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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硌再次回到最后一层院子已经是半夜,时不时仍有汽车开进来卸货。跟着运送的守卫,很容易就能找到藏在族长居所背后仓库的入口。 仓库的下面有一条密道通往地下。他跟在家族成员的身后向里走,沿途看到许多武器码放在两旁,附近有专门的人负责记录和清点。 也许是分散摆放的关系,龙岩收集到的武器没有硌预想的多,而且搜集的人明显缺乏相关的知识,很多都是压在仓库卖不出去的老旧型号。 无论是收集还是保管,都能看出这些人的外行,弹药和武器混放,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只要一个火花就能将这里炸成深坑。 硌在码放的队尾找到了莱蒙德的货箱,上面喷着和电器店一致的扳手图表,很容易辨认。本来趁人不备带着货物离开就可以,但他十分在意这条望不见尽头的密道后面还会有什么秘密。 他走了半个多小时,作为没有岔路,笔直向地下延伸的密道已经相当长了,竟然还是看不到尽头。 这样深邃的密道,除了新放进来的武器几乎看不到别东西,让他很好奇真正的用途。 于是硌暂且搁置了拿回货箱的行动,选择继续深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真正看到尽头的那一刻,他才回想起这里是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 “原来是这里啊……”面对密道尽头的巨大石室,硌发出了旧地重游的感叹。这里就是他曾经被人类囚禁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体验到了人类的感知。 饥饿、困顿、惶恐、不安,以及对失去神力的他深深的嘲弄,昔日的记忆一一浮现,仍是那么逼真生动。 其实石室现在的样子和他记忆里不太一样,四周石壁遍布的巨大裂隙都是心脏失控时留下的。当时他已经失去意识,并不记得具体发生过什么,所掌握的细节,都是由大家的回忆慢慢拼凑出来。 拜失控所赐,原本狭小的空间扩大了几十倍,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室。牢房也几乎看不出痕迹,只能从断壁残垣中依稀看到一点当初的影子。 当然,那场失控毁掉的不止是牢房,还有祈他们的心脏。 这也是他无法对此释怀的真正原因,自己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没有被珍兽们奉为神明的资格。 “硌。”祈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硌含糊道。 “你的心声充满低落和悲伤,不像没事。”祈担心地说。 差点忘记这种程度的敷衍对祈根本没有意义,硌苦笑:“只是发现了一个老地方,让我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是个充满伤心回忆的地方?” 硌环视周围,虽然经过人为打理,但石壁上撕裂般的巨大伤痕仍清楚地记录着神力失控状态下的惨烈。 “这里,算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耳边没再响起回应,几分钟后身旁凭空出现一道裂隙,祈从另一端走了出来。 “果然是这里。”祈走到他身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哇,变得好宽敞。”跟在祈身后,零也冒出来。 紧接着是第一次来这里的花背,满是怀疑地打量石壁:“人类有办法开凿这么大的地下空间吗?” “呼……好困。”最后是打着哈欠的月夭,出来直接趴在他的后背闭上眼睛。 安静的石室尽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硌好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零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祈说你正在伤心,我们就决定来陪你。” “别算上我,我只是好奇曾经关住你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花背连忙否认道,“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硌只有一个心脏后变得和人类一样会衰弱,和拥有神力的时候不一样。”零为他辩解道。 花背用力敲一下对方的额头:“我当然知道,用不着你多嘴。” “祈,花背又对我坏心眼。”零捂着额头躲到祈身后。 祈温柔地劝慰道:“没办法,花背一向口是心非,越喜欢越要欺负。” “我才不是!” “你看,他又害羞了呢。”面对花背的怒吼,祈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 吵闹声驱散了阴郁的心情,硌指着正对面的石壁说道:“这里其实还有一个用途。” “什么用途?”枕在他背上的月夭幽幽地问。 硌念诵几句咒文,尽头残破的石壁忽然动了起来,缓缓打开一个豁口,透出灼热的亮光。靠过去细看,豁口幽深处有不断翻动流淌的火焰。 大家好奇地凑过去,祈最先认出了那些火焰:“这是……你的真身?” “没错,真身一直在长大,我担心森林的封印迟早装不下,所以开凿了很多类似的地方方便观察,这里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那时候你就被关在离自己真身这么近的地方?”零问道。 硌点点头:“很讽刺吧?” 花背不解道:“你就没有办法打破封印回到真身吗?” “有是有,可是如果我强行打破封印,你们的真身也会受损,整个离岛更会瞬间化为乌有。”硌叹息道,“我舍不得这个岛,舍不得已经拥有的一切,毕竟真正的我无法接触生命,只能和灵魂沟通。为了尽可能地保持原状,为了不回到真身,我任由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但是你也保护了我们。”祈插话道,“毕竟对于我们来说,真身受损远比这个临时的身体消失严重。” “这种时候就不用在袒护我了。”祈的话并没有减轻他的罪恶感,“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无论是以现在的姿态生活还是放任人类的所作所为。我以为自己能处理好,实际上并没有这个能力。”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不是吗?”祈没有放弃劝说,“而且你不要忘记,珍兽本来就是死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里,灵魂是无法存续的。如果不是你,他们不可能成为珍兽,只会和原本的身体一样消逝。是你给这些灵魂另一个存续的机会,对于经历过死亡的它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恩赐。” 硌垂着头,没有吱声。 祈走近,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说法,可也不能因此否认事实。对我们和珍兽来说,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们接受这样的你,喜欢这样的你,依赖这样的你。你否认了自己,就等于否认了认同你的我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花背也站过来说:“你这种想法,反而是在主动把我们和你区别开。” “硌总是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特别固执。”零附和着点头,“就算我们有很多不同,也不妨碍相处和交流,因为我们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啊。” “相同的地方……”这番话让硌心中某些根深蒂固的念头开始松动。 “硌还是个宝宝。”一直趴在背上的月夭戳了戳他的脸,“还有好多道理要教。” 硌苦笑:“我比你们存在的时间都要久,哪里像个宝宝?” “在长身体的就是宝宝!”零扑过来搂紧他,“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祈也拉着花背挤进他怀里,大家挤作一团笑闹起来,直到支撑不住平衡纷纷倒在地上。 硌被压在最下面,心情莫名地舒畅。在这个曾经让他困惑挣扎的地方,面对自己长久以来拒绝面对的真实自我,第一次能够放松下来。 “硌,无论你决定以什么样的形态样貌存在,对我们来说你都是你。”祈抚摸着他的脸叮嘱道,“独一无二且不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