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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爸爸和赤裸的jiejie

    自从我mama死了之后,我就很怕我的爸爸。他经常喝酒,然后醉醺醺的把我jiejie打个死去活来。我很怕他连我也一起打。在我眼里,爸爸就好像是个干燥的火药桶,我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他一旦爆炸,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可是他好像把所有的火药都倾泄在jiejie身上,他从来没打过我,有一次他给我钱让我买烟,路上碰见推冰箱卖雪糕的,我嘴馋就买了一支,却不够钱买烟了。我不知道怎样交差,在外面躲了一天,半夜爬墙回家,爸爸就在客厅等我。我以为自己要挨打了,谁知他不仅没打我,还给我热了晚饭吃。他问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就笑了。他说,如果我想吃雪糕就告诉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仅对他的宽容没有感激,反而更加害怕,就好像在电影里面看到日本鬼子对中国小孩说“小孩,你的吃糖”一样,魔鬼的宽容往往比他的残暴更可怕。

    jiejie比我大三岁,她不上学,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自从我上学之后,她就每天接送我。我很感激她。上学的路上有座小桥,一下暴雨三年级以下的孩子就要等家长来接他们,因为怕被冲进河里。只有我,可以在放学后第一时间趴在jiejie背上回家。

    后来情况有了改变,在我和小强打架之后,他到处造谣,说我jiejie是个孽种,不是我爸爸的女儿,是我妈跟别人生的。每次jiejie接送我的时候,就有一帮人起哄。我经常和他们打架,jiejie就拉着我,怕我挨揍。我给小强说:“早晚有一天我捅了你!你等着!”

    他们老是那么说,我自然也有了疑问,爸爸自然是我不敢问的,jiejie也不正面回答我,她说等长大了再告诉我。童年的恐怖难以描绘,经常在一个个漆黑的夜晚,爸爸将我锁在卧室,然后客厅传来jiejie的哀叫以及摔东西以及rou体被击打的声音,最可怕的是爸爸象炸雷一般的嚎叫。每次爸爸叫的分贝和频率都提高的时候,jiejie的哀叫也会跟着歇斯底里起来,各种东西都会发出一种被摧毁的声音,仿佛要出人命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一直是站在jiejie这边的,因为jiejie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她又那么漂亮。她总是任着我的性子来,像自己的心肝一样的疼我。每次她被爸爸打完了,她总是红着眼睛问我饿不饿,然后一边揉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抽泣着,一边给我作我最爱吃的煎鸡蛋。爸爸总会在打完人之后再打呼噜。每次jiejie煎好鸡蛋,我总会让她吃第一口。那是我唯一能够作的,就是:将她为我的付出抽出一点回报给她自己。

    每个夜晚我写作业,jiejie总会帮我铺床,给我端水,或者帮我摇蒲扇,我的作业快作完了,她就端来洗脚水给我洗脚。可以说,除了写作业,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我作。后来我上了初中,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中途mama跟别人私奔过,回来的时候就有了jiejie,然后才有我。我和jiejie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爸爸一开始经常打mama,mama死了,他就把气撒在jiejie身上。虽然jiejie的身份不怎么光彩,可我认为jiejie没作什么坏事,她人又好,爸爸打她是不对的。

    由于个头猛蹿,我也敢于和爸爸顶嘴,帮jiejie讨还公道。可当我不在家的时候,jiejie的命运仍旧无法改变。有一次我看见jiejie给我煎鸡蛋的时候,左胳膊的血流个不停。我哭了,我发狠说:“现在我打不过他,等我长大了你看他还敢打你不!”jiejie哭了,她抱着我的头说:“别怪咱爸,傻小子。”

    那个时候我们家电视都是黑白的。我的同桌上课经常玩一个小型电子游戏机,我一时贪念,给他偷了。他知道是我偷的,带他爸爸找上门来。爸爸不在家,jiejie就出面和他们吵。我在卧室担惊受怕的。jiejie说:“我弟弟决不会偷你们东西,我们家不出小偷!”

