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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呜呜我要回家

    不知过去多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外面漆黑一片,她又再次沉沉睡去,等再睁眼时,外面依然漆黑一片。

    这次,她才发觉,不是外面天黑。

    而是,她的眼睛被黑布蒙上了。

    她似乎在车上,有人在外面说话,似乎是歪嘴六的声音,说着某种方言,盛夏听不懂。

    只是片刻后,车门被打开,有人把她提了出去,随后,她被一个男人扛在了肩上,门被打开,她被人放在床上。

    眼睛上的黑布也终于被人解开。

    她惊惶地睁开眼,就看见陌生丑陋的男人正凑近了看她,那张脸上长满了疙瘩和脓疮一样的溃烂疤痕。

    她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

    却被男人握住了脚,他口水似乎流了下来,滴到了床上,嘴里呵呵地笑着,又说了句什么。

    盛夏抖得厉害,从他一开一合的口型分辨,他似乎是在说她好看。

    她转身就想跑,双手却是被绳子捆住,就连脚上也被绑了绳子,她转头看了眼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农村的房子里。

    房间破烂不堪,床榻上还散发着阵阵臭味。

    东哥呢?

    她不是在酒店吗?

    怎么会在这里?

    盛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瑟缩着往床脚的方向躲,眼前的男人却yin笑着脱了裤子要过来。

    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只穿了一条裤子,底下连内裤都没有,露出丑陋的性器,那东西又黑又丑,顶端似乎还长满了疙瘩一样的东西。

    他脱了裤子就要过来,盛夏吓得尖叫出声,“不要啊——”

    骆寒东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他光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身,腰酸得厉害,他昨晚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头也有点昏沉发晕,他按了按太阳xue,肚子空得厉害,喉口更是干涩。

    偏头一看,床上除了他再没别人。

    他当即下了床,赤着身体就拉开房门。

    四眼还在门口,一见他开门,赶紧谄媚地问,“东哥醒了?饿不饿?我叫……”

    骆寒东一把将他衣领扯住,嗓子哑得似乎冒火,“她人呢?”

    “谁?啊,你说那个妞?”四眼被他扯得吞了吞唾沫,有些惊慌,“东哥你不是说碍事吗,歪嘴六说你是cao腻了想换口味,所以今天就把人给……”

    骆寒东猛地把人扯进房间里,把门摔上后,就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给我把人送回来!”

    “是!东哥!您别生气!”四眼赶紧摸出手机,他心里十分忐忑,也不知道歪嘴六是不是把那妞已经卖了,如果是……那么那个妞现在是不是已经被……

    他不敢想。

    拨通电话后,他就赶紧把话传达过去。

    歪嘴六此刻刚坐上车,一听东哥问他要人,赶紧把方向盘一拐,立马往回赶。

    他急慌慌地手刹都忘了拉,直接跳下车,冲到门口时,男人正扯着盛夏的腿往跟前拽,小姑娘哭得嗓子哑了。

    “住手!”

    盛夏浑身颤抖,嚎哭不止,她看见歪嘴六又冲了回来跟那丑陋的男人说了什么,随后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

    歪嘴六凑到了跟前,“算你走运。”

    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还不自觉带了点讨好的笑意,只是那嘴是歪的,笑起来一张脸皱巴巴的,像是条被烫坏的毛巾。

    “我们东哥让我把你送回去。”

    听到东哥俩字,盛夏才有了反应,她睁着泪眼,嗓子里呜咽着,声音因为沙哑而显得模糊不堪,“骗子……”

    明明说要放她走,却把她送来了这里……

    盛夏再次被歪嘴六扛上车,她看见泥泞的小路,看见一排排土房子,还看见十几个脏乱的男人站在路口,他们似乎都有精神问题,看见车就傻笑。

    盛夏隔着车窗只敢悄悄露出一支眼,这儿陌生又荒僻,她不敢跳下车,担心周围都是刚刚那种男人,而且她手脚被绑着,根本逃不了多远。

    她不敢赌。

    只能回到东哥手中。

    她靠在车窗上安静地流泪。

    心里默默地把路线记下来。

    等待逃跑的机会。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了下来,盛夏看向车外。

    骆寒东换了套衣服,一身白色,头发中央又扎了一撮,脸上皮肤很白,衬得眼下乌青有些重。

    他个头很高,四眼在他边上显得特别矮。

    盛夏不得不承认,骆寒东本人长得极帅,他脸上的表情永远有些不耐烦,眉间淡漠疏离,唇角拉得直直的。

    他的瞳仁很黑,里面的情绪也很直接。

    不爽是不爽,不悦是不悦。

    此刻,他抬头看过来,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后,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盛夏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脑子里忍不住去想他刚刚极为复杂的眼神。

    她没读懂里面的情绪。

    骆寒东手里提着几个袋子,上车后,没说什么话,先把盛夏手上的绳子全部解开,随后把一瓶热饮递给她。

    手腕被勒出一片血瘀,她皮肤白,那片血瘀深的几乎发紫。

    她条件反射地想道谢,想起男人的所作所为,闭上了嘴,指节僵硬地接过热饮,刚要拧才发现是拧好的。

    她看向窗外,喝了口热饮。

    手腕热辣辣地疼。

    疼得她想哭。

    但是入口的热饮却特别好喝。

    甜甜的草莓味,混着点点柠檬的酸甜气息,在齿间溢出香甜的口感。

    正要再喝,边上递来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修长,肤色冷白,掌心中央安静地躺着一枚白色小药丸。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安眠药?

    男人却不愿多说,只是拧着眉说,“吃了。”

    前方坐在副驾驶的四眼笑呵呵地,“是的,赶紧吃了,就你这样的,还不够格怀我们东哥的孩子。”

    盛夏这才恐慌起来,赶紧捏过药丸塞进嘴里,连喝了十几口热饮,方才把那股恐慌压在心底。

    孩子?

    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可以怀他的孩子。

    她眼泪又要掉下来。

    怕的。

    身体也开始惊惧到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怀了孩子会怎么样,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她要逃出去。

    车子到了服务区,歪嘴六和四眼下车去买吃的。

    盛夏也想下车去洗手间,但她不想跟骆寒东说话,只能等歪嘴六他们回来。

    她看着窗外,眼角余光却看见男人转过头来,他冷白的皮肤上血管都看得分明,眼皮薄薄的,瞳仁极黑。

    那双眸子平日里总是淡漠的,不耐烦的。

    此刻,里面溢满歉意,看着她许久,才说了句。

    “对不起。”

    盛夏一瞬间,委屈铺天盖地,她眼泪唰地汹涌而出。

    对不起有屁用。

    她要的不是对不起。

    她要回家!

    她哭得抽噎不止,男人伸出手环住她,盛夏使劲去打他,躲不开他的手臂就去咬他,哭着骂他,“……混蛋……呜呜……混蛋……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