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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双燕并飞

    第七章 双双燕并飞

    殷月城本来还要再臭骂几句,但见梁靖阳急得快要发疯了,便道:“狐狸精把那烂木头拿走了,他说那烂木头叫玄武剑,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说他傻不傻?”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梁靖阳的神色。

    梁靖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低声说道:“黑木剑居然落到他的手里了?”颓然坐倒在椅中,一手撑着额头,喃喃说道:“黑木剑的消息怎会走漏到江湖上?难道王府里有内jian?”

    殷月城说道:“不过一截儿烂木头而已,又不是你老娘给人偷走了,何必如此失魂落魄?你要这么喜欢木头,我去林子里捡百儿八十根给你玩儿,天天都不带重样的。”

    梁靖阳看了他一眼,眼神又是愤懑,又是无奈,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故意气我么?”

    殷月城嗤的一笑,说道:“好好好,我不逗你玩了。你老实告诉我,那烂木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你们个个都不要命地抢夺?你要是说得我高兴了,我就出力替你抢回来,也不是不行。”

    梁靖阳稍作沉吟,心想:“我此刻受他挟持,只能依仗他来夺回黑木剑。若是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不会尽心办事。”便起身坐到殷月城身边,说道:“我现在就把黑木剑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听,但此事牵涉到宫闱隐秘,你必须发毒誓保守秘密。纵然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泄露只言片语。”

    殷月城说道:“嘿,你爱说不说,我好稀罕吗?那男狐狸精既然抢走了黑木剑,他一定知道这个秘密,万一他把秘密泄露出去,毒誓却应验在我的身上,我岂不是亏大了?”

    梁靖阳冷嗤一声,说道:“姓谢的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他知晓内中详情,怎敢趟这趟浑水?”

    殷月城说道:“那倒未必,我瞧他胆子大得很呢。”

    梁靖阳蹙起剑眉,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听?”

    殷月城往床头一靠,身上不着片缕,两条长腿交叠摆放,胯间情状一览无遗,懒懒说道:“你说罢,我听着呢。”

    梁靖阳见他颈间胸前满是自己留下的牙印吻痕,脸上微红,说道:“你先穿上一件衣服,赤身露体的像什么样子?”

    殷月城笑嘻嘻说道:“我本来是要穿衣服的,但你叫我穿,我突然就不想穿了。”

    梁靖阳拿他毫无办法,转头望着烛火出了一会神,说道:“那柄黑木剑确实叫做玄武剑,事情还要从几百年前说起。我大周太祖皇帝年轻时从一位高人手中得到玄武剑,其后开疆辟土,登基称帝,这柄剑也就放入皇宫库房,一代一代传了下来。”

    殷月城说道:“太祖皇帝?他就是创制帝释大乘心法的人么?他武功了得,自己也是一个高人了。”

    梁靖阳心想:“这土匪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哪知殷月城下一句话就是:“可惜太祖皇帝的子孙太过脓包,把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弄丢啦。”

    梁靖阳狠狠瞪了殷月城一眼,强忍火气,继续说道:“玄武剑在库房里放了几百年,一直不见天日。直到几十年前,太上皇陛下偶然见到此剑,很是喜欢,常常把此剑放在身边把玩,后来更是天天佩戴,从不摘下。太上皇龙驭宾天之后,玄武剑也跟着陪葬皇陵了。”

    殷月城说道:“太上皇就是你爷爷罢?哈,你爷爷可真小气,他人都死了,还把玄武剑带到地下去,不许别人玩上一玩。”

    梁靖阳说道:“天子葬仪隆重至极,不光生前所用的家具器皿、衣冠首饰要陪葬皇陵,就连宠臣妃嫔、守卫奴隶都要跟着殉葬,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我爷爷临终前倒是禁了活人殉葬,他老人家心肠向来很好,待我们这些后辈儿孙总是和蔼可亲。”

    原本梁靖阳每说一句话,殷月城就要讥嘲一句,但梁靖阳说到此处,殷月城却眼神一黯,幽幽说道:“不管是中原还是番邦,有权有势的人都是这样子的。你生要为他生,死要为他死,一辈子都是他的奴隶,永世不得超生。”

    梁靖阳自从认识殷月城以来,总是见他神气十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此刻却见殷月城长眉紧锁,凤眼含忧,神色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他本就美貌艳丽,这时闭上了嘴不说话,便似一枝娇艳欲滴的红芍药盈满晶莹泪珠,叫人把心都揪了起来。

    梁靖阳心中一动,忍不住握住殷月城的右手,温言说道:“你怎么了?心里不痛快么?”

