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刑解药/心事
“羊羊,听医生说补血的话要多吃红枣,你能去帮我买点红枣吗?” 徐炀基本上对她是寸步不离,喝水喂到嘴边,帮她换衣服擦洗身体,其余的时间都在拉着她的手,哪怕是在看书或者做题,她暮柔咳嗽一声徐炀就会立刻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徐炀看了一眼旁边的郝鹏,郝鹏也是会意的起身出去买东西,让暮柔大跌眼镜。 这俩人什么时候默契这么好了? “羊羊,我有点饿了,你能去餐厅帮我买点粥吗?” 徐炀点了点头, “知道你会想吃,提前准备好了。” 暮柔直接震惊了,看着徐炀从保温桶里倒出粥,轻轻吹好喂她,只能张嘴吃。 怎么才能把这两个监管她的小家伙支走啊!暮柔觉得她都要崩溃了。每次顶多能支走一个,而且大多还是郝鹏出去跑腿,徐炀留下来陪她,根本没机会从医院溜走出去。 恢复了一天暮柔觉得她的左肩又有知觉了,虽然疼,但是又能动了,大幅度地动作确实还有些牵强,但暮柔相信她这样出去没问题。 再又一次和徐炀交流出院问题失败后,暮柔只能趁徐炀去厕所的机会,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点滴,一个健步过去右手捂住了郝鹏的嘴。 “听着小朋友…” 把郝鹏压在墙上暮柔压低了声音在郝鹏耳边轻语, “不准乱叫乱喊,jiejie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相信jiejie一次好吗?帮我拖住徐炀,让他不要着急。” 看着暮柔真诚求助的眼神郝鹏怎么舍得拒绝,点了点头给暮柔让开路让她跑出去了。 暮柔要去见的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这个人是她的亲姨,她母亲的亲妹,是个药学怪才科学鬼才,很多药品和器械都是她发明的,当然有好有坏。 例如…他哥哥中的那种致幻剂,就出自她姨之手。 未知的号码你打过去几乎是要挂断时才有人接听。 “食千草寻药。” …… 果然又给她出难题。 “cao万人觅心。”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没想到你还记得啊?哈哈哈,怎么样,够万人没有?” 暮柔有点无奈,也就她这个怪人姨给她讲这些胡乱的东西… “没,我是想找你要解药。” “解药?我的药应该都是无可解的啊。” “是致幻剂…” 对面沉默了一阵, “人还没醒?” “对…” “那应该醒不过来了哦。” 暮柔如遭雷劈地听到对方不冷不热的话, “你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个版的致幻剂,但那个致幻剂只能本人意识到是幻境才能醒来。” “是我哥哥,曲暮恺。”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后发出“啧啧”地嘲笑声。 “你不是看你的宝贝哥哥很紧的吗?怎么就让他沾上我的东西了,我可记得你见到我就恨不能把你哥哥藏起来呢…” “您救救他…” “咦咦咦?不是吧?我居然听到你求人了,天呐,我也太幸运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求您了!” “诶别激动…我记得你那个鞭法很不错吧,二十四式螭吻鞭法还记得吗?” 暮柔没说话,想起当年的画面。 “这种鞭子,打人会打死的吧?” 小女孩拿着长长带着倒骨刺的鞭子很是好奇,又皱起眉头担忧地考虑着。 “当然,这可是用来放血的鞭子,甚至还能剥皮。” 小女孩脸上的厌恶更深了, “我不想学这个…” “那如果能救人呢?愿意学吗?” 画面结束,暮柔咬了咬后槽牙。 “需要我怎么做。” “前提还是要他醒了,没意识的时候可是会死人的哦,别怪我没提醒你,力度的话,冒血珠,二十四下结束,三十九度蒸出血雾,当然主要依靠你的鞭法。” 说完不等暮柔回答就突然挂断了电话。 手机“叮咚”发来一条消息。 是一则药方,暮柔进了药店去抓药,复杂的中药有十几种。 “曲暮柔!” 暮柔刚回到医院,就被红着眼的徐炀堵在墙边。 “你为什么就非要…” 徐炀有些哽咽,暮柔瞟了一眼旁边脸颊肿着的郝鹏,看样子被徐炀揍了,就算这样也还帮自己拖着徐炀吗… 暮柔心里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 暮柔有些累,伤口也在作痛,不想和徐炀争吵,看着徐炀受伤的眼神也是语气越来越弱。 徐炀扶着暮柔躺回病床上不和她讲话,出去找医生了。 “过来。” 暮柔看着站在一边的小朋友,对他招招手,郝鹏几步过去蹲在床边。 “他打的你,疼不疼…” “没事,我答应你了…” 郝鹏垂着眼睛看着床沿,轻轻偏头让暮柔微凉的手指碰他肿起的脸。 “名字,告诉我…” “啊?” 以这个样子见暮柔,暮柔从未问起过他叫什么,一直都是唤他小朋友,好像就是把他单纯当成调教对象,小被或者陆衡的弟弟来看待的。 “我想认识你…” 郝鹏还在犹豫,医生就跟着徐炀进来了,郝鹏退到一边去了,暮柔也没有追问。 面对医生的指责,暮柔选择闭上眼睛沉默。 “总体影响不大,这么不想在医院,准备办理出院吧。” 这倒是暮柔想听到的,她本就没把自己的伤太放在心上,只是出血让她有些虚弱,到不至于为了伤口什么都做不了。 同样值得高兴的是,暮柔收到喜讯,她哥哥曲暮恺醒了。 混账哥哥… 稍微安心后的暮柔其实还是很生气的,闯这么大的祸。暮柔起身下床,这次反而是郝鹏来拦她。 “休息一会儿吧,你的伤…” 肩膀处确实很痛,随着郝鹏的目光,浅色衣服下印出的深色血迹已经干涸,有些迟钝的疼。 结果就是郝鹏被暮柔揉了揉头发就投降让开路了,他怎么能抵抗的住暮柔对他温柔的一笑呢…脸红地低下头暮柔已经出门了。 曲暮恺还是觉得头疼的厉害,全身都没有力气,梦境里的感触好像还留在身上,看到陆衡的那一刻要不是全身不受支配动弹不得,他可真的想躲陆衡远一点。 “陆衡。” 陆衡皱着眉看曲暮恺还是呆滞的眼神不解,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回头看到暮柔。 “你怎么样…” 暮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和陆衡耳语了几句,看着她眼神飘忽不定。 “相信我。” 暮柔… 曲暮恺能看到暮柔却做不到和她说话,好像精神和rou体脱离了一样。 “借用一下你的地下室。” 从医院出来没带上两个男孩,看着陆衡把曲暮恺抱到车上,暮柔对陆衡说道。 “嗯。” 听到暮柔解释那个致幻剂的后遗症后,陆衡也妥协了。 曲暮恺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还能听到看到,陆衡家的曲暮恺是去过的,但是地下室门却紧闭着不让他去,有次他想偷偷去看一眼,还没打开门就被抓到了被陆衡狠狠打了一顿屁股。 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里面黑洞洞的让曲暮恺有些不安,被暮柔抱着走进去,里面挺热的,开灯后场景深深刺激到了曲暮恺。 所有的器械都是黑红色为主,明显就能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架子上有四个铁镣铐,或者另一边那个形状奇怪的椅子。 暮柔把曲暮恺放到这个房间看起来最普通的一个平板床上,上前去查看那个刑架。 “这个可以吊起来吗?” 陆衡点了点头,调整那个架子的高度。 “小柔,我……” 看着陆衡为难的样子,暮柔长叹了口气。 “我来吧。” 从精致的黑漆盒子里拿出那条满是倒刺的螭吻鞭,小时候自己总是喜欢叫它刺刺儿鞭。 曲暮恺发誓他看到那条鞭子差点又吓得失去意识,身体不能动弹,但能清楚的看到暮柔拿的东西,那东西打人会死的吧。 暮柔努力回忆着口诀,血珠的程度,鞭梢受力就可以,力度也不能大了,倒刺扎进去要反甩一下拔出以防撕裂皮rou。 这么多年惩罚曲暮恺倒是不计其数,但是要以这么残忍的手法责罚倒是第一次,想必也会成为伤的最重的一次。 将曲暮恺固定在刑架上时,暮柔抚摸他的皮肤在轻微出汗,这是个好兆头。 “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现在要给你解这个致幻剂的后遗症了,这个过程很痛苦,中间要是恢复了行动力也要尽量忍住别乱动,这次一定要听话。” 站在曲暮恺面前暮柔轻抚着他的脸颊有些不舍,再三的叮嘱着。 meimei… 曲暮恺想安慰她,却无法做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答应着女孩的要求。 嗯,以后一定不乱来了。 在曲暮恺的注视下,暮柔往后退了一步,甩起鞭子的动作很利落,划出破空的一声抽在了他的身上。 啊!!!! 曲暮恺叫不出声,只能张大嘴吭哧,痛到甚至无法呼吸,鞭子下落的位置留下了小米大小的血孔,溢出深红的血珠。 暮柔上前看了一下伤处,皱了皱眉退回刚才的位置继续甩出第二鞭。 “唔…不…” 到了第六鞭曲暮恺惊异地发现他已经可以含糊的叫出声音了, 身体虽然疼的厉害但是渐渐得到了rou体的感觉,随着哗啦哗啦铁链摇动的声响,他渐渐找回来身体的控制权。 暮柔的双目血红,螭吻鞭完全不沾血,但看上去比刚才更有光泽感了,每根刺都鲜活了一样。 第十四鞭了。 “疼…暮柔…疼!” 