    我趴窗上偷偷看,周围已经有很多看热闹的人,jiejie被大家指指点点,瘦弱的背影显得很可怜。

    我同桌说:“你弟弟就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

    jiejie被激怒了,她冲上去和我同桌扭打在一起,旁观者一片哄笑。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游戏机,推开门扔在地上:“不就是一个游戏机吗?老子不希罕 !”

    jiejie睁大眼睛看着被摔坏的游戏机,然后转头,慢慢的跪在同桌爸爸跟前,向他认错。

    同桌大声嚷嚷:“说了你们家出小偷,还不承认!”他爸爸推了他一把,说:“算了算了,还了就行了。”回家之后,jiejie拿笤帚把我打了一顿,这是她第一次打我。打一下,她就哭一句,我不还嘴,只是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决不再偷东西。

    几天之后,jiejie变戏法般的给我买了个小游戏机。是用她自己攒的钱买的。她告诉我,缺什么,向jiejie要,jiejie有的都会给,但不能要别人的。

    这事情被爸爸知道了,虽然游戏机就是几十块的东西,可他还是埋怨jiejie败家,又把她打了一顿。当时我在学校,回来之后听说了我就要找爸爸算帐,被jiejie劝住了。后来,那游戏机我一直收藏着,即使以后有了电脑,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玩里面的俄罗斯方块。

    18岁的时候我目睹了一件大事。jiejie洗澡的时候,我正要睡觉,听见jiejie在浴室大喊不要,我就爬起来,趴浴室门缝上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吃惊,却无法拒绝。我看见爸爸和jiejie赤身裸体,jiejie不停的挣扎。我也许应该退门制止的,但另外一种想法却让我呆呆的继续作观众,我想看看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永远忘不了,我脸腮通红,呼吸急促,下体直直的竖起,看自己的jiejie怎样被自己的父亲强暴的那个晚上。

    那晚我一直没有睡觉。羞愧和兴奋,愤怒和麻木,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了我的大脑。那时我对班级里面几个女孩是有想法的,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想法。从那个晚上之后,我的欲念清晰起来。

    初中的作业更多,jiejie要陪我到更晚,到了爸爸熟睡之后,我对jiejie的身体有了想法。我双腿狡在一起,局促不安。我的心跳比那天晚上还要剧烈,因为我预感,只要我要,jiejie一定会给。

    jiejie当然会注意到我的尴尬。她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我不大敢看她,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当jiejie靠近我想问我个究竟的时候,我鼓足勇气一手抓住她的rufang,她吃了一惊,我楞在椅子上很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只要她发火或者拒绝我一定会逃到被窝里面睡觉,并一辈子都不再作这种想法。可是她的表情却从吃惊慢慢变得平静,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就好像公园里雕刻的女神一样圣洁。我立刻xiele底气,慢慢的低下头,手慢慢松开。

    手背一热,我一抬头,jiejie咬着嘴唇,把我的手按在她身上,她心跳的也很厉害。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但是jiejie的举动的确给了我勇气,我什么也不顾了。

    那天晚上一直被我认为是我生平最快乐的一个夜晚。我好像躺在一个温暖的棉花堆里,暖洋洋的阳光晒在我身上,无比惬意。

    “jiejie,你会永远和我这样吗?”我问。

    “jiejie说了,想要什么,向jiejie拿,不要别人的。”jiejie说。

    “jiejie,我想娶你作老婆。”我兴奋的说。

    “傻小子,我们不能作夫妻的,我是你jiejie。”jiejie说。

    “我才不管呢!老婆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女人,jiejie,我最喜欢你,所以一定要你作老婆。”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jiejie问.

    “真的,我们可以搬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在乎我们是不是姐弟了。jiejie,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喜欢我了…”那天晚上我说过的所有的话,也是自从我会开口说话以来最舒心最过瘾的一次。从此之后,日子变的不同,我觉得自己活的很滋润。只要我说声“jiejie,我想要”,我就能从jiejie那里得到男人的快乐。

    爸爸也不像以前那么打jiejie了。随着我身高和饭量的增加,我在家里的地位也急速上升,有些事情爸爸甚至要和我商量。我告诉他,不要打我jiejie,否则我永远也不回这个家。作男人的一切快感都被我轻易的找到,以前是jiejie保护我,今天终于轮到我保护jiejie,不,是保护我的老婆。日子过的飞快,我要上离我家有三十多公里远的高中了。

    jiejie为我哭肿了眼睛,她哀求爸爸要住在我学校旁边照顾我,她说:“弟弟从小所有事情都是我伺候,除了念书,他什么都不会,连叠被子都不会。我要去他身边伺候他。”爸爸不答应她,我也觉得她不该去陪我。

