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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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眼见那短鞭袭来,秦守晏仍然是面不改色,身体纹丝不动,严严实实挡在李代嘉身前。 原来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想到自己和大哥手足情深,大哥未必会对自己动手。 但见秦克阵眼神冷若金戈,手中的短鞭毫无回收之势,秦守晏才知大哥是下了真力气,不由大吃一惊,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右手成爪,迅疾无双朝那短鞭抓去。 秦克阵反应奇速,手腕稍稍翻转,短鞭立刻游动躲开,又从一个刁钻角度攻向秦守晏。 秦守晏方才那一抓只是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这时回过神来,心里终究敬重大哥的威严,于是不再还手,只是抬起右手护住面部。 但听劲风飒飒,那短鞭已重重抽中了秦守晏的手背! 这一鞭打得无比狠辣,秦守晏的手套应声破裂,破碎布头如雪片簌簌而下,露出一只骨骼优美、但遍布烧痕的丑陋右手,手背更是给鞭子打得皮开rou绽,狰狞伤痕潺潺往外冒血。 李代嘉啊的大叫一声,一把夺过秦守晏的右手,眼泪夺眶而出,说道:“师哥,他怎么……怎么当真下得了手……” 秦守晏已经痛得皱紧了眉头,但见李代嘉如此心疼自己,便勉强扯出微笑,气喘吁吁道:“小龙儿,我……我这是将功赎罪,你总算肯原谅我了吧!” 李代嘉哭得泣不成声,将秦守晏的手紧紧贴在胸口,颤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你,永远不会恨你……” 秦守晏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眼神又是欣慰,又是黯然。 秦克阵见他俩当此关头还卿卿我我,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震怒,喝道:“阿晏,你现在知道痛了么?快滚一边去!” 秦守晏深深一吸气,抬手将李代嘉拉到身后,缓缓说道:“大哥,你已打过我一次了,便是再打千次万次又有何妨?我今天就站在这儿不动了,你想要碰小皇帝,那就从我尸首上跨过去!” 秦克阵嗤道:“你自以为是什么人间情圣,在这儿唱大戏给谁看?你这般作践自己,究竟是因为怜惜小皇帝,还是为了和我怄气?” 秦守晏说道:“我为何要和你怄气?我永远都是家里的老二,永远都是你的陪衬,永远都跟在你的屁股后面,我早就习惯了,何必到了今天才怄气?但是在嘉儿这儿,我比你更喜欢他,他也更喜欢我,大哥,我总算扬眉吐气赢过你一回啦!” 秦克阵说道:“情爱之事哪里能分出三六九等?你糊里糊涂一厢情愿,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只有鞭子能让你长记性,我且看你能挨到什么时候。”右手一翻,又要抽秦守晏鞭子! 李代嘉已把驭龙环之闹剧忘到脑后,心中全是对秦守晏的回护之情,忙道:“你快住手,我不许你打他!”奋不顾身抢到秦守晏身前,抬头怒视秦克阵,又骂道:“秦大将军,我看你才是最糊涂的人啊!你弟弟最是敬爱你,他这辈子都不会向你动一兵一刃,你就算把他活活打死,又算什么本事?” 李代嘉此时衣衫不整,凌乱的衣襟和衣摆中露出纤细的身子,莹润的肌肤上满是新伤旧痕,看起来格外憔悴可怜。 他分明无比惊骇,声音都吓得打颤了,却还是结结实实挡在秦守晏面前。 秦克阵和秦守晏都没料到他竟会挺身而出,神色都是一怔。 秦守晏动容道:“小龙儿,你……你第一次待我这样好……” 李代嘉羞红了脸,秦克阵却是脸色阴沉,右手停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李代嘉鼓起勇气,大声喊道:“秦克阵!你的仇家是我,是我害你丢了一大笔银子,是我让你这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栽了大跟头,你要撒气就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反正我一遇到你就没有好事,你不是这般欺负我,便是那般欺负我,最后吃苦头的总是我!” 他这话说得不错,秦克阵每每遇到这不知死活的小狐狸精,体内火气总是蹭蹭往上冒,无论是什么欺负法儿,终归要把火气发泄出来才算完,一时间羞恼交加,说道:“好,那我就只冲你一个人来,看看你要吃多少苦头才能老实!”抬手就是一鞭,再无半分迟疑。 李代嘉躲无可躲,当即闭上眼睛,转过身死死抱住秦守晏。 秦守晏这时也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代嘉背上狠狠挨了一鞭子! 秦克阵手上毫不留情,这一鞭下去,便是彪形大汉也要哭爹喊娘,更何况重伤未愈的李代嘉? 他是痛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晕眩,口中不断哼哼,身体一软倒在秦守晏身上,手足无意识痉挛抽动。 秦守晏连忙用血淋淋的右手搀住李代嘉,低头看去,只见那一鞭正好抽在李代嘉的脊梁骨上,雪白寝衣已裂成两半,几无蔽体之效,白嫩光滑的后背上多了一道狰狞扎眼的鲜红鞭痕,宛如一条血蛇,不断沁出一颗颗微小血珠,看起来极为可怖。 秦守晏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怔怔看着李代嘉,唤道:“嘉儿?