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生产(甜,恭喜受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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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山是一片群山的总称,这片山群横亘数千里,巍峨上云霄。连绵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愈往下愈见苍翠绿意,多有山村人家在山脚生息,甚至往内陆再行进数日,就是三大城池之一的西凉城的地界。 当然,这个西凉城便是赵啸天从前下山溜达最爱的好去处之一。 马车一路行来,在踏上西凉城热闹熙攘的街道时,赵啸天扒着车窗,眼前还是从前那熟悉的街景,他竟是一别近两年,不禁有些热泪盈眶,像个傻子似的对来往行人与路边商铺快活地大喊:“西凉城,我的家,我又回来了!” 然后理所当然地收获了白眼无数。 晏长清听到后面的人如此开怀,没有阻止他,自己也被回家的喜悦感染,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然后也理所当然地收获了爱慕的眼光无数。 上山时,晏长清担心赵啸天挺着肚子难以爬山,刚想开口说抱着赵啸天上去,就见后者足下一点,运起轻功,竟是一马当先飞掠上去,空去中飘来他爽朗的笑声:“师父我先走一步了——”丝毫看不出怀着八个月身孕的样子,龙精虎猛得很。晏长清只能赶紧跟上,以免徒儿力竭或是脚滑。 原本晏长清一个人闭关时,以免俗世打扰,他的小木屋建在天苍山最深最高之处。自从捡到了赵啸天后,为着养孩子,他便将小木屋搬到了半山腰,离人烟更近一些。而他素来对生活起居看得极淡,所谓的小木屋也只不过是一间厅堂两间厢房的集合体罢了。 赵啸天来到熟悉的小木屋前,看到眼前翻天覆地的变化,惊讶大叫:“师父,你这一年干了什么啊,没事还搞扩建呢?” 原来的房间扩大了一倍不止,甚至门前还开垦出了一片小花园,里面栽种着形形色色的鲜花药材。“你连池塘都挖出来了?”赵啸天绕到后院,看到一方小小的池塘,大感吃惊,回头对晏长清投去不解的眼神。 晏长清破天荒感到一丝羞赧的情绪,他总不能说这是他为两人的新房做的努力吧。但是他面上不显,正经回答:“我看你从前喜欢捉鱼,就自家挖个池塘,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村民。” “而且,”他走到池塘边,拔剑猛地扎进池水中,就将一只活蹦乱跳的鲫鱼串了上来,对赵啸天正色道:“我问过大夫,这鲫鱼熬汤利于下奶,对你生产最好不过。” “啊?别别别,我不喝!”赵啸天简直风中凌乱了,他刚刚没有听错吧,师父是不是一脸严肃地说了“下奶”二字? “听话。”晏长清竟还叹了口气。 赵啸天更迷幻了,他怎么感觉师父嘴角的笑容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 此话题作罢,晏长清牵着赵啸天带进房间:“先不说这个,我带你看看房间。”两人进屋,除了厅堂,就是一间扩大的主卧,及一间小很多的次卧。 “好久没回来了,我去看看我的收藏还在不在。”赵啸天说着,理所当然地要走进那间次卧,却没想被晏长清一把拽住手臂:“走错了,这才是你的房间。”他将赵啸天转向拉进了主卧里,里面比次卧宽敞不止一倍,家具物什一应俱全,最显眼的当属正中那张大床,铺着大红色的床品不说,上面是不是还散落着红枣桂圆? 赵啸天觉得今日之事一桩比一桩迷幻,简直头大如斗:“我的房间?那师父你睡哪里?” “自然是跟你一块歇息。”晏长清正经无比,看着赵啸天的眼神甚至在传达“你这问的什么傻问题”。 “不是,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不好吧,虽然我对师父自然是很亲近,但不还有一间小房间吗,我就住回我原来的房间吧。”赵啸天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却被师父冷哼打回:“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为师和你住一块自然是为了照顾你。另一间房间是为即将出生的婴孩准备的,你如何住得?” 简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赵啸天举手投降了:“好吧好吧,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我睡相很差的,师父不要嫌弃就好。” 晏长清心下一喜,修长手指轻柔地为赵啸天整理衣襟,嘴上说着:“自然不会嫌弃,你幼时尿床的床单都是为师换洗的。” “啊啊啊——往事不要再提了!” 自此,赵啸天就过上了在天苍山混吃等产,优哉游哉的日子。 师父近来温柔得可怕,再也不像从前天不亮就喊他起来练武,反而任由他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要吃午饭了,就是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下午天气好时,师父会牵着他在园子里溜达溜达,每当赵啸天觉得不自在要把手抽出来时,晏长清就会不容置疑地抓回去,说:“怎么,为师连你的手都牵不得?脚下泥土打滑,为师也是为了你好。” 到后来,赵啸天也就习惯了出门被师父牵着,习惯掌心被一只修长细腻的手摩挲,感受其中源源不断的暖意。 不过夜里还是有些尴尬。晏长清晚上也不打坐冥想,就陪着赵啸天一起入睡。赵啸天本以为自己睡相够差了,没想到师父比他的睡相还差,头天晚上两人还各睡各的,第二天早上他准能在师父怀里醒过来。 这日清晨,赵啸天早早就被热清醒。