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尸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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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堂主,不好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明霜和明雨在屋外敲门敲的急促。 李晏揉了揉眼睛:“主人,怎么了?”他蜷在她怀中,手还搭在她的腰上,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不过他昨夜应该睡得不错,额上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只是现在看上去并不是适合慢悠悠起身的时候,门外两人听上去相当紧张。 “怎么了。”梁玉笙松开李晏的手,她披上中衣,放下床幔,给姐弟俩打开门。 “堂主,出大事了。”明雨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被梁玉笙眼疾手快的接住:“堂主!沈越,沈师兄他活过来了!” “什么?”梁玉笙眯起眼睛,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沈越的尸体她亲自翻捡过,内脏被挖空,血流了一地,不仅断了呼吸,连三魂七魄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种情况又怎可能再活过来?是有人在暗中cao纵尸体?还是……寥寥可数的几种可能性在梁玉笙脑海中逐一浮现出来,这件事她越是深想便越是觉得蹊跷,于是她加快了步子往灵堂走去。她没带上李晏,尽管他向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身上的伤口已经无碍,梁玉笙还是半强迫的留他在屋子里休息,临走时她还特别交代明霜和明雨,除她之外李晏谁也不见。 还未靠近灵堂,迎面扑来的晦气便让梁玉笙颈后的寒毛都倒竖起来。那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同青城山清净的气氛格格不入。梁玉笙眉心紧皱,她捏了个剑诀,长剑凭空飞入她掌中。 “快点控住他。”大师兄在远处命令着,青城山的弟子们围起人墙,沈越被禁锢在中间的屏障中,也不知是哪些弟子太过紧张乱了方寸,纸符和咒印满地都是。 梁玉笙穿过人群,她看着那个在屏障上抓挠出刺耳噪音的怪物,那确实是沈越的身子,但已不再是原先自律克己的青年。他面目狰狞,目眦尽裂,涎液像狗一样流的满下巴都是:“血!给我血!”他的声音粗哑破碎,不停撞击着光壁,原本被破开的胸腔掉出零星的碎骨。那是一具已活人血rou为食的尸傀,只是还披着原身的人皮罢了,它没有主人,只会凭本能杀戮,力大无比,没有丝毫人性。 梁玉笙走到大师兄身边,师叔和三师兄都在,二师姐却不见身影,大约是大师兄担心她行动不便不准她来。“沈越是被尸傀吞噬了内脏,尸身沾染太多晦气才会变成这样。”三师兄见梁玉笙过来,侧头悄声对她解释:“小师妹,你昨日验尸的时候疏忽了啊。” 梁玉笙握紧手中的剑,除却剑法,她在修行一事上确有诸多不足,验尸一事原本也不该她做,可那时李晏的血沾染的到处都是,三师兄不便插手,才临时交给她来办。“这东西处理起来不难。”她以手拨开三师兄,径自踏入人墙中,撇着嘴角的模样像是在生自己的气。大师兄点了点头,示意周围弟子们退开。 已经死掉的人没法再杀一次,尸傀这种东西哪怕是没有脑袋也依旧能够动,若想让它不能行动,需得将rou身削成人棍,再以离火焚烧残骸便可。寻常的尸傀门中大多弟子都可独自处理,可眼前的尸傀是沈越,生前道行越是高深,死后的尸傀便也越是强大,沈越在门派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如今便让人感到棘手了。但梁玉笙却面不改色的踏入屏障,对于她而言,沈越算不上什么麻烦。 她刚踏进屏障,沈越便向她扑过来,尸傀的五感尽失,他早已认不出眼前的人,只凭本能追逐活人血rou。他的速度恍如魑魅,只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他便抬手将要掐住梁玉笙的脖子,但也就在这一瞬,沈越的两只手臂便落到了地上,血和rou沫从切口飞散出来,沾染了梁玉笙的道袍。尽管已经没有了痛感,突然失去双臂也让沈越的动作变得迟滞,但也就是那么一丝破绽,梁玉笙便斩下了他的头。他确实是已经死去的人,没了头颅的躯体仍然站着,血留了一地,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还睁着眼睛咆哮着。外围胆子小一点的弟子发出惊呼,梁玉笙丝毫没有被眼前怪异的景象影响,她又接连挥下两剑,沈越的双腿便与躯干分离,他整个人散落在地上,破碎的肢体虽还在不断扭动爬行,但已经没法在进行像样的攻击。 “三师兄。”梁玉笙放下剑,她回头招呼三师兄,话音刚落地上便凭空燃起淡蓝色的火焰,很快便将四散在地上的沈越包围起来。梁玉笙看着在火焰中轮廓逐渐变得模糊的沈越,虽然他还未消失,无论是哪一段残肢都在挣扎,可那些火舌却宛如活物一般紧紧黏附。