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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寡夫

    余文彬和余鸿之并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余鸿之的父亲早年丧偶,虽享有荣华富贵,却并无续弦,更不传绯闻。倒是他担心儿子太小,自己忙于工作又不能经常照顾,小孩子难免会显得孤单。后来,他就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比儿子年龄稍微大一点又懂事的男孩,希望能在生活上帮助自己的儿子。

    而这个被领养的孩子就是余文彬。

    两孩子的成长并没有像宅斗文里那样勾心斗角,反而一直情深骨rou、互相扶持。

    直到五年前余鸿之大学尚未念完,突然跟别的男人私奔,余鸿之便消失在父亲和余文彬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若不是这次父亲的病逝消息传满了大街小巷,估计余文彬这辈子都无法找到余鸿之的下落。

    没想到这次丧礼上的再见,弟弟比小时更壮了,英俊不凡的脸也越发诱人,可能是成为人妻之顾吧。

    余文彬心酸道:“鸿之不在哥哥身边的几年还是像当年那么意气风发。而我只知道昼夜伏案,现在都近视戴上眼镜了。”

    余鸿之微微一笑,回:“哥哥戴上眼镜依旧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喜爱哥哥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这话还真不是出自恭维,原本就俊秀绝伦、身姿端严的余文彬戴上眼镜更是增加了禁欲的气质。只是他本人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很在意,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余文彬好不容易见着弟弟,说不什么也不肯放走。他强硬地留下余鸿之,甚至有些刻意的不去问鸿之丈夫的事。

    好在鸿之也没有急着想要离开的念头,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鸿之依旧像小时候那样粘着自己,只是余文彬偶尔偷偷瞥去,还是能看见他面色不太明朗,隐隐有些颓败之气。时间久了,余文彬发觉弟弟应该不是为了父亲的逝去而不开心。或许跟这次一直未出面的丈夫有关?

    果然——

    “我一直不敢相信…他们说找不到海明,只能算作失踪案件。”鸿之跟哥哥谈心时,终于掩面泄出伤心之色。

    海明,鸿之丈夫的名字。这个名字一直刻在余文彬的脑海里很多年,就是这个贱男人勾引走了弟弟,他当初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哑巴,长得也只能算清秀,哪里来得这么大魅力勾走了弟弟的魂,让他们一家人分离了那么久。如今,听鸿之说他失踪了,余文彬内心反而松了口气。

    “弟弟,你别怪我多疑。”余文彬犹豫着,“是不是海明有外遇了。所以他故意跑了?毕竟他也带你消失过。”

    “不可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那么爱我…那次、那次…家里失火,海明为了救我,脖子那里划伤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当时伤到大动脉……他差点离开了我。为了我,连生命都不顾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移情别念。”

    鸿之坚定的语气,反倒让余文彬不知如何下口。他思索了半天,道:“天有不测风云。你看爸他年纪轻轻就生病走了……你之前说海明出门前还没有异样,说不定他是、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就是怕他……不,我不愿意想这个结果。”余鸿之哽咽着,“我现在都不敢回那个家,那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余文彬搂着他,安慰道:“没关系。你怕回去,可以留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我永远都在这里。”

    “哥哥,我害怕没有他。没有他,在哪里生活我都不安心。”

    “你冷静点!看看现在的你,就像娘们似的优柔寡断!”余文彬实在恨铁不成钢,他简直恨透了这个叫海明的人,把曾经阳光积极的弟弟变成了祥林嫂。

    “爱的模样是不分男女。等哥哥你找到喜欢的人,你也会做出不一样的改变。”余鸿之的声音越说越低,他心里不免有些遗憾,虽然和哥哥是最亲的,但是谈到感情的时候,还是有些聊不到一块去。哥哥这个样子,难怪到现在都找不到对象,这么无欲无求,谁敢靠近他。

    余鸿之勉强笑道:“算了。不论什么结果,我都会等他。这个话题就跳过去吧,免得让我们兄弟两不快活。”说到这里,他用右手按了按太阳xue,神情有些痛苦。

    余文彬见他如此,心里终究不忍,他道:“如果这个问题我们俩一直逃避,那我们怎么敞开心扉?虽然我不理解,但你可以尝试和我聊下你们的故事。”

    余鸿之欲言又止:“我……”

    “我们兄弟俩这么多年没见了。空白了这些年,我很遗憾。做哥哥的应该多了解了解你们的事情。”余文彬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的看着余鸿之。

    把话说开后,余鸿之的苦闷之色少了很多。他每天和余文彬在空闲时,有聊不完的话。他把和海明的生活点点滴滴的分享给了余文彬,语意之中,甚是怀念。而哥哥也时不时的在有趣的事情上调笑几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文彬故意的。等鸿之聊完他和海明的事,结果,余文彬说他要出差了!