    于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劝她,要她留下来等我。她抱着我哭了一晚上。然后她开始逐样教给我生活的常识,怎样叠被子,怎样叠衣服等等。

    上学那天我坐在汽车上很兴奋,因为我也希望离开家自己闯荡一下,虽然只是上学,好歹也是独立生活。jiejie跟在汽车后面跑了很久,我很心疼她。不过,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我又回到憧憬新生活的亢奋状态中。

    整个上学期相安无事。

    放寒假回家,第一件是就是紧紧抱住jiejie。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jiejie手上的伤口。jiejie哭的厉害,一定是被打的太厉害。

    我说:“他又打你了?我去跟他说!”

    jiejie抱着我摇摇头,“不,不是。弟弟,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我马上威胁如果她不说我永远不回家。

    她眼泪哗的流出来了。她说:“自从跟你之后,咱爸也向我要求过,我死活没有答应他。可是自从你上高中之后,他,他,他力气太大,我没办法…。”

    我的血液腾的一下全部涌上头部。我推开她奔向在厨房做饭的爸爸。

    爸爸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才亲自做饭的。但我几乎把什么都忘了。

    我踢开门就大喝:“你他*的凭什么动我jiejie!”

    爸爸的笑容刹那凝固,他手上的面渣还在往下掉,我一眼看见面板上的扞面杖,顺手就拿了起来,jiejie在身后大喊“别!”我已经把扞面杖抡起来了。

    我用力砸下去,jiejie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他是你爸爸!”我心里震动了一下,我看见爸爸的目光呆滞,怀疑,恐惧,他没想到已经比他高半头的儿子会向他动手。我突然有些后悔,但是除了收力,已经不能避免扞面杖命中他的头部。

    爸爸“哎哟”了一声,踉跄了几步,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我这才看见他有很多白头发。他大大的睁着眼睛,我忽然想起那次买烟他对我的宽容,仔细想想,虽然没怎么管我,但爸爸对我还是不错,起码我的学费从来没有少过一分,即使我家并不是很很充裕。扞面杖滑落在地上,爸爸摇摇晃晃的扶在我身上,低声说:“写字台中间抽屉有两万块钱,收好别让那丫头看到。”接着就软绵绵的向我身上倒来。我发现我的力气很小,根本无法承担他的体重,于是我们一起倒在地上,jiejie已经哭的不成声了…

    在医院陪床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之一,我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明天会怎样?”仔细看看,我和爸爸的长的很像,我身上的血有一半是他的。也许事情不该这么解决,我觉得,人生最有用的道理之一就是:一个损失决不可能用另外的损失来弥补。很多错误已经犯下了,首先想的应该是弥补而不是惩罚。

    人生有时会有突如其来的好运气,比如我的叔叔承担了父亲的疗养费并给了我和jiejie一万块钱过日子。好的运气就会给人好的希望。我下定决心,好好读书,将来好好照顾爸爸和jiejie。

    jiejie的话同样比以前少了,她红着眼睛说过,“都是因为我。”怎么会是因为她呢?她近二十年来所受的打骂和嘲笑,谁又来为她负责?

    这个寒假,我觉得是我长大的标志,有很多事情,应该想了再作。

    jiejie在家一边干活一边照顾爸爸,以前可以任意虐待她的魔鬼如今没有力气再张牙舞爪,她可以比过去坦然很多。

    日子一晃就是两年多,我考上了北京的学校。

    又到临别时。

    我和jiejie沿着小河散步,如今,jiejie已经不能再想小时候那样为我作一切,替我决定一切。

    jiejie希望我现在就工作,和她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在一起。

    我坚持继续上学,我冀望她多担待几年,只要能熬过这艰苦岁月,前面就是光明的。

    姐问我:“你现在是把我当jiejie看,还是当老婆看?”

    这个问题很让我为难,其实,我很后悔自己作过的一切,无论如何,luanlun的行为都是不能被容许的。可是,如果我抛开jiejie不管,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于是我回答:“既当jiejie,又当老婆。”

    jiejie低头说:“这些年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以后会更少。jiejie怕。”

    我拉起她的双手轻轻的吻着,说:“我是jiejie一手调教大的,jiejie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永远都记得我的原则:想要什么,问jiejie要,不要别人的。”

    jiejie把头埋在我胸口,哭湿了我的胸襟。突然我觉得jiejie很可怜,虽然已经没有人打她了,但她一手带大的弟弟已经是她无法掌控的了,除了给爸爸擦身时抬起爸爸的四肢,她几乎不能决定一切,这种活法是可怕的。

