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感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性奴）
付博尧并不打算说谎，当然，他也不会把真相都抖给别人看。 他给辽轩豪的朋友们发了条信息：这小子初中的时候勒索我七百多块，之前我的确设计耍了他一把，不过他现在有心改过，于是我们立下七日之约，如果他能老老实实做人，七天后我就放他回去。你们放心，我不会犯罪的。 辽轩豪看着付博尧发出去的短信，不安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很快又放下手，接受了这种说法。也只能这样了，他在付博尧手上被亏待了是事实，是无法隐瞒的，只能避重就轻地糊弄过去。 付博尧发完信息，给辽轩豪拿来一个狗碗，碗里放着一个黑色的皮项圈，另一手拿着一瓶牛奶。 辽轩豪一眼就知道他要干嘛，于是乖乖从沙发上下来，从付博尧手里接过项圈，给自己戴上。 付博尧脱了辽轩豪的衣服，把碗放在辽轩豪面前，将牛奶倒进碗里。 “人的舌头没有倒刺，这样喝水其实喝不起来。你做做样子让我看着开心一下就好。”付博尧笑着说。他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故意为难的样子，甚至有点同辽轩豪商量事情的态度。 辽轩豪也不是很反感做这种事，他缓缓趴在沙发前的空地上，垂头伸舌，一下一下地舔着碗里的牛奶。 付博尧在辽轩豪身边盘腿坐下，温柔地抚摸辽轩豪的后颈。 他本想将辽轩豪的脑袋摁进牛奶里，但顾忌自家地毯，就没忍心这么做。 辽轩豪舔了几下，觉得有点累，于是直起身，看向付博尧。 “以后这就是你的饭碗，我总不能对你太好。”付博尧微笑着说。 辽轩豪点头，顺从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付博尧的指尖。 “你对我其实已经很仁慈了，博尧……你这样，说不上是复仇，你想看，我就做给你看，我不会跑的，也不会反悔，不会恨你的。”辽轩豪说着，用脸颊轻轻蹭付博尧的掌心。 那双深邃的眼里藏着付博尧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顺从？”付博尧问。 “一是我确实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既然你找到我了，我躲不过，那就只能按照你的要求来补偿你，我这人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我还是不太想把命给你，只是这样玩一玩的话，我可以接受。第二嘛，当然是为了钱。最后，我不会亏待自己，反抗会被打，最后搞得钱没了身体也受伤，不划算，不如听话。”辽轩豪解释道。 “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付博尧眉头微蹙。 辽轩豪跟着皱起眉头，他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我能理解，信不信是你的问题，做不做是我的事，我说了不会做我就不会做，你要提防我，累的还是你自己。所以我不强求你相信我，我也不用向你证明我不会伤害你，除非你借口打我。” 付博尧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把浴衣披在辽轩豪身上，拔腿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要回去工作吗？” 付博尧听到辽轩豪的问话，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忙？你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了？”对辽轩豪来说，周末就是要出去吃喝玩乐的，尽管他自己不是个话多的人，但他可以听朋友们瞎扯，一起喝酒聊八卦，从喜欢的球队运动聊到身边的人和事，一起抨击夸奖什么事或人，发泄愤怒分享喜悦。 而付博尧的生活中却只有工作和学习，实在太无趣了些。 “我在外地读的大学，没有多少本地同学，同事之间也鲜少联系，偶尔会聚头喝酒吃饭。我和你不一样，人际交往并不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环节。”付博尧靠着墙，双手抱胸冷淡地说。 