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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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今晚没有月亮呢。” 文城市郊一条僻静小路上,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年轻人紧紧裹住身上的风衣,缓缓走在夜色里。 二十二岁,最是热烈张扬的年纪。即便经常走在寂静的夜里,也可以借着月光满足自己想要高调的内心。 今夜的自己格外不堪,连月光也对他不屑一顾了吗? 青年苦笑了一下。 这个别墅区非常偏僻,往来道路只有一条,是为私家车开辟的。他坐着劳斯莱斯过来,如今因为受不住整场游戏,提前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青年走了一公里左右,再也支撑不住,靠在路旁的水杉树干上发了会儿呆。 想了会儿,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哥,我出来了。实在受不住,我……我走不动了……” 他不但没有完成俱乐部的任务,现在还需要俱乐部派车来接。 青年挂断电话,弯腰靠在树干上,两只手撑着膝盖。他不敢蹲下,害怕刚刚被推回体内的直肠再次掉出来,但即使弯下腰,坠胀感还是非常大。 “今天怎么连月亮都没有呢?” “是啊,真是个好天气。” 背后忽然而至的声音把青年吓得跌在地上。他非常清楚这个时间这种地方能够遇到什么人。 “你,你……是是是你!哥!你你你回来了?我,我们我们……” 对面的人黑雨衣黑手套黑胶鞋,一张白森森的面孔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你们?”男人的手非常大,抓住一大把金发单手就将青年提了起来,拖进旁边农田里停着的一辆电动小三轮,丢进后座仓里,自顾自坐到前面开了起来。 青年凌乱的金发连一丝微弱的华光都反射不出来,整个人呆若木鸡地任由三轮车将自己带去黑暗的深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竟然是个这样黑的夜,他最不喜欢的夜。 “组长,刚刚城南派出所反应,柳荫巷发现人体残块!支队长让咱们组先去现场。” “什么!”艾晓昉一口面包噎喉咙里,“走!” 今天是重案三组组长艾晓昉同志就职第二天,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作为一名主要靠家庭关系坐上组长之位的心虚干警,一路上对上苍简直腹诽不断。 他十二分地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让他这个不想出人头地只想混个铁饭碗的纨绔子弟进入重案组,电视上不都是孩子要去危险的地方家长死活不让的吗? 到达现场,艾大组长假意留在车里联系其他还没赶到单位的组员,让手下人先进去,看法医已经忙活差不多要装袋了,才一脸情急地跑上前去,俩眼珠子不住打量周边细节场景,一副十分专业的样子。 “组长,尸块是集中抛弃,全在这里了。” “法医有推断死因了吗?” “目前还无法推断死因,但是可以确定死者生前遭受十分严重的性侵害,死亡时间推测为凌晨2点到4点之间。” “那得去酒吧俱乐部查查了。”艾晓昉对破案没什么心得,但是他对官场门清,组员不清楚他的背景,上头的领导却不会刻意叫他往他不擅长的地方去丢脸,他这种人对案子最大的有利因素,就是他这个身份,文城寻常的场子,没有他叫不开的门。 “小李,你去法医那儿跟进,务必尽快落实身份。森哥,你和虎子去排查周边监控。小凡小灵子,你俩去周边走访,看看昨晚这附近有没有见过这人的。我一会儿叫上彬哥去俱乐部问问。” 无论案子什么样,流程总是差不多的。艾大组长有各位资深老公安的“办案宝典”在手,虽是新官上任,也算熟门熟路。 “喂,陆叔叔,咱么这儿的俱乐部酒吧洗浴中心,有搞男色的没有?您帮我联系联系,我这儿出了个案子,受害者看着像是搞这个的。” 工商那头很快给出了清单,艾大组长把单子上一半内容发给还堵在上班路上的冯彬,让他直接调头去就近走访,自己一脚油门也开了出去。 走访自然是非常顺利,接到工商部事先通知,每家夜店的大小老板都顶着熊猫眼赶到场子里沏好茶等着警察叔叔到来。看了照片里血rou模糊的一颗脑袋,也积极配合调查举报,很快,被害人身份就确定下来了。 “这是G家的酒保,名字我不知道,上个月离职的eric跟他是室友,我见他穿着G家的制服来找过eric,我那时候问了一嘴,eric说他只是在那儿做酒保。”一家迪厅的服务生认出了被害人,于是艾晓昉来到了城南最大的娱乐中心——南都娱乐城,顶楼的G家俱乐部。 南都娱乐城的老板也打点了各夜场负责人在自家门店里等待警察叔叔问话,G家的经理一看照片,吃了一惊,紧着承认这是这里的酒保,叫李书骏。 “他昨天轮休,应该是今晚8点来上班的。”艾大组长照着“办案宝典”问了些常规问题,开着录音笔录下来,堪堪问完,冯彬正好赶到,于是由他又补充了几个问题。 “你们这儿是做一休一?” “是。” “酒保工资多少?奖金怎么算?李书骏平时的业绩如何?”冯彬单刀直入,经理的脑门上瞬间布满了小水滴。 原本就是因为有那些交易才上了清单,想让他们乖乖配合自然是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出来的。然而艾大组长的人脉关系冯彬并不清楚。冯彬只是一个单纯很有办案经验的刑侦探员而已。 “工资五千,奖金不一定,生意好,他们的奖金点数也会提高,拿的就多。小李是个很勤快的孩子,家里好像挺缺钱的,平时表现很好的。” 冯彬点点头,收了笔,“好的,如果你想起什么细节随时与我们联系,这是电话。” 经理点头哈腰把警察叔叔送下楼。 “这些场子今天什么毛病。” “我让工商那边提前给他们打过招呼了。”艾晓昉和冯彬是警校同学,冯彬比他大两级,因为警校风气问题,校领导特别选了老实巴交的冯彬做艾公子的室友,这回艾公子提任重案组组长,第一个就是把冯彬调到自己组里。 “我说呢,平时一个个油嘴滑舌没一句真话的,今天怎么全都老实了。” “这一看就是个卖屁股的。倒是没想到会是南都的人。” “不是G家吗?” “G家那不过是个经理,管考勤和洒扫的。连酒水进出的权利都没有。” “那还得约谈南都的老板。” “咱们先把手头的资料分析完,确定死因和行凶动机才行,否则淌进浑水里也摸不着想要的东西。”虽然获得了积极配合,但也已经半天耗了过去,“我饿得不行,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吧。” 冯彬知道艾公子平日的消费层次,此刻肯定是想请他在南都找家一顿几百块的高级料理作午饭,“我先带着资料回去,一会儿各种报告都出来了,你吃了午饭赶回来我差不多就整理完了。” “没事儿,他们不知道我们这儿顺风顺水,回去早了人家还奇怪呢。” “我不说,我就说我这边问出要紧线索先回来了,你还有几家要走访,你可以慢慢来。”冯彬对艾公子一直很照顾,艾公子也从不跟他这儿耍大少爷威风。 “好嘞!彬哥慢走!下回请你喝酒!” 艾晓昉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西餐厅,南都也算是他这些公子哥儿混惯了的地方,虽然家教不允许他去上面几层消费,底下这些高消费场所还是配得起他的身份的。 午餐时间,西餐厅里座无虚席。艾公子掏出VIP卡,经理立马迎出来,给他带到了隔壁靠窗小间里。 “今天生意可真好呀。”艾公子正等得烦闷,只见经理又带进来一人,原来VIP也要客满了。 来人站在对面,客气地询问:“我能坐这里吗?”艾公子假装看风景,要不是当了公务员,他早扭头走人了。 “经理,还有别的座位吗?” “这……抱歉,您没有提早跟我说一声,今儿个店里有线上特价,所以人多。” “坐吧。”艾公子如今到底是人民公仆了,对面也是办了VIP的,想想自己好歹早来五分钟,不用这么站着讨座,心理平衡不少。 经理对两人又诚恳道歉了一通这才小心翼翼退了出去。艾晓昉觉出异样,仔细一瞅,对面那人正出声呼应,可见经理的点头哈腰全是冲着他在做。 “你经常来这儿吃饭?” “不常来。”艾公子搭了句讪,顺便打量了对方几眼。对面也是个一脸贵气的公子哥儿,和人挤一桌看着比他还拘谨,手都不敢往桌上摆,只拿八个修长的手指头扒拉在桌沿。 “这儿的牛排不错,意大利面很难吃。” “我点了三文鱼。” 对面这位果然身份与众不同,来得最晚,上菜最快,还没说两句话,他点的菜就已经上来了。这下轮到艾公子脸上挂不住,撇头不想说话。 “三文鱼做起来最快。给这位先生也先来一份三文鱼吧,牛排应该还要等很久。” 艾公子面色疏忽转晴,一下子热络起来,“三文鱼好吃么?我一次都没点过。” “还行。”对面的贵公子特别上道,第一口鱼rou直接用叉子递了过来,“尝尝。若是不好吃,现在换还来得及。” 艾公子赶忙放嘴里尝,“好吃!不用换。” 