    终于来到了梦中的北京,从一开始初到大城市的兴奋,到最后习以为常的说北京破,自己的眼界越来越开阔。

    jiejie不认得多少字,我根本无法与她通信,更不用说网上聊天什么的。想家的时候,我唯有摸出她给我的小游戏机玩。

    有些东西压抑久了,就要想办法释放。我上初中的时候经常给jiejie写情诗的,所以我就参加了一个文学社,跟着那些满嘴风花雪月的人随便咧咧几句。

    在文学社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那是和jiejie不同的漂亮。如果jiejie的漂亮要感谢上帝的智慧,那么那个女孩的漂亮要感谢人类的智慧----她总是会利用得体的衣服和淡淡的胭脂把自己塑造的象艺术品。

    她叫芳菲,她对我的吸引力来源于她的眼神和智慧。她的英文很好,在她面前我总是心旷神怡,感觉好像掉进一个蜜罐,可以忘记一切,忽略一切。

    她很喜欢诗歌,这就是我一个穷小子能压倒她难以计数的追求者离她最近的原因。她说我的诗歌有一种赤裸的真实感,细品起来让人掉泪,就好像从伤口里渗出的鲜血一样真实。

    有些东西来了是挡不住的。我,与她坠入爱河。

    其实我的头脑仍然很清醒,我知道,我和jiejie之间早已经退化成亲情。我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交锋在所难免。为了保护jiejie,我一直给芳菲讲述我jiejie小时候如何保护我的故事,只是有很多无法开口的东西我隐瞒了。

    我告诉她,jiejie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为我付出最多的人,就算jiejie当众骂我,甚至要我的命我都心甘情愿。作为我的女朋友,必须尊重,忍让,甚至纵容我的jiejie。而芳菲是我最爱的人,除了和我一起体谅我的jiejie,其余的我可以全听她的。

    我知道,将来,jiejie对她的敌意不可避免。我认为我的决定是对的,我并不是因为距离而不爱jiejie了,或许距离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最根本的是----我不能再作luanlun的事情,是我的长大,我的懂事让我不能再爱jiejie了。我希望jiejie能够理解我。

    终于,在大三那年我把芳菲带回了家。

    虽然穷困让我有些自卑,不过家的整洁干净却让我心情明快。jiejie的双手就像天使一样,即便是烂泥经过她的手都会有生命力,漂亮起来,精彩起来。

    在芳菲来我家之前,我不敢跟jiejie明说,但我暗示过。那些jiejie未必听懂了的暗示是我的救命稻草和盾牌,它不至于让我的良心过于不安。

    在我向jiejie介绍完芳菲的身份之后,jiejie的脸色马上就白了,她摔下手上的东西就出去了,留下我和芳菲尴尬的楞在原地。

    犹豫了半天我追出去喊她,她头也不回的说要割点rou,我赶忙说我帮你割,她还是不回头。

    晚上吃饭,jiejie把做好的红烧rou一块一块夹给我,我连忙也夹起一块放到她碗里,然后再夹一块给芳菲。

    jiejie见状,手拿筷子停在半空,用眼白狠狠的瞪着我,突然,她一把放下筷子,向后一踢凳子就走出厨房。

    桌上的碗碟颤抖了半天。我和芳菲面面相觑。

    我支吾了半天想解释一下,芳菲粉嘴一嘟说:“我就不信了!我连你jiejie这关都过不了!你别以为我从小娇生惯养,我干活也是不含糊的,不得到你jiejie的认可,我就不回家了!”

    第二天,jiejie做饭,芳菲要帮手。jiejie拦住她说:“你起来,让我作,你不知道我弟弟的口味。”说这些话的时候jiejie始终盯着锅碗瓢盆,没看芳菲一眼,也没看我一眼。

    芳菲四下看看,又抓起笤帚扫地,jiejie过去一把夺下她的笤帚说:“你和我弟弟出去走走吧!现在扫地,灰尘全掉菜里了。”

    吃饭的时候,芳菲假装要上厕所,其实她溜到厨房刷锅去了。

    吃过饭之后,jiejie端着铝锅走到我们面前:“谁刷的锅?!怎么一点都不干净!”

    芳菲说:“我。”

    jiejie冷冷的说:“你和我弟弟一样,手比较拙,不适合干活。”

    芳菲尴尬了老半天。晚上向我抱怨:“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这么多气!”