曲暮恺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感受可言,全身都叫嚣着疼痛,血孔往外渗着血,皮肤也被染上了血色,浓重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虽然已经固定过了但随着曲暮恺逐渐恢复知觉后因疼痛乱动也增加了暮柔施鞭的难度。 “哥,别乱动。” 这话是原先暮柔惩罚他时常说的,这次听着却仿佛是女孩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讲的咬牙切齿。 曲暮恺疼的放空的大脑中突然想起来,从小为什么都是在被暮柔惩罚呢,他总是爱闯祸,做事也不计后果,每次都是暮柔在他屁股后面善后,经常被暮柔威胁着不准干着不准干那,但反而让他更有逆反心理胡作非为。 我真是个过分的坏哥哥啊,是不是暮柔… 想到这里曲暮恺反手抓住铁链稳住身子,努力控制着身体不乱动,因为用力血更快的从伤孔溢出让他有些无力。只好努力抽动嘴角想对暮柔笑一下安慰她。 “……不疼。” 剩下的十鞭一次比一次疼,或者换个好的说法他的感官基本恢复了,倒刺从扎入皮rou再抽出,血珠滴落在地板上。 暮柔长长嘘了一口气,把鞭子放回盒子,曲暮恺以为结束了,却看到点开了墙上的开关,慢慢地整个屋子热了起来,烧的身上的伤口疼痛更加明显,身子感觉到还没凝固的血液在蒸发,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红雾。 曲暮恺泡进草药熬制的药水里,又疼的一阵哆嗦,手被暮柔拉住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了。 “笨蛋哥哥…” 看着曲暮恺恢复暮柔知道她成功了,天知道她有多么紧张,这应该是她拿鞭子最不安的一次,将拇指指腹用末端的倒刺刺破才能控制住不让手臂因紧张发抖。 疼痛是最好的警告。 “我错了…” 她第一次听到自己哥哥对自己道歉,之前无论犯了什么错误最后都会被曲暮恺胡搅蛮缠的要回理去,最后还要曲暮柔哄他。 暮柔有太多想要说的话,可到了嘴边一句也说不出来,回答地只有两行无声的清泪。 曲暮恺印象里暮柔是不会哭的,和陆衡一样,她什么都会做,甚至更加完美,从小就被所有人夸赞着长大,就连父亲还有那群他讨厌的老古板们要求的他觉得难的离谱的要求都能做到,在曲暮恺心里,曲暮柔无所不能。 所以,在认识陆衡之前,曲暮恺只服暮柔一个人,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对这个meimei有多么依赖,已经习惯被她管教唠叨,感觉这种关系会永远维持下去,也能以兄妹关系的名义接受这特殊的牵绊。 “你啊…” 暮柔愣了许久,被曲暮恺唤了好几声才回神捏了捏发胀的眉心,她总是拿曲暮恺没有一点办法,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只有接受和处理,好像也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责任。 给曲暮恺的伤口都敷上药,门外陆衡还在等着,而且刚刚换到卧室的时候两个男孩也过来了,敷衍着说忙把他俩搪塞过去先照顾曲暮恺,一会儿还有安抚他们两个。 “要我陪你一会儿吗?” 暮柔轻轻抚摸了一下躺着的曲暮恺的额头,那人疲惫地要闭上眼睛却反复努力的挣开看自己。 “好了,你很累了,把眼睛闭上睡觉吧。” 看人这个状态暮柔只好轻轻哄着,曲暮恺才勉强闭上眼睛,神情放松的睡着。 “小柔,去休息一会儿吧。” 陆衡走进来看着暮柔满是疲态的样子,又看了看睡着的曲暮恺,她一下午都在外面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看着满身血的曲暮恺被抱出来甚至傻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基本全靠暮柔一手处理。 “他睡着了。” 陆衡在床边蹲下看着曲暮恺睡着后乖巧的样子, “还是睡着的时候最乖。” “他其实一直都很乖,就是太敏感,受了冷落就会非常不安,要惹些麻烦出来恢复他的被关注度。” 这话像是讲给陆衡听得,也好像是在说给自己,毕竟她上了大学后对曲暮恺的关注比原先少了太多。 陆衡也沉默了,直到听到敲门声才再次开口,她原本是有些话想和暮柔说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是时候。 “他们还在等你,我陪他吧,一定会看紧他的。” 暮柔确实感觉太阳xue有些胀痛,又看了看曲暮恺在起身慢慢走出去,在门口调整好身形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