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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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是个争气的,他还算安稳的过了一晚,没有再发病,一觉睡醒,尽管还有些力气不继,呼吸困难,但都在可忍耐的范围内。齐褚明帮他检查了,也说是正常反应,大概三五天就会好。流光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 松哲夏无酷暑,冬无严寒,七月是全年温度最适宜的时候,可早晚还是有十四度以上的温差,孩子们早早就在cao场上晨跑,看着朝气蓬勃的孩子们,流光也觉得斗志昂扬。 等分发完物资,就到了午餐时间,午饭是土豆白菜加豆腐汤,流光看着寡淡的菜毫无胃口。听校长说,这里的蔬菜水果都很昂贵,前些年更是只能吃白饭配辣椒。 一上午的时间,流光对喀啦贡小学情况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这里已经算当地情况比较好的学校了,全校加上教职工一共251人,近几年国家加大了对山区学校的投入,重新修缮校舍改善了伙食,这才保证了学生们每顿可以吃上两菜一汤。 学校总共只有五位教师,老师们身兼数职同时教好几门课都是常态,平时还要负责做饭和杂务,实在是忙不过来。今年终于有钱,才雇了一位做饭的阿姨。就算这样,冬天室内零下十几度,比室外还冷,又没有暖气,学生们冻得不行,老师只能组织学生们跑步热身驱寒,等太阳一出,搬桌椅到外面上课,就这样挨过整个冬天。 老校长早年送学生上课途中摔伤了腿,只能拄着拐杖上课,随着年纪渐长,他也觉得体力不支,本来前年就到了退休年龄,因为没有新老师愿意来,再加上舍不得孩子,他又坚持到现在。 山区里的孩子大都上学很晚,白天要帮父母做农活,还要走很远的山路,有些干脆就不来上课了。很多学生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几年才回来一次,家里只有老人,很难再有多余的精力来教育孩子,少数学生成绩很好,想继续读下去,却因为家境的原因,不是早早结婚嫁人,就是要干活挣钱,只能放弃就读。 一行人听了老校长的话,心情都颇为沉重,流光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没有经历过校园生活,父母却从来给他请最好的家教,更是从来衣食无忧,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他虽知道华国还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上不起学的孩子,却不及亲眼见到的震撼。他们带来的物资虽多,但对于条件恶劣的学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还要常来,回去以后也要花更多精力带学生。 下午来支教的老师们开始上班,流光教数学和历史,乡村小学的孩子基础薄弱,纵使流光提前做了很多准备,现在还是要推倒重来,他尽量深入浅出的讲解,从最简单的教起。他昨天才病过一场,现在还有些咳嗽,大声说话很困难,青年站到教室中间,耐心地讲解着知识点,阳光洒进来,柔和了他的眉眼,学生们看的痴了,不禁凝神摒气,更专注地听课。 晚上吃过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闲聊,齐褚明白天把才到的医疗设备送到县城医院,忙活了一天,现在刚回来,流光赶他去休息,齐褚明打量着流光,看他脸虽然还是没什么气色,却精神很好,他昨天一晚没睡,现在确实有些熬不住,他催流光吃了药,就早早休息了。 这天,恰逢周末,老校长故作神秘道,“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是我们松哲人心中的圣地。”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等下车,甘楚寺三字赫然印入人眼帘,寺庙金顶辉煌,明柱素洁,“甘楚是古语音译,意思是等身像,它是当地历史最悠久教派‘雍仲本教’的史传名寺。”老校长介绍道。 远远就看到年老的阿嬷在转传经筒,目光虔诚,身后是身着红色僧服的年轻格玛,流光细看,发现她们是逆时针转动的,这倒是和佛教截然相反了。 院中,是古老而高大的香柏树,相传是由敦巴辛饶亲手种下,据说树龄已有一万八千多岁,每年都吸引着无数信徒来参拜。一行人纷纷许愿,流光觉得有趣,也站在树下,双手合十,跟着做了。 殿内,宝相庄严,佛光万丈,僧侣们盘膝而坐,手捻佛珠,打坐诵经。远处是碧空万里,苍穹茫茫,眼前,是龙首飞檐下悬挂的铃铛,迎风作响。 从殿内出来,流光只觉心胸开阔,神清气朗,他感慨, “漫漫雨花落,嘈嘈天乐鸣。