    余鸿之都要气笑了,他道:“哥哥八卦完了别人的事,就不打算聊自己的事了?”

    余文彬摇了摇头,苦笑着:“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次国外的分公司出了事,我得去处理,估计一时半个月都回不来了。”

    余文彬把余鸿之领到一个保险柜面前,告诉了密码,并且嘱咐道:“这里的钱够你花很久了。没事就别到处跑……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余鸿之偷偷瞄着哥哥,看这阵势,余文彬短期是回不来了,而且听刚才的话,似乎……也暗示着自己别回去了。

    当下送走余文彬之后,余鸿之一个人待在家里更显得无所事事,有时候甚至会开始胡思乱想。他心中念头微转,以前和海明私奔时,连本科学业都没完成,找工作时都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活,身上早已没有文人雅客的气质。现在他虽然回到余文彬身边,可也没脸进家族企业上班。没文凭,更没商业头脑,就像干惯了保洁、保安,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一跃坐上白领的位置。看来哥哥很有先见之明,所以才叮嘱自己别“到处跑”。

    原来,跳出感情圈之外,自己已经是废人一枚。

    余鸿之还在伤感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激动地掏出来,却发现来电的是物业,他和海明住的小区物业。对方的语气很是急切:“您好,余先生。请问你不在家吗?我们敲门没反应。”

    “我这段时间不在家,有事出去了。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楼下的住户反应他家天花板这两天漏水严重,我们往你这排查时,发现你家有水从门缝里渗出,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没关水龙头?”

    余鸿之支支吾吾地回答着,他告诉物业自己尽快回去处理便挂断了电话。但是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他离开那里已经有小半年了,怎么这几天突然就渗水了?是不是海明回来了?

    想到这里,余鸿之脸上充满了喜悦之色。他急忙打电话告诉哥哥,并把物业所说的事又告诉余文彬一遍。

    余文彬在那头问:“你确定你走时关好所有阀门了?”

    “当然!哥!我觉得海明肯定回来过了,我要回去看看。我现在就走。”

    那边沉默了半天,余文彬才接话:“如果他在家,这么大的水,怎么会不知道关。”

    余鸿之一怔,他固执道:“我回去看一眼。”

    余文彬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道:“去吧,去吧。”

    跟哥哥一打完招呼,余鸿之归心似箭。他为了争取时间,连夜辗转坐车。就连掏钥匙开门时,他都对准很多次才打开。一开门,余鸿之的鞋就被涌出的水浸潮了,他就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放水声。满屋子都被浴室里流淌出来的水给淹没,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被水冲的到处都是,家里一片狼藉。另余鸿之头晕目眩的是,屋子里还有一股熟悉的清香味,这是海明最常用剃须水!

    说明海明不久前还在这里!

    余鸿之忍不住呼喊出声,他急切地打开每一道房门,等找到卧室的时候,发现海明的衣柜打开着,里面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上面,只是冒出两三个空荡荡的衣架在诉说着这里有人来过。

    “海明!海明!”余鸿之像无头苍蝇似的喊着。情急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什么湿滑的东西,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地上被水冲出来的杂物此时都成了伤人利器,余鸿之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已经先感觉到自己的双目被什么刺到,撕心裂肺的痛从眼部蔓延到他的整个头部,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等余鸿之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可惜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的眼睛我已经换好药了。不过虽然伤口能治好,但是再想看见…实在抱歉。”

    “好,好的。那我先去客厅等您。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叫我。”

    余鸿之侧耳听着,房间里似乎只有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自问自答着。过了不久,又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响。他的心高高的悬着,直到被拥入温暖的怀抱。

    余鸿之急促地呼喊出声:“海明?”

    回答他的是被拥紧的双臂。余鸿之贪婪地埋在对方脸庞嗅着对方身上剃须后的味道,熟悉又安心。

    他小心地抚摸着对方脖子上的疤痕再次确认着,涩然道:“这么久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回来过?”余鸿之伤心着,他已经看不见了,还如何看到海明的手语。

    一个瞎子和一个哑巴,这下真的成了绝配。

    对方环抱着他顺势倒在床上,余鸿之感觉到丈夫温柔地捧着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地的在手心上写着:“前段时间我被人绑架了,我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回来找你,结果你不在家。我心急如焚也以为你被绑走了,所以我就出门寻你。哪晓得水忘关了…”

    余鸿之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人热切地亲吻着,接着他手心又被对方写了几个字:“幸好我又回来了一趟,要不然我差点失去你。”

    “可是我的眼睛……”余鸿之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自言自语,随后又焦虑地问道:“绑架你的人是谁?你报警了吗?”