辽轩豪经历过父母的指挥压迫，极其讨厌干涉别人人生的行为，所以他不强求付博尧改变什么。 这反而让付博尧有些不解：“你不跟我据理力争什么交友也很重要之类的话吗？” 辽轩豪抬头，看着付博尧的脸：“你的人生你自己说了算，你这样觉得开心，我干嘛劝你走别的路？活到今年二十六七了，肯定尝试过不同的路子才选了现在的生活方式，你的生活也跟我的完全不一样，就算我想劝你，也开不了口。” 付博尧打量着辽轩豪，这个男人的人格魅力，或许是值得挖掘的。 但是自己挖掘他干嘛？付博尧把目光转到辽轩豪的脖子上，那个项圈，代表着辽轩豪的身份。 辽轩豪发现付博尧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笑着问付博尧：“这好看？” 付博尧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点头。 “我也觉得，女孩子脖子上多个项圈，挺好玩的。”辽轩豪尴尬地笑着，手指伸进项圈里，勾着项圈拽了一圈。 “晚点我叫你进来，把牛奶喝了吧。”付博尧说完转身欲走，辽轩豪急忙叫住他：“一定要这样舔完吗？” “随你。” 辽轩豪松了口气，等付博尧进了屋，才捧起碗大口喝完了碗里的牛奶。 就这样，辽轩豪裹着浴衣，喝完牛奶之后坐在地上趴在沙发上发呆，快十点时，付博尧才从房间里出来，给两人煮了一锅饺子分着吃完后刷牙睡觉。 辽轩豪必须继续扮狗，他趴在付博尧给他准备的“窝”里，蜷缩着身子，很快就睡了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九点半。这是付博尧父母过世后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睡懒觉。 反而是辽轩豪先起来，他睡醒后便坐在地上，裹着毯子等付博尧睁眼。 “醒了？早饭想吃什么？” 付博尧见鬼似的瞪大双眼，盯着辽轩豪微笑的脸上上下下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缓过神来！ “干嘛？我脸上长痘？”辽轩豪苦笑着问。 “你还是不是辽轩豪？！”付博尧震惊地反问。 辽轩豪点头：“要不然呢？是怀疑我被谁夺舍啊？” 付博尧没听懂那个词。他基本没有接触过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自然听不懂术语。 “不是要我服侍你吗？我自觉一点，你倒开始怀疑我不是本尊了。”辽轩豪站起来，把毯子简单地叠了一下，光着身子趴在床边。 付博尧揉揉脑袋，对辽轩豪说：“不吃早饭了，一会儿饿到十点半，我带你喝茶去。” 辽轩豪双眼一亮，要不是没钱，他绝对每个星期都想光顾茶楼的，那些一笼笼的精致茶点让他眼馋。 其实说辽轩豪家境一般，还真是夸张了，他的家境其实并不好，只不过能吃上rou的家庭说实话还不算差。 不过要出门，先得解决的问题就是“穿”。 幸好付博尧和辽轩豪的身材差不多，付博尧平时出门爱穿得休闲一些，正好与辽轩豪口味一致。 区别只在于付博尧爱穿带扣子的衣服，辽轩豪则不喜欢扣子。 “虾饺凤爪烧麦肠粉排骨皮蛋粥叉烧包奶黄包……”辽轩豪拿着点餐卡，一边勾一边念。 付博尧听着这个男人点餐，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牛肚猪大肠牛百叶掌中宝……金针菇肥牛卷黑椒牛柳玉米饺……再来个榴莲酥就差不多了。” 付博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后淡淡地说：“你付账啊。” 辽轩豪放下点餐卡瞪圆了眼震惊地看向付博尧。 “有你这样把我当冤大头的吗？十年前直接要钱十年后还间接要钱是不？”付博尧皱眉训斥。 辽轩豪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借着杯子的掩盖怯怯地开口：“那……那就……不……” “服务员，点餐。”付博尧手一扬，另一只手拽过辽轩豪面前的点餐卡递给服务员。 “先生，两位是么？”服务员也知道这个上菜量有点多，于是委婉地提醒了一句。 “吃不完打包。”付博尧皮笑rou不笑地看着辽轩豪，对服务员说。 等服务员走后，辽轩豪抬起头，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钱……” “我——请——”付博尧拉下脸，拖长了尾音对辽轩豪说。 辽轩豪叹了口气，捧着杯子窝进座椅中。两人相对无言，付博尧自顾自刷着手机，偶尔能收到来自辽轩豪略带羡慕的目光。 