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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他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竟令安卡达一时哑口无言,挂在他身上羞得不敢抬头。

    “看看这些画。”诺亚掐着男人的下巴强制他往四周看,“想让我帮你把这些姿势全都试一遍吗,‘神姬’?”

    他顿了顿,又露出讥讽的笑容,“看来不行。”他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有些光靠我一个人还不够呢。”

    曾经的作画者实在下足了功夫。纵横交错的线条抽象又够清晰,让人得以在脑海中还原真实的情态。男人们环绕在“神姬”身边,肆无忌惮地作出各种交合的姿势,沉溺在欢爱中。

    “让我猜猜,”他一次又一次地缓缓动腰,故意使身上的人能清晰感受到那根东西如何研磨紧缩的宫口,刺激敏感的花蕊分泌出大量水花,“‘神姬’一到满月就会发情,于是把整个部族的男人都叫到寝宫里来。他们彻夜不停地干她,直到她怀孕,都不知道肚子里是谁的孩子。”

    石室中一时鸦雀无声。良久,一声抽噎打碎了冰凉的寂静。

    “不是……”灼热的水珠自上而下落在诺亚脸颊,沿着他侧脸滑下,一滴一滴,连成一条水痕。“不会是这样的……”

    浸了泪的眼睛被微弱的烛光映得通红,安卡达拼命摇头,声音因为哽咽变得艰涩。

    “好啊。如果我说错了,那告诉我,”诺亚抬头舔掉男人眼角的泪水,“真相是什么?”

    安卡达一时也愣了。“是……”

    可他也不知道这间屋子的由来。他只是不愿相信虔诚的先祖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然而诺亚说的句句在理——除了“神姬”们,谁还有资格住在地宫的最底层呢?

    “你比她们好一点。”诺亚观他哑口无言,懒洋洋地笑,“至少你一定怀的是我的。”

    眼见男人眼眶一红,屈辱得又要掉泪,诺亚不得不抬手将人搂进怀里,一手在男人脊背起伏的肌rou间游走,一手摸到了昨日他亲手划的伤。伤口上药后正在慢慢结痂,但仍然未能痊愈,疼得安卡达轻轻缩了下。

    “想反驳我?”他下巴搁在安卡达肩膀上,“我还可以给你个机会。”

    诺亚提出的交易他从来没得过好处。然而急于为自己和先祖平反的安卡达还是闷闷不乐地开了口。“什么?”

    “转过去。”诺亚拍了拍他屁股。

    安卡达就要起身,却被诺亚抓住手腕,一下拉了回来。他身子不稳跌坐下去,高涨的性器猛然撞开宫口,酥麻的快感电得他一激灵。

    “就这样。”诺亚抓着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这要求古怪又别扭,安卡达不得不小心翼翼才能完成。他费了好大劲才重新坐稳,诺亚的凶器就这样在他身体里直挺挺地转了一圈,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碾完了,累得他腰上阵阵发酸,下身微缩,泌出一股热流。

    他现在跪坐床上背朝着诺亚,身体里还插着东西。灼热目光犹如实质的火焰烧在背上,他几乎能想象少年玩味欣赏他身体的眼神。

    “瞧。”一条胳膊从背后抱上来。诺亚随手指着墙上一角,“‘神姬’。”

    那壁画清楚地勾勒出他们现在的交合姿势。他正毫不知廉耻地大开着腿跨坐在少年身上,双手朝前撑着床,身体的每一分欲望都被拿捏在诺亚手中。很显然,以前有“神姬”在这张床上做过同样的事情。

    “都说了不……呃!”

    诺亚自认今天逗弄猎物的时间差不多结束了。他挺腰向上狠狠一撞,安卡达就被他顶得浑身缩紧,软绵绵地半匍匐在床上。

    “如果我没想错。”他手指轻轻扳起安卡达下巴,使男人稍稍抬头看,“这些是你们的文字吧?”

    在他们面前,床头墙壁布满青苔的石头上,由不明石料刻下的大量字迹正缓缓散发着月白的银光。毫无疑问,这些文字与刚才地宫里的地图属于同一体系。

    “是……”眼泪模糊了视线,安卡达不得不擦干净水雾。

    “翻译给我听。”诺亚将他拉回来,让男人重新骑在身上,“也许就能知道你的先祖在这里做什么了。”

    这总算听起来像点人话。安卡达顾不得腹部以下还一直戳着他宫口不放的凶器,仔细打量这些完全没有受到时间流逝影响的古老字符。

    “在以前,‘神姬’是部落里的最高——啊!”

