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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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晌午,周平还像往常一样将山上采回来的药材晒在太阳底下,因为太阳太烈的关系,他才出屋一会儿,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汗水。刚刚将草药都晒完,去镇上的邻居就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露出喜色,“大平,我今天去镇上看到好像有官家在招大夫,好像是有个将军得了什么重症,要死了,说只要去,不管瞧不瞧得好都能得一份银钱,还能招待一餐饭哩,你去瞧瞧去。” 周平愣了一下,“官家的事?怕不是麻烦事吧?” “不麻烦,十里八乡的大夫都去了,我听见消息赶着回来叫你,你也去吧,指不定就碰上了呢。” 周平犹豫了一下,伸手捋了捋胡须,到底回屋带上自己的药箱出了门。 这里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镇子,不过从没有“将军”这样的人物在这里出现过,周平打听了一通,才知道将军是刚从战场上获胜而归,原本人还好好的,并未受什么重伤,岂知回程才走了不到七天,人就昏迷不醒了,用了任何药物也没什么法子,想要赶回京城找御医救治又怕来不及,只能往人多的镇子上赶来,一到这里就发布了榜文寻找良医。 周平挤进了府衙内,他在当地有些名声,官差衙役见了连忙请他进去,先捧了茶请他喝,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个士兵模样的男人请他进去。周平还未见过这等阵仗,心里不免有些犯嘀咕,他跟着进了里面,院子并不深,不一会儿就走到屋前,那士兵先打开了门,恭恭敬敬的道:“大夫您请。” 周平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闻到了数种药物夹杂在一起的气息,他的鼻子灵敏,没一会儿就分辨出了那些药物的名称,不免皱了皱眉头。乡下人自然不知道京城里的规矩,他也不知道行跪拜礼,只是医者之心本能的先去看病人。但病人还未瞧见,他先看到了床边半跪着的一个男人,黑发如墨一般散在脑后,直直的垂在腰臀处,而露出来的半张侧脸雪一般的白,上面竟没有半点瑕疵。 周平只看了他半张脸,便知道他定然是天人之姿,等他转过头来,一时间却有些看呆了。 周平已经活了四十五载,却从未见过这般美人。那人鼻梁高挺,眼睛很大,轮廓比寻常人要深一些,眼睫毛又长又密,嘴唇嫣红如血,五官里竟没有一处长得不精巧,这样看着,竟有些雌雄莫辩。周平很是愣了一下,直到旁边有人故意咳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那个男人眼圈有些泛红,脸上犹自挂了些泪痕,他听到周平要诊治,便略略往旁边挪了挪,一双美目很快又痴痴的落在榻上的病人身上,眼睛里充满了哀愁浓雾。周平吸了口气,先按照传统的诊断方式给将军望闻问切,又替他把了脉象,等了一时,在病榻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有些按捺不住,低声问道:“大夫,可查出是什么情况?” 周平下意识的捋着胡子,思索了一阵,才道:“将军得的并不是病症。” 那人眼睛微眯,兴许是在战场上桀骜的人物,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来,“不是病症又会是什么?难不成有人给我们将军下了巫术?” 周平轻轻摇头,“不是巫术,应该是蛊毒。”他这话一出,不止先前问话那人惊讶,连那个貌美的男人也是惊讶不已。周平伸手将将军的裤脚往上挽了一些,“你们看这里,有条细线正在蔓延,证明蛊毒已经在他的体内蛰伏一段时日了。” 那人仔细的观察,见果然如他所说,又问道:“这该如何解?” 周平道:“大约要下蛊之人才可以解开,抱歉,我只是一个山野郎中,并不精通蛊毒,平日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他说完站了起来,又提上药箱。那人听了,只能道:“阿朗,送大夫出去。”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貌美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饮泣,从将军生病的这几日起,他几乎没吃什么,每日只是喝一些水,身材越发的消瘦,此刻脸上又忍不住落下滚滚泪珠来,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将军那英俊的面容,小声道:“这、这该怎么办……” 站在他旁边的那人是将军荣宸身前的第一员大将,名唤长安,他看到美人哭的凄惨的模样,声音不免稍稍软了一些,“夫人,还勿悲伤,先保重身体要紧,再不济咱们回了京城,那里奇人多,将军兴许有救。”他盯着美人那半张侧脸,突然转身出去先跟外面的侍卫交代了一番,再关上了门走了回来,道:“不过,现在将军既然中的是蛊毒,那他病发时的情形,夫人还请清楚的告知于我。” 被称为“夫人”的男人名唤纪双,是将军一年前才纳的续弦,长相略有些异域风情,美的让人晃神,但是长安对他却并没有多少好感,一来这人年轻,二来他出生不详,三来这人虽然长得美,一双眸子却如同狐妖一般能勾人心魄,所以长安总觉得将军是被他蛊惑了才娶他,而他对将军也没有多少情感,不过是为了攀高枝才做出这样的举措。 如若不然的话,大好的男儿怎么愿意嫁与另一个男人为妻呢? 长安是从十三岁就跟着荣宸的,是在战场上锻炼过来的,打打杀杀,经常生死就在一瞬间,但他觉得男儿就应该这样,坦坦荡荡,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一口吃食,为了一身绫罗绸缎,就主动雌伏于男人的胯下,连脸面都不要了。他从来就怀疑纪双的来历,果然才将将一年,将军就出了这样的蹊跷事,先前他还以为将军是生了重病,现在知道是中了蛊毒,这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就放了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纪双听到他的询问,苍白的脸色上陡然浮现出一抹薄红,这等变化并没有逃过长安锐利的眼神。高大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战甲,腰上还挂着刀,二十多岁的年纪,虽然算不上俊美,但是气质斐然,再加上身材高大,逼近时总觉得压迫力惊人。长安道:“夫人,还请您详细回答!” 