    我只好找我jiejie谈一谈,希望她对芳菲的态度可以改观。 可是她劈头盖脸的先问了我一句:“你有什么事吗?我很忙,有事快说。”

    我嘴唇动了半天,最终还是把话咽到肚子里。

    芳菲把目标又瞄向我爸爸,自告奋勇喂爸爸吃饭。可是jiejie来了一句:“我爸爸身体很差,万一出事你担着?”

    听到这话我狠狠的挥了一下手表示了不满,jiejie接着说:“怎么?我说的不对?”

    晚上谈天,jiejie总给芳菲说我小时候 如何听她的话,我很紧张,怕她把我作的一些错事也抖出来。

    终于有一天晚上,芳菲对我发火了,她说她要回家。我劝了劝她,然后打算明天去买车票。

    深夜,我听见jiejie在呼唤“弟弟,弟弟…。”

    我张开眼睛,芳菲也醒了。

    “你jiejie声音不对劲。”她说。

    “我也听出来了。”我赶忙披了衣服胡乱踢上鞋子跑进jiejie房间拉开灯。

    jiejie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我差点就晕厥过去,因为白天她还是好好的。

    她一声一声呼唤着我,眼里全是泪水,哭声卡在嗓子眼里。芳菲也跟了进来,她也愣住了。

    “姐,你怎么了姐?”我急切的唤她,芳菲也在唤她。

    “姐,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我哭着说。

    “别,别…不用了。。。”jiejie咳嗽两声,“把,我的荷包拿过来…”

    我赶紧照她的吩咐作。

    jiejie摸索半天,从里面取出一块枕巾,上面绣了一对鸳鸯。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总算还有时间,弄完。”jiejie用青紫的嘴唇艰难的说话。

    “姐,姐,咱们去医院,听话,姐…”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了。

    “菲,菲…”

    “我在,jiejie。”芳菲坐床上握住jiejie的手。

    “我弟弟,就交给你了…他是我,带大的。他什么都是我教的。你放心吧,他是好人。就是,就是脾气不好,有时强出头,你帮我,管她…”

    “我知道了,姐,我知道了,姐…”芳菲左手捂住嘴唇,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他是我带大的,他是我带大的,他是我带大的…。”jiejie喃喃的说,“他是我带大的…”

    我背着jiejie向医院的方向没命的跑,jiejie的腮很凉,贴在我的耳朵上,我听见她呼唤我的名字,还含混不清的喊mama,我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跑,跑过童年我放学经过的街道,跑过那早已经被翻新的小桥,我感觉jiejie的唇好像在我耳朵上亲了一下,接着她的头就垂了下去,随着我的步伐上下颠簸…

    我的jiejie去了。

    我少年时代的老婆去了。

    去得那么突然,那么安静。

    多年之后,我和芳菲分手了,爸爸也离开了我。我独自一人流浪在新的城市。

    多少人,多少事,被埋葬在记忆中,对的,错的,美的,丑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时时刻刻都围绕在我身旁,走到哪里我都不会感到寂寞。

    有些事情,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然而,我们不得不实践一次,直到头破血流,亲身鉴证世间有些路,是走不通的。

    前天我梦见jiejie了,她说她要投胎了,好像是作一个商人的女儿。我伸手去抓她,没抓到,就醒了。我想起我和她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睡过的房间。那些地方,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在现实中,一切都变了样子了。

    自从我mama死了之后,我就很怕我的爸爸。他经常喝酒,然后醉醺醺的把我jiejie打个死去活来。我很怕他连我也一起打。在我眼里,爸爸就好像是个干燥的火药桶,我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爆炸,他一旦爆炸,就是我的世界末日。 可是他好像把所有的火药都倾泄在jiejie身上,他从来没打过我,有一次他给我钱让我买烟,路上碰见推冰箱卖雪糕的,我嘴馋就买了一支,却不够钱买烟了。我不知道怎样交差,在外面躲了一天,半夜爬墙回家,爸爸就在客厅等我。我以为自己要挨打了,谁知他不仅没打我,还给我热了晚饭吃。他问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就笑了。他说,如果我想吃雪糕就告诉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仅对他的宽容没有感激,反而更加害怕,就好像在电影里面看到日本鬼子对中国小孩说“小孩,你的吃糖”一样,魔鬼的宽容往往比他的残暴更可怕。

    jiejie比我大三岁,她不上学,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自从我上学之后,她就每天接送我。我很感激她。上学的路上有座小桥,一下暴雨三年级以下的孩子就要等家长来接他们,因为怕被冲进河里。只有我,可以在放学后第一时间趴在jiejie背上回家。

