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入关来
陆九像往常一样站在日头底下酿酒。 阳光洒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像是涂了一层蜜,英俊的眉眼此时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柳元卿推开门后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色。 “柳公子将卑人抓来这已将近十日,卑人说过,梨花酿、杏花酿与杜康酒凭您挑,唯独桃酒不行。”陆九听到声响后也没回头,直接说出了推辞的话。 “哎呀,陆兄何必总是对柳某如此生疏?唤我元卿便好。”柳元卿并未回应他的话,还自顾自地寻了个木椅在他旁边坐着。 陆九看着柳元卿绯红的脸颊便知晓这人定是刚吃完酒回来。 他皱着眉头,提起酒坛转身向后院走去。 柳元卿没跟上去,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喝酒伤身,柳公子好自为之。” 柳元卿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他冷着一张俊脸的凶狠模样,连忙说道:“谁让我孩童时期便沾染上了,甚至比旁人更热衷,这我可戒不掉。” 陆九听到微弱的回应身体有一瞬僵硬,这人果真不记得自己了。 烈日高照,柳元卿没有久留,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院中。 陆九在后院把刚酿好的杜康酒埋了。 他靠着高大的槐树缓缓坐了下去,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他把事情想明白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陆九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缓步离开。 “这样也无甚不好。” “杜康送你,便宜你小子了。”陆九喃喃低语。 他远去的影子被夕阳拉长,竟是显得有些孤寂。 柳元卿到院子后径直回了房间。 他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得紧,便躺下了。 他又做梦了,与之前常做的梦无甚差别。 梦中的他是孩童的模样,被一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小少年捡了回去。 小少年还有个师父。 两人对他都很好,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小少年更甚。 三人住在山林里的日子很平静,慢慢地,小少年也已经成长为少年。 柳家突然派人来接他回家。 柳元卿看不清少年的脸,只晓得自己的眼泪在不停地掉。 少年朝他摆摆手,柳元卿看见他动了动嘴唇。 “阿卿,别哭。” 柳元卿眼前一花,面前的场景变了个样。 昔日的少年已经不见了,他所见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站在漫天的火光里,缓缓开口。 “幸好,幸好你不在这里。” 柳元卿再睁开双眼时,脑袋下的枕被泪水浸湿了大半。 他眼前一片模糊,抬手去拭泪,却是拭不净。 心中悲恸,久久不能消散。 他披上外衫打算出去遣散一下这股消极的情绪,还没走到门关便被桌子上的纸张吸引了注意力。 字体温和却不失刚劲,和他的人倒是挺像。柳元卿看着陆九留下的字条,在心中下了个结论。 纸上的话把‘不愿意’这三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柳元卿有些哭笑不得,腿长在陆九身上,他要拦也是拦不住的。只是有些遗憾,他没有喝到传闻中酿酒大师亲手酿的桃酒。 柳元卿知道梦中的那个男人在他孩童时期便亲手酿了桃酒,他便是那时沾上酒气的,谁知却食髓知味了。 若是真寻不到呢?他当如何? 柳元卿心头一紧,慌忙间想要摇扇子,却发现手中并未捏着折扇。 他自小紧张时便会晃手中的东西,如今这行为已经成为习惯。 为什么?柳元卿突然疑惑起来。 他紧张起来怎会做这种动作? 脑海里有些许画面浮现出来,是他失去的记忆,只是那人仍旧看不清五官。 柳元卿又坐了一会儿,待心情平复后,便与周公一同下棋去了。 入睡时他嘴角微微勾起,看样子那是美好的记忆。 陆九离开柳府后,寻了一处偏僻的住所,他安置完便想着回酒楼继续当差。 虽说他因师父的名气和自己的手艺有了些名声,可实在是不喜欢被人打扰,只得传出假消息说自己早已隐居深山。没有卖酒的收入,他只能去做工维持生计。 陆九到酒楼对掌柜吐了许久口水,翻来覆去的就那两句话,想必也是把掌柜逼得不耐烦了,堪堪换来一句:“今晚复工。” 谁知他还没复工多久便遇上了麻烦。 “今日终于让本公主找到了,喂,你要不要入赘我安阳府给本公主当夫婿啊?” 尖细的嗓音从前面那个女人的口中吐出。 陆九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卑人配不上公主。” 这个女人挡着他赚钱了。 “慢着,本公主说配便是配,你今日若是不肯,本公主就把你给绑回去!”安阳公主娇俏的脸上有些不耐。 