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床帐暖(寝宫地板play)
落霞居算得上是后宫里最大的宫殿之一了,但这里的装饰反倒没有多么富丽堂皇,却又偏偏有种别样的奢靡。 红绸层层叠叠地垂下,像是让整个宫殿里都笼罩着红色的雾,暧昧不清。宫里燃的香味道很淡,却留香弥久。 涂着蔻丹的玉手掀开了一层红缦,容貌艳丽的女子红唇夺目。 她身上的鲜红宫装穿得随意,头发也只斜斜地簪着一支金钗,如墨般的黑发就这样披散下来,倒是刚好遮住了因为没穿好的宫装而露出来的香肩。 她眼神有些茫然,定定地盯着跪在面前的人许久瞳孔才有了焦距:“唔,是顾掌印啊,起来吧。有什么事还能劳您亲自跑这一趟?” “今年地方进贡了不少好货,臣奉旨为娘娘送来礼单,让娘娘挑选。”顾问行使了个眼色,让身后的人把端着的东西递到女子面前。 苏舜华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她反倒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掩着唇笑起来。 听见笑声,顾问行抬头看了一眼,就立马垂下眼睑,低下头去,再没有抬头的想法。 “就一个礼单还得您堂堂司礼掌印亲自来送,顾掌印莫不是特地来逗本宫开心的?”苏舜华收敛了些,唇角却依旧带着三分笑,她对着那小太监扬扬下巴,“念来给本宫听听。” 没能立即听见回应,苏舜华有几分好笑地抬指敲了敲那放着礼单的盘子:“回魂了——你有听见本宫刚刚说了什么吗?” 那端着托盘的小太监猛地回神,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腿一软立马就又跪了下去:“奴罪该万死!奴无意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 “行了,别吵吵嚷嚷的,下次记得管好自己的眼睛。”苏舜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于人,说着,她意有所指地向着顾问行那里看了一眼,补上一句,“就像你们顾掌印那样。” “好了,现在把礼单上地内容念给本宫听听。” “是、是。”小太监脸上带着些红晕,磕磕绊绊地念起礼单来。 “玉浮雕荷花鳜鱼佩一对,银镀金嵌珠宝蜻蜓簪一支,紫金釉洒蓝四系紫砂壶 ,彩画壁琉璃杯盏三只……” 礼单挺长的,光是听着便能让人百无聊赖,有下人端来了椅子让苏舜华坐下休息,等她的头发绾好,衣裳穿好,妆容也上好之后,礼单才终于被念完了。 “琉璃盏、紫砂壶这些用件儿就算了,本宫不缺,碧螺春和龙井倒是可以给本宫带些过来。” 苏舜华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对额上的花钿有些不满,一边指示着旁边的宫女给自己重新画,一边继续说道: “散花锦给本宫拿两匹过来……说到这个,顾掌印,本宫怎么听说今年有蝉翼纱上供?本宫还想着拿一匹来做个外衫。” “娘娘只管从礼单上挑选就是。”顾问行没正面回答苏舜华的问题,态度依旧公事公办。 “行吧,也许就是哪些奴才嘴碎胡说,让谣传穿到本宫跟前来了。”苏舜华也不在意,继续说着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娴熟的劲儿,半点不像只听了一遍的样子。 等周围的太监都记得好了,她摆摆手:“行了,就这些吧,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还有些细节要和顾掌印交代。” 听见苏舜华的吩咐,所有的下人便飞快地下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顾问行两人。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站一坐,一个似笑非笑,一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半晌,苏舜华偏了偏头,笑意淡去,先开口道:“可是本宫最近做了些什么事,惹得顾掌印不快?” “怎会?娘娘做事向来极有分寸。”顾问行语气平静,同样听不出任何情绪,“更何况,臣怎么可能生娘娘的气。” “是吗?”苏舜华起身,走到顾问行面前,她用食指挑起顾问行的下巴,拇指下移,涂着蔻丹的指甲抵在对方的咽喉,她说话时的呼吸撒在顾问行的耳边,“但是顾掌印自进门以来,就只看过本宫一眼。 “还是说,本宫实在是入不了顾掌印的眼?” “娘娘倾国之貌,臣不敢多看。”顾问行的回答依旧官方,脸上的神色毫无变化。 苏舜华收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两步。 “顾问行。” 她叫他的名字。 然后在对方愣神的一瞬间,苏舜华趁他不备将人推倒在地,低头吻上对方浅色的唇。 层层红绸之下,鲜红的宫装盖着绯色的官服,艳丽的牡丹绽放得绚丽荼靡。 当年御花园牡丹绽放的时节,那惊鸿一瞥间,美人红唇扬起的散漫笑意,便是注定一眼万年。 “顾问行。”紧贴着的唇分开,鼻息交织着,她再次叫起他的名字,话语里含着笑意,“你心悦我。” 去掉了代表着身份的自称,她语气笃定得不行。 