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入奶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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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我们俩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分离呀…”天青雨蒙,溪边的姑娘浣着衣裳,用软儒的语调唱小曲儿,少女们清脆的笑语飘荡在清晨的水乡。 “雨娃,怎么又下床了!”长相温婉的女人竖起了眉头,说“你这孩子,身子弱还光着脚丫下地!真是迟千得来(不像样)!” “对不起,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窗前,听到女人的责怪,两颗黑玉似的眸子水光潋滟,好似要落下泪来。 “哎!小祖宗啊…”女人见状,心疼极了,赶忙把男孩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床上,用手温暖着男孩细嫩的脚心,语气也不禁轻柔了些:“这梅雨天,你就盖着被褥在床上好好呆着,妈给你做桂花糕好么?” 小男孩乖乖巧巧地点头,眼光却还是瞟向窗外。他刚刚下床是因为听见了那一阵少女的甜美歌声,在窗口却没看见人影,应该是从远处传来的。 他从小身体就弱,大夫说是先天不足,但奇怪的是,耳力却好得很。 男孩闭上眼睛,女人在他身边坐了一会,看着他稚嫩宁静的睡颜,轻轻叹了一口气,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她前脚一走,小男孩就睁开了双眼,眸光飘到了窗外,天空一片烟笼的青灰色。 这绵绵密密的雨声吵得他睡不着。 …… 画面一转,却是在一座石桥上。男孩身量抽长,已然是个青年模样,只是依旧瘦削,带着一股病气。 一个圆脸的姑娘撑着把伞,手里提着个木头食盒,声音软糯:“小雨哥,我做了桂花糕,你留着带在路上吃。” “谢谢。”苏沐雨接过食盒,正想打开时,对面的姑娘说:“…其实我还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面容白净斯文的青年心里一紧,手不禁攥紧了:“我不想听…” “你也知道我和柱子哥的事了。我稀罕他…他人结实,又能干活,我们在一起挺好的。”圆脸的姑娘像下定了决心,话语中带着坚定。 苏沐雨反复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在女人面前哭出来,可是眼眶还是酸涩:“…我知道的。” 面前的这个姑娘叫小婷,和他结的娃娃亲,人活泼好动,像一颗小太阳似的,从小他就知道他们会结成夫妻,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圆脸姑娘看着一脸颓丧的他,心有不忍,说:“小雨哥,你很好,而且也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天生是个文化人,但你出去读书,我也等不了你那么久…是我配不上你。” 似乎是不忍心看,她就转过身离开,只留下一道袅袅婷婷的背影。 苏沐雨颤抖着手打开那个食盒,里面的桂花糕似乎是走的太急撞碎了,或者磕着碰着那里,糕点都散掉了,一团一团的黄色糕渣散落在盒子的四角。 看着这碎裂的糕点,他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从小就太好的听力。 这样他就不会在路过小巷时听见小婷和柱子的声音,还能够一厢情愿地留下一些念想。 … “呼…和你结亲的那小白脸未婚夫有我厉害么?”浑厚的男声混合着皮rou拍打的声音。 小婷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甜腻:“啊~好柱子…他,他都没碰过我…” “怪不得你这小荡货像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sao气,原来是旱久了,妈的,吸紧点!” “哦…好人…摸摸我的奶子!” 苏沐雨也不是不通人事,只是尊重她,想把他们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平常又因为读书沾染了很多文气,对小婷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两个人的尺度也只停留在牵手和拥抱。 相敬如宾,是苏沐雨想过的夫妻最好的方式,可是他没想到变数来的这么快。 那些皮rou拍打和水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还有男人女人yin浪的叫声,还有嘲讽,都像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如果他还有几分血气,就应该冲进小巷,狠狠打那男人两拳,并且质问小婷。 …可是他根本移不动脚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一样转身离开。 苏沐雨憎恨自己的软弱,也无法接受自己从心理到生理都是一个懦夫,可是他却惯于逃避。 