陆九没再说话,从她身旁绕了过去。 “来人!摁住他!把他给本公主灌醉,带回安阳府!” 那女人话音刚落,陆九便凭着本能向右偏头,躲过身后的一击。 那边的侍卫都开始动手。 陆九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对面的人也被掀倒了二十几个,他脑袋里竟是还在想些别的:这女人出行带那么多侍卫干嘛?聚众赌博吗? 她捏着他的下巴,不停地往他嘴里倒酒。 陆九虽会酿酒,但酒量并不好,这酒还未开第二壶他已经满脸通红,看起来不甚清醒。 “回府。”她见差不多了,便收手了。 “诶——,你想把我柳家的人带到哪里去?” 安阳公主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位风光霁月的俊俏公子,起眼得很。 烛光映在他的身上,更显艳丽。 她第一反应便是不喜。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作甚?”她微微皱眉。 “在下是柳家公子,不知安阳公主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将柳家的人还于在下。”柳元卿笑着拿出了柳府的令牌。 安阳公主虽然不爽,但核实这令牌的真伪后还是放了人。 这柳府哪怕世代都是文官,可繁华京城的大半商铺都是他们家的,她虽然骄横却也不至于没有脑子,可不能因此得罪于他。 只是陆九那男人英俊的皮囊要她放弃也是觉着可惜。 柳元卿从侍卫手上接过陆九,将他圈在怀里,冲她道了谢便离开了。 安阳公主看着身高差不多体型却差很多的二人离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们真的能安全到柳府吗??? 柳元卿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一到他的房间便开始落泪。 陆九边哭边打酒嗝:“阿卿…阿卿嗝儿…你是不是…隔…嗝把我忘了……” 柳元卿轻轻地为他擦眼泪,心中叹了口气。 这还不是看到他那狼狈模样才全部想起来的吗。 “你…你不喜欢…嗝呜我…最讨厌你了!”陆九说着眼睛里又升起水雾。 柳元卿看得喉头一紧。 他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本就觉得心中悸动,现下更是厉害了。 柳元卿慢慢贴近陆九,吻去陆九眼角的泪,再缓缓亲上那人的嘴唇。他按照书里教的方法温柔地撬开陆九牙关,不断的深入,过了许久才放开对方。 陆九被亲的软了腰,酒嗝不打了,眼泪也不再流,迷糊间觉得舒服极了,身下的性器慢慢变得硬挺。 “热…阿卿…我好热……”陆九在他耳畔吐出热气。 柳元卿突然从枕下拿出一本书,声音沙哑的对他说:“九哥哥今天都听我的好不好?” 陆九没听清,想再靠近一点,脑袋却被人按下去了,随即觉得身上一凉,麦色的肌肤大片都暴露在空气中,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亵裤也被褪下,陆九下意识的想要遮住重点部位,还没动,身上又被淋上了香醇的酒。 柳元卿将酒悉数倒在陆九的胸膛上,再去舔舐那沾了酒的rutou,含入口中不断吸吮,耳边传来陆九粗重的喘息令他无比满足。他不断地向下亲吻,在陆九充满爆发力的男性躯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陆九此刻软在柳元卿怀里,没什么动作。直到那人带着些许液体的手探入后庭时脑袋才有点清醒,伸手想要把它拿出来,谁知柳元卿却道:“九哥哥是等不及了吗?” 那人的手指从一根加到了两根,陆九多少有些不舒适,撇撇嘴带着些鼻音说:“你弄的我那个地方不舒服。” 柳元卿愣了愣,之后突然笑道:“快了。” 陆九当时酒精上头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等柳元卿粗大硬挺的性器连根没入他后庭的时候就顿悟了。 又疼又爽。 “唔啊…!” 他惊喘出声,这一下被刺激得眼角通红,仿佛是要哭出来,柳元卿看着他勾人的模样下身撞击地更加用力,进入得一下比一下深。 陆九下身门户大开,双腿被架在柳元卿的肩上随着撞击而晃动,饶是他此刻并不清醒也感受到了羞涩。 “不…不成啊…”陆九说着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柳元卿动作没停,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又凶又狠地亲上他丰润的嘴唇,含糊的回应道:“这样我可以亲你。” 陆九哪里听得到他说的话,耳边回响的都是二人因激烈亲吻而溢出的水声。 柳元卿cao干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每次擦过那个小凸点时陆九就会颤抖地弓起身子,低沉嘶哑的呻吟也会忍不住哼出来。他又试探性地顶了顶那地儿,陆九这下完全放开了声音。 “太…啊…太舒服了……” 柳元卿知道他得了趣便一直往那处撞,只想这人在他身下再露出更多他没见过的表情。 陆九爽得生理泪水乱流,他张着嘴大口呼吸却再次引来柳元卿的亲吻。柳元卿慢慢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可是身下的动作并未放慢。