火焰的噼啪声和尸傀的惨叫搅在一起震耳欲聋,几个定力不足的后辈登时晕了过去,惹得周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没过多久沈越渐渐安静下来,身体大部分都已化为飞灰,他已经剩不下多少残骸了,原本周正的面孔面目全非,还能够看清的眼睛里也只有一片混沌狂乱。虽然梁玉笙与沈越并未有太多交集,但好歹他也是同她共同修行多年的人。这么想着梁玉笙收了剑,她双手合十,口中轻念了两句往生咒,算是替他送行。 “所以说沈越为何会变成这样。”待到那团火焰燃烧殆尽,师叔原本就满是皱痕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三师兄摸着下巴推测道:“怕袭击他的便是尸傀。” “胡闹,我青城山中怎会有这些东西。”师叔抬高了声调,也不知这番是在训斥谁。 梁玉笙静静站在一片,这事在她看来并不太危险,却是有些麻烦。能够轻易杀掉沈越的尸傀必是极强,而到目前为止青城山未曾发现无主的尸傀胡乱伤人的情况,就说明那怪物是有主人的,有人将危险的东西藏匿了起来,在青城山众人的眼皮底下。没人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有谁会不幸遇害。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第一个受害之人会是沈越,是不幸的意外还是故意为之。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交织在一起,让梁玉笙一时半会摸不出头绪。“师兄,若无其他事,玉笙想告退。”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最快捷的方法,还是希望李晏能够回想什么有用的情报。 “主人……血!”梁玉笙一回屋时,李晏已穿了衣服在院中等她了,他见到她衣袖上的红痕,便慌张的跑向她。 “不是我的。”梁玉笙简单解释,然后不满的看他一眼:“我不是让你休息……”她数落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他锁骨处蚊虫似的咬痕引去了注意。她昨夜下口时也并未用力,为何这些齿印一夜过去却还消不去? 李晏注意到她的视线,红着脸去掩自己的襟口:“奴……” 梁玉笙回过神,她别开视线正色道:“李晏进屋,我有话要问你。”说完她先他一步上了台阶。 李晏在梁玉笙身后吹了会儿凉风,他摸了摸发热的脸皮后之后觉,除却肩上那道伤,他身上余下的痕迹皆是她昨夜的手笔,只是他什么样的事没遇过,如今就因为她一个眼神,这是在羞个什么劲儿呢…… “主人,出了什么事情吗?”李晏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两人早已熟稔,梁玉笙更换道袍时没避着他。 梁玉笙的衣柜中尽是素色的衣服,大多是门派中统一的青衫,偶有几件外服也都样式简单,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大多人的钗环裙袄都是色泽明艳的,可梁玉笙房中却看不见那些。倒不是说主人这样不好看,只是除却贴身的玉佩,主人她总归该有些漂亮的首饰,逢年过节时穿戴上也是好的。李晏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不禁这样想到。 “前日袭击你和沈越的尸傀,你真的回想不起面貌了吗?”梁玉笙也没有强迫李晏非要回想起来,她只试着再确认一次。 李晏皱眉认真思索着:“奴当时只想要逃命,因为那尸傀并不害怕奴的血……” 李晏的话在梁玉笙预料之中,他的血毒虽是能妨害活物,但对没有意识和恐惧感的死尸是没多大作用的,若是得到命令,尸傀在rou身腐蚀殆尽之前非但不会松手,怕是会先一步把李晏撕碎。只是明明可以这么做,李晏却活了下来,说明一开始目标便不是他。 “主人,那是很不好的东西对吗?如果奴能回想起来的话,是不是主人便能不用这么忙了。”李晏抬头小心翼翼的问。 梁玉笙看他一眼,放柔了语气:“这本就是门中的事,大师兄已经下令搜山了,没人会强迫你去回忆那些。”只是现下不知那魔物是否还在山中,它进来之时无人觉察,想来要出该容易,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否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李晏看上去情绪低落,大约是因为帮不上她的缘故,梁玉笙也不催他,只是手上忙着自己的事。 在她换好一件与原来看上去没太大区别的新道袍时,李晏不确定的开口:“对了主人,不知为何,奴总觉得那尸傀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什么?”梁玉笙收袖口的手停了下来:“眼熟?” “奴没看仔细,但总觉得脸……或是给奴的感觉,有几分熟悉,像是奴在青城山中见过的人。”李晏认真的回想着, “……你于青城山见过的人之中哪会有可疑……”怎么会有尸傀能将活人装的惟妙惟肖,若是有可能的话……然而梁玉笙突然间想到了些事,她收拢了袖口陷入沉默。 “主人?”李晏小心翼翼望着她。 “我去找一趟大师兄。”梁玉笙转头便出了门,留下李晏伸头张望着她的背影。 房间的桃木桌上,摆着两份白粥和几样糕点,大约已经放了有一阵了,熟食的热气都散了。主人忙到现在都未吃早膳,李晏原是想等她一起的,但现在看上去今日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