两廊振法鼓,四角吟风筝。本来是李白写瓦官阁的,今日得见,却觉得和甘楚寺无比契合了。”齐褚明也附和,“确实名不虚传,不愧是史传名寺。”他转念又问:“小流光,刚才你许什么愿了?快告诉哥哥。”流光赧然,“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齐褚明本也只是逗逗他,见他不愿说,也就作罢了。 老校长和寺庙里的活佛是老相识了,临别前,特意为他们做了包子——纯牦牛rou馅的,这种食物通常只有重大的节日或者祭祀才会做,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流光自来了松哲,胃口一直不好,此时不想败兴,便也尝了几个,平日的美食,他却只觉得油腻恶心,他深呼吸试图强压下心中的呕意,反而事与愿违,最后还是冲出去吐了,齐褚明跟了出去,帮他拍着背,“怎么胃口还是那么差?都两个月了,反应还那么大?看你那小鸟胃,本来就吃的少了。”流光恹恹地,“可能是我吃不惯吧…”回去的路上,齐褚明看着愈发纤瘦的流光,心想等回去,要带流光好好去检查检查。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告别的时候,两个月的时间,流光和这里的师生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同学们都喜欢上了这个温文尔雅,会带他们玩,分零食给他们吃的老师,两天后支教老师们就要启程回去了。 正值雨季,这天流光刚到教室,暴雨骤然而至,雷电交加,他一再提高音量,学生们仍然听不见,他索性在黑板上写下“静坐听雨”四个大字。流光眼神恬淡,面容平静,学生们一开始还有些躁动,慢慢的也被感染了,都安静下来。“老师,我怕…”小吕琴啜泣道,她被一连串的雷声吓到了,“没事的,宝贝儿,”他把吕琴抱在怀里,轻轻捂住她的耳朵,柔声安抚道“这样就好多了吧?” 突然,强烈的震感袭来,流光反应迅速,吼道:“所有人蹲下,抱住头,躲在桌子下不要动!”他难得严肃,孩子们懵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按流光的指令做了,地震持续了十几秒就恢复了平静。流光当即组织学生们从二楼有序的撤离,“地震了,快到cao场集合,三分钟后点名!”流光在走廊上大喊,其他上课的老师听见也果断带学生跑了出来。 cao场上很快挤满了人,老师们都忙着清点人数,“一班集合完毕,应到41人,实到41人!”,接下来的班级人数都没有少的,“最后一个班…大家刚要松一口气,“六班怎么只有38人?还少一个,大家快找是谁没有出来?” “宋老师,好像是许琏,我们都没见到他!”流光一听,下意识就往回跑,教学楼现在空荡荡的, “许琏!许琏!你在哪里?”流光声音嘶哑,刚才大喊让他伤到了嗓子,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觉得有血腥味泛上来,他一间一间的排查都没有找到人,流光心中愈发焦急, 祸不单行,久违的窒息感又找上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胸口的憋闷,这是最后一间了! “老师…”男孩抽噎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教室最后一排的桌子下面,瑟瑟抖着,他才六岁,显然刚才的地震把他吓的不轻,“小琏,别怕…快…出来…”低哑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让许琏镇定下来,他慢慢爬了出来,流光此时却已经到了极限,眼前阵阵发黑,他只能咬紧牙关,逼迫自己清醒,他紧紧牵着许琏往下跑,再转过这个楼梯口,就出去了!就在这时,强震再次袭来,天昏地暗间,墙上的石板轰然掉下,流光最后的动作就是牢牢抱住许琏,只听一声巨响,楼塌了! 分别了两个月,宋逸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如果不是爱人严词拒绝陪同,他早就随行了,再过几日就是流光二十八岁的生日,为了帮他庆祝,宋父宋母计划今日回国,宋逸掐好时间,早早就开车到机场等人,又想着不久后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小爱人,他心情大好,旁边是行色匆匆的乘客,更显得他气定神闲,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人,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做响,“先生,刚接到消息,一小时之前松哲发生7.6级地震,喀啦贡小学校楼坍塌,唯一进校的山路发生泥石流,救援队进不去,通讯中断,宋老师为了救学生被困在里面,现在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