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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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秦克阵向来性子刚烈猛直,鲜少流露出如此懊丧的神情。 原本李代嘉对秦克阵颇为忌惮,可此时秦克阵露出弱势的一面,李代嘉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俯下身来,从秦克阵手中拿过那黄金面具,柔声说道:“你就别再看这个了,顾影自怜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秦克阵手中一空,却也不抬头,低头望着掌心,哑声说道:“你不让我看镜子,难道让我看你么?我一看到你,烦恼更是成倍剧增。” 李代嘉笑道:“怎会呢?难道我长得不讨人喜欢么?”语调上扬,笑声轻盈,好似一匹沁了水的绸子,格外灵动。 秦克阵心中微动,旋即敛容正色,说道:“你拐弯抹角要我夸你模样美么?” 李代嘉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心里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见秦克阵对自己如此防备,不由暗暗好笑,顺势说道:“是啊,大将军可真有洞见,这都叫你瞧出来了,那你说我美么?” 秦克阵转过头去,硬邦邦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纠缠于脸蛋的美丑?” 李代嘉心想若是再议论外貌,难免会戳中秦克阵的痛处,于是说道:“大将军真是金玉良言,叫我看来,最好全天下男子都像大将军一样佩戴面具,这才能彻底斩断轻浮念头。我是皇帝,说不得要以身作则,你瞧——”说罢,手腕一翻,将秦克阵的黄金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面具是为秦克阵所量身打造,其弯折角度无不贴合秦克阵的面部轮廓。李代嘉戴上这面具,尺寸未免嫌大,但那面具上又传来绵绵温热之感,正是秦克阵所残存的体温,自有说不出来的缠绵亲昵…… 李代嘉感受着那面具的温度,一时心神摇动。 秦克阵回过头来,瞧见李代嘉竟戴上了自己的黄金面具,登时一怔。 只见李代嘉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眸瞪得又圆又亮,秦克阵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苟言笑,说道:“这面具是给你玩的么?快还给我。” 李代嘉心想瞧你凶神恶煞的,难道我就会服了你了?哼了一声,说道:“只要你答应不杀真尚哥哥,我就把面具还给你。” 秦克阵说道:“你不还给我,我就不会自己动手拿吗?”伸手向李代嘉抓去。 李代嘉嘻嘻一笑,身子往旁边一歪。 秦克阵随手抓了个空,嘿了一声,不禁站起身来。 他身形高大,一站起身来,便低头俯视着李代嘉。 李代嘉连忙转头朝外跑去,秦克阵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李代嘉,沉声说道:“还跑么?” 李代嘉大叫一声:“放开我!”四肢拼命扭动挣扎。 秦克阵索性双臂用力,将李代嘉高高抱了起来。 李代嘉的双脚已离开地面,如此一来,倒是比秦克阵还高了一个头。 秦克阵两条手臂好似铁条一般紧紧箍住李代嘉,李代嘉无法脱逃,又觉得身子悬在空中,实在怕人得紧,便嗔道:“你就只会这么硬抢!” 时隔多日,秦克阵再度将李代嘉抱在怀中,只觉得这小狐狸精的身子又热又软,衣裳上熏的香料味道更是说不出的甜腻醉人,不禁哑声说道:“你抢了我的东西还漫天要价,对付你这小坏蛋,还用得着讲道理么?小心我一把将你扔到门外头去。” 李代嘉吓了一跳,连忙挣扎着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搂住秦克阵的头颈,说道:“你可别扔我,我这就把面具还给你!”说罢,低头将脸凑到秦克阵面前,又叠声催促道:“你快拿去呀,快拿去呀!” 秦克阵嗯了一声,单手稳稳托住李代嘉的后臀,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掀掉了李代嘉脸上的面具。 秦克阵的动作极为缓慢,只见那张面具如蚌壳般慢慢打开,一点一点露出李代嘉那挺翘秀气的鼻子,微微笑着的柔嫩双唇,和尖削漂亮的下巴…… 他那一张莹润美妙的面庞一寸寸展露出来,好像缓缓推开一支画轴,无比动人心魄…… 那面具已经完全摘下,秦克阵仍定定凝视着李代嘉,眼神缄默而深邃。 李代嘉心中一阵悸动,轻声问道:“你不戴上么?” 秦克阵这才低头戴上面具。 这面具本是他的贴身之物,此时却沾染了李代嘉的气息,尤其是面具的嘴唇处还略感湿润,想来是碰到了李代嘉的双唇,湿润触感在秦克阵的心头融化开来…… 秦克阵抬起头来,凝望着李代嘉嫣红的嘴。 明明他的唇已近在咫尺,可他却绝不能触碰分毫,否则阿晏……阿晏…… 李代嘉又轻声问道:“你不放开我么?” 秦克阵低声说道:“你还是在我怀里比较乖巧。