    殷月城回过神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大声说道:“我没怎么,你接着往下说啊。玄武剑既然给你爷爷陪葬了,怎么又给你拿出来了?难道你去掘你爷爷的坟了吗?”

    梁靖阳脸色一黑,那一丝怜爱之意转瞬即逝,说道:“我说的秘密就是这个了。爷爷去世以后,奶奶很是伤心。这些年来她老人家一直闷闷不乐,加之年事渐高,身体衰弱,更是十分思念我爷爷,很想要一件信物做个念想。爷爷生前最喜欢的就是那柄玄武剑,奶奶就想打开皇陵取出此剑。”

    殷月城惊道:“哎呦,你奶奶就是皇太后,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爷爷死都死了,她居然还要挖坟取剑,她到底是喜欢你爷爷,还是恨你爷爷入骨啊?”

    梁靖阳说道:“太后是至情至性之人,年纪大了,深陷昔日回忆之中,种种行为不可以常理揣度。我们苦苦相劝,太后总是不肯听,一心一意就是要拿回玄武剑,以至于忧思成疾,一病不起。父皇是大大的孝子,实在没有办法,便命我秘密前往皇陵取剑。

    “皇子奉旨掘墓,掘的还是太上皇的坟墓,实在是骇人听闻,若是流传出去,必然震惊朝野,天下大乱。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我对外称病不出,暗中挑选了一批最信任的手下,装备精良火器,秘密赶往雅州皇陵取剑,绝不走漏半点儿风声。”

    殷月城说道:“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堂堂寿王奉旨做盗墓贼,终于还是泄露出去了。”

    梁靖阳轻叹一声,说道:“天光寺喇嘛千里迢迢赶到黑风山,精心布置火炮偷袭我们,显然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天光寺是罗华国国寺,九龙明王大权在握,国家大事常常由他一人决断,他在我大周皇宫安插耳目探听消息,那是寻常之理,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那采花白狐却是江湖草莽,他如何得知玄武剑之事?这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殷月城冷冷一笑,说道:“照你这么说,玄武剑本身不值几个钱,只是宫里那位老太太想老公想得发狂了,你们这群孝子贤孙万不得已才掘坟取剑。那么,天光寺和采花白狐为什么也来抢夺玄武剑?难道九龙明王和白狐都是皇太后的老姘头,不许她拿回老公的遗物吗?”

    梁靖阳听他言语辱及太后,心中怒气上涌,面上则不动声色,说道:“玄武剑是木材所制,绝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你说它不值一文,我也无从反驳。只不过,此剑与我大周皇族渊源极深,万一此剑流传出去,叫人知道堂堂亲王掘了祖宗坟墓,我还有何颜面立身于世?所以这柄剑,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夺回来。”

    殷月城冷冷说道:“喔,你真是皇太后的亲亲宝贝乖孙儿。行了,你故事也讲完了,给我过来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住梁靖阳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拽。

    梁靖阳万万料不到他会突然出手,登时躺倒在床。

    殷月城翻身骑在他的腰间,低头来吻他的嘴唇。

    梁靖阳呆了一呆,感到他唇舌紧紧贴上来,不由自主便伸舌相和。

    殷月城压着他亲了一会儿嘴,又把手伸到他胯下不断爱抚。

    梁靖阳方才一直没有泄身,殷月城稍做撩拨,那紫胀阳物就再次昂然挺立。

    殷月城笑了笑,跨骑在梁靖阳身上,抬高臀部,试探着要把那孽根纳入体内。

    梁靖阳仓促间找回几分理智,连忙起身抱住他,说道:“白狐轻功卓绝,这会儿功夫只怕已经走远了。你还是先追回玄武剑,我再安安生生陪你练功。”

    殷月城一双凤眼如月牙般弯了起来,斜眼瞧着梁靖阳,淡淡说道:“第一,你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玄武剑的内情绝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我可不会受你哄骗。第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你现在已经落在我的手里,再也回不去皇宫了,大家都以为寿王殿下已经死了,谁会管你挖你祖宗的坟了?那玄武剑丢就丢了,何必浪费力气找回来?”