他再次发现自己的腰身被师父的两条手臂松松揽着,抬头便是师父靠得极近的脸,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紧闭,只余秀美狭长的轮廓,赵啸天数着上面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头一次发现师父的睫毛又卷又翘,比徐玄卿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往下是高挺立体的鼻梁,浅淡粉嫩的唇瓣…… 赵啸天看了晏长清快十五年,只知道师父长得好看,现在细细看来,师父容貌与那三人相比,竟也没有输了去。 他看得神思不属,两人呼吸交融,无端生出了一丝暧昧。 “醒了?”晏长清还是闭着眼睛,却微微启唇,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赵啸天唬了一跳,像是偷看漂亮姑娘被抓包的小贼,顿时把头埋进晏长清怀里,羞耻地出声:“嗯,我饿了。” 晏长清闻言睁开眼睛,起身就要下床:“为师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赵啸天还沉浸在刚刚的暧昧氛围里,心跳如擂鼓,刚想回答与往常一样,张嘴却是一声痛叫:“啊——”他肚子骤然一阵剧痛,腹腔内部紧缩不止,淅淅沥沥的血与水顺着大腿淌下,眼看就是即将临盆的征兆。 这比大夫预测的要早了大半个月。 晏长清忙稳住心神,把徒儿揽着躺好,沉声道:“是不是要生了?我去把稳婆带来,你且忍一忍。”他看赵啸天痛苦得冷汗直流的样子,心内绞痛不止,不由得安抚地吻了吻赵啸天的额头,可惜后者现在疼得厉害,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 晏长清以平生最快速度下山,不由分说地拎起两个稳婆就飞掠回小木屋,把那两个老mama吓得够呛。 好在一切来得及,两个稳婆将晏长清拦在屋外就关上了大门,开始接生了。 一向云淡风轻、视凡人如草芥的晏真人,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到了焦急的滋味。他失去了风度,在门外打转,听到里面一声比一声的惨叫,恨不得冲进去以身代过。 终于在又一次惨嚎后,紧跟着,传来了一声属于新生命的啼哭。 虽然知道这个新诞生的小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晏长清也由衷地为赵啸天感到高兴。 不管这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只要他是赵啸天生的,晏长清就会视如己出,好好疼爱。 一个稳婆抱着小襁褓出来了,对晏长清欣喜道:“恭喜大人,是位小公子呢!可重了,不必担心不足月的问题。”说完,就把襁褓递到了晏长清手中。 刚出生的婴儿算不得可爱,通红通红的,皮皱得像只小猴子,但晏长清看得霎时心软了一大截,他不知所措地抱着孩子,好像怎么调整姿势抱都不对。稳婆看了捂着帕子直笑:“您是第一次当爹吧,也难怪,多抱几次就好啦。” “嗯。”晏长清只略略颔首,他还记挂着更重要的人,确认孩子健康了就把襁褓塞进稳婆手里,往房内走去:“我去看看内人。” 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瘫软着不能动弹。晏长清心疼不已,快步走到床前。另一个洗着帕子的稳婆看他进来了,忙出声喝止:“哎——产房不干净,快出……”“去”字还未出口,就被晏长清凉薄眼神打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啸天,身子还好吗,要不要我再去找几个大夫来?”晏长清坐到床边,捻起袖子给赵啸天擦着汗,语气关心至极。 赵啸天眼睛被汗蒙住,知道是师父来了,气若游丝道:“没事儿,我歇一会就好了。” “是啊,产夫身体底子还不错,又是顺产,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活蹦乱跳啦。”房内稳婆还是禁不住嘴碎道,宽一宽晏长清的心:“你这做相公的,这几天就多买点阿胶啊雪燕啊什么的给产夫补一补,再做点鲫鱼汤、焖猪手下下奶……哦对了,月子期间就不要行房了,起码再过两个月……” 听她越说越离谱,饶是虚弱如赵啸天,也禁不住面红耳赤地大声打断:“停停停!不劳您费心,今天谢谢您老了,慢走不送!” 送走两位稳婆,晏长清抱着孩子来到赵啸天跟前,示意他看。孩子哭闹后被哄睡了,此时正睡得香甜。 赵啸天看了一眼这个折腾自己半死的小东西,有些嫌弃:“怎么这样丑。”嘴上这么说着,手里还是接过了孩子,紧紧抱住舍不得松开。 赵啸天细细端详着孩子,从他的小眼睛到小鼻子再到小嘴巴,完全看不出哪里有照影的影子,比那个变态不知道可爱纯洁了多少倍! “是个男孩儿,你给他起个名字?”晏长清坐下来,将赵啸天揽进怀里,同他一起凝视着孩子,轻轻问道。 “嗯——首先得姓赵。”赵啸天顿时苦恼得纵起眉头,绞尽脑汁从他贫瘠的词汇量里搜寻半天:“叫赵大伟如何?” “……”晏长清向他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赵有钱?以后富得流油!” “……” “赵阳刚?” “……” 在经历了“赵狗剩”“赵聪明”“赵英俊”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名字后,赵啸天终于大喊一声“我不取了,师父你来”表示投降。 晏长清沉吟一会,揉揉徒儿的头,道:“叫赵慕言如何?将来做一个聪敏、能言善道的孩子,比你这个爹强。” “嘿嘿,那是那是,还是师父厉害。”赵啸天听了很不好意思,他颔首,郑重其事地点点儿子的小鼻头:“乖儿子,记住,以后你就叫‘赵慕言’。” 看着心上人傻气的举动,晏长清抿着唇,目光闪烁。 赵慕言,这个名字其实带着他的一点私心。 言同晏,他希望日后,赵啸天真能如这个名字一般,爱上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