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梦

    太阳冉冉升起，晨曦散落村庄，一片空地上赫然停了一架飞机。村民们从小便生活在孤僻的大山深处，自然没见过飞机，远处三三两两的人在了望着，目光中有些许是好奇、惊讶，更多的却是麻木，平淡。好奇的目光来自小孩子，麻木的目光来自年龄颇高的老人，他们的一生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安于现状，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至于青壮年，他们并没有空在这浪费时间，他们大多都在地里干活。

    “爷爷，那个是什么呀？”豆豆牵着爷爷的手，好奇的问。她只有三四岁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发黄，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上去格外可爱，身上的红色衣服有些长球，打了几个补丁。

    “铆管几。（别管它）”爷爷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看着那庞然大物，心里只是有几分感叹，随后那感叹又消失不见只剩麻木，他也不知道，对于孙女的问题他甚至觉得她没必要知道。

    豆豆没有得到答案有些失落，不过她懂事的没有吵闹，暗淡的大眼睛仅仅是沮丧了一秒又重新亮了起来。

    一个很高很大的大哥哥抱着一个好漂亮的大jiejie走向那个“大家伙”。

    凤绝抱着昏睡的卡罗西上了私人飞机，醒来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凤家管家，让他安排人来接他，和派人调查处理已经车祸死去的司机和车。

    昨晚他已经很克制了，但还是忍不住和少女厮磨纠缠到烛火燃尽甚至更久…低头看着少女熟睡恬静的容颜，凤绝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和宁静感。

    她是他的礼物，是他的天使…

    豆豆一直目视着他们消失在那个大家伙的门后，视线依旧舍不得移开，他们就像一抹浓烈的色彩，不小心闯进了黑白世界，留下来浓烈的一笔，然后又离去。那一笔浓烈的色彩，有些人看过忘了，有些人深藏心底，这些都无人知晓。

    飞机上，凤绝将卡罗西轻轻放置在软塌上，给少女盖上薄毯，才到一旁的管家面前。

    “周叔，查出来了吗？为什么刹车会失灵，安全气囊为什么没有触发？”凤绝神色冰冷，随意的靠坐在座位上，目光微嘲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凤家管家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全名叫周德忠，一丝不苟的装扮让他看上去像只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小少爷，现场检查出那辆车刹车和保护系统被人动了手脚，同时派人提取车上的指纹送去检查，还要几天才能有结果，凤家那边也已经派人去提取车库监控录像了。”周德忠面部严肃，有条不紊地说。

    “我知道了。”凤绝没有多余的情绪，被别人设计是他不小心，自己犯蠢。但是既然他活着回来了，某些老鼠，他自然会一一清理干净…

    这次他出门确实没有处理好细节，太匆忙了，以至于给了暗处那些人动手的机会。

    凤绝回到塌前，冰冷的神情少少褪去，露出少许柔情。大概三个月前，他开始做梦，梦很模糊，他像是一缕幽魂一般，跟随着一个女生，像个观众一样观看她的生活。

    梦都是来源于现实，但现实中，他并没有碰见这样一个女生，每次醒过来之后，他不记得梦中经历了什么，脑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简直太光怪陆离了，所以他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鬼使神差的也没有派人去寻找脑海中的那个女生，似乎冥冥之中他知道，他找不到她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他渐渐开始有些不愿醒来，梦中的色彩从温馨变成了香艳迤逦的，他沉沦在少女给的一场场美丽温柔乡之中，体验着绝顶的快乐。

    直到前天晚上，他在梦中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指引着，竟然回到了他小时候跟外婆一起生活的地方，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呼唤他回去。

    而在几天前，外婆去世的消息才送到他手边。当时他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搁置在一旁，外婆去世已经两个月了这封信才送到他手边可见村庄通信阻滞有多么落后，他得知时也错过了外婆的头七，他当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想着过一段时间回去看看也不迟。

    而这个梦，让他迫不及待，根本没有计划什么，莽撞的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就临时决定回来看看。

    他过去十八年的生命里黯淡无光，梦中的她给予他一丝光亮。经常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是不能见阳光的，因为有些东西，要么从未拥有。否则，一旦触碰，就会如影随形，欲望成为执念，永远挥之不去内心的渴望。

    凤绝伸手将散落在卡罗西脸庞上的一缕碎捋在耳后，轻轻抚摸着少女洁白细腻的脸庞，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