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聚集
“唔！”裹着一身黑袍子的莫里森捂着肚子闷叫一声。 欧文眉头一挑，“又怎么了？” 语气里是nongnong的不耐烦，还有点古怪的酸味。 “宝宝踢我。”莫里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欧文脸黑爆粗口，“你特么怀的是一颗蛋。” “噗！”格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吸引两人的目光之后，格斯连忙捂着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莫里森咧嘴一笑，十分挑衅，“蛋又怎么了？就不准他伸伸胳膊活动一下啊？” 欧文撇嘴，懒得搭理他的找茬。 “格斯，还有多久才到斯礼镇？” 斯礼镇是距离菲罗沼最近的人类聚集地，与菲罗沼的边界距离大概有四十里。 格斯掌控着地图，跟着这两个家伙也是因为不放心他们的野外识路本领。 “不远了，凭咱们的脚程也就半天。”格斯说着看了莫里森一眼，“如果某人不再装模作样的话，还能再快一点。” 莫里森张了张嘴，小声嘀咕，“宝宝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又控制不了。” “那只是一颗蛋。”欧文冷酷出声，实则很酸。 莫里森冷哼一声，脾气上来了，直言道，“这是星海的孩子，你这是嫉妒。” “……”欧文还真的有点嫉妒。 嗯，只是一点。 两人之间的气势拔剑弩张，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似的。 格斯连忙阻止，拦住了欧文，“算了算了，也就这么几个月，你就忍忍他。” 格斯一脸老父亲般的无奈，“你也少说两句，待会欧文揍你我可不帮忙拉架了。” 欧文的拳头捏紧又放松，眼神危险。 格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欧文身体一僵。 “不要瞎说。”欧文转身就离开。 格斯成功拉架，心满意足地跟上去。 莫里森将格斯在欧文耳边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以后你怀上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对付他啊，现在就别计较了’。 莫里森双眼瞪大，“格斯看起来这么正经，没想到居然……” “快跟上，待会你落下了我们可不等你。”格斯回头喊了一声。 莫里森连忙跟上。 三个人在天黑之前成功赶到了斯礼镇。 出乎意料的，斯礼镇比他们想象得要热闹。 原住民、淘金者、冒险家，让宽阔的小镇也变得拥挤，就算是暮霭将至，夹道两边的小货摊也依旧喧嚣。 “这东西也能卖到十个金币？抢钱也不是这么抢的，我说老板，你这样不太厚道吧。”小摊旁边出现了一道三人极其熟悉的声音。 “他们到得还挺早。”格斯低笑一声，抬眼望去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上个月刚满了十六岁生日的埃里克从体格上看已经是健壮的青年了，他赤红色短发刺棱棱的，面色桀骜不羁。 因为还在长身体，埃里克看起来有些瘦。 “你懂什么。”老板气急败坏，“不识货就离开，别在我这买东西！” 老板直接就收拾了起来。 埃里克按住小摊的一角，“别啊，我又没说不买。” “这样，你这三个都给我包起来，打个三折不过分吧？” 地摊老板气得瞪眼，不过分才怪！ “八折。” “成交！” “……”地摊老板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埃里克美滋滋地接过包好的东西，转身差点撞上莫里森，他敏捷地后跳躲开。 “好险好险。”埃里克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说，莫里森，你别突然靠我那么近啦。” 莫里森抬起大手扑棱他的脑袋，“买什么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就到了。”埃里克没回答他前一个问题。 莫里森挑了挑眉，“孩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秘密了啊。” 他顿时有了几分格斯的感觉。 四人结伴往落脚的旅馆走去，埃里克一路上总会不自觉偷瞄几眼莫里森的肚子。 莫里森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看不出体型。 埃里克之前跟随尤金和埃迪出去做任务，三个月没回去，也不知道莫里森的肚子是不是大了。 “再瞎看。”莫里森被他看得有几分羞恼，威胁地比了比拳头。 面对欧文这种情敌的时候莫里森还能坦率、甚至是刻意地提起这件事情，而在埃里克这种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子面前，莫里森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嘿。”