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式鱼翔浅底上(女装湿身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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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的夏日其实一点都不比南方凉快。 “这鬼天气,热死了热死了!QAQ”苏青芷没骨头一样趴在椒房殿新建成的水阁里,一身颜色娇嫩的衣裙被她这大大咧咧的穿法揉搓得简直像是刚晒干的咸菜。“哥,再让我吃个冰盏好不好?” 苏景安站在阁外临水的回廊上喂鱼,闻言回头白了自家meimei一眼,无奈道:“想吃就自己吩咐,小心贪凉吃坏了肚子!”等看着meimei笑嘻嘻地吩咐侍女去做个大碗冰盏,又不得不赶紧叫停让换成小的,最后有些头疼地说道:“别胡闹了,吃个冰非要跑到我这里来,郡公主的份例都供不起你吃冰了?” 苏青芷貌似无辜地扎巴扎巴眼睛,笑着说道:“要说够不够,那自然是够的,但是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兄长这里的特别好吃呢~” 这话倒是也没错,这边到底是处在北地,冬季里冰封千里,河冰能有三尺厚,凿下来放进冰窖,保存得好的话能一口气存到来年的初秋,单纯的冰盏不稀罕,便是家中稍微富裕些的百姓也能花上几文钱享受一口夏日里的沁凉。但是人们在吃上面的创意是无限的,冰盏的各种浇头却是讲究太多,好些个水果啊乳品啊都是皇家的特供,放到宫外那都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 北燕皇帝后宫现在就苏景安这么一个主子,身为后宫之主每月份例本就头一份儿,再加上皇帝流水似的赏赐,随便一件足够别人眼红半年的,更别提好些个赏给九千岁耶律博的好东西转头就给送到椒房殿这边来,椒房殿掌管皇后私库的大宫女看着满仓库快要不下的东西都愁死了。苏景安在吃食上动手能力一般,但是理论经验丰富,各种点子更是层出不穷,真要想吃什么随便说两句,自然有御厨们削尖了脑袋往前冲,不眠不休也要把那东西给做出来讨他欢心的,毕竟这可比直接在皇帝面前露脸简单多了也安全多了——然后那些新奇的好东西大多数就便宜耶律叔侄,以及时不时进来打秋风的苏青芷了。 苏青芷小口细品着冰盏里的果汁,甜中带酸,还有浓郁的乳香,一时间幸福得直眯眼睛,苏景安看着meimei这猫儿一样的吃相,无奈又宠溺地笑笑,转头靠在栏杆上继续喂鱼。这一池子的锦鲤没有一条是凡品,甚至有几条格外矫健艳丽,鳞片金光灿然,说是龙种都可能有人信。只是苏景安个人更喜欢那几条珍珠蝴蝶鲤,鳞片温润尾鳍翩然,只是性子大概是太好了,所以吃食的时候总是抢不到前面去。不过这对于苏景安来说都不是问题,干燥的鱼食颗粒扣在指尖,像是弹子一样向远处一弹,便准确地落在了那几条蝴蝶鲤的嘴边,其他锦鲤反应过来要去抢,却终究晚了一步,那鱼食早被几条蝴蝶鲤给吃下肚去了。 苏青芷用小勺子抿了一口冰盏,定定看着兄长的侧脸,与刚被带到宫里那脸色辉败神情恹恹的状态比起来比起来,如今的苏景安被滋润得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可是苏青芷看了一会儿却突然开口问道:“阿兄,你有心事?” 苏景安喂食的手停顿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meimei,可心底里倒也并不惊奇于会被看出来,毕竟一来他并未刻意隐藏,二来他们兄妹两个在北疆多年守望相处,确实算得上心灵相通。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便轻声说道:“南楚派了使者过来,说是北燕’皇后‘毕竟是南人,大婚数月却不回去看一眼,于理不合,因此想要商讨一下迎接皇后归宁的仪仗问题。” “这……”苏青芷惊得险些掉了手里的碗,“这是什么cao作?熊绎那混蛋脑子瓦特啦?!”她跟着苏景安多年,古往今来南腔北调的骂人话其实学了不少,如今这还是想着再皇宫里到底不能太粗俗,否则说出来的恐怕就更难听了。 苏景安冷笑一声,熊绎自然就是南楚现在的皇帝,至于迎接皇后归宁云云,南楚君臣既然知道这个皇后是苏景安,自然也就不可能指望事情能成,可问题怪就怪在这里,既然是明知道不能成功的东西,为何还要正儿八经地送来北燕放到朝会上讨论?