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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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秦克阵心中涌起了一股傲气,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握拳放在膝头,凝神思考。 李代嘉头脑一阵眩晕,有气无力伏在床榻上,雪白的脖颈上浮现出五根鲜红的指痕,触目惊心。 旭真姑姑和福吉jiejie料想得确实不错,若不是他这个皇帝来扮演假新娘,秦克阵一怒之下,必会杀人泄愤。 李代嘉不知秦克阵在思虑什么,他会不会下令把jiejie抓回来?心中实在惴惴不安。 秦克阵则默默环顾新房,见案上摆着一对龙凤红烛,墙上贴着一张簇新的大红喜字,四周堆满了精心筹备的箱盒礼品,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胸中异常烦闷。 自从父亲被逼自尽以来,秦克阵行事谋划总是百般小心谨慎,对李氏皇族更是充满了提防猜忌之心。假新娘的举止中充满了矛盾古怪,他本该早点识破真相才对。 但是一来,秦克阵与福吉公主并不相熟,即便李代嘉露出了马脚,秦克阵还以为公主本就如此,根本想不到公主被人调了包。 二来,秦克阵办事老到沉着,也总是将对手当做深谋远虑的老练人物。他宁愿高估了草包,也不愿错看了小人,免得又在李真尚这般虚伪无耻之徒身上跌个大跟头。 “狸猫换太子”这出老戏已唱了多少年,秦克阵压根儿没想过,福吉公主竟会拿如此粗浅的计谋来对付他。 再说洞房花烛时的“一xue之差”,假凤对上了虚凰。 若是旁人遭遇相同窘境,定会大呼小叫,惊怪不休,秦克阵却不声不响,以自己的心智城府揣测新娘心意,以至于心生误会,和小皇帝李代嘉铸成了大错…… 说起李代嘉,秦克阵倒是无甚恶感,只当他是弟弟的相好,一个娇生惯养、懦弱无能的皇孙贵胄罢了。 秦克阵平日里上朝处政,更是将李代嘉视如无物,从未有过旖旎之念,没成想今夜竟和李代嘉拜堂洞房,稀里糊涂做了夫妻…… 秦克阵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李代嘉,眼神阴晴不定。 李代嘉怕得要死,咽了一口唾沫,装作没有看见的模样,挪动四肢,悄悄往被窝里藏去,拉起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一张红通通的小脸透气。 秦克阵看李代嘉一副可怜兮兮、不胜疼爱的模样,心中一动,转念想起两人如何胡天胡地颠鸾倒凤:李代嘉蒙着红盖头,使劲浑身解数引诱于他,将他蒙在鼓里骗得团团转……这小东西,忒也不是个玩意儿了! 秦克阵只觉得无比郁闷,抬起手,重重拍了一把桌子。 李代嘉吓得浑身一抖,又听秦克阵冷冷说道:“好个真龙天子,好个皇家公主。亏我还劳心劳力筹备亲事,真心实意为成亲准备了这许多,你们姐弟俩却合起伙来骗我!今天这一番迎亲游城,大吵大闹,是不是很好玩?” 李代嘉道:“我……我又不是贪图好玩才来骗你的,我jiejie确实不愿意嫁给你,她想……想……” 他本想说“她想借逃婚来羞辱你”,但见秦克阵已经恼羞成怒,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怎么敢火上浇油?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代嘉含含糊糊说道:“总之……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 秦克阵冷笑道:“下策?皇帝陛下未免太过自谦。你做弟弟的,竟能豁出身子,代替jiejie来陪姐夫上床,真是举世无双的超绝妙计,就是诸葛亮听了都要甘拜下风。” 秦大将军平日说话直截了当,很少讽刺他人,但今夜深受耻辱,说话难免不入耳。 李代嘉无从反驳,脸色羞红,低下头说道:“我本也没打算跟你做那档子事……唉,也不知刚刚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那样缠着你……” 他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认定是龙血宝丹催动了yin欲,这一笔帐自然又算到了李真尚头上。 秦克阵却是一怔。 他心里清楚得很,小皇帝之所以摇身变成小sao货,倒也不是本性放荡,多半还是因为喝了将军府春药的缘故,这就叫做害人终害己,李代嘉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秦克阵与李代嘉到底有了肌肤之亲,李代嘉于床笫之间又甚为婉转柔顺,极尽缠绵,秦克阵有心教训他一顿,却下不了手。 秦克阵不由轻叹一声,心想,李代嘉也是被福吉公主当成了替死鬼,拿他撒气于事无补,嘲讽几句也就罢了,以后还要靠他坐镇龙椅。 再说了,自家弟弟又是个情种,要是李代嘉受了损害,弟弟还不知会如何寻死觅活悲春伤秋,想想就心烦。 于是,秦克阵起身走到床前,板着面孔问道:“陛下龙体可还安好?” 李代嘉道:“还好,就是累得很……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挺奇怪的。” 秦克阵居高临下望着李代嘉,说道:“陛下既然身体无恙,何时起驾回宫?” 李代嘉吃了一惊。 