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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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睁开眼睛,荔香就已经开始轻手轻脚的让团儿影儿下去歇息了。 竺光涵闭着眼睛继续假睡,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觉得两间房只隔着一扇屏风,她换衣服洗漱会打扰到宋姑娘,身为客人,总不能让人家为自己方便而乱了作息。放轻呼吸闭着眼睛在床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春秾听见奢红派小丫头过来讲老爷太太要吃早饭了,便过来叫兰生和光涵两个起床。青竹和翠痕给两位姑娘梳了一模一样的头,只是一个头上插了一朵绢花,一个插了一朵绒花。 两个人只一见,兰生便笑道:“如今我们两个一同出去,竟也分不出谁是你谁是我。真好像亲姐妹一般模样。”亲切的握着手往厅里走。 荔香,青竹,翠痕,春秾并着几个丫头簇拥着这两个人一起走。 光涵被她握着手,想抽出来,又怕失礼。兰生有一双比绣娘还要光滑纤细的手,只是手指的指节处的皮肤似乎比别的地方要厚实一些,但也绝非像是砂纸一般的茧子。握着她的手,走的很从容,目视着前方,嘴角带着一道微微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好像将一张虚假的面皮贴在了她的脸上,将真正的兰生抹去了。 “宋姑娘,我昨晚睡得早,反倒是忘了将父亲要送你的礼物送给你了。”光涵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果然听见昨晚,她眼神便惊慌的瞧了自己一眼,结结巴巴的想要搜罗什么借口,也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发出声音。“等会我父亲问起,宋姑娘可千万别说我没有送,免得我父亲又怪我丢三落四的。”光涵又说,语气带着一些依偎的撒娇。 “meimei的礼物我昨晚就收到了,叔叔那里只管放心。”兰生果然又带上那样客套的,遥远的笑容了,微微的,像是馒头蒸裂了的口子一般,挂在脸上。 走过几圈厢房和长廊,从真珠楼走到赏芳小院,三个人已经坐齐了。宋兰生挨着母亲坐下,竺光涵挨着父亲坐在下手。丫头们便开始往桌上布菜。 用过饭,竺飞熊便问女儿说:“我给侄女的礼物,你记得吗?” 竺光涵看向兰生的眼睛,她的手握着茶杯,微微的发抖。便笑道:“我可是送到了,不信你问宋姑娘。宋姑娘昨天还和我说父亲送的笔墨纸砚她可巧都喜欢。” 宋兰生微笑着说:“谢谢竺叔叔惦记着我,还送了我这些礼物,我都喜欢的紧。” 两个人说完话,盯着对方便会心的一笑,低下头各自握住茶杯品着茶。 宋夫人看两个人梳的头发一样,带的花也是一样,便笑道:“这俩丫头还互称什么姑娘,光涵小我家女儿一两岁,依我看便不如姐妹相称。这戴的花也一样,看着便好像亲姐妹一般。莳花,你将我之前打的那套跟小姐一样的玉镯拿来,送竺姑娘。” 竺光涵早就看见兰生手腕上戴的一对金玉镯子,是一对如意云头嵌着宝石的金丝镶玉镯子,便站起身说:“多谢宋伯母抬爱,只是这镯子太贵重,我又贪玩,只怕哪天失手跌了,反倒是辜负了伯母的心意。” 宋夫人看莳花拿了镯子,便示意青竹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亲手给带上,嘴上还念叨着祝福的话。带完了方说:“哪管什么,跌了再做一套就是。这镯子我让曼殊寺的师太给开过光,只要戴在身上,菩萨就来保佑你。”青竹捧过放玉镯的盒子给合上,光涵余光看见盒子里还有一对耳环和戒指。 宋老爷看夫人喜欢竺光涵,便说:“飞熊,你接下来要往哪去啊?” 竺飞熊说道:“接下来要往西去,去大漠那边做些生意。” “大漠那边风沙大,人也粗俗,你一个男人不打紧,这带着孩子不得不留心,一路上磕了碰了的,姑娘家哪能受得住。你要是放心哥哥,就让光涵借住在这儿,等你从大漠做生意回来再接回家去。”宋老爷顺杆子搭话,言外之意是想让竺光涵借住在自己家。 竺飞熊看了一眼女儿犹豫道:“我自然放心,只是小女顽皮,我怕……” 宋老爷摆摆手说:“我看光涵模样娴静,可比我家那疯丫头规矩多了。你放心,在哥哥这儿,保证不让光涵委屈了,就当光涵是亲女儿般待着。哥哥这还有些人脉,你去西边也用得上,办事也快些。快去快回,别让光涵担心了。” 话说到如此,竺飞熊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女儿,等女儿定夺,自从夫人去世,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女儿拿主意,这次从家里出来去西边做生意也是女儿提的主意,谁成想半路要被留在宋家。他人又笨,是个大老粗,自己一个去西边做生意,也没个底。 