    后来情况有了改变,在我和小强打架之后,他到处造谣,说我jiejie是个孽种,不是我爸爸的女儿,是我妈跟别人生的。每次jiejie接送我的时候,就有一帮人起哄。我经常和他们打架,jiejie就拉着我,怕我挨揍。我给小强说:“早晚有一天我捅了你!你等着!”

    他们老是那么说,我自然也有了疑问,爸爸自然是我不敢问的,jiejie也不正面回答我,她说等长大了再告诉我。童年的恐怖难以描绘,经常在一个个漆黑的夜晚,爸爸将我锁在卧室,然后客厅传来jiejie的哀叫以及摔东西以及rou体被击打的声音,最可怕的是爸爸象炸雷一般的嚎叫。每次爸爸叫的分贝和频率都提高的时候,jiejie的哀叫也会跟着歇斯底里起来,各种东西都会发出一种被摧毁的声音,仿佛要出人命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一直是站在jiejie这边的,因为jiejie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她又那么漂亮。她总是任着我的性子来,像自己的心肝一样的疼我。每次她被爸爸打完了,她总是红着眼睛问我饿不饿,然后一边揉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抽泣着,一边给我作我最爱吃的煎鸡蛋。爸爸总会在打完人之后再打呼噜。每次jiejie煎好鸡蛋,我总会让她吃第一口。那是我唯一能够作的,就是:将她为我的付出抽出一点回报给她自己。

    每个夜晚我写作业,jiejie总会帮我铺床,给我端水,或者帮我摇蒲扇,我的作业快作完了,她就端来洗脚水给我洗脚。可以说,除了写作业,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我作。后来我上了初中,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中途mama跟别人私奔过,回来的时候就有了jiejie,然后才有我。我和jiejie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爸爸一开始经常打mama,mama死了,他就把气撒在jiejie身上。虽然jiejie的身份不怎么光彩,可我认为jiejie没作什么坏事,她人又好,爸爸打她是不对的。

    由于个头猛蹿,我也敢于和爸爸顶嘴,帮jiejie讨还公道。可当我不在家的时候,jiejie的命运仍旧无法改变。有一次我看见jiejie给我煎鸡蛋的时候,左胳膊的血流个不停。我哭了,我发狠说:“现在我打不过他,等我长大了你看他还敢打你不!”jiejie哭了,她抱着我的头说:“别怪咱爸,傻小子。”

    那个时候我们家电视都是黑白的。我的同桌上课经常玩一个小型电子游戏机,我一时贪念,给他偷了。他知道是我偷的,带他爸爸找上门来。爸爸不在家,jiejie就出面和他们吵。我在卧室担惊受怕的。jiejie说:“我弟弟决不会偷你们东西,我们家不出小偷!”

    我趴窗上偷偷看,周围已经有很多看热闹的人,jiejie被大家指指点点,瘦弱的背影显得很可怜。

    我同桌说:“你弟弟就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

    jiejie被激怒了,她冲上去和我同桌扭打在一起,旁观者一片哄笑。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游戏机,推开门扔在地上:“不就是一个游戏机吗?老子不希罕 !”

    jiejie睁大眼睛看着被摔坏的游戏机,然后转头,慢慢的跪在同桌爸爸跟前,向他认错。

    同桌大声嚷嚷:“说了你们家出小偷,还不承认!”他爸爸推了他一把,说:“算了算了,还了就行了。”回家之后,jiejie拿笤帚把我打了一顿,这是她第一次打我。打一下,她就哭一句,我不还嘴,只是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决不再偷东西。

    几天之后,jiejie变戏法般的给我买了个小游戏机。是用她自己攒的钱买的。她告诉我,缺什么,向jiejie要,jiejie有的都会给,但不能要别人的。

    这事情被爸爸知道了,虽然游戏机就是几十块的东西,可他还是埋怨jiejie败家,又把她打了一顿。当时我在学校,回来之后听说了我就要找爸爸算帐,被jiejie劝住了。后来,那游戏机我一直收藏着,即使以后有了电脑,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玩里面的俄罗斯方块。