埃里克讪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昨天就给你们订好了房间，在我们的旁边。” 这个小旅馆并不大，他们这一群人就快把二楼给包圆了。 还没推开门，几人就听见房间里古怪的声音。 “咳。”格斯面色古怪，“要不，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 “这里的特色烤鱼挺好吃的。”埃里克立刻反应过来。 欧文眸色发沉地看了房间门一眼，莫里森拉着他下去了。 菲罗沼附近的特色烤鱼很是出名，好些人也是刻意为了这一口才来到斯礼镇。 酒菜上齐，旅店老板一顿的自夸自擂，格斯友善地陪着说了几句。 老板看见欧文一直冷着脸，心里直犯嘀咕，被欧文浑身散发的气势吓得没敢多说就离开。 等着酒rou过半，楼上房间的门才打开了。 四双眼睛齐齐地看了过去。 ‘酒足饭饱’的埃迪第一个走了出来，一脸喜色在看见莫里森的时候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 尤金紧跟着出来，对上那些视线的时候，浑身一个激灵，险些没转身又进屋去。 冉星海抵着他的肩膀将他推了出去。 尤金垂着头不敢看莫里森的眼神。 冉星海搂住他的腰，轻声笑道，“还在害羞？” 第一次尝试多人运动的尤金十分不适，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爽。 尤金抿紧嘴唇，瞥了冉星海一脸，耳廓发红。 看见鲛人眼中未曾熄灭的火热，尤金连忙快走两步躲开。 “老板，再加一份饭菜。”埃里克低声招呼，语气闷闷的，似乎兴致不高。 莫里森是这里人除了埃迪之外和他最亲近的，低声打趣，“原来你是被赶出去的。” 埃里克瞪了他一眼，“闭嘴吃你的吧！” “怎么和大人说话呢？”莫里森用手肘捣了一下他的腰。 埃里克倔强地瞪他。 冉星海带着两人落座，尤金不自然地揉了一下腰，下一刻就敏锐地感觉到许多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激得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格斯暗地里摇头，感觉自己和这群年轻人真是格格不入。 也算是把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家伙送到了，明天我就回去，剩下的就让这鲛人头疼去吧。 格斯略显坏心地看了冉星海一眼。 冉星海没理会格斯的视线，他坐到了莫里森旁边，手掌就往莫里森的肚子摸过去，“怎么样？没出意外吧？” 让不是同族的家伙受孕，冉星海也是头一次，很没经验，担心会出了什么意外也是人之常情。 这句话问出口，冉星海发觉身边的男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原本还有些吃味的莫里森被冉星海的手掌摸住的时候就冷静下来，莫里森微微地翘起唇角，“除了偶尔闹腾以外，没什么不适的。” 此话出口，其他人面色各异。 埃迪暗自嘀咕：我开始不适了。 “晚上和我睡一起吧。”冉星海贴着他的肚子摸了一会儿，提议道。 这或许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孩子，冉星海有些许紧张。 “好啊！”莫里森眉飞色舞，毫不掩饰。 大厅里寂静得如同冰封。 ‘啪！’ 东西摔碎的刺耳声音第一时间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啊抱歉，老板麻烦再拿一套餐具。”埃里克歉意地冲着大家笑了笑。 埃迪眼神复杂地看向埃里克，决定待会要把他拖出去交流交流。 一顿晚饭，除了冉星海偶尔关心莫里森的声音，吃得十分安静。 就连在收银台后算账的旅馆老板都察觉出了古怪。 格斯原本以为埃里克应该是和自己一个阵营的，刚才那一幕让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些偏差。 作为唯一的局外人，格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格斯将自己关进房间里连行李也不收拾，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回去。 天黑之后的斯礼镇和白天的斯礼镇完全是两个氛围，或许是靠近菲罗沼的原因，空荡荡的街道上寒风呼啸，极少的行人也快步往房子里钻。 似乎都在避讳天黑后还待在外面。 莫里森进了屋就将那黑袍子脱了，里面是单薄的棉布衣服，肚子明显的鼓起一个幅度。他坐在桌边，手掌无意识地摸着肚子，不时抬头看一眼站在窗边的冉星海。 进了屋之后，冉星海就站在了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莫里森不好打扰他，坐着等了一会儿。 完全死寂的斯礼镇，连些许虫鸣鸟叫也很少听见。 冉星海眺望着远处的菲罗沼，眼神发沉。 “唔！”莫里森没忍住叫了声。 “怎么了？”冉星海转头看去。 莫里森摸了摸肚子，撇嘴，显得有几分委屈，“宝宝又打我。” 冉星海挑眉，“我帮你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