    “报警了,但警方说他们找到我被绑架的地方,他们早就跑了。而且他们反侦察能力很厉害,把犯罪点打扫的很干净,警方说这件事很难处理。不过你放心,他们说已经在我们的关系网撒下布控了,如果再走风吹草动,警方就会知道。”

    当手心里的手指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余鸿之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轻声道:“幸好你没事。我真的好想你,每日都在担心。”

    说完这话,身后抱住自己的男人浑身颤抖,他饥渴般狂吻着余鸿之的颈项和肩膀。两只手掌转而在他的胸部大肆揉搓,余鸿之喘息着配合着丈夫的动作,这么久没有见面,他也难以抗拒求爱的愉悦。

    丈夫挑逗性地捏住鸿之坚挺的rutou,用两指模仿着吸吮的姿势,或拽或磨。余鸿之下意识地用臀部摩擦丈夫胯部的时候,发现对方睡衣下并没有穿内裤,还未等鸿之羞涩,身后的男人不满他停下的动作,一手牢牢地握住他的臀部往自己勃起的阳具贴去。两人的身高本来就相当,余鸿之的私处部位正好与丈夫的阳具同高,炙热的阳具已经顶在鸿之紧闭的rouxue上,两人紧贴的下半身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男人并没有急着把爱人的内裤脱下,他摆动着腰部,让阳具在鸿之的私处剧烈的摩擦,两人的器官发出粘腻的摩擦声,余鸿之呻吟着,他开始怀念rouxue被jingye灌满的快乐。

    粗大的阳具来回左右顶挤摩擦屁股缝里的嫩rou,guitou直接顶着余鸿之的rouxue在摩擦,yin荡烂熟的rouxue不自主地收缩了一下。本来握住他胯部的手,也顺势揉捏着饱满的臀rou,有力的五指或捏或压,享受着rou臀带来的弹性。余鸿之被揉搓的又爽又混,他轻轻分开双腿,他渴望着丈夫更多的爱抚。

    男人拽掉碍事的内裤,转而插进鸿之情动的rouxue,那里又湿又滑,沾满了yin液。他狠狠地在鸿之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随后扶着粗大的阳具猛力地插入多汁的rouxue里,瞬间感觉到湿热的肠壁上有一层层的软rou巴结般包裹着阳具蠕动收缩着。男人爽得头皮发麻,不停地在余鸿之的rouxue中快速抽插,坚挺的guitou撞击在他的前列腺上,rouxue贪婪地敞开怀抱,一股股yin液不停的流了出来。

    余鸿之被刺激的放声yin叫,身体软绵绵的贴在丈夫的身上,像荡妇般毫无保留。他的丈夫将他的头扳转过来,将嘴亲了上去,舌头伸进对方的口中翻搅着,两人嘬饮着对方的口液,如痴如幻。

    男人压着下腹持续不断地挺动着阳具,rouxue里guntang的洪流喷涌而出,浇在他的guitou上,烫得男人马眼全开,腰杆强有力地摆动了数回合后,大量的浓稠精水从马眼出急喷而出,温热的液体瞬间射满了爱人的整个甬道。男人紧紧地搂着余鸿之,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爱抚yin掠着……房间内春色旖旎,呻吟喘息声久久不散。

    余鸿之在几次高潮之后,已经疲乏的四肢无法动弹,他在昏昏欲睡中感觉到丈夫在自己的手心里写道:“我去给家庭医生结下帐。你先睡。”

    余鸿之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便很快进入了梦乡中。

    家庭医生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茶水也只是浅尝即止的喝了两口。他第五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他纳闷着,这个病人虽然失明了,但是并无生命危险。看刚才的情形这一对仿佛经历过生死离合似的,两人伉俪情深,到现在都没下来。

    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反正这次诊费是按小时算的,对方都不计较,自己还着急干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干坐着的家庭医生开始有些打盹。直到他被人轻轻拍醒,惊醒中的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

    终于出现的男主人微笑地对着家庭医生,将食指放在嘴旁比了噤声的姿势,随后指了指在楼上睡觉的人,最后又指向家门口。

    家庭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他边跟着男主人走到门外,边从包里拿出诊费清单。

    家庭医生道:“这是药物的单子。昨天加上今天的出诊时间…”他再次抬手腕看了下时间,接着道:“总共31小时,每小时两百。”

    男主人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眼镜戴上。

    仔细核对后,男主人突然开口道:“我手机没电还在充电,无法给你电子转账。支票可以吗?”

    家庭医生惊愕地打量着对方,他还以为这个男主人是个哑巴。他回道:“可以的。”

    男主人返回屋内,没过一会,他又出来将填好的支票递给家庭医生。

    男主人道:“你看下。”

    家庭医生笑道:“那我就收下了。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男主人低头笑着,没有回答。

    家庭医生并不恼,他也只是客气话。毕竟谁都不想频繁找医生,晦气。

    和男主人道别后,家庭医生低头看着上面的付款方印章和签字,他感慨着:这个余文彬先生的字,字如其表,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