像是扯开了名为身份的纱雾,不再是宫中的贵妃与司礼监的掌印,不再是将门虎女和罪臣之子,再无高低贵贱,也无各种算计。 她是那个站在花间的少女,对着仰慕自己的少年明媚一笑,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为她乱了阵脚,动了心弦。 苏舜华俯在顾问行的身上,眉眼含笑地与他对视,顾问行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有些许慌乱地移开了目光,转过头沉默不语。 有些不满地哼了哼,苏舜华手指下移,叮当一声,是系着腰带的白玉扣落到地面的轻响。 她的手向来灵巧,能拿起长剑舞动,能拾起棋子轻敲,也能轻易地褪下他的衣袍。 顾问行略微挣扎了下,却像是害怕伤到了她,不敢有过分的举动,他偏头,长睫微垂,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无奈的纵容。 他确实心悦她。 红色的朝服散落一地,他的身上只剩下宽松的白色里衣,还因着她的动作,已经凌乱地敞开了,露出修长的脖颈还有漂亮的锁骨。 顾问行突然僵了一瞬——苏舜华俯下身,问上了他的喉结,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吞咽,喉结在她的唇下微微耸动。 感觉到他的动作,苏舜华眼里有着明媚的笑意,她启唇,贝齿咬上他的喉结,但又觉得还是差了什么,最后伸出舌头,舌尖在对方的喉结上蜻蜓点水般地一碰。 然后她满意地听见了顾问行抑制不住的一声轻哼。 苏舜华眯了眯眼,随即毫不犹豫地扯开了他的里衣,白皙的胸膛,精瘦的腰身,还有粉红的两点。 她的吻逐渐向下,吻过他的脖颈,咬过他的锁骨,最后含住他胸前的朱果,舌头也带上些些情色意味地舔弄。 她的手也逐渐向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鲜艳的口脂留下的每一个痕迹,这些痕迹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她红唇的样子。 抚过旁边的另一个小点,坏心眼地用力揪了一下,一声沉闷压抑的呻吟就在她的耳边响起,苏舜华低笑,像是认为自己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过分,就又温柔地给他揉揉。 但这只手依旧非常调皮,顺着滑到他的腰线处,就又在他的腰窝上戳了戳,这还不够,她的手指还在她的腹肌上画着圈圈,直到顾问行终于皱了皱眉,才放弃了继续到处作乱,而是接着往下,猛地拉下顾问行的里裤。 “你……”顾问行忍不住开口,但半晌也就只说出了这一个字,最后还是妥协地闭上嘴。 随后,当感到她的手覆上他的那里时,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呼吸瞬间粗重不少。 苏舜华最后舔了一下,终于松开他胸前的那点粉红,只不过因为她刚刚的舔弄,那里现在已经是很漂亮的艳红了。 她趴在他的怀里,侧头靠在他的左胸,敲击着她的耳膜的,是和他清冷克制的面容截然相反的激烈快速。 满意地勾着唇,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极有技巧地上下撸动,满意地感受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越来越硬,她不再只管着那渐渐越来越硬的玩意儿,还颇有兴致地揉弄着底下的那两个睾丸,拨弄他并不算繁茂的阴毛,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到处点火,最后往上抬起他的下颔,她撑起身,吻上了他因为加重了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 她这次的吻极为强势,舌头扫过他口腔里的每个地方,或许是因为情起的缘故,顾问行这次也不再克制抗拒,反而认真地回应着,还有些和她争夺主控权的意味。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更加紊乱。 苏舜华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约摸着过了有好几刻钟的样子,她略有些长的指甲在他的铃口划过,一只手臂忽然就揽上了她的腰,温热的液体就这么撒了她满手,开满牡丹的红裙也染红了星星点点的白。 她似乎还是不太满意,有些嫌弃地将手上粘稠的液体抹在对方的大腿内侧,手还是有些不满意地想要向着更深的地方探去。 忽的,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情动过后的沙哑,眼尾还有着情欲未消的红潮,语调却克制守礼。 “还请娘娘自重。” 苏舜华轻笑一声,抓起对方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按过头顶,神色间满是对他心口不一的嘲弄,红唇轻启: “我若是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