才一口鱼rou的功夫,服务生已经送了新的刀叉进来,摆齐刀叉,第二份三文鱼也端上来了。 “你和这儿的经理认识?” “嗯。” “难怪!我运气真好哈哈。一会儿还赶着回去上班呢!” 那人笑笑不再说话,认真吃起来,艾公子点点头,也礼貌地吃起来。 晓昉同志鱼rou堪堪吃完,点的牛排也上来了。 “牛排来一点儿?” 对面的斯文青年眼神犹豫了几下,“好吧。” “这三文鱼好吃是好吃,分量也太少了。你要觉得牛排可以,我给你也点一份儿吧。” “不不不,我吃这点就够了。”青年斯斯文文地吃完牛排,掏出湿巾擦了嘴,起身客套一句“那你慢吃,我先走了”,转身就那么径直走了。 艾公子歪头想了会儿,摇摇头,开始狼吞虎咽地解决起牛排来。 斯文青年走进电梯,按到6楼,再换了部电梯,上到顶楼。 “岚先生。” “岚总。” 过道上不断有不同身份的人与他打招呼。 “这是早上的录音。小峰昨晚给我打了电话,等我去接人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他最近毒瘾大吗?” “越来越大了。” “你跟上面汇报了没有?他们怎么说?” “我昨晚就上报了,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重案组是艾家公子接手这个案子,上面没有回复,咱们就得拖着。” “是。” 秘书捧着笔记本正走到门口,只听那头的青年喃喃问了一句:他受了多少罪? “性虐待是跑不了的,我早上已经详细询问了公馆那边,人走前里里外外清理干净的,应该测不出什么。” “但他昨晚去了那里,咱们得兜着。” “是。我等下就去打听尸检情况。” 徐岚,南都娱乐城的现任CEO,文城南区的黄赌毒大佬之一。午间的鱼rou在胃里翻涌,他掏出一颗胃药吞了,闭上眼睛盘算着眼下该找谁反应情况,盘算了几分钟,睁开满是失望的眸子,苦心经营了这些年,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喊一句冤的人。 小峰是隶属南都的一个男妓,平日里归在他手下。因为吸毒,资金需求越来越大,因此接的活越来越脏,越来越危险。 徐岚对他并不熟悉,只是有过一次偶然的合作,正是这次意外的交集,让他现在变成了一堆尸块。 杀他的毫无疑问是自己人,上面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因为男妓有了毒瘾,就是逐渐进入淘汰机制的一群人,上面不会过问这种人的死活。而把这种人派去为优质客户服务,这是他这个CEO的严重失误。男妓死在提供完服务回家的路上,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南都的高级客户们,岚必须保住这些人不被叫去警察局,但这不是他这个片区男mama桑能够办到的事。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前遭受足以致死的性侵犯,推定是性虐待致死。” “岚总,怎么办?” “岚总,重案三组的艾组长要见您。” “来得可真快。” “新官上任。”徐岚和秘书打趣着走了出去。 “艾组长,又见面了。您是吃完牛排直接上来的吗?” 艾晓昉见南都老板远远走来,足足呆了好几秒,直到对方走到面前招呼他落座,这才想着找台词。 “是你。” “是呀,我也是吃完就赶来上班了。” “那刚才三文鱼的钱我得给你。现在你是案件关系人。” “一会儿您去西餐厅找经理补单子就行。” “咳,这个人,你认识吧。” “认识。” “他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 “他昨晚的行程,你清楚吧。” “不清楚。” “那这些人,你总认得吧。” “嗯。” “我们已经查证,这些人昨晚与被害者在一起。” “是吗?这我倒不清楚了。昨天不是他当班,员工的私生活我们不会干涉。” “看在当过同桌的份上,我想劝你一句,出了人命案子,你最好还是积极配合我们。” “于公,我们有自己的企业管理准则,员工有各自的工作流程和考勤制度,我总不能把他们休假的时间也管理起来,我说这话,就是对公司的不负责。于私,我确实非常愿意配合警察早日抓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事情发生在我的公司里,底下员工死得这样惨,我有什么理由不配合您呢?” “真不是这些人干的?” “一定不是。” 艾组长陷入了短暂的思维风暴。