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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红(终 )

    “查到了!”祝晴晴在电脑上一通噼里啪啦敲击之后,兴奋的对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李明宇的女朋友不是外校的,她叫方慕,已经毕业了,但是人自杀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江汉在一边震惊的说道。

    “大概在三个月前,在自杀前几天,被胡耀带去了天马会所。”祝晴晴说道。

    傅止律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查下方慕的家庭情况,其他人和我去学校。”

    “去学校干嘛?”吕南山不解。

    “去学校找黄光宇的女朋友。”

    傅止律带着人离开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邓风扬父子,“阿律,还在忙电影学院的案子?”

    “嗯,现在已经有头绪了,我们先走了。”傅止律打了个招呼,带着人离开,邓旭看着离开的人影,微微勾起了嘴角。

    赶到学校的时候,黄莉刚下课,见几个警察来找自己,吓得差点哭出来, “别害怕,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了解。”

    傅止律找了个空闲的教室,带着人进去,“是关于阿宇的么?他是不会杀人,给他100个胆子他都不敢!”

    傅止律笑了笑,“我们了解,今天来,是想问你关于胡耀的事情。”提到胡耀的时候,黄莉的神情有些僵硬,“我对胡耀不是很了解.........”

    “是么,但是据我们了解,黄光宇会针对胡耀,是因为之前胡耀带你去了天马会所?”傅止律笑着问道,黄莉忍不住抿了抿唇,“是.......胡耀是带我去过........”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止律继续问道。

    黄莉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整个人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我.........呜呜.........”黄莉捂着脸痛哭起来,一边的吕南山递了纸巾给她,过了许久,黄莉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天马会所”开在学校附近的商业广场上,最早之前只是一家酒吧,生意还算不错,之后酒吧易主,才变成“天马会所”,黄莉说胡耀的路子很多,跟着他的那些女生多多少少都得到不少机会,有的拍广告,有的能去网剧里担任个小角色,胡耀这个人很好色,但凡是美女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你贪财,我贪色的事。

    而黄莉是因为黄光宇的原因才和胡耀熟悉起来,一开始只是社团私下的聚会,之后胡耀就时不时的和黄莉聊聊天,胡耀对外一直说自己家是开娱乐公司,“天马会所”也是他家产业之一,黄莉虽然不信,但是看到跟着胡耀的人一个个得到了机会,自己也有些心动,之后胡耀手上有个资源,黄莉心动就跟着他去了会所,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胡耀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帮来学校物色演员的那些人挑选适合的角色,物色上的就被带去会所,能不能成单看他们愿不愿意,黄光宇当天晚上就跟在两人身后,最后把黄莉救了出来,之后就恨上了胡耀。

    “除了你,胡耀还带多少人去过,清楚么?”傅止律听完黄莉的描述之后问道。

    黄莉点了点头,“我和他聊了很久才卸下防备,赵漾,秦可心,林薇薇,周欣怡,曲馨..........”一下子说出不少人的名字,“听说过方慕么?”傅止律继续问道。

    黄莉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傅止律心下了然,又问了黄莉几个问题之后,就离开了教室,“这胡耀是聚众嫖娼?还死了个祸害?”吕南山出了教室之后对着傅止律说道。

    这时候祝晴晴的电话打来,傅止律听完之后,带着吕南山往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走去..........

    电影学院的学生压力都很大,所以特别开设了心理教育课及咨询室,几人到的时候门口还有几个学生,两人只能在门口先等着。

    “你好啊,同学。”吕南山对着身边的一个女生笑着说道。

    “你好.........你好.........”女生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吕南山笑了笑,“请问你知道周老师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么?”

    学生脸有点红,“周老师么?她才来不久,只有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啊,你们学校心理咨询开设多久了?”吕南山想了想继续问道。

    “嗯。”女生想了想,“心理咨询已经开设要五六年了。”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没多久门口的学生就一一散去,傅止律和吕南山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的不是周老师,而是另一位心理咨询师宁老师。

    “你们是?”

    “警察,有些情况想了解。”傅止律对着坐着的人说道,宁老师有一些诧异,而后点了点头。

    “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周老师的事情,您清楚么?”傅止律问道。

    对面的人想了想,“她才来两个月,家里的情况从来没听她说过,来找她的学生不少,她对学生也是十分的关心...............”

    心理咨询室的窗户正对着红枫,傅止律一边听着宁老师说话,一边看着窗外的红枫,一阵风吹动,片片红叶在风中起舞.............