若是放开你,保不准你又要耍小性子了。” 李代嘉笑了笑,双臂环住秦克阵的脖颈,又将脑袋枕在秦克阵的肩窝处,说道:“难道你有本事一辈子抱着我?” 秦克阵沉默半响,忽然说道:“若是我把你带去北方,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再也无法在京城捣乱了。” 李代嘉心神一凛,连忙直起身子,说道:“你们秦家在北方可是土皇帝,作甚把我这个真皇帝弄过去添堵?” 秦克阵冷冷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愿去北方,你害怕上战场,害怕流血受伤,只想安安逸逸待在禁宫之中。呵,你们李家人向来如此,冲锋陷阵都由我秦家人拼搏,战利功名都由你李家人享用。” 李代嘉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你自己掌握大权,难道还不知道做皇帝有多么苦?你……你……唉,你好歹是我的大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不愿同你争执。” 秦克阵稍作沉吟,终于将李代嘉放回地上,说道:“你只会在我面前装乖卖巧,背地里还不知道有何阴谋诡计。” 李代嘉骤然离了秦克阵的臂弯,孤零零立在地上,心中略感烦闷,说道:“你怎么总是疑心我要害你呢?” 秦克阵反问道:“我不该疑心你么?” 李代嘉暗叹一声,心想秦克阵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给他下过那一次绊子,他恐怕永远不会释怀……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默然相对之时,忽然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书房大门被人用力敲响,一名秦家亲兵隔着门低声说道:“大将军,不好了!二爷给贼人拿住了!” 书房内两人都是一惊! 李代嘉的脸色倏地惨白,颤声说道:“什么?秦守晏他……他被谁拿住了?” 秦克阵也是满面愕然,旋即冷静下来,命令道:“进屋说话。” 那亲兵立即闪身进屋,看见李代嘉也在屋中,不由露出迟疑之色。 秦克阵颇为焦急,快步上前,问道:“阿晏不是和王虎臣一同去追查世子的行踪了么?怎会给贼人拿住?” 那亲兵定了定心神,答道:“大将军说得不错。王公子今早送来情报,说世子和郡主似乎藏在京官张勉之的私宅之中,兄弟们立即护送二爷前去探查。到了张府门口,二爷和王公子寻思着,张勉之虽官职不高,好歹也算是朝中大臣,不好擅自闯入搜查,于是先扣门递了拜帖。” 秦克阵轻轻唔了一声,李代嘉听到“张勉之”三个字,心里却是一个咯噔。 还记得那年李真尚才被封为太子,许吟华曾在宫中cao办赏花宴,李代嘉就在那次宴席中见过张勉之一面。 张勉之为人迂腐死板,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但他和许吟华的父亲是同乡,许大人曾经提拔过他,因此,许吟华待张勉之也颇为厚道。 原来真尚哥哥将端儿银雯藏在了张勉之的家里? 李代嘉不由暗自思忖,是了,张勉之官职低微,默默无闻,谁能想到仁亲王会将儿女藏在这古怪老头子的私宅之中? 那亲兵继续说道:“二爷和王公子已经把礼数做得全了,谁知那姓张的架子好大。他派个家仆出来传话,说什么张府妇孺甚多,只许二爷和王公子两个人进门,决不许亲兵跟随。兄弟们没有办法,只好在门外等待。二爷和王公子搭伴进去,足足过了大半天,张家人连杯茶水都不给我们,简直是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 秦克阵说道:“那阿晏就是被张勉之扣住了么?姓张的又不通武艺,他怎么能扣得住阿晏?难道他府中养了私兵?” 那亲兵满面愁容,说道:“个中详情,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兄弟们一直在门外等候,等到了午后,突然院中传来打斗之声,接着大门被人撞开,王公子满头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声喊着:‘秦二爷给贼人扣住了,快去请大将军来救人!’喊了几声就昏倒在地。兄弟们大吃一惊,本来想cao起家伙强进张府,可想着二爷给张勉之拿住了,咱们投鼠忌器,只好按兵不动,左右一商议,小人便快马加鞭赶回将军府报信,其余兄弟们此时还在张府外包围着呢!” 李代嘉听得惊心动魄,暗想张勉之竟敢对秦王二人动手,想来端儿银雯确实就藏在他的家中。 又转念一想,那张勉之既为真尚哥哥效劳,必然明白个中利害关系,绝不会擅取秦守晏的性命,于是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的冷汗已浸湿了衣裳…… 秦克阵则是勃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辱我秦克阵的手足兄弟!那王虎臣更不是个玩意儿,怎能抛下阿晏独自逃了出来?他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