更有甚者,朝中居然还真就针对这事情有模有样地争论起来了,要说这中间没人搅混水,那可真是鬼都不信。 苏青芷虽说对于政治的敏感度一般,但是上过战场的人最基本的直觉还是有的,自然立刻也明白这其中藏着诡计,想了又想,干脆直接从窗子里跳出来走到苏青芷旁边,微微抬头看着兄长问道:“那阿兄想要怎么办?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把最后几颗鱼食扔进水中,几条格外壮实硕大的锦鲤哪怕已经吃了不少,肚子撑得滚圆,依然争着上去抢夺,不由得冷笑道:“鱼儿贪婪,不知饥饱,早晚有撑死的一天,只要手里有食,撑死谁,饿死谁,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且先看着,不用着急。”说完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meimei,突然眼睛一亮,笑道:“呀,这是换了新式的裙子了?” “你才发现啊?!”苏青芷知道兄长心里有数,便也翻了个白眼,从善如流地改了话题,甚至像是小女孩儿一样原地转了个圈子,撒娇似的问道:“最近特别流行的款式呢,好不好看?” “好看!”要说具体怎么好看,苏景安还真就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这裙摆层叠飘逸,走动时恍若鱼尾轻摆,衬得身子袅袅婷婷,想来确实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东西。 “怎么跟摩尔克那呆子一样,除了好看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苏青芷扁扁嘴巴,小声嘀咕道。 “哦?”苏景安挑眉,摩尔克是执掌整个宫内的防御,虽说只是正三品的武职,在这高官遍地走的京城里并不起眼,可要是论起权柄之重,圣宠之隆,那却是相当排的上号的,只是……“今天你来我这里一个时辰,算上刚才可是提起人家……嗯,我算算啊,应该有五次了吧?” 苏青芷再兄长促狭的笑意里面腾地红了脸,想要解释两句,却越说越是说不清,最后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遁了。苏景安心中那点小阴霾被逗得一扫而空,眼看天色也不算太早了,准备回正殿再处理点正事,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参拜声音,回头一看,却是耶律兴已经走上了水阁的回廊。 “陛下。”苏青芷躬身行了个礼,立刻就被扶了起来,虽说礼不可废,但在这椒房殿里确实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了。 “青芷那小丫头怎么了?又被你气跑了?”耶律兴拉着苏景安的手往正殿方向溜达,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个气恼又羞愤的背影,忍不住笑着问道。 “不小了,都知道动春心了。”苏景安叹了一口气,苏青芷这年龄放在那梦中国度正是女孩子刚刚真正长成的美好年华,放到眼下却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苏家现在父母长辈都不在了,也只能是他这个兄长帮着cao心终身大事。可是一想到这里又觉得气恼,忍不住用指头戳了戳耶律兴硬邦邦的胸口,说道:“我说摩尔克那家伙够可以的啊,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出手就把我这院子里最水灵的一颗小白菜给拱了!” 耶律兴忍不住大笑着扯过有些气鼓鼓的苏景安抱在怀里一边亲一边哄,心中却暗道摩尔克干得漂亮,回头就找机会赶紧下旨赐婚,省得这个小姨子总往宫里面蹿占用苏景安的精力和时间。 下午到傍晚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却是在认真讨论正事的,前朝那些拉帮结派尔虞我诈,耶律兴并不瞒着苏景安,因为很多时候苏景安都很擅长于跳出双方的视角,单纯从利益的角度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从而直接得出最接近的答案。