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爷：二（提示：春宫，春梦）
林云有他的秘密，王少小爷自然也有。 他在这书上画得那算是春宫，不过是画完了人还没来得及画衣服罢了。那夫子就让他顶着理学在烈日下罚站，至于同窗，私下里谁还不是阳气正旺的年纪？那夫子虽从王小爷的书包里搜出了好些张春宫，看起来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实则手臂上暴露的青筋出卖了这老匹夫的龌龊心思。 别的不说，王小爷把自己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那春宫画得叫一个惟妙惟肖，这书院里除了端着架势的衣冠禽兽，就没有人没拜读过他的图册的。画上的坤泽趴卧着，双腿微屈，臀缝间娇花隐约可见，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下一章便是那坤泽腿部微分，那xue却被一朵牡丹花插了，看不太真切，他也是左手无名指和中指轻夹花枝，也不知是往里面送还是往外拔。这春宫旁还有题词，文笔颇为华丽，把巫山云雨的典故用得颇为精妙。 虽不见乾坤阴阳相和，却更叫一个风流，可比市面上的春宫高了不止多少个档次。 “小小年纪便沉湎这等……污秽之事！简直是家门不幸！”那夫子对着顶着厚重理学的王小爷呵斥道。“别的不学好，倒是学人去……去……哎……”夫子到老也说不出王小爷是不是常去那青楼妓院，实乃读书人之耻。 王小爷对他的话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他的心思素来就不再功名利禄上。要不是这老匹夫非要对着他说教，看着他罚站，他早就溜到凉快的地方逍遥了，这大太阳晒得人半死不活着实难熬。他就这么站了大半个时辰，汗都湿透了身上的绸缎衣衫，王夫人才带着厚礼厚着脸上门道歉。 夫子见了，也没让他们进屋，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对着王夫人历数王小爷的罪状，王夫人也只好陪笑，时不时的再骂上王小爷几句。 “我们这书院小门小户，容不了他这尊大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流云书院是京城一等一的书院，当今的太子太傅正是出自这里，王小爷若真被赶走，怕是也没什么好地方愿意收了，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好的先生。王家虽不是权贵，但是家财万贯，书院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财神爷。那夫子又数落了一通，让王小爷再追加一个时辰罚站，此事便作罢。 ”可惜啊，这有些慧根的孩子却把心思都用在歪地方。”夫子摇头道。“还说什么神仙弟弟，还望夫人以后严格管教才好，别让他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 王小爷虽然人在这罚站，思绪却飞到了很远的地方。今儿个被发现的那些春宫，比起他书房中偷藏的那些“神仙弟弟”可谓是东施效颦。 ”神仙弟弟“其实也算不上秘密，王小爷从记事以来便总能梦到一个神仙般的炉鼎，王家夫妇溺爱独子，便派人去寻，这年头炉鼎难寻，大都在仙门中潜心修炼，就算是镇北王那样权倾朝野后院里也不过零星二三，可不论是怎样千辛万苦寻来炉鼎都入不了他的眼。大人只当是孩子眼睛干净，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得道之人来做法，王小爷被折腾的又是洒黑狗血又是喝炉灰，也逐渐消停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小爷便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梦中的’神仙弟弟’的模样越看越真切。那’神仙弟弟’生的圆润白嫩，一分rou不多一分rou不少，双臂似藕，两腿修长笔直，其中却藏了处源头活水。二人在梦中缠绵悱恻，似真似假，似梦非梦。这些王少爷都不曾与旁人说，只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凭着梦中的印象画下来。如今说起’神仙弟弟’，也不过是旁人调侃他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直到他从山上捡来了这个自称林云的坤泽，便发觉他同自己梦之人竟是有几分相像，当晚跪在祠堂里竟又做起了春梦来。梦中的’神仙弟弟’和他耳鬓厮磨，用自己湿润的下身蹭着他的下体顶端，正当他要一鼓作气插入之时，被风吹倒了的蜡烛发出了响声惊醒。祠堂阴冷，王小爷又不曾用晚膳，身上的火气瞬间下去了大半，只是裤子上湿了一块，黏糊糊的惹人厌。 他吸溜着鼻子扭过头，发现祠堂的门口竟放着一份还有些热度的膳食。