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言语调戏
曹睿麟的年纪比郑息烽大一些,四十岁上下,却比郑息烽苍老得多,脸上皱纹丛生,沟壑遍布。 他的神情也多少有些老年人特有的浑浊和沧桑。他听见余泽的问题,思索了很久,才回答说:“除了你说的阿薇和凤姨,我还记得两个人。” 余泽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期待地看着曹睿麟。 曹睿麟年纪大了,在战场上待的时间也久了,就开始想着回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对着余泽这样的小年轻就有种慈爱的心态,于是他笑了一下,说:“一个叫阿曲,一个叫歌儿。她们歌唱得不错。” 唱歌? 似乎现实里失踪的那八个人里,有两个就是音乐学校学美声的学生。余泽想到。 曹睿麟又说:“这八个女人,每个都如花似玉的哟。” 余泽愣了一下,追问道:“八个人?” 曹睿麟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可是郑将军说,是七个人。”余泽有些迟疑不定,这样的误差,未免也太奇怪了。 为什么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 曹睿麟皱起眉,思索良久,才道:“或许是我记错了。”他叹口气,自嘲笑道,“年纪大了,又受了伤,记性不好咯。” 余泽原先对这位曹副将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可能是因为他是炸营的罪魁祸首。 但真正接触下来,居然莫名觉得这位还有点老顽童的风范。 余泽想了想,又问道:“您还知道有谁知道这些女人的身份吗?现在我没法确定。” 曹睿麟说:“没了,没了。去年的战士,死也死得差不多咯。” 余泽无奈也难过地叹了口气。 虽然他对这个梦境中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代入感,但是战场、军人、战争、死亡……这些东西,凑到一块,总能给人一些震撼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生命已经退化成了最简单的数字。 曹睿麟忽然又说:“我又想起来一个人。”他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哦哟,可与普通妓女不一样,英姿飒爽的,性子也烈,还不让人cao。” 余泽有些哑然。 “我记得,我记得……”曹睿麟拼命想了一会,然后说,“叫阿桃,桃子的桃。她说这个名字用了桃花源的意思。” 阿桃…… 余泽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忽然皱了下眉。 按照曹睿麟的说法,这样的女子,不像妓女的妓女,在一群妓女中,应该是很明显的才对,但是偏偏这么多人问下来,没有人记得她。 就那位用cao没cao过来认人的古铁,就应当对这样的人印象深刻才对。 这会是那个神秘的第八人吗? 余泽与曹睿麟告辞,一个人在外面转悠,思索着。 他现在反正也不知道病毒是什么,就根据现有的几条线索随便分析。 妓女失踪与女大学生失踪。 七个人,或者是八个人。 三个年老的,四个或者五个年轻一些的。 和士兵有联系…… 余泽忽然摸摸下巴,心想,军队在这里算不算是乱入了? 如果不是发生在军营,他其实不会联想到这件事情与军人有关。就算在现实中,哪怕他是在军训,他估计也不会把这事儿往部队身上扯。 嗯……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况且在现实中,那些学生是在暑假的时候失踪的,那个时候,军训还没开始呢。 余泽并不知道,这次梦境的背景是在军营,甚至是在战场上,到底是在暗示些什么。 病毒源头的身份?背景? 但是仅仅只是失踪的话,相对应的病毒可能性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获得了很多线索,也获得了更多的迷惑。 天色渐暗,余泽生怕又像昨天那样崴了脚,犹豫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去了郑息烽那儿。 这个梦进展到现在,他也只是和郑息烽熟悉一些。 ……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他的教官,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郑息烽在吃晚饭,他看了余泽一眼,说:“查好了?” 余泽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他对面,厚着脸皮给自己盛了一碗饭,然后说:“查完了。” 他把曹睿麟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看法,只是没有提及人数上的差异,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认为是失踪了八个人,而不是七个人。 郑息烽听完了他的话,便道:“那个阿桃,我完全记不得。”他摇了摇头,“看来我年纪也大了。” “哪啊。”余泽随口反驳,“您还年轻力壮得很呢。” 郑息烽说:“而立之年了。” “三十来岁啊,正当壮年。” 郑息烽无奈地瞥他一眼。 三十来岁还算壮年?在这个年代,他都可以当爷爷了。 然而余泽却是想起了现实中的教官。 军训的时候,大家都是要穿迷彩服的,不仅仅是学生,还有教官。 然而他们这群小鸡崽子,怎么也没有真正的军人穿起来好看。他们教官穿起军装来才是真的帅气,身材笔挺,肌rou结实,眼神凛然,加上一张俊朗阳刚的脸……嗯,完美。 当然了,余泽对这样的肌rou也是眼馋得很。 但是指望他有一天锻炼出这样的身材……就算了吧。不可能的。 余泽就忍不住说:“我说真的啊。” “哪里还壮年?” 余泽脱口而出:“身材就很壮啊!” 