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藤条
楼樾想了一个晚上柳栖的事情,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么乖的一小孩,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对于自律到变态的楼樾来说,永远不懂为什么要放弃自己,这明明是敌人最乐于看到的模样。两个月的管教曾经让楼樾自信满满柳栖已经在慢慢变好,但是这个晚上却一下子打破了他的乐观。 柳栖一觉睡到了十二点,他已经很久没有宿醉,眼睛酸胀,头脑昏沉,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醉生梦死的状态,他拿了手机翻看消息,看到那些纨绔们问到“楼大少”的时候顿时心惊胆战,一点点翻看完消息以后,勉强将昨天晚上的情况拼凑了出来,他面色煞白,软着步子走出房间,在客厅看到了楼樾。 楼樾一个晚上没睡,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下更是沉沉的黑眼圈,他瞥了一眼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柳栖,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柳少爷昨天潇洒得很啊。” 柳栖腿一软,靠在房门上,又是惧怕又是心虚,还有星星点点的不服气。 楼樾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栖,眼中透着深深的失望:“我想了一个晚上,发现你是好是坏,跟我的确没有半点关系。柳少爷,以前是我自大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再管你了。” 柳栖瞪大了眼,想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时并没有多少对于“自由”的欣喜,反而升起了巨大的恐慌,他……要被丢掉了? 楼樾没有在意柳栖的反应,转身打算离开,空气里留下他淡淡的声音:“这房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就当做是我的赔罪。”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柳栖,他的动作快过了意识,踉跄着追了出去,楼樾在等电梯,看到追出来的人也没有多少情绪,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柳栖不想再被丢下了。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不管是一杯蜂蜜水,还是时刻在耳边的叮咛,甚至于加诸在身上的疼痛,全部都是……全部都是他十几年没有尝到的温暖。最开始是陌生的,但是温柔是最难以抵抗的毒药,不过两个月,他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可是现在,楼樾要走了……他一走,自己就又是一个人了。 不能让他走……柳栖攥住了楼樾的衣服,双眼通红,紧紧地盯着楼樾。 “放手。”楼樾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柳栖摇头,他的眼睛里有水色,两个月来被楼樾打的时候他没有哭过,柳禄仁冻结他的卡要他讨好楼樾的时候他没有哭过,但是现在,当他面临再一次被抛弃的结局时,他已经快要忍不住心里的巨大痛苦了。 “楼樾……不要走……我……我错了……”电梯门在这时打开,柳栖猛地从背后抱住了楼樾,“对不起……你打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去酒吧了……我会听话……” 这也是柳栖第一次说他错了。 楼樾早就动摇了,在柳栖追出来开始。他能够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在发抖,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能说明柳栖的态度。柳栖在害怕,害怕他的离开,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自尊全数抛弃。 “你不怕我打死你?”楼樾的声音阴沉沉的,让柳栖更害怕了,只不过他更害怕的是重新变成一个人。 “你、你不会的。楼樾……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惩罚我。”柳栖的声音像是含在喉咙里,楼樾却还是听清了,他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拎着柳栖回去了。 “跪下。”这是楼樾第一次让柳栖下跪,这一跪代表的是“接受”的责任。 柳栖这次甚至没有犹豫,楼樾话音刚落他就跪了下去,这是他的信任。 “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准去酒吧厮混,柳栖,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没成年?” 柳栖抿了抿唇,讷讷道:“我错了。”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但昨天是你最后一次去酒吧,在我这里没有下一次,等你成年以后你可以去,只不过要是再喝醉,小心你的屁股。” 柳栖终于知道当初那一条“不准去酒吧厮混”的重点在哪里了。 “这一次我不多为难你,藤条两百下,一百下罚你去酒吧喝得烂醉,五十下罚你没有按时睡觉,另五十下罚你没有按时起床。不需要你报数,给我好好反思你错在了哪里。” 柳栖轻轻应了一声“是”,主动褪下了裤子趴到桌上,第一次完全心服口服地等待惩罚。 楼樾挥了挥手里的藤条,找好力度以后猛地挥了下去。红痕贯穿了两瓣臀rou,疼痛却让柳栖感觉到了安心,他闭了闭眼,逼回了眼眶里的泪水。 藤条裹挟着锐利的风声击打在臀rou上,短暂的浮起一道白印,然后就是快速肿起的深红色伤痕,柳栖的腿细微地打着颤,实际上在最开始两天以后,他还没有挨过超过五十的打。这两百下,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咻——啪!” “咻——啪!” “咻——啪!” 楼樾将柔韧的藤条抡得生风,在空中弯出一道圆弧,将臀rou狠狠地打出一阵波浪,再弹成直线,如此反复,逐渐将柳栖的臀rou整个打成了深红色,屁股肿了足有一圈,这才没过去五十下。 公寓里反复响起藤条击打的声音,惩戒的气氛压抑得有些沉重,柳栖痛得狠了,喉咙里溢出几声呜咽,带着哭腔,像是委屈的猫儿。 面积不大的臀rou被打了个遍,继续打下去自然就只能重叠上前面的肿痕,臀rou慢慢的泛起了紫色,受力最大的臀尖颜色最深,已是有了破皮的迹象。 柳栖的臀腿因为疼痛而剧烈地抖动着,额上已经开始冒冷汗,本就因为宿醉头昏脑涨,现在更是眼前泛黑。 楼樾的怒气在渐渐平复,他本来就已经冷静了一个晚上,更不要说现在的柳栖乖得叫人心软。他下手很有分寸,只不过藤条下的两瓣可怜臀rou还是肿胀得厉害。 被藤条反复抽打的臀尖肿得发亮,黑紫色的长条肿痕交错在臀rou上,很是可怜。柳栖的呜咽声逐渐大了起来,带着沙哑的抽泣,挨罚的姿势却一动没有动,只是每一鞭下去都能看到那具单薄的身体狠狠地跳动一下,然后无力地伏在桌上。 一百多下的时候那薄薄的一层皮rou被藤条抽开,带走了一层油皮,细嫩的红rou暴露在空气中,每一下下去都有细碎的血珠迸溅开来,变成一层血雾。藤条像是鞭鞭入rou,狠厉得几乎嵌进了臀rou里,藤条逐渐染上了红色,像是一把剑,撕咬着已经承受不住再多伤害的屁股。 柳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屁股,他痛的麻木,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哀鸣,喉咙哑的冒烟,身体更是痛得无力,到后面连惨叫都只剩下了气音。 臀rou被打得滚烂,血珠开始往下滑落,在白皙的大腿上出现一道新鲜的血痕,柳栖的冷汗越冒越多,睡衣已经被打湿,黏在背脊上,汗珠滑到伤口上更是一阵酷刑,血水落成了一块小水滩,汇聚在柳栖的脚边。他面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得血迹斑斑,汗水与泪水混在一起,落进嘴里全成了苦味。 时间好像被无限期地拉长,两百下藤条竟然要度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柳栖昏沉的大脑早就放弃了思考,被藤条切割的屁股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只不过是一团烂rou。 他恍惚间想起自己懵懂的小学生活和混乱的中学时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快速地在眼前略过,最后定格在楼樾的脸上,或冷峻或阴沉,有时又是温柔的带笑的,柳栖感觉到了一阵心安,身后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扶了起来,他半睁着眼看到了楼樾,于是眼前归于黑暗与宁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楼樾,然后柳栖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