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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就莫名消了,切入正题:“我听苏梓说二勤这几次都考得很差。” 容嗣:“嗯。” “你不着急?”彭子歌忍不住急:“二勤这样下去肯定考不了什么好学校啊!” 容嗣走到阳台上。 七点多的初夏早晨,叶尖树梢的晨露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琉璃的莹光。清凉的湿意渗进每一个毛孔,像是有千万个新生的精灵在起舞。 他舒服地叹口气:“没关系。” 彭子歌不解:“你说什么呢?难道你真的觉得无所谓?” 容嗣又笑。 “这时候你还在高深莫测个什么鬼?”彭子歌只恨自己不在容嗣身边,不然可以扯着他的脸直接问:“难道你对李二勤真的只是普通的喜欢么?分开或者在一起你都无所谓吗?” “不是。” 彭子歌怔:“那是什么?” “我相信李二勤。” 彭子歌由怔换傻,情绪上也没多大区别:“阿嗣你是不是也被高考折磨傻了?” 容嗣换了话题:“今年暑假你会不会回来?” “会啊!”彭子歌答:“上周刚跟你讲过我买了机票了,机票时间都发你手机了。”顿了顿,他提高音量:“你忘记了?” 容嗣摸鼻子:“太忙了。” “阿嗣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容嗣:“……” 高考前最后一个星期。 大部分考生还在卯足全力冲刺,然而有些人已经开始放松下来。 比如李二勤。 再比如容嗣。 已经没有什么老师在继续讲课了,大部分的时间都留给了考生们自己复习巩固。所以在完成容嗣给李二勤布置的每日任务之后,她都和容嗣坐在一起玩益智游戏。 苏梓一面担心着自己,更担心的却还是李二勤。 反而是李二勤舔着冰糖冰棍宽慰她:“别再担心我啦,太焦虑会影响发挥。” 苏梓的暴脾气在最近一段时间都处于失控状态,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拍掉李二勤的冰棍。 吃!吃!吃!下周就高考了!还在吃冰棍! 然而没说出口。 她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情绪在cao控自己。 “你,”她深呼吸:“你真的不再看看那些不太熟悉的知识点?” 容嗣付完钱回来,淡淡开口:“别担心,二勤有我。” 苏梓给了容嗣一个白眼,最近最让她不爽的人,就是容嗣。 就是他!给李二勤制定的什么减压计划,让李二勤大部分时间都在游手好闲! “你的成绩当然不用担心!”她努力让自己委婉:“李二勤的成绩又不是你的成绩。” 李二勤笑嘻嘻:“苏梓你太紧张啦!也应该放松放松。” 苏梓没好气:“我的成绩也没多大问题。” 言下之意大家都懂。 李二勤吐舌头,朝无辜躺枪的容嗣做个鬼脸。后者笑着摸摸她的头顶。 晚自习。 李二勤和容嗣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玩数独。 苏梓一人在前座噼里啪啦义愤填膺地sao扰彭子歌,“控诉”容嗣的罪行。 电扇在头顶嗡嗡转着,书页翻过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明显。熟悉的书墨味,转动的风扇,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还有讲台桌前低着头批试卷的值班老师。 苏梓回头。 看到李二勤姣好的侧脸,固执的表情。还有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李二勤的容嗣,带笑的眼神,勾起的唇角。 她突然意识到,这所有她习以为常的,也在倒计时。 刚刚还充斥了一整个胸口的愤懑突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失落感。 她把之前打了满满的三排字一个一个删掉,换成两个字: 子歌。 彭子歌的回复仍旧很快:怎么了? 苏梓抿嘴,问:去年离开的时候,什么心情? 这次彭子歌的回复花了点时间,然而回复过来的却只有三个字: 舍不得。 有时候就是会出现这样一种情绪,有千言万语在心中,然而说出来的却不过寥寥几字。说得少了觉得表达不够,说得多了怕太矫情。 彭子歌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难过的并不是他一个人。 所以他想说的,她应该都懂。 苏梓放下手机,转身,对容嗣和李二勤说:“能带我一个么?” 李二勤意外:“你也要玩?” “嗯。” 李二勤自然:“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多了个人一起玩,难免会比刚才更引人注目。 值班老师从讲台抬头,看到明显不在学习状态的三人。默默注视了会儿,低下头继续批改试卷。 *** 李二勤在高考的第一天收到了来自阮铭先的短信。 阮铭先上之后大学的这一年,偶尔会发消息过来。都是些没头没脑的短信,有时候只是一张图。 只是在李二勤最焦虑无助的那几天,他突然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也是唯一一次他给她打的电话。 还是说起话来吊儿郎当的阮铭先,嘻嘻哈哈地跟她说:“梦见你扯着我的袖子哭,我就觉得是不是你遇到了容嗣没办法帮你的事情。” 再想想,连这也是小半年前的事情了。 李二勤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牛奶,回复阮铭先的消息:谢谢。 然后,走出家门。 阮铭先发来的消息里面说: it’ofcake。 李二勤以平常心啃掉了这块“蛋糕”。 这两天她和容嗣约好了不见面不聊天。不管她承不承认,容嗣对她的影响太大。她害怕一见到容嗣,自己的坚强就会崩塌,变得软弱而自卑。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李二勤随着人流从考场一步一步走出去,走过楼梯,走出教学楼,立刻就看到站在大树下静静等着她的容嗣。 心里有股奇怪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 背后是疯狂喧闹发泄着考生们,有大笑的有大叫的还有大哭的。 李二勤只觉得眼眶发热。 她径直走到容嗣面前。 站定。 静静盯着他看。 没有人说话。 良久。 李二勤笑了下,问:“你准备报哪个学校?” 容嗣挑眉。 “你去哪我去哪。”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