郑息烽的脸僵住了,隔了许久,余泽看见他的耳朵尖也红了。 咦……? 郑息烽若无其事地说:“行了,吃饭。” “一隅,你是不是脸红了啊?” “……谁脸红,想跑圈吗?!” 余泽:“……” 不、不脸红就不脸红,恐吓我干什么…… 然而余泽终于意识到了郑息烽的色厉内荏,这时候果断闭上嘴巴,先低头吃饭。 吃完饭,他站起来溜达了几圈消食,然后心想,他怎么还在梦里。 郑息烽现在看余泽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就心烦,可是又舍不得余泽离开。你说这小屁孩,怎么就这么勾人呢? 大概是他心思不正吧。 饱暖思yin欲,郑息烽多年不泻火,现在看见余泽在眼前晃悠,那眼神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是余泽完全没有发现。 ……因为郑息烽是他的教官啊!他对郑息烽是拳拳的一片尊敬和敬慕之情啊! 虽然他很喜欢郑息烽那漂亮的肌rou。 ……说起来,他之前不小心见到过。 休息的时候,余泽去上厕所,在男厕所里遇到过郑息烽。郑息烽敞开了外套,在窗口吹风,露出了里头穿着的工装背心。 紧身,贴着rou。连肌rou线条都看得清清楚楚。 漂亮得很,余泽特别羡慕,还眼馋。 余泽转完两圈,算是消完食了,就一屁股坐到床上,撑着下巴,继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郑息烽看见他坐在自己床上就浑身难受,忍不住说:“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营帐?” 余泽回神,哦了一声,努力挤出一个恭维谄媚的笑:“一隅,郑大将军,您看我这腿昨天才伤,您让我在您这儿再睡一晚呗。” “……”郑息烽咽了咽口水,然后说,“那我睡哪儿?” 余泽很大方地说:“没事,您和我一起睡。” 郑息烽望着他,眸色渐深。他捏紧了拳头,声音有些哑,说:“你确定?” 余泽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他茫然地望向郑息烽。 郑息烽站起来,他走到余泽身边,俯下身,呼吸间热气喷涌在余泽的脸颊,让他觉得痒痒的。 余泽心中有一个念头…… “你知道,别人都说我喜欢男人吗?”郑息烽的嗓音沙哑,但低沉浓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依旧十分独特和勾人心魄,“你还要和我睡在一起?” 余泽懵了一下,然后心想,教官,原来你是这样的教官。 随即他恍然大悟。 他妈的,果然还是个春梦! 是春梦你就早点说啊!拖拖拉拉的干什么! 但是余泽的心里有一点抗拒……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是教官诶。 是一言不合就让他们跑五公里、做一百个深蹲、五十组往返蛙跳的教官诶…… 本来莫名其妙有些小抗拒的余泽,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可以。 很可以!! 不趁这个机会报复回来,算什么男人! 再者说,想想郑息烽的肌rou……兴奋地搓搓手。 余泽猛地抬头,差点把郑息烽吓了一跳。郑息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余泽,他生怕瞧见嫌弃和惊恐的表情,但是余泽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 余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说:“一隅,想上床就直说嘛,男子汉大丈夫,婆婆mama的干什么?” 郑息烽呆了一下,他张嘴想要反驳,结果被余泽猛地拉了一下,就直接倒了下去。 以郑息烽的武力值,肯定是一只手就打得过余泽这个弱鸡,但是余泽的脚昨天晚上才刚刚伤了,这让郑息烽清楚地知道了余泽的菜逼程度,压根不敢反抗,生怕又把余泽给搞伤了——这细皮嫩rou的,弄疼了也很不好——所以犹豫之间,他就直接被余泽拉了过去。 余泽翻了个身,就把他压在身下。 郑息烽自暴自弃,就不反抗了,僵硬地躺在那里,不知所措。 余泽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惊讶道:“一隅,你不会是个处男吧?” 郑息烽瞪他,那目光凶神恶煞,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尴尬和无措。 ……还真是。 余泽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心想以您老这条件,这资本,三十来岁了居然还是个处男……唔,十分洁身自好。 郑息烽:“……”笑个屁!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余泽看他的教官都要恼羞成怒了,连忙咳了两声,正经地说:“一隅啊,等会我上你,可以吗?” “……”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出口啊! 郑息烽崩溃。 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回答好,他过不了他心里这关……就算他愿意,在小一轮的小辈面前,哪还有脸主动求欢啊! 回答不好,这小屁孩都把他拖到床上了,明显是好也做不好也得做,这还说个鸟! 这么想着,郑息烽就越发肃杀地盯着余泽,差不多拿出他在战场上的那种状态了,严肃且警惕,可是又多了无论如何都抛弃不了的羞耻感。 余泽就憋着笑,说:“哦,你同意了啊,没问题,我等会把你cao得舒舒服服。” 郑息烽:“……”谁同意了! 也许是即将压倒教官的事情让他太兴奋了,余泽十分口无遮拦,又说:“但是这里也没有润滑的东西,你看咱俩谁的jingye用来做润滑比较合适啊?” 郑息烽:“……” 他就知道这个小屁孩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