    “唔,桌上这么乱,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白若若收拾书房的时候,看到傅止律的桌上堆成一团,摇了摇头便收拾了起来。准备拿起一份黄皮纸袋的时候,在房间中巡视的白白一下子跳上了桌,整个人瘫了下来翻着肚皮。

    “喵~~喵~~~”

    “哎呀,你这猫毛乱飞的!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白若若伸手将赖在桌上的白白抱起,小猫已经长成一只大猫,抱着它还觉得有些重,白若若忍不住颠了颠,“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好了?胖了?”

    “喵呜~~~~~”

    抱着白白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将它的情绪安抚好,再次回到书房整理的时候,手里的黄皮纸袋眼熟的很,好奇心是所有人都会有的,白若若正准备打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好的好的~那我等会儿就送去警局,凶手抓到了么?”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若若有些震惊,挂了电话之后,也没有再去看袋子里的东西,照着傅止律说的话,将几分文件整理好准备去警局,还没等出门,手机再次响起.............

    在心理咨询室等了许久,周老师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长相秀美,岁月似乎格外照顾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但是她身上似乎有一股悲凉的气息,微微一笑的时候,更显苍白。

    “你们好,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周意对着两人开口问道。

    “赵漾,林薇薇,黄莉,孙思意,张诗蓝这几个人,近期是不是来找你做过心理咨询?”傅止律问道。

    “嗯,怎么了么?”

    “她们找你咨询什么?”傅止律继续问道。

    “抱歉,警察同志,学生的隐私,我没办法告诉你。”

    “哦,是么?那我换个问题,方慕是不是也找你做过心理咨询。”周意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方慕是你的女儿,她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自杀,你应该很清楚,而找你咨询的那些女生,和方慕经历了一样的事情,有些女生很幸运逃脱,但是有些女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是么?”

    周意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看着傅止律笑了笑,没有否认。

    “你是怎么辅导她们的?赵漾和林薇薇被催眠过?”傅止律直直的盯着周意的眼睛,似乎将她看穿一般。

    在第二次审讯赵漾的时候,傅止律就发现了赵漾精神状态上有些问题,再次深入了解之后,发现顾浩宇和赵漾曾经分开过,因为顾浩宇和秦可心在一起了,之后秦可心投入胡耀怀抱,顾浩宇才回到赵漾身边。

    之后为了报复顾浩宇,赵漾私下胡耀接触过几次,正因为这几次接触,赵漾得到了一个角色,在那之后赵漾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她开始疯狂留意顾浩宇身边的人,但凡是和他说过话的人,她都觉得顾浩宇再次背叛了她.........

    周意呼出一口气,笑了笑,“学生的隐私,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们。”

    “方慕,是因为胡耀把她带去天马会所,李明宇当时跟着一起去了,但是并没有救她。”傅止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周意的脸色骤变,直勾勾的盯着傅止律,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当时很痛苦吧,她一直叫着李明宇的名字,但是李明宇却无动于衷,每每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你是不是都抱紧了她?”吕南山跟着往下说道。

    “方慕是死在你面前的是么?你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之后你开始怀疑,一个开朗善良的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从李明宇身上开始下手,之后查到胡耀,你恨他们,恨不得杀了他们?”傅止律继续说道。

    周意的胸膛已经开始急促的起伏,“但是杀了他们怎么够呢?还有那些女孩,那些女孩得到了多好的机会?但是你的女儿却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些出卖自己的女孩也应该一起死去,当然还有他们花心的男朋友,是么?”

    傅止律和吕南山两个人轮番攻击着周意,周意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额头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滑落着,毫无疑问,方慕就是她的死xue。

    这时候,傅止律的电话响了,挂断电话之后,“你丈夫已经去自首了。”

    警局中,白若若将傅止律交代的文件放下之后就准备离开,祝晴晴一把拉住了她,“傅止律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不等他们?”

    白若若似乎有一些心不在焉,“若若?”

    “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祝晴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有点事情,先走了,资料我放这了。”白若若说完之后逃也似的跑了,祝晴晴拉都拉不住。

    转角处,白若若捂着心口喘息的厉害,电话中男人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回响着,平复自己的时候,一只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

    “你在这儿做什么?”邓风扬看着她问道。

    “你父亲在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被带回警局的是周意一路上都很平静,一直到坐到审讯室中,整个人都很平静,之前的紧张已经没有,现在反而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你不觉得他们都该死么?”没等傅止律发问,周意先开口问道。

    “他们该不该死不是你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哼。”周意冷哼一声,“我没有资格?那我的女儿就白白死去了么?你们能体会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痛么?”周意的表情有些狰狞,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

    “我不后悔杀了这些人,他们都该死,都该给慕慕陪葬,李明宇当时如果阻止一下,我的女儿就不会死,但他没有阻止,他就是在助纣为虐!”