南都的男妓被南都的客户性虐致死,是有那么些可能,但要说那群性癖好独特的公子哥儿能连夜把人大卸八块丢到柳荫巷,确实不太可能。 且证据表明当时是二十多人的群P现场,被害者是提早离场的。但是…… 对面坐着的这个看起来矜贵优雅的男人,居然是南都的mama桑?原来这就是父母严禁他踏足半步的可怕风月场?如果都是这样气质的风尘男女,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那你们对他还有没有更多的了解,比如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 “他吸毒。”秘书急切地看了一眼,上面还没有任何回复,徐岚已私自将锅甩到了毒品那一边。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注射针眼吗?” “那他有这方面的仇人吗?”艾晓昉紧盯着徐岚的表情,对方一张张划看着他手机里血腥无比的现场照片,神色非常复杂,复杂到艾组长这个新手刑警都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怎么死得这样惨……能有多大仇……干的不过都是讨好别人的活儿,为什么要这样……”徐岚将手机递还,闭上眼,抬头张嘴深呼吸了几次。 秘书接了个电话就再没回来,办公室里剩下岚总一个人发挥。 “那他当晚确实是去接活了?” “可能吧。”岚总垂眸轻叹,“这一行虽然残酷,但不至于这样,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吗?”轻风般的诘问扫进了心里,艾晓昉脑子里已彻底推翻了南都的嫌疑,像对面这种一点儿棱角都没有的男人,即便不小心搞死了,往哪儿一埋就是,至于剁碎了丢到闹市里来吗? “艾组长,尸体到时候可以由我们公司出面认领吗?”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啊。” “是。” 经查,这个花名“小峰”的死者并没有家属还在世,父亲出车祸死了,母亲得癌症,花光家里所有积蓄,熬死了爹妈以后,也死了。爷爷奶奶他压根儿没见过,叔伯舅姨一概没有,孤零零一个人,因此走上了这条道。 因为是个男妓,加之受到徐岚温润气质的影响,艾大组长认为被害者结交仇家的可能性也不大,倒是吸毒的问题值得查下去,毒品买卖间产生的恶性事件是能达到这程度的。 “他体内并没有查出毒品残留。” “这个我不懂,但你随便找个认识他的人问问,他有没有毒瘾,都知道。” “现在法医推定的死因与性虐待有关,所以,那一晚的所有参与者名单,希望你能提供给我。” 徐岚垂眼看着桌上的茶杯,嘴角噙着微笑,却看着很苦,“我若是这么做了,我会怎么样?” “你别无选择。” “你明知道他离开的时候还活着。” “那我也不可能对这样重要的线索置之不理。即便我不问,也会有其他警察来问。” “我相信技术发展到今天,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获得这里面每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和实名信息。”岚总咬了咬下嘴唇,“你究竟希望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他们是已知的与被害者最后接触的人,他们之中也可能有与被害者结仇继而雇凶杀人的人。而这些人,你是怎样帮他对接上的?是你们替他挑选的服务对象吧?所以,你应该是最了解这些人的人了。” “他们只是在那方面有些过激的乐趣,但是他们都是富二代官二代,现场甚至还有医疗团队,会时刻提醒他们对方的身体情况是否有危险,他们并不是为了致人死命才聚集在一起玩乐的人。” 晓昉同志听完岚总一番话,脑子里竟一直回荡着一个完全问不出口的问题:你也参加过? “咳,那行,你说说吸毒的事儿。” “他吸毒有一段时间了,因为这个,他急需要钱,但也因为这个,我不能给他安排那些正经的客人,他毒瘾越来越大,发作越来越密集,根本熬不过一个完整的晚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吸上的,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搞毒品,南都绝对禁止沾毒,这点您大可以去查,我这边若是搞这个,便不会有这么多高干子弟来了。” “那是不是你们这儿还有其他人带着他慢慢搞上的?” “这儿人可不少,我之所以知道他,就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沾了毒的。