    巴掌不重,但正打在数日来惨遭蹂躏的臀部上,又热又痒,生出隐约的快感。安卡达回过头去,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动。”诺亚捏了两下掌心厚实的软rou。

    命令简单明了,却令安卡达冻在原地。他磨蹭了许久,才背过去,身体僵硬地在性器上缓缓起伏。

    无论以前的“神姬”在这里做什么,他现在都和取悦宾客的妓女无异了。

    “‘神姬’会选、选择部落里优秀的男性,并与其生、生下孩子……”

    月族作为以女性为主导的部落,其“神姬”对配偶有着广泛的选择权。她们期望尽可能多地诞下强大健康的子嗣,以扩充自己的宗族延续血脉。因此“神姬”孩子的父亲往往会受到奖赏,一朝飞黄腾达。

    然而对奢靡生活的追求侵蚀了一些月族人的意志,使他们偏离了原先的信仰。他们供奉恶魔,在地下最深处建立密室,囚禁了当时的“神姬”。对月族人来说,血脉的力量就是一切。“神姬”不过是魔力的载体。只要有了继承强大血脉的孩子,任何人都有机会成为“神姬”统治月族。

    周边刻着yin秽图画的石块实则是恶魔给予离经叛道者的奖赏。他们用石块修建了这间密室,成为供奉恶魔的祭坛。床上的“神姬”则正是献给恶魔的祭品。月神的力量穿不透石室找到“神姬”,石室中的“神姬”也无法使用魔力求救,只能被人锁在此处,日复一日受着族人的jianyin,无助地看着腹部日渐隆起。

    “神姬”诞下的最后一个孩子是恶魔自己。受到玷污的肮脏血脉终于惊动了月神。神族的战斗对凡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旷日持久的战斗彻底改变了当地的地貌,原先寸草不生的沙土地生出枝繁叶茂的大树,而富丽堂皇的地宫则渐渐结上寒霜。战斗最终以月神的惨胜告终。她十分愤怒,降下了神罚——自此以后所有的“神姬”唯有满月才被允许与人交合。即使怀孕,孩子存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这并不是一段光辉的历史,所以月族人为防有人再度心生歹念,选择性地将它遗忘。到安卡达这一代时,随着族人口口相传,“神姬”在故事中便从不曾有过子嗣,而仅仅取决月神的选择。

    “所以她不、不是、呃啊……”

    安卡达跪在床上,哆哆嗦嗦地作出最后的反驳。诺亚早在听到一半时就没了耐性,一手抓着他不断朝外溢出白液的胸口,挺腰大开大合地干进被流水浸透湿润得一塌糊涂的花径。他被顶得腰都软了,半开着腿朝后倒靠在少年怀里。偏偏诺亚不让他嘴上停下,非要听完才肯罢休。

    “蹭得这么慢,我都要等软了。”诺亚虎牙叼着他后颈,“你以前不是很会动吗?”

    “以、以前?”安卡达被他顶得下腹酸软,大腿立不住,近乎趴了下去,陷进床单里。

    身体里的动作忽然停下了。“你忘了啊。”背后的声音轻轻道。

    安卡达心头莫名一紧。他之前从未在少年身上感受到过如此纯粹的情绪——失落、不满和遗憾。难道还有什么是诺亚勾勾手指得不到的吗?

    没有给予他太多思考时间,进攻很快卷土重来。“算了。”落在背后伤口上的亲吻不知为何尤其疼痛,“以后再学就好了。”

    进入,抽出,再进入,再抽出。

    诺亚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安卡达趴在他身下,泪眼通红,嗓子叫得近乎嘶哑,浑身上下被弄出了纵横交错的痕迹。然而他毫无停下来的想法。将男人颠来倒去弄了两三次,他自己也需要休息,然而有什么力量催使着他继续射进已经灌满白浊的zigong,透支掉他的精力。男人股间那块可怜的小巧软rou被他的性器撞得涨大了一圈,吞吞吐吐舔着长驱直入的凶器。

    “停、停下……呜……”

    若是这空荡的房间内有一面铜镜,就连诺亚恐怕也会被自己吓一跳。金色瞳孔如今染上了血红,正与穹顶之上发亮的赤瞳交相映照。顶上那赤裸的男人面容缓缓扭曲,头上生出羊角,已经不再成人形。

    恶魔!