    18岁的时候我目睹了一件大事。jiejie洗澡的时候,我正要睡觉,听见jiejie在浴室大喊不要,我就爬起来,趴浴室门缝上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吃惊,却无法拒绝。我看见爸爸和jiejie赤身裸体,jiejie不停的挣扎。我也许应该退门制止的,但另外一种想法却让我呆呆的继续作观众,我想看看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永远忘不了,我脸腮通红,呼吸急促,下体直直的竖起,看自己的jiejie怎样被自己的父亲强暴的那个晚上。

    那晚我一直没有睡觉。羞愧和兴奋,愤怒和麻木,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了我的大脑。那时我对班级里面几个女孩是有想法的,可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想法。从那个晚上之后,我的欲念清晰起来。

    初中的作业更多,jiejie要陪我到更晚,到了爸爸熟睡之后,我对jiejie的身体有了想法。我双腿狡在一起,局促不安。我的心跳比那天晚上还要剧烈,因为我预感,只要我要,jiejie一定会给。

    jiejie当然会注意到我的尴尬。她问我怎么了,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上来。我不大敢看她,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当jiejie靠近我想问我个究竟的时候,我鼓足勇气一手抓住她的rufang,她吃了一惊,我楞在椅子上很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只要她发火或者拒绝我一定会逃到被窝里面睡觉,并一辈子都不再作这种想法。可是她的表情却从吃惊慢慢变得平静,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庞就好像公园里雕刻的女神一样圣洁。我立刻xiele底气,慢慢的低下头,手慢慢松开。

    手背一热,我一抬头,jiejie咬着嘴唇,把我的手按在她身上,她心跳的也很厉害。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但是jiejie的举动的确给了我勇气,我什么也不顾了。

    那天晚上一直被我认为是我生平最快乐的一个夜晚。我好像躺在一个温暖的棉花堆里,暖洋洋的阳光晒在我身上,无比惬意。

    “jiejie,你会永远和我这样吗?”我问。

    “jiejie说了,想要什么,向jiejie拿,不要别人的。”jiejie说。

    “jiejie,我想娶你作老婆。”我兴奋的说。

    “傻小子,我们不能作夫妻的,我是你jiejie。”jiejie说。

    “我才不管呢!老婆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女人,jiejie,我最喜欢你,所以一定要你作老婆。”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jiejie问.

    “真的,我们可以搬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就没有人在乎我们是不是姐弟了。jiejie,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喜欢我了…”那天晚上我说过的所有的话,也是自从我会开口说话以来最舒心最过瘾的一次。从此之后,日子变的不同,我觉得自己活的很滋润。只要我说声“jiejie,我想要”,我就能从jiejie那里得到男人的快乐。

    爸爸也不像以前那么打jiejie了。随着我身高和饭量的增加,我在家里的地位也急速上升,有些事情爸爸甚至要和我商量。我告诉他,不要打我jiejie,否则我永远也不回这个家。作男人的一切快感都被我轻易的找到,以前是jiejie保护我,今天终于轮到我保护jiejie,不,是保护我的老婆。日子过的飞快,我要上离我家有三十多公里远的高中了。

    jiejie为我哭肿了眼睛,她哀求爸爸要住在我学校旁边照顾我,她说:“弟弟从小所有事情都是我伺候,除了念书,他什么都不会,连叠被子都不会。我要去他身边伺候他。”爸爸不答应她,我也觉得她不该去陪我。

    于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劝她,要她留下来等我。她抱着我哭了一晚上。然后她开始逐样教给我生活的常识,怎样叠被子,怎样叠衣服等等。

    上学那天我坐在汽车上很兴奋,因为我也希望离开家自己闯荡一下,虽然只是上学,好歹也是独立生活。jiejie跟在汽车后面跑了很久,我很心疼她。不过,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之后,我又回到憧憬新生活的亢奋状态中。

    整个上学期相安无事。

    放寒假回家,第一件是就是紧紧抱住jiejie。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jiejie手上的伤口。jiejie哭的厉害,一定是被打的太厉害。

    我说:“他又打你了?我去跟他说!”

    jiejie抱着我摇摇头,“不,不是。弟弟,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我马上威胁如果她不说我永远不回家。

    她眼泪哗的流出来了。她说:“自从跟你之后,咱爸也向我要求过,我死活没有答应他。可是自从你上高中之后,他,他,他力气太大,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