甚至他想,如果小婷不捅破最后一层纸的话,他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面容清秀忧郁的青年看着手上的食盒。 …就像如果不打开这个漂亮的盒子的话,谁能知道里面的糕点已经四分五裂了呢? ———— “轰隆…轰隆…”车轮的震动声。 “唔!”苏沐雨张开眼,身处在一个宽大的货车车厢里。浓厚的汗味和皮革味泥土味混杂,让他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小同志,你醒了?”身边正在开车的办事员注意到动静,说“也快到奶子场咯。” 这一声瞬间唤醒了苏沐雨的记忆,他现在正被遣送去西北的一个村庄插队。 明明已经过了两年,苏沐雨却总是被过去的记忆魇住。回忆起在巷子里小婷和柱子糟糕的对话,听到“奶子”二字时他就有些生理性不适,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好:“这村子的名字粗鲁得很。” “嗨,只是大家都这么叫,乡下人自然比不上你知识分子文雅呀。”办事员憨厚一笑,接话道。 苏沐雨一惊,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都说得实话。而且说起来也好笑,虽然叫奶子场,这村却大都是硬梆梆的臭汉子,邪门得很。地方不大,又偏僻…这种山沟沟里的男人脾气都差。”办事员用用余光看了苏沐雨,叹息道“也幸好你不是个女人。” “听说其他村子已经出了好几起女同志被sao扰的事了,还有的被强抢去当老婆生娃娃的。”办事员摇了摇头,又问道:“小同志,你是南方人吧?” “啊,我、我是江淮那带的。”苏沐雨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有些断续地回答道。 “看着也是,又白又瘦的。唉,叔也给你一个忠告。在这平时遇到什么事呢,能忍的也就尽量忍着了,这些乡下糙汉粗鲁,惹恼了他们万一被打了,你的身板哪里受得住哦。”办事员见这清秀的小年轻眉头紧锁,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就不由自主地多说了两句。 “嗯…”苏沐雨盯着窗外,呆呆应了一声,对未知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和恐惧。 …自己会被那些庄稼汉子打吗? 或者被强迫着做很多农活? 而且,何年何月能回家… 没有人能回答他,车窗外充斥的是漫天的黄沙和一望无际、千沟万壑的山原。 …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办事员停下了车“小同志,下车吧,我送你去周家。” 苏沐雨是知道自己会寄宿在村里的一户姓周的人家,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好不好相处。 想到这里,他的心也跳的快了些。 下了车就看见一块石头界碑,上面隐隐约约有字,但是被风沙腐蚀得也差不多了,没办法辨认出是什么。 日头毒辣,刺得苏沐雨有些睁不开眼。 周围都是土垣,黄沙漫天,有一种天地都疮痍遍布的苍凉感。 此时,苏沐雨的耳朵里传进了一阵飞扬的调子。 抓一把黄土撒上天 背靠河来面朝着天 打来东山的糜子和西山上的谷 年年收成凭老天爷做主 … 在风沙中出现了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那人的脚步很快,看到了办事员的蓝色大货车和两道人影,就停下了哼唱,加快步伐,走到了二人面前。 “周二!”办事员看清了来人,就打了个招呼,顺便转头和苏沐雨说“巧了,他就是你去寄宿的那户。” 苏沐雨看着来人,眼前的汉子穿着最简单的白布短打,包着一个头巾,扛着一把大锄头。 他的身形健壮得和小山一样,暴露出来的皮肤是常年经受日晒的油蜜色。这汉子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还要多,眉眼深邃,带着一股桀骜,压迫力很强。 还没等苏沐雨说话,他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消瘦的青年:“你就是来我们这儿的知青?” “你好,我、我叫苏沐雨。”苏沐雨强忍着不在这个比自己强壮许多的汉子面前露怯。 那男人听到青年的自我介绍,回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听说过你。我叫周烈,在兄弟中排行第二,图方便叫我周二也行。”他说完,又扭头看向办事员“叔,也不劳烦您送,我正好把小苏同志领回去了。” 办事员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还是嘱托道:“小同志是知识分子,教他干农活还是得慢慢来,平常对人也客气点。” 周烈点头:“省得省得,我赶着把人领回去见大哥和小弟,您也忙去吧。” “哎。”办事员也没罗嗦,道完别之后就上了货车,发动引擎开离了村口。 在模糊的车后镜里,他看见了那两道体型相差悬殊的身影慢慢走远,就从怀里掏出根烟来点上吸了一口。 想到那个漂亮清秀的青年,他就忍不住叹息。 这打南边来的小同志男生女相,在他们这些糙汉中就跟朵小白花似的,也太招眼了…这到底是福是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