陆九胡乱用手抓住身下的被褥以免被身上那人颠下去,不过被褥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个粗糙的东西。 柳元卿瞟到书上二人的姿势,起了小心思。 “九哥哥是想换个姿势?”柳元卿喘着粗气问道。 陆九明明没有回答,那人却自顾自地将他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 这个体位性器吞得更深,陆九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他不断地抚慰自己的性器,在快要到达快感巅峰时柳元卿握住了他的手。 “等我一起。” 小陆九无法释放,憋得难受,陆九只得凭本能的缩紧后xue。柳元卿被夹舒服了又抽插了几百来下才射进陆九后xue,陆九被这jingye烫得也射了出来。 他本就脑袋昏沉,这下倒是累得快要睡着了。 眼睛还未闭上,那人刚发泄过的性器又硬挺起来。 “一次哪里够呢。”恍惚间陆九听见柳元卿说。 后半夜的两人仍然在妖精打架,陆九几乎崩溃的哭了:“你…你嗯啊…不…不是阿卿!” 柳元卿将自己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声说:“我不是阿卿,那谁是阿卿?” “不知道…啊…” “不是阿卿就不是阿卿吧,叫声相公听听?” 陆九睁开迷蒙的双眼,认真的盯着柳元卿:“那我…叫了你可以停下来吗?” 柳元卿轻笑一声:“看你表现了九哥哥。” 陆九信以为真,以为这招真的管用,结果喊了之后被干得更惨,喉咙不受控制的喊出那两个字:“相公嗯…停啊…!” “不要了啊…不…嗯啊……” 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直到黎明时才停下。 陆九这一睡便睡到了未时,他忍着头疼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身上也疼的紧,特别是那地方,不适感最强烈。 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昨日的记忆慢慢回到脑海,恍惚间只觉自己仿佛还陷在情欲之中。 脑袋本就像浆糊一样,眼下这不明不白的情况让他思绪更加混乱。 “九哥哥。”那人温和的声音随着推门声穿入陆九的耳朵。 一听到这称呼,陆九确定柳元卿是真的想起来了。他内心无疑是喜悦的,可这样的关系…… 有很多问题他想要弄明白,却不知如何开口。 陆九嘴唇动了动,还未出声,柳元卿便递了一杯水来:“昨晚叫的多少有些过了,这几日尽量少说话。我给你端了粥,快些吃了。过后,事情的原委我解释给你听。” 果然做了啊,没有做梦,他想。 随即他点点头,喝下水吃过粥便直勾勾地看着柳元卿。 “那年我回柳家后被人下了药,据说药性轻只是发了高烧,醒来后许多事已经不记得,我并非是忘了你。昨日我去吃酒,偶然见你醉酒的模样突然就记起了许多事情,当年我逼你喝下桃酒时,你也是那幅模样。”柳元卿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还未想起你的时候,我便时常做着关于你的梦,我看不清你的容颜,但同你发生过的事却是一一再经历了一次。” “陆九,这次我不会再走了,我想回应你的感情。” 柳元卿抬头与陆九对视,眸中浓烈的喜爱之情简直快要溢出来。 “我也是极喜欢你的。”他听见柳元卿说。 是了,当年的他也是这般望着柳元卿的。喜欢已经挂在脸上了,柳元卿怎么会不知道呢。 本来给自己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在一瞬间崩塌。 陆九的眼眶有些红,被选择性遗忘了许多年的心意终于有了回复。 “九哥哥,虽然昨晚我也是第一次,男人之间的欢好之事只从书中见识过,不是很熟练,但是熟能生巧嘛,我们可以多练练。”感动的情绪还没过去,陆九听到柳元卿说出这句话后突然觉得后xue更疼了。 他瞪着柳元卿,若不是自己醒来时翻了翻那本?龙阳大全?上有密密麻麻的注解,恐怕真不知道这人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柳元卿昨天照着书上做便让自己舒服地找不着方向了,多练几次那还得了? “不许白日宣yin。”陆九忍着喉咙的痛感说道。 却见柳元卿风轻云淡地点点头:“确实不适合。” 几日后的亥时。 “晚上…也…嗯啊…不能…不能啊……宣yin!”陆九颤抖着声音对柳元卿说。 “都说已将春色入关来。我是春色,九哥哥是关,这怎么能算宣yin呢?”柳元卿亲上他的耳垂。 “你说你的桃酒只为我酿,为何我之前对你提起的时候不答应?”他把性器从紧致的后xue里抽出来,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进去。 快感突然中断,陆九费力地睁开双眼,哑着嗓子说:“那时候你没有和我在一起的记忆,你不是完整的阿卿。” 柳元卿突然无言,难怪他之前对自己如此冷淡,想来是因为自己的事令他伤心了罢。 “是我不好。”柳元卿说着下身又开始了运动。 陆九被干得迷迷糊糊间思考了许多。 即使从前错过了很多,但兜兜转转,属于他的仍旧属于他,从未变过。 这一点,阿卿大抵也是如此认为的吧。 夜还很长,今日便是放纵放纵也无妨。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