嘉儿……”桃花眼中泪光闪烁,颤声说道:“大哥,这么娇滴滴的美人给你打成这样,你总算心满意足了么?我原本还以为……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他……从小到大,你什么都胜过我,若是你同我争夺嘉儿,我不知还有多少胜算……但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配和我争抢。” 秦克阵冷冷说道:“配或不配,是靠拳头说话的。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说我不配,未免太过儿戏。”低头看向李代嘉,看见李代嘉后背满是鲜血,苍白的脸上生出密密一层细小汗珠,不由得瞳孔放大,胸中火焰烧得更烈,提起鞭子又要作势挥打。 秦守晏再也不能忍耐,右手探到腰间,虚虚握住折扇扇柄,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只要大哥再对小龙儿动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顾及情面,必须奋起还击! 秦克阵将秦守晏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又是一声冷笑。 正当他们兄弟俩要闹得反目成仇之时,忽然远方飘来一阵悠扬的号角之声! 帐外又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跟着一名亲兵隔着帘布说道:“大将军,不好了!方才守卫前来禀报,有一支御林军正快马加鞭向鹿林赶来!” 帐内三人都是一惊。 秦克阵脸色一沉,收起短鞭,问道:“这支御林军由何人带领?为何驻扎在禁宫的兄弟们不加阻拦?” 那亲兵说道:“这支御林军不是从宫里来的,似是从城外道观过来的。那队伍护送着一辆车辇,车上扬着凤旗,似是太后娘娘的马车。” 原来李秦二族前往鹿林游猎之后,朱太后嫌宫里冷清,便前往三清观修行小住,数百名御林军随行护驾。三清观与鹿林相距不远,因此李代嘉才令蒋仙亭给太后飞鸽传书。 此时,李代嘉听到母后终于赶来,登时松了一口气。 秦克阵向来不把朱太后这等妇道人家放在心里,闻言心中一宽,问道:“太后带了多少人?” 那亲兵答道:“大约百骑,个个全副武装。大将军,咱们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秦克阵说道:“鹿林本就是皇家猎场,太后想进来散散心,有何不可?放!” 那亲兵应声退去。 秦守晏轻轻抱起李代嘉,站起身来说道:“大哥,既然太后凤驾已至,你……你也就别再罚嘉儿了。我先照顾嘉儿疗伤,你也回你的帐子吧。” 秦克阵却不离开,径直坐在桌边,自斟自饮道:“难得太后娘娘大驾光临,咱们就留下来会一会她,免得李家人又偷偷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兄弟俩背上的刀子已经够多了,没地方让他们再插一把。” 一旦遇到正事,秦守晏从不会拂逆大哥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把李代嘉放上龙床,取来金疮药,先给李代嘉的鞭伤上了厚厚一层药膏,又用纱巾细细裹好。 金疮药融入伤口又引来一阵剧痛,李代嘉疼得神志不清,昏昏沉沉趴在床上。 秦守晏转过头去,一边掉眼泪,一边默默给自己的右手上药,动作十分笨拙。 秦克阵定定看着他们二人,眼中暗潮涌动,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人马喧闹之声,想来是御林军护送太后入了营地。 很快就有宫人高声通报道:“太后娘娘驾到——” 秦克阵打起精神,只见帘布倏地掀开,一名宫装美妇怒气冲冲步入帐中,身后跟着数十名宫女太监,正是皇太后朱映眉。 蒋仙亭亦步亦趋跟在朱映眉身边,规规矩矩搀着她的右手。 他一抬头,就看见李代嘉身上多了新伤,失声喊道:“嘉哥哥!”再也顾不上旁人,飞身扑到李代嘉身上,哭道:“嘉哥哥,他们又怎么欺负你了?你别怕,太后娘娘已经来了。” 李代嘉强撑着睁开双眼,颤抖着握住蒋仙亭的手,又抬头说道:“母后……” 朱映眉快步走到床边,见儿子浑身是伤,那是惊怒交加,险些背过气去,咬牙切齿道:“是谁……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损伤我儿龙体?” 蒋仙亭立即抬手指向秦家兄弟,说道:“就是他们干的好事!太后娘娘,秦家人变着花样折磨嘉哥哥,把嘉哥哥欺负得好惨!” 朱映眉勃然大怒,说道:“哼,我就知道秦家人不安好心!说什么游猎作乐,分明就是以欺辱皇族为乐。”拍了拍蒋仙亭的肩膀,说道:“乖孩子,还好有你及时通风报信。” 蒋仙亭伤心欲绝,哭得泪流满面,低下头不住亲吻李代嘉的掌心,含糊说道:“嘉哥哥,真是太可怜了……太后娘娘,你可一定要为嘉哥哥出一口恶气啊!” 朱映眉冷笑不语,缓缓转过身来。 秦家兄弟已并肩而立。秦克阵将短鞭折成三折握在手里,居高临下看着朱映眉,黄金面具冷光森寒。 秦守晏面色苍白,泪痕未干,更显得容颜俊美。他将右手背在身后,一会儿看看蒋仙亭,一会儿看看朱映眉,眉宇间阴晴不定。 秦克阵沉声说道:“见过太后,不知娘娘凤体还安康么?” 朱映眉死死瞪着秦克阵,说道:“我的儿子伤成这副模样,我还能有什么安康?秦大将军,咱们今日就免了这些虚礼,有话直说便是。你既然看不顺眼我儿子,那就趁早夺了皇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你现在又要靠我儿子坐镇龙位,稍不顺心又要拿他撒气,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