这讨论一说起来就到了晚膳的时候,耶律博这几天有事情离京去处理,自然就只剩下耶律兴和苏景安两个人,天气一热,难免就食欲不振,耶律兴也没有大鱼大rou的意思,两个人干脆就着粟米粥吃了些健脾开胃好消化的点心,这晚餐也就算了吃完了。 耶律兴泡在将将没过胸口的泉水里正闭目养神,忽听得背后小路的石板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足音的主人并没有穿鞋,白皙的脚掌一前一后有规律地起落前行,他一定有着流畅的体型,矫健的身姿,以及——这个世界上最让他心动的面孔。 在心里美美地把念头转了三圈,睁眼看时,来者自然除了苏景安再没有别人了,而且已经站在了汤池的边上,分明是要来沐浴的,可是苏景安除了露出一双赤足之外,全身都用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也并未急着下水,反而站在水边看着耶律兴,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 耶律兴严重笑意更盛,“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蹚着水一步步朝着岸边走来。椒房殿的这口汤池并非天然热泉,而是人工地引了水进来,数个雕刻成瑞兽麒麟的兽首共同出水,冷热不同,非常方便调节温度。池子里面也修了一个角度适中的斜坡,最边上还有台阶,平日里都隐没在水下,最是方便享受。此刻耶律兴顺着台阶拾级而上,高大精壮的躯体显露无疑,更别提胯下那早已高高扬起形如镰刀的名器,无不昭示着此刻的心思。 苏景安脸上红晕腾起,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可隔了数息之后,到底还是将手臂从披风的包裹之下伸了出来,将手放进了耶律兴伸过来的手掌中,耶律兴轻轻一抖那披风的系带,柔软光滑的缎子面料立刻从苏景安肩头滑落委顿在地,却见披风下的躯体并没有穿着适宜泡汤的短衫,而是一件珍珠白的长衣,腰身处一条刺绣的锦鲤活灵活现,下摆处纱料堆叠恍若鱼尾,竟是和白日里苏青芷穿的那条差有些相仿却更加精致完美的女子裙装。 男人穿女装,倘若不搭配妆容和发饰近些修饰掩盖,终究难免显得怪异,不过这世上还有一种情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放到耶律兴这里把西施换成潘安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于是苏景安这一身装扮所有的怪异与违和,反而全成了耶律兴眼中的美感。 “景安这一身真是……好看!”耶律兴觉得自己真的是英明神武,下午他过来的时候隔着老远听到兄妹两个说了几句裙子的事情,结果立刻就鬼使神差地下令织造局出动手艺最好的织工绣娘按照皇后的尺寸立刻做一件鱼尾裙出来,虽说从时间上来算这条裙子绝不可能是现做的,多半是用现成的裙子改了改暂时交差,但是效果依然不差。 苏景安看着耶律兴眼中的兴奋和痴迷,突然就觉得也没什么值得太害臊的,女装大佬什么的,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么?当下也笑了笑,任凭对方抓着自己的手,顺着那股力道一步步慢慢走进水里,裙摆处堆叠的薄纱沾了水之后不再蓬松,却因为重量而有了垂感,顺着水波轻摆更显飘逸,恍若那珍珠鲤摇曳的尾鳍。苏景安一身衣裙已经湿了大半,贴在身上有些难受,只是此情此景自然不会有人去顾忌这个。 “陛下,臣妾这一身……好看在哪里?”苏景安装模作样地掐着嗓音,凑到耶律兴的耳边用气声问道。 “风鬟雾鬓无缠束,不是人间富贵装。”耶律兴轻声回应,抬手在苏景安脑后一抽,取下了简单挽着的长发,乌丝三千落下,半截没入水中随水轻摆,倒是越发有意境了。 苏景安听了耶律兴的回答,忍不住额头抵在对方肩膀上笑得发颤,一句话将自己比作了凌波仙子水仙花,这段数可真是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可是下一秒忍不住一声轻呼,却是整个人被耶律兴抱起来放在了半隐没在水中的斜坡上,这一回算是全身都湿透了,可更让他心跳加速的却是耶律兴迅速压上来的沉重躯体,以及呢喃在耳边的那句话。 “传说玄女曾下凡传授轩辕皇帝房中之术,凌波仙子既然来了我这里,怎能不留下点秘术呢?” 风鬟雾鬓无缠束,不是人间富贵装。明·李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