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纪双不是听不出来,他眼神晃动几下,脸色控制不住变得更红,最终小声道:“那天夜里,我、我同阿宸正一起入睡,我突然渴了,我想唤他替我倒杯水,谁知道叫他却叫不醒了……” 他眼神闪躲,长安看在眼里,就知道他必然在撒谎,顿时厉声道:“撒谎!这事关将军的性命,夫人,您真的不愿意如实相告吗?” 他沉重的脚步再次迫近了一步,吓的纪双往后退,但他背后就是床,根本退无可退,向来疼爱他的将军也沉睡不醒,不能帮他争辩半分。纪双吓的六神无主,眼神落在长安缓缓握住的刀头上,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撒谎的话,他会将那柄利刃抽出来干掉自己。 想到这里,心底的那抹羞涩变成了恐惧,纪双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又落下泪水来,“我……我说……” 长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冷声道:“还请夫人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纪双缩了缩身体,脸色又白又红,声音小了些,极是艰难的道:“那天入夜,我们好容易找到一间客栈,将军同我一起睡了上房……” 长安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不快,将军向来治军严明,以往班师回朝,哪一次不是避开人多的地方?要不是带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男人,怎么可能会去镇上打扰乡民?这倒又是面前这个男人给将军带来的污点。 纪双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气力有些不继,又道:“喂我吃过晚饭后,他替我找店小二要了木桶,盛了热水来给我沐浴……” 长安听到这句话也甚是刺耳,荣宸宠爱面前这个男人是有目共睹的,他都不止一次看过将军亲亲热热的将他抱在怀里,端了碗给他喂饭,那柔声细语的模样,同平日杀伐果决的形象全然不同。纪双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又道:“我脱了衣服,被阿宸抱入浴桶里,他、他也挤了进来……”他语气中含着羞意,脸色已经全然红了,此刻整个人看起来艳若桃李一般,说不出的惑人。 长安即使再不喜欢他,也有些被他的样貌迷惑,他连忙别开头,假咳了一声,“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纪双张了张嘴,嘴唇抖动了几下,却有些难以启齿,他小声道:“夫妻间的事……也、也要说么?” 长安心口一乱,很快刻意厉声道:“自然要说,不然的话从哪里找到线索?” 纪双羞到不行,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道:“浴桶并不大,他从背后抱住我,然后揉、揉我的双乳……嗯、我被他弄的很快活,奶头都硬了起来,屁股、屁股又蹭着他的jiba……阿宸已经硬了……只是为了逗弄我,故意不进来……我只能亲他,舔他的下巴,曲意求他……”他脸色红的要滴血一般,说到污秽的词句时,声音刻意轻了,又含糊的带过去,但长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脑海中也几乎能将那晚的画面勾勒出来。 “他抱着我让我靠在浴桶边,把双腿架在他的肩膀上……他、他来舔我的xue儿……”纪双喘息着闭了闭眼,胸口急速的起伏着,额头上竟冒出一层薄汗来,“他吸了我好多汁水……只是不肯进来……” 长安虽还未娶亲,但到底也尝过荤腥,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汁水”,脸色顿时也有些红,许久未发泄过的欲望竟按捺不住的有些火热,一时间就连空气中都有些燥热。他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听这么多听这么细,但为了将军的安危,还是问道:“然后呢?” 纪双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他舔了我好久,舔的洞都开了……却把我扔在床上,自己穿了衣服,请人进来把污水抬了出去……嗯……等旁人离开了,我忍耐不住,求着夫君给我……我去扯他的裤子,直接将他的阳具掏出来……然后、然后骑了上去……” 长安听到他的坦白,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sao货”,脑海里却控制不住的幻想着这个美貌的男人主动骑jiba的时候又会是一种怎样的风情。他咽了咽口水,“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纪双道:“阿宸只是故意不主动,他躺在床上看我自己yin乐……唔……他好坏……可是jiba硬的好厉害……磨进来好舒服……啊哈……我全部吞进xue里了……磨的热热的,流了好多水儿……”他声音好听,说出这样的事时语气带了一点颤抖,却愈发惹人遐想,“他握着我的双乳亵玩……在我快到的时候,他却突然不动了……我、我慌了神,叫了他许久,还是没有声音,我便匆匆穿好了衣服,去隔壁找你和其他的人……就是这样了……”纪双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水,呼吸也有些急促,“我没有一点儿遗漏……阿宸平日都同我在一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中了蛊毒……” 长安听完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回想着他的话,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心跳却还平复不下来,要不是有战甲遮掩,勃起的yinjing想必都能被面前的荡妇给看到了。长安想了想,又问道:“夫人平日同将军的房事频率是怎样的?” 纪双脸色又是一红,小声道:“几乎、几乎每日都有……” 长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道:“真sao!”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越界了,再怎么样,纪双都是将军夫人,容不得他来置喙。但他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只道:“我去想想办法,你先待在这里别乱跑。” 纪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哀愁的将目光转回到躺在榻上的男人脸上,痴痴的道:“阿宸在这里,我是哪儿也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