餐品很快来了，虾饺先上，付博尧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夹了一个，蒸笼里剩下三个，辽轩豪看了那蒸笼一眼，垂头尴尬地摸着筷子。 “怎么，派头大到要我说声请你才吃肯啊？”付博尧冷笑一声嘲讽道。 辽轩豪狠狠摇头，拿起筷子快速从蒸笼里夹走一个虾饺，囫囵塞进自己嘴里，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 付博尧噗嗤笑出声，无奈摇头后埋首吃自己的。 其实两人饭量都很大，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一些包子点心杂碎，见辽轩豪打饱嗝儿，付博尧才让服务员拿打包盒过来。 这顿饭付博尧吃得挺开心，他自己一个人来就点不了这么多菜，想吃新的餐点又放不下之前习惯吃的。辽轩豪是个粗人，神经也大条，但不至于大到一点忌讳都不讲，他至少懂得等付博尧先下筷再跟着吃。 如果非要用什么动物来形容辽轩豪，那一定是……野狗。 杂交得乱七八糟的那种。混着一点野性，记吃也记打，有时候又十分健忘，心情好了跟人身后边走边摇尾巴，心情不好了汪呜一声扑上来就咬。 辽轩豪跟着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没吃完的包子点心，暗暗地吞唾沫。 “你是安了个粉碎机在腹部吧。”付博尧对人情世故十分敏感，想要观察什么人，只要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立马会意。 “我是橡皮胃。”辽轩豪说着，扒拉了一下袋子，转头问付博尧：“能吃吗？现在……？” 付博尧没说好也没说不行，自顾自开车。 辽轩豪低下头，一声谢谢，从他嘴里溢出。 “谢塑料盒子给你装包子呢？”付博尧故意调侃。 “不，是，谢谢你……”辽轩豪抬起头，看着付博尧的侧脸，真诚地说：“谢谢你，我……很少……吃这么好的。还有，之前那一顿，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这些话好似是鼓起勇气说完的，全倒出来之后，辽轩豪就xiele气，仿佛漏光了气的性爱娃娃，歪头瘫在座椅上。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付博尧听到辽轩豪这句喃喃低语。 人，最要命的是没有感恩心。 付博尧知道这是辽轩豪真心实意的道谢。或许他是曾做过坏事，但，这个人，并不是那种道德感完全缺失的人。 辽轩豪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一扬头，差点把付博尧吓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嘛？！”付博尧皱眉呵斥。 “那个……今天，那是……周日对吧？” 付博尧听出了辽轩豪声音里的焦急和期待。 “有什么事？”付博尧反问。 “那个……就是，能麻烦你带我去一趟……”辽轩豪报了个地址，是一家私人图书咖啡厅。 付博尧大约猜到辽轩豪要去那里干嘛，于是打了下方向，往辽轩豪说的地方去，也不问他为何要去那里。 辽轩豪笑得很尴尬，他是真不习惯道谢，或许是面子抹不开。 目的地到了，付博尧让辽轩豪下车，自己在车上等他。 辽轩豪拿起东西就进咖啡厅去，没多久跑回来，手上的打包袋不见了，脸上还挂着放松的微笑。 回到车上，辽轩豪后知后觉发现付博尧竟然没追问自己干嘛去了，他看了一眼付博尧，却见付博尧满脸冰冷。 “我……我meimei在这……” 付博尧暗暗地记住了地址，也没回话。 辽轩豪以为付博尧生气了，他摸摸头发，对付博尧说：“那个，拿你请客的东西做人情这个是我不对，钱……从我那个什么底款里扣吧。” “你妹今年高二是吧。” 辽轩豪闻言一愣，他抬头看去，付博尧的脸色依旧冰冷。 “是……”辽轩豪点头，安静地坐好。 “她比你有出息多了。”付博尧笑着说：“市二中呢。” 辽轩豪扁扁嘴，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做多余的事，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付博尧开始提条件。 “没问题！你说！”辽轩豪坐直了身子，一副待命姿态。 付博尧没绷住，嘴角一扬：“饭饱思yin欲，我找个地方，带你打野战。” 辽轩豪愣住了，好半天过去，才愣愣反问：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