    安卡达悚然回了神。耳畔仿佛传来刺耳的尖笑,那正是召唤他深入地宫的声音。月神战胜了恶魔,将它重新封印回地下,可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和曾经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阻止诺亚,恶魔会在他体内重生!

    “醒、醒醒!”

    他当即想要推开诺亚,然而少年红着眼,狠狠将他摁倒在床上。两颗平常叼着他没什么杀伤力的虎牙逐渐生得细长,轻轻摩挲着他侧颈,随时准备刺下去。

    “不对……”

    诺亚摇着头,拼命试图抓住神智。血腥的气息在喉头翻涌,难受得他想吐。恐怖的幻象如潮水般闯进脑海。折断的旗帜,尸横遍野的草原,滚滚奔流的血河。还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死气沉沉的安卡达。

    他不要那样的安卡达。

    两股力量紧张地对峙着。掐着后背的手用力到拧得发疼,安卡达不知道诺亚发生了什么,他的所有魔力都被青石封住,无能为力,只能抱着狂躁的少年不断安抚。少年紧紧贴着他,喘息着,像海上的漂流者抓着唯一的浮木。挂着胸前的太阳石吊坠不断振动嗡鸣,竟然逐渐发出光芒,金链自行断裂,随着石头缓缓上浮。

    嘴唇被猛扑上来封住,强势的吻没有给予男人任何躲闪的余地。少年饥渴地凭着最原始的触碰寻觅他的存在,凶狠得恨不得将他整个拆吃入腹。

    “不要,”他声音沙哑,“不要走……”

    气快喘不上了,然而安卡达不敢松开。诺亚现在意识正处危险之中,任何一点小小的动作都可能使他被恶魔侵蚀。手指像是确认一般从他后颈滑过肩膀,覆在太阳状的血痂上。嗅见腥气的少年戳进伤口,在安卡达疼痛的惨叫中舔了舔手指上的血。

    他蓦然睁眼,金色光芒重新占据了主动权。

    “滚开!”

    太阳石霎时在空中爆裂成晶莹的碎片。一股强光自其中迸出,直直朝着穹顶上的恶魔刺去。那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安卡达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昏暗的石室一时亮如白昼,轰隆隆的巨响震耳欲聋。

    足足有好一会安卡达才能从白茫茫的一片里看清眼前的东西。诺亚倒在他怀里,闭眼沉睡着,手指陷在他肩膀上。画着恶魔图案的穹顶被击得粉碎。那道光竟然直直撞通了不知多深多厚的土壤传到地面。墨色苍穹上,一弯澄月静静悬在他们头顶。跨越漫长的时间,第一缕天光终于落在这块受尽苦难和罪恶的青石上。

    银白光芒自安卡达皮肤上缓缓浮出。月色照耀下,失去了约束,所有力量都回到了他身体。他闭上眼睛,雕着情色图案的砖石便一个接一个炸成细碎的粉末。眉间似目状的符文轻轻眨了眨,天上的月依然明亮。

    月神没有回应他。

    安卡达垂下眼睛,看了看怀中的少年。诺亚睡得很安逸,似乎梦见了开心的事情,微微翘起嘴角,毫无防备。他手掌搭在少年白嫩的脖颈上,银白光芒开始强盛。白蛇缓缓攀上他手臂,轻吐红色信子露出细细的毒牙,沿着胳膊渐渐缠上诺亚脖子,环了几圈。察觉到危险的少年不安地皱起眉头,轻轻挣扎,嘴唇蠕动着。安卡达稍稍低头,才勉强听清了低语。

    “mama……”

    安卡达仰起头,看向天上那弯月勾。月色依然冷着,无论过了十年、百年还是千年。它曾经照亮过他与女孩们玩耍过的湖泊和森林,也拂过诺亚征途上的每一寸土地。昼夜更替千万次,太阳与月亮从未变过,可神明脚下的人间已是沧海桑田。

    半透明的银色羽根自男人背后伸出,缓缓结成鸟翼形状。白蛇钻入地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卡达抱起诺亚,朝着地面慢慢飞去。居住在地底的动物们缓缓聚集在焦土四周,自下而上密密麻麻观望这一奇景。

    嫩绿的青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绕着脚背。安卡达落在地上,羽翼便化作银光四散开去。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大洞,慢慢走向远处丛林中盛大的篝火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