口。

    傅辛只眯了眯眸,似笑非笑地道:“这段时日,朕不曾盯着你饮那汤药,二娘可老实喝了?”

    流珠默不作声,傅辛笑意渐冷,凉悠悠地道:“二娘倒是有心,生怕宫苑里的花草长得不好,竟将药渣子都倒去做了花肥,你当朕听不着风声?往日里小娘子彼此争宠,你也在其中,假充好人,出了不少馊主意,扰得朕不得清静,你以为朕瞧不出来?”

    稍稍一顿,他又沉声道:“那吴卿卿,与十几岁的二娘颇为相类,只是到底是个娇娇娘子,与她行房时,非得百般顾忌不可,倒不如在二娘身上快活。眼下见二娘愈加放肆,朕想着,怕是二娘吃了醋,故意激朕,重拾往日手段罢?不若让二娘如愿。”

    这般说着,男人命关小郎拿了些许颇为不堪的器物来,流珠见那匣子打开,心里暗骂他变态,面上却无可奈何,只得服软,哀求道:“官家,儿上了年纪,再受了伤,不好将养。官家想让儿怀上龙胎,儿也得养好身子不是?”

    傅辛却闲闲说道:“二娘把药都倒了,那肯定是不想生,朕干脆全了二娘的心意罢,何苦相逼于你呢。”

    流珠咬咬牙,又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