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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才站了起来,他低声交待了众婢妇几句后,便来到了崔子映的院落。 崔子映一看到哥哥回来,便猛然冲了出来,她一个猛子扎进哥哥怀里,抱着他的腰便是放声大哭。 崔子轩知道她难受什么,紧紧把她搂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崔子轩才低低地说道:“别伤心了。” 崔子映用头蹭着哥哥的胸膛,流着泪哽咽地说道:“哥,祖母病了。” 这个崔子轩知道,他轻轻恩了一声。 崔子映又哽咽道:“哥,那天你不在,祖母知道我那日在酒楼的事了……哥,阿映好怕。” 崔子轩抱着她没有吭声。 又过了一会,崔子映低泣着说道:“哥,我要嫂嫂回来,我要嫂嫂回来!”说到这里,崔子映仰头看着崔子轩,扯着他的衣袖说道:“哥,你别嫌弃嫂嫂现在的样子,阿映觉得她现在很好,真的,阿映现在一看到嫂嫂,这心就特踏实了,就像,就像看到哥哥一样踏实!” 崔子轩自是知道meimei在想什么,他低头看着崔子映。看了崔子映一会,崔子轩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侧过头让风吹凉泛着酸热的眼睛,低低说道:“傻阿映,你以为哥哥那么容易……”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过了好一会,才轻轻按着崔子映的脸,让她压在自己胸口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后,他低语道:“她憨时,哥哥觉得那样甚好,如今这么在哥哥面前不可一世的,哥哥还是觉得甚好……这天下的女人那么多,就这一个,无论何时见着,哥哥这心就安着……” 第二百零二章 解惑 可以说,杨氏这次进入汴梁城后打的第一响反响相当不错。在杨氏抵达汴梁之前,众人谈起这个妇人,第一想到的是她的寡妇身份,然后是她的美艳和通天财富。而这两点,便是当初的太子柴宗训也心动过,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后周城里的权贵,泰半都是行事没有底线的暴发户,打从杨氏出现,便想财色兼收的人不在少数,便是那些贵妇也都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或亲人先把杨氏弄到手,得了她的一切再说。 可惜,那天面圣时,杨氏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下,却如雷霆一般,结结实实的震醒了那些别有用心者。 与汴梁城里的议论纷纷不同的是,崔氏当中,这几天里不停的有太医出入崔府,看着那步履匆匆的崔氏众人,姜宓都暗暗心惊,说实在的,她真不知道崔老夫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这么一下就突然病倒了。 因崔老夫人病情来势汹汹,有心想向姜宓道谢的崔子映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抽得出时间来见姜宓? 转眼五天过去了。 第六天,姜宓准备出门时,看到隔壁崔氏府中那刚被送出来的太医,想了想后,她还是让车驾靠近老太医,行了一个礼后,低声询问起崔老夫人的病情来。 老太医对于杨氏这个颇有点神秘的人物,还是挺有几分敬意的,他还了一个礼,挺客气地回复道:“崔老夫人年岁已长,再加上忧思伤肝郁结于心,这才一病不起。” 姜宓明白了,她客气的向老太医道了谢。 就在老太医离去,姜宓的马车也准备驶动时,突然的,一个声音叫道:“杨夫人。” 姜宓回头。 她这一回头,便对上了一个崔氏管事的身影。 那崔氏管事向姜宓行了一个礼后,说道:“夫人,我家老夫人今天清醒了些,她想与夫人见一面,不知夫人可有空闲?” 姜宓一怔,转眼她点头道:“自是有空的。” 那管事连忙说道:“那夫人请。” 姜宓点了点头,她回头交待了几句后,索性下了马车,带着几个婢仆跟在那管事的身后进了崔府。 姜宓这一进崔府,赫然发现崔府新添了不少人,看着那一个个气宇轩昂,动作形容间贵气毕露的男男女女,姜宓转头问道:“贵府,来了不少族人?” 走在前面的管事客气地回道:“是。正好有一旁支来了后周,便先来见过老夫人了。” 姜宓点头。 在姜宓注意到那些人的时候,来来往往的那些崔氏族人以及他们的婢仆,也在朝着姜宓打量。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公子转头问道:“这妇人是什么来头,竟令得老陈头这么毕恭毕敬的?”旁边,一个婢女恭敬地回道:“回三十一郎的话,她就是那个众人议论的杨氏。” “她就是杨氏?”几乎是那婢女的声音一落,附近的那些族人都刷刷地转头看来。他们朝着姜宓上下打量,不过与刚才不同,这一次,他们在姜宓回头看来时,都颌首示意,表情中颇有几分客气。 姜宓来到崔老夫人的院落时,那院落里坐着五个美貌鲜妍又清贵的女孩儿,而这些女孩儿正簇拥着崔子映。 见到姜宓到来,崔子映双眼一亮,她转头低语了几句,当下几个少女都亭亭而起,一个个双眼晶亮的朝着姜宓打量而来。 崔老夫人叫得急,崔子映也就没有上前来找姜宓说话,她只是冲着姜宓甜甜一笑,便领着众女站起退到一侧,然后,姜宓进入了堂房。 姜宓进入厢房时,厢房中却很安静,只有崔老夫人的两个心腹在左右侍侯。 姜宓上前一步,朝着崔老夫人行了一礼后,她轻声唤道:“老夫人?” 病得宛如枯木一般,老得不成样的崔老夫人慢慢睁开了眼。 索性她的双眼还算清亮,看到这双眼,姜宓暗暗松了一口气,忖道:应该病得没有传闻中那么重。 这时,崔老夫人已经在婢妇的扶持下,倚着被子半坐而起。 她喉中痰滚了滚,含糊说道:“坐吧。” 姜宓在她对面而坐。 崔老夫人睁大眼,她瞬也不瞬地看着姜宓。 过了一会,崔老夫人哑声说道:“杨氏,你前年时,怎么会去幽州?” 姜宓万万没有想到她要听这个,不由怔了怔,转头对上崔老夫人那双太过复杂的眼神,姜宓想了想后,老实说道:“实是被算计的。柴宗训想得到我的基业,便设了一个圈套让我钻,我得罪了他,没奈何只得远走幽州。”说罢,她把当日被柴宗训算计,差点戴上与匪徒勾结,屠杀村民的罪名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崔老夫人听得非常认真。 听着听着,她还不时就其中的问题含糊问上一句。因着她这一问,姜宓只得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她说得太详细,连其中她亲手杀人的事都一字不漏地交待了。 几乎是姜宓把整件事一交待完,崔老夫人便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她突然低语道:“你曾经懦软柔弱,虽然只是小户女出身,却养得娇气得很……” 崔老夫人堪堪说到这里,姜宓便是脸色一变,只是转眼,她的脸色便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