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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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流光才看清眼前的人,他下意识想叫逸哥哥,又想起之前的事,“哥哥是厌烦我了吧,我总是病着,拖累了他,难为他今天才说出来。”这样想着,又自轻自厌起来。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宋逸看他脸色变了又变,知他想法心里愈发怜惜起来,讨饶道:“小光,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说那些话,你罚我吧,怎么样都行,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说完,就握着流光的手打了自己两耳光,一点不留情,双颊立即肿了起来。 流光更气了,他怎么敢?怎么敢就这样伤自己。暗中攒了些力气,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你不走,我走!” 可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样的身子别说走路,就算起身,都是奢望。乍一起身,就觉得头痛欲裂,又跌坐回去。宋逸忙搂过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帮他按摩xue位,边絮絮不休的说着好话,流光全力抵挡着周身的疼痛,对方的怀抱有力而温暖,让他觉得不那么痛了,心里的气去了大半,只是还委屈的不行。 眼眶酸涩难当,一滴泪落下来,又不愿让宋逸看到如此狼狈的样子,埋进他胸口不肯抬头。 宋逸还为对方的亲近开心,却听到一点啜泣声,他忙抬起少年的脸,少年见被看见,泪落的更凶了,抽噎道:“别…看…” “宝宝,别哭了。对你身体不好,要不然…要不然你咬我?”宋逸嘴笨,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话。 “谁?谁要咬你?你把我当狗了么?你…你还凶我…”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是狗我是狗…”宋逸词穷的样子逗笑了流光,“再也不会了,都是我的错,我都知道了,以后要是我再凶你,就让我…”嘴被捂住了,“不准说!你以为我气什么?谁也不能打你,你自己也不行!” 沉重的感情压在宋逸心口,他合了合眼,更拥紧少年,也许在真情面前,所有语言都是苍白的。 “让我看看,还疼么?”流光摩挲着宋逸的脖子,皮肤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宋逸忙摇头,说了那么久的话,流光本来就是心里挂念对方,现下持续的高热将他仅有的精神燃烧殆尽,眼睛渐渐睁不开,少年在哥哥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天不遂人愿,没消停一下,流光被一阵反胃弄醒了,胃里像被拉扯着,酸水不停往上反,他捂住嘴想推开宋逸,“小光,没事的,吐出来。” 宋逸知道肺炎可能会让人恶心呕吐,早备好了水盂,可想到是一回事,实际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他早已把之前的准备忘到九霄云外。 按揉着对方冷硬的胃部,有技巧的往上一推,流光再也忍不住,吐了宋逸一身。 实际上流光没吃什么,吐出来的就是刚才喝下去的药水和胃液,吐到后面再吐不出什么,可还是反射性的想吐,嗓子火辣辣的,身子也直往下坠,得亏有宋逸牢牢抱着,又吐了一次,这次有什么腥甜的液体从口中涌出,耳边嘈杂的声音响起,有人似乎一直在摇他喊他的名字,他只觉得困倦,“好累…让我睡…”流光呢喃几声,意识终于脱离rou体,不用再受折磨了。 那天的事,宋逸完全不想再回忆,他浑浑噩噩的跟着大人们把流光送到医院,从少年口中流出鲜血浸湿了衣口,他已经没力气咳了,每次只能张着口小幅度的震颤一下,宋逸握住他湿冷的手,却始终温暖不了他… 流光再醒过来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因为重症肺炎和心脏主动脉夹层有穿孔隐患,被动了好几次手术,所幸医生是首都最好的,总算有惊无险的修补好血管,炎症也逐渐好转了。 事后流光被勒令在床修养一个月,这期间他的脚就没沾过地,去哪儿都有宋逸这根“拐杖”,就算他一再重申自己可以走也不管用。为了他的后续康复宋逸还专门去学营养学,天天做润肺的补品给他吃,什么炖梨,银耳莲子羹,让他从此对补品有了种恐惧。 中考结束后,没多久成绩就出来了,宋逸不出所料的名列榜首,不仅如此,他还是建校以来的最高分,许多名校向他伸出橄榄枝,都被他回绝了。 他早就想好,就报离家最近的师大附中,虽然综合排名不是第一,但师资力量也算雄厚,最关键的是离家很近,中午也能回来。宋逸心里算盘打的噼啪响,面上却十分沉得住气,家里人一直以为他会直升,直升学校哪里都好,就是位置太偏,学生们只能住校。现在天天回家都想流光想的紧,要一周才能回一次还了得。再过几天就该填报志愿了,只要挨过这几天,到时候木已成舟,相信爸妈也不会说什么。 流光只觉得最近打给哥哥的电话多了很多,哥哥不是说两句就挂了,就是到很远的地方去接,离的远他也听不清讲话内容。他打心眼里为哥哥取得的好成绩开心,却又有些纳闷,宋逸对他从来是毫无隐瞒的,如今却有自己的秘密了。他倒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就怕哥哥是遇到麻烦事不肯说,自己兜着,看来要找时间委婉的问一问了。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流光看看紧闭的浴室,趿拉着拖鞋接起来。 “请问是宋同学吗?”对方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喜悦。 “不是,我是他弟弟,您是…?” “我是宋同学的班主任李老师,我有急事找他。” “他现在有事,您跟我说吧,我转告他。” “伊顿公学之前发了offer过来,明天就是回复的截止日了,宋同学一直不愿意接受,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今年他们只在华国招收十个学生,而且愿意为他提供全额奖学金。学校还是希望他能慎重考虑,毕竟国内学校虽好,但和伊顿比起来还是一定差距的,况且进了那里,大学有大概率上牛津…” 李老师又说了很多,言语里对宋逸充满赞赏,“如果他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宋逸出来的时候,流光刚结束这段对话,“哥!那么好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呀?李老师刚打电话来我才知道…”他半是撒娇半是抱怨。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打算去。”宋逸轻描淡写的回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流光认真起来。 “华国的学校也很好,我去外国未必就适应。”宋逸避重就轻的答。 “看着我的眼睛。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不去?”少年神情严肃,眸子亮的惊人。 “我…我嫌太远了…”宋逸错开眼睛,结结巴巴的道。 “好,好。”流光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走到窗前站定,背对宋逸,闷闷的说道:“你说过不会骗我,我信你,你有自己的选择和考量,我尊重你的意见。”说完再不发一言。 宋逸慌了,他假想过隐瞒不住时流光的种种反应,却没想到少年如此通情达理,反而让他无措起来。 “其实…”他靠过去,偷偷摸摸抓住少年的手,鼓足勇气,脱口而出:“我想离你近一点,要是一出国,就见不到你了。我在附近就读,能常伴在你左右,我也好放心一些。” 少年晃晃手,见挣不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走开,反正我也是多管闲事,你已经决定好的事不必与我说,现在还倒打一耙,反成了我的不是,我就不能照顾好自己了么?”越说越觉得委屈,眼眶不自觉红了。 “你不想说可不必说,何苦骗我,好似我逼你,那么不情不愿的,谁稀罕!”少年哆嗦着唇,身形摇摇欲坠。 宋逸知道他这是气的狠了,少年对他一向坦诚相待,对关乎他前途的大事都无比上心,自己前先那番敷衍的言论实在是在作践他的一片诚心。 他赶在少年软倒前把对方捞进怀里,按揉着少年的膻中xue,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我不该找借口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我,我不想让你出我的视线,一分一秒也不要。”他的小鱼那么好,他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不然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后悔也晚了。前途算什么,在可能失去流光的隐患前面,这都不是事。况且又不是没书读,嗯。 一席大胆直白的告白说的流光面红耳赤,他把脑袋贴在兄长胸口,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抿了下唇道:“你惯会哄我开心,谁知道这次是不是真的?” 说完偷摸打量宋逸的神色,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才安下心来,又转念一想:哥哥性子拧,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倘若好言好语的相劝,必定做无用功,不若激一激他,心回意转也未必。 少年捉住哥哥的拇指,说道:“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伊顿公学无论哪方面都比你的直升学校要好,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虽然我也觉得沮丧,也希望国内的中学是世界一流,可现实摆在眼前,我们不能去改变这种现状,就首先要选择最利于自己发展的,你同不同意?” 宋逸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流光见他不为所动,决心再加把火,“你知道我一直想出去看看,只是心为形役,就算成天足不出户,也不能保证顺顺当当的…” “你别说了!”宋逸收紧怀抱,怀里的人纤细羸弱,正毫无防备的依在他心口,这一句喝叱下去,登时被吓的乱了呼吸,只见少年身子一挺,就要滑出宋逸的怀抱,微弱的咳嗽声从口中溢出。 宋逸心中大恸——放在平时,他是一句重话舍不得说的,少年上次的肺疾未好全,恢复的极慢,本就先天不足,后又伤了根基,医生说少年恐年寿难永,怕余生都要带着病根了,全家上下把这件事瞒的死死的,没想到少年却这样敏锐… 这样的状况是一点心神都不能耗的,流光却为了他的未来,苦苦替他筹谋,自己倒好,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无视对方的心意,现下还吼了他… 宋逸忙不迭的喂药给他,少年却牙关紧闭,“求你…小光…”宋逸慌了,声音打着颤:“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