其他人别说不会带他,都避着他。因为我这儿有明文规定,沾了毒就得走人。”岚总把着杯子缓缓说着,“可他是个孤家寡人,他若是离了我这儿,既不能洗洗干净回家去,也再不可能找着这种品级的场子。就在几天前,他下了决心说要去戒毒中心,我说你若是真戒得了,就还回我这儿来。” 艾晓昉觉得徐岚说话间总带有一股十分浓重的苦味,既不是因为言语内容,也不是因为声线语速,不由得细细观察,发现是他说话间那些微表情给人带来了这种感觉。当说到一些词,看到一些画面的时候,徐岚的微表情里透露出的深邃感受,让你觉得他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是什么驱使他下决定去戒毒?因为你要辞退他吗?” “我没有说辞退他,我希望他去戒毒中心,但他坚决不肯,似乎在害怕什么。我虽然不沾这个,但别人的规矩我也知道一些,有时候如果你知道得太多,你是不能随便乱跑的,你要是去了戒毒所,你的家人朋友就会遭殃。如果你没有家人朋友……”徐岚顿了顿,喝口茶,“总之我不认为我的客户中有做得出这种事的人,我希望您能尽早破案,但我们这样的人身上,不太会有什么情杀,仇杀,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他。” 晓昉同志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一直在胡思乱想:这个男人不愧是南都镇场子的人;他一坐下一张嘴,就想听他一直说下去啊;南都不沾毒吗?这可太好了!你要是搞那个,也太幻灭了;没有那么重要?是吧……不是吧!被害者兴许不那么重要,你可就未必了。 “我今早接到工商那边的电话,让我尽力配合您的调查。”徐岚站起来给艾组长添水,总算把晓昉同志不着边际的思维拉了回来,“我以为……我以为之所以这样吩咐我们,是可以绕开我们的生意……” “啊……啊,是。我不是要查你们这个。只不过你们搞这个事儿的过程中闹出人命了,现下是绕不开的。” “要动我们的生意,叫我又怎样配合您呢?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客户的信息,我真的不能说,真的。”徐岚并不给人一种卖惨的味道,他就犹如手里这杯茶,苦中回甘,清清洌洌。 “除非,你有他涉嫌贩毒运毒的证据。”晓昉同志话一出口,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落了套了,岚总这明显是要祸水东引。区区几个客户的个人信息品性爱好,和贩毒团伙的机密行动相比,竟还是后者更可以说? “我现在没有,但是我的秘书已经去调查了,个把小时就有结果。” “这几个客户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你为了他们,就不怕贩毒集团的报复?”还是说,这本就是你们之间的一场黑吃黑? 晓昉同志智商回炉,以南都在文城的势力,他说他不沾毒,才是没人相信。 岚总其人,说话润物细无声,为人端正周详,长相清秀中带一分艳两分愁三分苦剩下全是帅,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山里修炼成型的妖精,可再怎么美好,南都是个什么场子大家心知肚明。 “因为我维护每一个客户的利益,他们才会护着我。南都向来不许沾毒,您若不信我,去戒毒所随便抓个问问,有没有在南都的场子里磕过粉?我既然能立下这个规矩,自然就守得住。”岚总该硬的时候硬起来也并不尖锐,“前天刚刚听闻艾组长走马上任,我本来想着该请您喝一杯,见一见,没想到是这样见着的。南都在文城十几年了,一直是稳扎稳打从未给地方带来过麻烦,跟各位组长们的关系也都不错,多少次大案要案,我们也都是尽力配合提供线索,为什么?因为我们不是扛不起那点打击报复。现下这个案子,若是我们的客户做下的,若是真有这样痛恨我们的人混在客户之中,我的生意还如何能做得下去,我必定会把他揪出来交给你们。然而以我对自己客户的了解,绝对没有这样的人,您在这头花费力气注定是没有结果。不如换个思路想一想,这新官上任头一把火,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您烧得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