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故人

    “哥~”封印解开之后，雪挽歌迅速服下从匣子里取出的灵药，才咀嚼了几口，白皙的小脸便皱成一团：“好苦。”

    月魑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头：“你也知道，鬼鳄素来崇尚良药苦口，就忍着点儿吧。”说着，他身上光芒一闪，在雪挽歌惊讶的目光中，放出了一具容貌一样的身体：“这是分身，我本体留在这里，让他去厨房给你做点儿点心，也好除除苦味。”

    雪挽歌的眼睛亮了起来，顿时觉得嘴里的味道没那么苦了。他感受着体内药力的消耗，耗尽的那一刻还没开口，月魑便将另一种灵药轻柔的喂到了他嘴里。

    “呜！”雪挽歌捂着嘴狠狠咀嚼，眼睛里冒出些许水花，明显是早苦早了的架势。

    月魑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把雪挽歌按在椅子里，倒了一杯清茶，将茶盏抵上了他唇角：“喝点儿冲冲嗓子。”

    雪挽歌弯了弯嘴角，无需动手去接，便顺势一饮而尽。此后，他觉得舒服了不少，便靠在椅背上，低笑道：“哥，我回来之事，你告诉老师了没有？”

    月魑微微一怔，不无惊讶的问道：“你是雪挽歌之事，完全没告诉朗华前辈？”

    朗华乃妖族少有的顶尖高手，论实力不在自己和雪挽歌之下，虽是修魔，但为人处世颇为低调，外人少有知其名讳。多年前，朗华拜访迷雾森林，奇异的看中了自己年幼的弟弟，收为亲传弟子后教授数载方离开，之后师徒俩多有来信联系，关系好得让他这个哥哥都有些心酸。

    万年多以前，迷雾森林一朝覆灭，朗华让与之交好的一位妖仙及时通知了他们，建议他们逃往魔界，自己却独自扛上了整个炼神宗，孤身猎杀了不少重要天骄。可炼神宗的报复也很快来到，妖族在仙界的其他部落多有在外游历者，那段时日里一个接一个陨落，堪称是两败俱伤之局。在仙界多个妖族部落派使者求朗华高抬贵手后，考虑整个妖族境遇，朗华含恨回归魔界，至此再未踏入仙界一步。

    “没有。”雪挽歌苦笑了一下，按了按自己眉心：“千年前我才恢复记忆，以为你们都死了，心思煎熬不愿见旧人，便没联系老师。炼神宗之事，是我一手算计，没有借助外力。”

    月魑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弟弟的本事更是高看了几分，而与此同时更是心疼之极：“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他揉了揉雪挽歌的发心，柔声道：“我现在就给朗华前辈报个平安，想必他明日就能到。”

    “好。”雪挽歌松了口气，为自己之前的怯懦也有些赧然：“劳烦哥哥了。”他纠结的蹙起眉头：“老师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我要怎么哄他才好，总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变成小天狼随他揉吧？”从泉灵被炼化为泉魂，便固定为人形，无法再化为他样。

    月魑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非常缺德的说道：“把九尾变成原形给他看看，保管他哈哈大笑，说不定就不记得怪你了。”

    “……”雪挽歌神情复杂的看着兄长，忍不住问道：“哥，九尾是不是想篡你魔尊之位，你才这么坑他？”

    月魑默默望房梁：“胡说八道，功名利禄一场空，别说九尾没这心思，即使有…”他语气铿锵有力：“为兄是这种为了权势坑兄弟的妖吗？！”

    雪挽歌默然无语，心里对九尾抱以平生最大的歉意，自是不提。而不远处，随着鬼鳄取药回来，九尾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是一个踉跄，幸好有蓝蝶伸手一拉，才没有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