秦大将军居然大发慈悲,随随便便放我回宫了? 是了,就算是秦克阵这般人物,遇到老婆逃婚这样的荒唐事,除了自认倒霉,还能耍什么威风? 李代嘉心中大喜,又怕秦克阵变卦,忙道:“好,我这就回宫去!但我……我爬不起来了,你扶我一把成么?”他四肢垂软,横卧在床,又是害怕,又是期待地看着秦克阵。 秦克阵微微颔首,伸出右手。 李代嘉强行撑起身子,竭力去抓。 秦克阵的目光顺势往李代嘉身上扫去,见他衣衫不整,裸露肌肤上满是爱痕,不由眼神一黯。 又见那件红肚兜松松散散裹着李代嘉的身子,裙子则乱七八糟堆积在他的腰间,露出一双白皙光滑的光裸长腿,散漫随意地搁在床上。 烛火映照下,李代嘉浑身白皙的肌肤,仿佛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好似一尊冰雕玉琢、晶莹剔透的神仙卧像。 秦克阵心神一荡,立即收回了手。 李代嘉重心不稳,差点没栽倒在床上,大惑不解,问道:“怎么了?” 秦克阵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么?小兔儿,自去别处寻找相公,我可不会再被你勾引了。” 李代嘉先是一愣,接着神色凛然,勃然大怒! 你不愿意扶我就算了,怎将我说得如此不堪? 你又是什么人了,很值得我勾引吗? 李代嘉怒从心头起,一把扯下身上的红肚兜,往秦克阵脸上重重扔去,喝道:“刚刚还抱着我不肯撒手呢,现在倒成正人君子了?哼,yin者见yin,自己动了歪脑筋,看别人做什么都像勾引。” 秦克阵的身子比脑子先做出反应,见那天龙肚兜当面覆来,神色一凛,弹出右手,凌空接住。 那肚兜沾满了jingye,摸起来湿湿凉凉的。 秦克阵这才反应过来,抓着这件要命的红肚兜,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道:“你……你……” 李代嘉也是激怒之下才有此举,见秦克阵神色古怪,登时心里一个咯噔,梗着脖子道:“我什么我?这肚兜上不都是你秦大将军的虎子虎孙吗?你不认得了?” 秦克阵直勾勾盯着李代嘉,半响,忽然微微一笑,将红肚兜团成一团塞到怀中,朗声道:“既然陛下不想走,不如就留在将军府,哪里都别去了。” 李代嘉大吃一惊,连忙跪立起来,说道:“你不是嫌我留在这儿很碍眼吗?让我回宫去吧!” 秦克阵微笑不语。 其实他方才请李代嘉回宫,只是一时口快罢了。 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福吉那边还不知有什么后招,这出逃婚闹剧实在不好收场。 既然小皇帝已经送上门来,断然没有把他送回去的道理。 今夜的喜宴就照常进行,万一将军府大惊小怪四处抓人,反倒弄得人心惶惶。 待到明日天亮,再把弟弟和几个亲信家臣叫来,大家好好筹谋一番,想想怎么把这出闹剧悄无声息遮掩过去。 等到那时,再放走小皇帝也不迟。 秦克阵打定主意,微笑道:“皇帝陛下,俗话说送佛送到西,你既然要给你jiejie做替身,那今夜就好好陪伴姐夫吧。天子言出必行,才能做万民表率。” 李代嘉懊丧不已,说道:“万民要是拿我李代嘉当做表率,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秦克阵道:“陛下不需妄自菲薄。你再怎么不济,总也比你哥哥强得多。” 李代嘉勉强一笑,暗想,如果真尚哥哥还是皇帝,你还能欺负我吗?但真尚哥哥欺负起我来,浑蛋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你……唉…… 李代嘉长叹一声,只觉得流年不利,命运艰辛,又觉得喉咙干涸欲灼,于是胡乱披上一件衣服,跌跌撞撞走下床,来到桌前,提起茶壶,准备倒茶解渴。 秦克阵忙道:“不许喝!” 李代嘉被他吼得心肝剧颤,茶壶差点没摔到地上,战战兢兢道:“为什么啊?” 秦克阵稍作迟疑,说道:“这……”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里十分犯难。 小皇帝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若是我告诉他茶水里放了春药,不知他会把将军府想象成什么yin窟魔洞,恐怕吓得再也不敢来了。 倒不是我多想他再来将军府,只是弟弟钟情于他,我总不能伤了弟弟的心…… 于是,秦克阵硬邦邦道:“我说不许喝就是不许喝。”夺过茶壶,随手放在桌上。 李代嘉难以置信道:“可是我渴了!” 秦克阵道:“乖乖听话,别不知好歹。” 李代嘉还要反驳,秦克阵又喝道:“不许顶嘴,否则军法伺候。”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其实李代嘉根本不是他麾下将士,军法并不适用。 李代嘉气得火冒三丈,但不敢再招惹秦克阵,往凳子上一坐,气呼呼瞪着桌上的茶壶。 秦克阵暗暗松了一口气,见李代嘉不断舔唇,显然渴到了极点,又看他衣衫单薄,凌乱不堪,一片雪白的胸口暴露在外,忍不住问道:“你冷么?” 李代嘉幽幽说道:“大将军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朕的心暖洋洋的,连冰都能化开了,一点儿都不冷。” 秦克阵道:“是么?那陛下就继续敞胸露乳,以心暖冰吧。” 他嘴上这么说,人却走到了墙边,拆开一只箱盒,取出一件毛绒绒的雪白皮裘,又走回来,展开皮裘,披在了李代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