往日受罚的时候，老爷夫人决不允许下人偷偷给他送饭吃，这次大概是贴身小厮小八逃过一劫，想着他可怜，冒着生命危险偷出来的。尽管碗里一看便像是仆人吃的饭食，只有些馒头和炒菜，零星几片rou，王小爷也顾不得嫌弃，大口的吃了个干净，然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在祠堂里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该不会这世界上真有什么神仙弟弟吧？要是有，下次给小爷我放个烧鸡吃可好？”他想到，又耻笑自己痴人说梦，那仙门里的人物同他从没有过交集，何必托梦给他。 这日春宫之事，自然最后也没瞒住王老爷，他跳脚骂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他去跪祠堂。那一夜王小爷跪到后半程，“神仙弟弟”又显灵了，真的给他弄了半只油亮油亮的烧鸡。王小爷满足的啃着鸡腿，嘴里说着：“再有盅小酒喝就更好了。” 他的鸡翅还没啃完，那小八便像做贼似的进了祠堂，从怀里掏了个烧饼给他：”少爷，我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夫人的眼线，结果厨娘什么都收了，就弄到个饼。” “怕啥，小爷我又不怪你，这不是有个烧鸡吗？” “少爷你也不躲着点，要是被老爷发现你弄了烧鸡，还不得再抽你一顿？”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弟弟”？王小爷一惊，嘴里的rou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时间胃口全无。再回过神来，只见祠堂门口放了个写着题字的酒壶，那“神仙弟弟”竟真的把酒也偷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个“神仙弟弟”看着，王小爷这段时间收敛了许多，闯的祸也比平日少些，尽管仍旧在书中夹着小画本装模作样，但面上看着总比以往正经了许多。那日王小爷看了些书，觉得有些乏了，便打开了桌上的暗格，盯着那厚厚一堆春宫图发呆。以前他对自己的手笔颇为骄傲，如今看来那画上的’神仙弟弟’看着似乎是缺了什么灵气似的。 正呐喊之时，小八憨厚老实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云公子可是迷路了？” 那云公子指的正是林云。他身上穿得是府里找出的旧衣，显得格外朴素，头发也只是用木簪别了，不见一丝打扮的痕迹。院中桃花飘落，正巧落在他身上，整个人便似笼罩着层白光般的耀眼 。王小爷再低头，画上的’神仙弟弟’正对着自己双腿大开，门户之间的泽xue滴着仙露。 “让……让他进来。”王小爷强扮着脸，让小八在门口给林云搬了把椅子。“小爷我……最近做功课，正缺个模特，你那日害得我受伤，今儿个做一回模特便算是扯平了。” 林云对着这语气音容都与王少爷无异的王小爷也有些别扭，只微微的点点头。王小爷见他应允了，又咳嗽了几声，目光再落到’神仙弟弟’袒露无遗的身子，突然思绪如泉涌，只加了寥寥数笔便让画面更加香艳起来。再另一张画上，神仙弟弟侧着身腿间夹着长衫外袍，双腿似乎正厮磨止痒，乳尖微翘似乎正在被看不见的手爱抚一般。 王小爷盯着林云的脸，忽然下腹涌起了一股子冲动，下笔也不觉快了起来。林云的脸，比他的’神仙弟弟’更加生动，也让画上的人愈加仙气了起来。而林云用眼角偷瞄全神贯注的王小爷，仿佛也看到了王少爷认真起来的脸。 “青松难留，朱颜易改，人生比流水，滔滔不绝不见头。何苦要为了那些俗物留恋呢？”王少爷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在长生门里也只能学些微小的仙术，他也从不与其他大家子弟攀比，过着自己悠闲的日子。可离他近的人才知道，王少爷心里明镜一般的通透，反倒衬托着高雅之人追求的才是俗物。 “你可以出去了。”王小爷突然扔下笔，语气不善的将面前的人赶出了屋。 等到私下无人，王小爷才像松了口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下身支起了小帐篷。画中的’神仙弟弟’似乎动了起来，在纷飞花雨中裸身卧着，微微扭动腰部，向他邀约。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王小爷在日后的课堂上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话惊得四座的学子窃窃私语，而那教书先生也是一脸茫然，过了半晌才怔怔的拍了拍手：“妙哉妙哉，用唐寅之句评英雄豪杰，实乃妙哉。” 第一次被夸的王小爷受宠若惊，而得知此事的王老爷更是要美上天了。能让流云书院夫子夸奖的商人子，他家王小爷不说是头一分也是一只手数得出来的里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