    “如果说李明宇和胡耀该死,那顾浩宇和秦可心呢?他们是无辜的。”赵旭东在一边开口。

    “无辜?顾浩宇可不是我杀的,我是只告诉赵漾,爱一个人,只有在他最爱自己的时候死去,才能永远保留这份爱,赵漾就去把他杀了。至于秦可心,她无辜么?她在胡耀,李明宇和顾浩宇之间周旋,如果不是她来找我做心理咨询,我甚至不知道就是她牵线慕慕和胡耀的,你说她还无辜么?她也该死!”周意整个人已经有些癫狂,一会儿大喊大叫,一会儿又缓缓叙述。

    “就算胡耀和李明宇有罪,定罪的人也不是你,你更不应该催眠那些女生,借他们的手少了那些学生!”傅止律看着周意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

    “其实我本来只想杀了胡耀和李明宇,但是当秦可心来找我之后,我内心的仇恨就愈演愈烈,之后那些同样被胡耀欺骗的女生来找我,但是她们比我的女儿坚强,而顾浩宇,他迟早会变成胡耀那样,不如就让他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赵旭东和傅止律对视一眼,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周意被抓的第二天,警方就突击了天马会所,一下子端了一个卖yin嫖娼的窝点,也算是救赎那些失足的学生............

    周意并没有杀人,真正动手杀害李明宇和秦可心的是方慕的父亲,秦可心找周意咨询的时候,她催眠了秦可心,将李明宇带去了舞蹈教室,李明宇看到顾浩宇的尸体转身想去报警的时候,被秦可心迷晕,之后方父杀了李明宇,一边的秦可心也没有逃脱厄运,这也是第一天三具尸体同时出现在舞蹈教室的真相。

    至此,关着的张诗蓝和黄光宇也释放,这件案件终于告一段落。

    “啧啧啧,不甚唏嘘啊,一个胡耀,害了这么多人,还害死了这么多人!”吕南山在一边摇头说道。

    傅止律也摇了摇头,看到桌上的文件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若若呢?”

    “哦,她好像今天有点不舒服吧,送完东西之后就走了,我都没拉住她。”祝晴晴说道。

    傅止律尝试打了几个电话给白若若,都是无人接听,心中免不了有一些着急,整理完资料之后便第一个离开,“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对象的和我们这些单身狗就是不一样。”

    吕南山话中带酸,江汉忍不住跟着打趣,“那你也去找个,早日脱单。”

    “那我可不,我江汉哥都没脱单,我敢么?”

    “给老子滚远点!”

    傅止律路上开得很快,回到家的时候,一室敞亮,白若若端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白白就蹲在行李箱上,不停地摇晃着尾巴。

    “若若?”傅止律觉得喉中有些干涩,说出的话也有些沙哑。

    “你回来了?有些事情我正好想要问你。”白若若对着傅止律笑了笑,傅止律看到了摊放在桌上的东西,伸手拿过翻看之后,脸色越来越差。

    “这些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当年出卖我父亲的人是谁?杀害我母亲的人又是谁?你们家为什么收养我?我母亲遇害的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白若若一连串的发问,傅止律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母亲遇害的当晚,我只是碰巧出现。”

    “那其他的呢?我父亲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没有继续追查当年的案子,为什么还要杀了他,还要杀了我的母亲?为什么?”她的声音已经满是哭腔,傅止律伸手想要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没有办法原谅........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只有你的父亲不是么?”

    傅止律听她说完之后,一时之间无法动弹,直到关门声响起,直到白白不停的扒着门急促的叫着,“她走了..........”

    白若若不算是无家可归,从傅止律那里离开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装修和之前一样,只是当时放着白时照片的桌上,还加了叶意的照片,白若若抱着两人的照片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之后的几天,傅止律有尝试联系过她,但一直都被白若若拒之门外,白若若心中虽然不愿意相信傅执就是出卖白时的人,但是自己所看到的,当时能出卖白时的,只有傅执........不管有什么隐情.........自己无法做到痛恨他们,就只能选择远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