    梁靖阳急道:“不行!就算我回不去皇宫,玄武剑也是我祖宗遗物,非得拿回来不可。你若不追回此剑,那我……我就……”想要说句狠话来威胁殷月城,却怎么也接不上口。

    殷月城暗暗好笑,说道:“你待怎的?”

    梁靖阳说道:“我……我就立刻自尽!咱们一拍两散,你再也别想夺我的内力了。”

    殷月城吃了一惊,说道:“你就这么舍不得那烂木头?”

    梁靖阳神色凛然,说道:“我说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事非得着落在你的身上不可。我赵仁华对天发誓,只要你夺回玄武剑,我就老老实实陪在你身边,一辈子助你练功,尽心尽力,绝不含糊。若是有违此誓,就叫我……就叫我死在你的手下。”

    梁靖阳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殷月城实在不易拒绝,更何况他也不愿梁靖阳一怒之下抹了脖子,以后上哪儿去找这么一头大肥羊?忍不住骂道:“行,我真是服了你了,我怎么惹上你这个大麻烦?”在梁靖阳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又说道:“我先收了定钱,玄武剑就包在我身上了。”

    梁靖阳知道自己先得献出内力,殷月城才肯出力办事,忙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把殷月城轻轻放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扶着性器在洞xue入口略作研磨,便缓缓插了进去。

    这一回,他竭尽全力服侍殷月城,果然半点儿也不含糊,不多时便催动精关射在洞xue深处。

    殷月城深深吸了一口气,施展玄阴功法,阵阵阴柔内力侵入梁靖阳体内。

    梁靖阳不做任何抗拒,任由殷月城控制自己的身体,将丹田中储存的真气尽数裹挟而去。

    殷月城大发慈悲,给梁靖阳留了一丝真气护住心脉,又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高高兴兴运转玄阴功,将梁靖阳的内力纳入气海。

    梁靖阳这次不必再去鬼门关走一遭,但丹田空空荡荡,实在很不好受,四肢如灌了铅般无比沉重,只能僵硬地倒在床上。

    他张开嘴巴拼命呼吸,却吸不到一丝空气,双眼瞪得大大的,望出去黑漆漆的一片,耳中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惊雷同时炸开,吵得他头疼欲裂,还不如死了痛快。

    他强定心神,竭力运转帝释大乘心法。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真气渐渐充盈,头疼稍减,视线终于恢复清明。

    扭头看去,只见殷月城已经练功完毕,静静躺在他的身边,侧脸伏在枕上,兀自睡得香甜。

    他两排黑漆漆的睫毛轻轻颤抖,雪白的肌肤上落着一粒嫣红小痣,说不出的妩媚娇慵。

    梁靖阳轻声说道:“殷、殷儿,你这就睡下了?”

    殷月城迷迷糊糊说道:“怎么了?”

    梁靖阳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找白狐?”

    殷月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你也说他轻功厉害,这会儿功夫不知跑到什么天涯海角了,我上哪儿去找他啊?”

    梁靖阳一时间如遭雷劈,颤声说道:“你……你……你骗我?!”

    殷月城噗嗤一笑,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白狐说下次见到我,再跟我好好赔罪,那时我再替你抢回玄武剑。”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梁靖阳直气得两眼发黑,双手发抖,恨不得叉死了殷月城,这一夜心潮起伏,哪里还睡得着?

    第二天清晨,殷月城睡醒起床,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梁靖阳却是郁郁寡欢,沉着脸色思索心事。

    殷月城伸手轻轻推他肩膀,笑道:“你还在生气么?我都说了帮你追回来,你不信我吗?”

    梁靖阳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说道:“你什么时候拿回玄武剑,我什么时候再陪你练功。在此之前,你想也别想。”

    殷月城说道:“你说不陪就不陪?这事儿由得你做主么?”

    梁靖阳哼了一声,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殷月城说道:“嘿,我还治不了你了?”伸手要把他的脸掰回来。

    忽然砰砰两声脆响,有人敲响了客房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