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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大伙帮着搬桌椅,仔细着点,别磕着碰着。” 众人应声而动。 牛嫂看着桌椅,低声对蓝怡道,“薛氏真有心眼,送桌椅钱不多,还给周财主长脸。这以后只要说起义学,就能提到他们送桌椅的事呢!” 抱孩子的吴氏啧啧两声,“那是,要不然她一个烧火的丫头能当填房,去年给村里人买药,前年帮村里铺路,样样都是拿得出手的风光事儿,再加上那副勾魂儿的模样,难怪把周财主勾引住了。” 这样的八卦,是村里的妇人们最爱说的,“要是真勾引得住,她还能被周财主从城里的大宅赶回老家来守空屋子?我看上次周财主回来带在身边的粉衣裳俏丫鬟,那神情,那姿势,一看就是被收了房正得宠的。” 杨氏闻言,拉长了脖子压低声音,“哪个,哪个,我怎么不记得有粉衣裳的?” 蓝怡低咳一声,“好了,你们声音小点,人家今天出来了。” 众人扭头白了蓝怡一眼。心说骗谁呢,哪个不晓得薛氏是窝里佬儿,常年不出门的!蓝怡眼神一转,示意她们回头。众人这才看到牛车后远远跟来的由两个丫鬟陪着的薛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薛氏竟肯走出门见人了。(。) 第五三零章 薛氏登门 薛氏的出现,吸引了半村人的目光。但见她身着暗紫绸袄,头戴雪白兔毛护耳帽,周身上下未见多与的饰物,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遇到难得熟识的长辈便主动上前问生好,声音不高,满含敬意,让人听了见了不由心生好感。与同窗来回奔跑收拾东西的周兴祖见到娘亲,高兴地奔过去,薛氏见到儿子,满脸满眼的欢喜,取出帕子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子,叮嘱他仔细帮夫子搬东西,不可偷懒。 这样的薛氏让村里人觉得亲切随和,很好相处。瞧着她的眼神从打量好奇转为试探,有妇人围拢上去与她攀谈,薛氏有礼随和地一一回应,很快便融入到人群中。 蓝怡眨眨眼,今天的薛氏不同以往,摘下精致的首饰,掩去以往神情中的疏离和客气,这样的她,很“亲民”! 换风格,不打算在自己的内宅做霉女了? 蓝怡微笑,恰此时薛氏的眼神看过来,与她碰在一处。薛氏点头致意,蓝怡也含笑点头,薛氏便慢慢走过来,与蓝怡闲聊。 “兴祖前两天到你那里吃过野菜包子,回来就嚷着让我给他做,偏家里没有晾晒野菜,不晓得你晾的多不多?”薛氏与蓝怡聊了几句义学新房屋,又说起孩子。 听她开口就向自己讨要,想来是周兴祖真的觉得好吃,当时他来家里吃时模样斯文只吃了两个便说饱了,比起吃四个大包子的牛蛋实在是不显眼,“还有不少,兴祖再来了我包一些让他带回去。” “我待会儿跟你回去拿吧,不晓得待会儿你忙不忙?”薛氏转头问道,语气中带着亲切,似乎她蓝怡是交好多年的闺中姐妹。 蓝怡心中一动,想来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忙。” 薛氏除了自家的宅子,还从未到村里哪户人家走动过,周围几个人觉得这野菜的吸引力还真是不小。凑过来的周卫海的媳妇胡氏问道,“婶子说的是哪种野菜?我二嫂晾了好几种,有泡水喝的,还有泡发了做菜包包子的。” 薛氏不是在乡间长大的,回来这些年也没关注过田间事,对野菜不熟悉,偏头问蓝怡道,“我可叫不上名字,你前几天包的是哪种?” “马耳菜。”蓝怡回道,因为去年冬天马耳最受欢迎,所以今年晾晒的就多些。 “马耳菜啊,这个包包子得放腥油才好吃,否则没滋味。比不得婶子和二嫂好福气,我都半个月没吃到腥油了,夏天晾的马耳菜也没吃多少,难得兴祖兄弟爱吃,待会儿我给婶子送过去吧。”胡氏带着讨好和羡慕,想趁此和薛氏拉近关系。不同于她被寒风吹得发紧发皱的脸皮,薛氏脸上不见擦了粉,但白净透亮,“婶子这脸色儿真好看,不晓得你擦的是什么油,大冬天的都不干巴。” 薛氏笑道,“是桃花粉,前些日子兴祖他爹让人捎回来的,我用着还好,家里还剩两盒,回头我让婆子给你和四嫂送过去。”周财主与周四发同辈,是以薛氏称呼张氏为四嫂。 桃花粉,又叫玉女桃花粉,以石膏、滑石、蚌粉、蜡脂、壳麝及益母草等调和而成,滋养皮肤,用了便面若桃花,因此而得名,是现在城里很流行的妆粉,价格中上。胡氏没听过桃花粉,也不晓得价钱,但薛氏主动提出送她东西,让她觉得既兴奋又有面子,整个人都飘了起来,笑声大了许多,“哎呀,多谢婶子,这怎么好意思呢,嘻嘻,不必让家里的婆子跑一趟了,我给婶子送野菜的时候带回来就好。” 薛氏含笑应了。 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见有好处拿,纷纷凑过去套近乎,薛氏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虽没许下什么东西,但也没让人觉得不舒服。 人多手快,义学很快收拾停当,蓝怡带着薛氏回家取野菜。 看到她的眼神在去东院的跨门上略顿后转开,落在快落光叶子的金银花藤蔓和光秃秃的葡萄架上,“你这院子整的真好,墙上爬的是像凌霄花藤么?” “是金银花,叶子和花都比凌霄花小,”蓝怡引着她沿着石子路向堂屋走,“金银花能清热解毒,香味也好闻,所以就从山里移栽了一些回来种在院子里,就是图个方便。” 蓝怡与贾氏在堂屋落座,吩咐于燕上茶。待于燕退出去关上门,薛氏摘下帽子,端起茶饮了几口,方才在义学里说的话比她在宅子里一个月说的话都多,口干舌燥的,觉得这茶滋味极好,“好茶,你的小丫鬟泡茶的手艺也不错。” 蓝怡微笑坦言道,“五婶是口渴了,这不过是寻常的茶叶罢了。”薛氏年纪不大,但人家萝卜虽小却长在畦垄上——辈分高,没办法。 薛氏也笑了,半靠在椅子扶手上,“也是,好久不曾说这么多话了,真痛快。” 痛快?蓝怡抿唇微笑,这个词用得倒是有趣,抬手又给她满了一杯。薛氏谢过,又饮了半盏,“今年冬天倒也奇怪,干燥得很。” “是呢,总也不见下雪。依婶子看,什么时候才能落雪呢?”蓝怡说笑道,薛氏能预知战王之险,或许也知道什么时候降雪。 薛氏挑挑眉,神情动作自然,“老天爷做主的事儿,我哪能知道呢。听说北边雪下得大,压死、冻死不少牛羊,契丹人又到咱们大周抢掠粮食和过冬的衣裳,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帮子强盗赶走!” 蓝怡的神经绷紧,“是啊,边关不太平,也不晓得他们今年能否过个平稳团聚的年夜。” “有菩萨保佑,应该会的。”上一世,薛氏没有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