光涵看了看兰生,又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宋老爷和夫人,痛快的说:“爹,你自己去西边吧。我就留下在这儿等你回来。” 竺飞熊磕磕巴巴的说:“可是你,你不是说,不是你说要。”磕磕巴巴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吞进去自己不会做生意这事儿,他这一路上都是女儿扮男装充作侍从处理一些生意的事儿。如今可好,把亲爹丢去西边,自己在宋家享福。 宋老爷心里约摸着明白了,自己这个义弟从认识那天就没做生意的脑子,如今说做生意自己也奇怪了半晌,还以为是开窍了。大概这一路都是女儿做主,义弟只管掏钱出面撑场子。如今自己出言留竺姑娘住下,义弟没了人拿主意,恐怕西去得被坑的连人都骗进去。于是宋老爷笑道:“义弟,你要西去做什么生意啊?” “想要将老家的绣品胭脂卖去西边,再换些地毯回来卖。”竺飞熊老老实实的说,这些还都是女儿想的主意。 “巧了不是,我也正有此意,听说京城王公贵族喜欢异域的歌妓,便准备买些奴仆回来送去京里伺候。一切都联络好了,过几日就出发,正好都顺路,你就跟着一起去做生意,领队的是我心腹,他对那片熟,什么好买好卖都清楚,你跟着去都交给他打理也省心。”宋老爷一拍大腿,满面笑容。 竺飞熊对这事儿可爽朗不起来,他嗫嚅半天又推脱一番才答应下来。眼睛还看着女儿。自从夫人去世,他们父女二人就相依为命,如今突然离开这么长时间,心里头还有些不舍得。 宋兰生趁机说:“既然meimei要住下来些日子,我让下人们收拾出来一个院子让meimei住过去。” 宋夫人摇头说:“咱们家那些院子你看看哪个是正经住人的地方,也就我和你父亲,还有你的院子算是那么回事,我看就给你院子里收拾出来一个单独的屋子住下,你们两个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兰生只要人不住暖阁,管住哪儿呢,一口答应下来。宋夫人立马让身边的如意带着人去将兰生隔壁空着的屋子收拾出来。她慌忙说:“隔壁屋子堆着我那些杂物呢,一时半会儿哪好收拾,我看让meimei住我对面的屋子,那屋子刚好空着,又没人住过,我前阶段才重新装饰过,帐子被褥,桌椅用具都是新的,meimei住过去刚好。”宋夫人点点头默许了。她低着头,悄悄出口气。 早饭用过,她借口说有事,来不了一起吃午饭了。 等竺光涵回暖间的时候,恰好看见翠痕和她装扮好要出去。 “春秾,要是meimei屋子有什么要用的,你就拿着钥匙开仓库去拿,我要出去结款。”宋兰生吩咐。春秾便带着了然的神情点点头,跟着如意一块忙活去了。 翠痕跟着姑娘去百芳园,昨晚憨文姑娘说自己已经定了成亲日子,以后就再不来了。姑娘今个儿就来百芳园重新看人,顺便送憨文姑娘一些出嫁零碎礼物。 宋兰生坐在里厢房先是让憨文过来,让翠痕将礼物盒子递过去,里面无非是一些戒指耳环什么的,不算太值钱的玩意儿。翠痕将盒子底悄悄掀起来,示意憨文别做声,里面放着一排雪白的银子。憨文接过礼物盒子眼睛便红了说:“如今我要嫁人,只怕再难和姑娘见面,和姑娘这些日子,憨文记在心里,不会忘记。” “你忘了我才好。都已经嫁作他人妇,还惦记着我做什么。你丈夫若是知道了,也难免心里不是滋味,从我出了门以后,你和我就算街上相见,只当全然不认识。下去吧,让mama进来。”宋兰生握着憨文的手,依依不舍的握了一会儿,决然的放开,扭过头让mama带着人进来。 憨文滴着眼泪,瞧了进来的一排姑娘,对着翠痕轻轻摇了摇头,便退下了。mama只顾着炫耀进来的人漂亮美丽,没瞧见她这个小动作,姑娘们都低着头等着挑选,也没看见。mama眼里这位客官虽然打发自己女儿有些小气,但是平日里绝对不小气,给钱大方,若是能再有女儿入了客官的眼,岂不是又得了大把银子进账的摇钱树。 翠痕先是看看了这些女人的手脚,又看了眉眼。对mama摇了摇头。宋兰生端详了这些姑娘半晌说:“这百芳园没了憨文和憨园,便只剩下些俗花俗草,颇为无趣了。”说着便大踏步出去,不给mama丝毫抢白的机会。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百芳园,翠痕轻声说:“姑娘还想去什么地方吗?”宋兰生思忖一阵子说:“我听憨文时常说榴花楼的横波姑娘颇有意趣,何不去瞧瞧。” 百芳园的mama等宋兰生走了,倚门哼道:“你们真没出息,连一个姑娘都留不住,还说什么俗花俗草。我让你们跟在憨文身边学着点,各个蠢钝如猪。这下可好,天上白掉的财神爷你们是捞不着了。还不快滚回去?”又一边剔牙,一边看送给憨文的那些戒指之类的俗气玩意儿,珍珠也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儿,就连银镯也廉价的看不上眼。憨文抱着盒子倒是念叨着这个是回忆那个是一起摆弄过得。mama瞧见她抱着盒子便催她快点收拾包袱,明个儿就要出嫁。 憨文憨园两个姐妹都嫁给孙家进士做妾,倒是鸡犬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