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场
何莫第二天醒来后，又没有看到罗海。 昨夜睡下的时候已经3点40，今天10点钟的通告8点45起床，9点出发，他仅睡了5个小时，罗海一定睡不到5小时。 何莫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男人，是否能让罗哥多歇一会，不要太累？ 这个念头飞快的从脑中划过，接着又很快被自己粉碎——身份和曾经做过的事情是不会因为性别改变而消失，别傻了。 通告是关于之前职场剧的专访，等播出前才会放出。采访过程很轻松，问题都是事先确认过的，不会出现计划外的提问。下午他坐保姆车到机场，飞西北U市参与一个公益短视频拍摄，周期半个月内，接着便要过年了。 人一旦忙碌起来，日子就会过得飞快。去年的公司年会还彷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拍完短视频后，回到公寓时天刚刚黑下来，距离公司年会只剩不到一周时间。 如果还能再和罗哥同一次台，该有多好。 电话声响起，把何莫拉回现实。 “文哥？啊，好的，嗯好，好的，我马上准备，没问题，好的，我知道，好，一会见。” 何莫愣愣的放下电话，看来刚才的臆想不可能实现了，紧急救场任务，他得过去。 他只来得把衣服穿好，稍微检查一下妆容带上帽子和口罩，就下楼上保姆车。 外面有些冷，不过车里很暖和。 何莫上车后，接过刘文递过来的一杯卡布奇诺，听他说具体事情。 “哎，事发突然，幸好你还有时间。片子是我们公司和河洛联合投资的，我这边还没要到剧本，只知道是个古装剧，原本剧已经拍了大部分，原本的男二已经杀青了，但是，他吸毒出事而且出事的时候还出轨，舆论反响很大，必须换掉，档期和审批时间据说下午开会很久列出的表格里只有你有空，没有什么黑历史，所以公司紧急调动你去补拍。” “好的文哥。”何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在这个时代网络科技发达，何莫上车半个小时后，刘文收到了何莫饰演的人物的剧本。 刘文大概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来。 现在每个公司至少都有一两个在拍的古装剧，他也是刚收到消息就跑过来，没想到是这部剧。 这部剧是本有名的网络改变的大剧，架空武侠，不同于其他大女主剧，这本里的女主结局死在男主手里，而男二……是男主的下属，在青楼里做探子，有事没事还要去做些卖命的事，因为喜欢女主，做了一些违抗男主的事，男主发现后被当做叛徒处决了。女主因此和男主决裂，后来又分分合合，最后女主怀了男主的孩子，想要男主放下权势和她归隐田园，被男主杀了。 刘文翻看剧本，愕然发现这剧本的结局竟然没怎么改动！最多男主多了些人情味而已，杀了女主后立刻后悔，但也迟了，最后在王座上也自杀了。 男二在里面的结局也几乎没有改动，只不过改了死法，他从小跟着男主，原本是男主最忠心的属下，后来喜欢上女主后，有一次没有对女主的丫鬟下手，回去被男主责罚接客，再回来后又正好碰到男女主闹分手……总之三次违抗命令之后，他直接被男主打成重伤，关在地牢，最后男主心软放他出来继续做事时，正好男主遇刺，他帮男主挡了致命一箭，男主厚葬了他。 这这……这描写剧本真的过审了吗。 刘文下意识截图那段剧本上想要发给罗海，但这事……说到底也只是演戏，如果罗总觉得没问题，他这么做就有点作死了。 “文哥？剧本有问题吗？我看看……”何莫看刘文表情阴晴不定的，还以为这剧多难演，从他手里抽过手机来看，正好看到截图。 “啊，你看看，要不我们再请示一下上面？”刘文没防备，又不好把手机抢回来，只好委婉的说。 何莫沉默的看着刘文截图的照片，把手机还给他道：“这不都是演戏嘛，哪有什么困难，这男主女主是谁啊？” “女主是河洛的新人小花，演技据说还行，男主是程成。”刘文读着读着更觉得不对，那程成之前还把何莫打成那样，这戏还怎么拍？？ “……我没问题，刘哥，这都是演戏，别人可以我也可以，而且，不是很着急，已经没有其他人选了吗？”何莫没把这当回事，他相信对方不可能现场把他杀了，那样他自己拍的戏白拍不说，还一定会坐牢。 “哎……”刘文叹口气。 他们拍戏的地方在G市影视城，急急忙忙赶到机场，飞机没有晚点，下飞机到剧组所在的影视城时已经11点半。但影视城里通宵拍摄不是什么稀罕事，导演副导演制片都在等何莫来。 “来了来了？挺快的，啊，贺言，我们之前合作过，不过时间有点久了，你还记得吗？这次多亏你救场啊……”导演是个资深拍电视剧的，姓蒋，他一边跟何莫滔滔不绝的讲起十多年前的事一边拉住他把他往那件租下的古风厢房里拽。 房间里灯火通明的，导演们和主要演员们聚在一起，一起看向何莫。 “来来，大家注意一下，时间紧张，贺言老师这个时间来救场也非常负责，我们来帮他过一下戏，明天先补拍台词少的戏。” 程成作为男主当然也在其中，但这里人太多了，他不可能对何莫表现出敌意，众人花费近两个小时，帮何莫过了两遍戏，接着现场试妆，为了和原本发出的定妆照区分，一定不能和原来的服装相似，这时候其他演员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想留下的导演也不反对。 何莫至少要定下三套装束，一套死士服和一套小倌服和一套日常服。 两个化妆师眼睁睁看着何莫平淡的拿着死士服进去，出来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 同样是黑色的衣服，上一位穿着和何莫完全不同，身材看起来有些平平无奇？ 导演围着何莫转了两圈和化妆师商量后，才反应过来，这衣服大了，完全看不出身材线条。 两个化妆师现场那别针给何莫别了一排衣角，顺便增加半幅胸甲上去，何莫的身材立刻显示出来，腰细的女主都不禁眼红。 导演不得以又给何莫加了深色护腰和死士遮脸的护甲，看起来和原来的形象已经没有什么相似处，才松口气，定下这一套。 日常服好说，换个颜色就好，但小倌服原本是大红色的，导演看着临时找来的紫色大花广袖和翠绿色的广袖一时间脸都皱在一起。 “导演，让我试试吧。”何莫从善如流的说。 “好好，辛苦你了。” 何莫先穿那套紫色的，显得皮肤极白，但不知怎么，导演总觉得这花纹有点富贵，于是让何莫再试另一套翠绿的，没想到原本他最不看好的颜色竟然效果还不错，尤其是这个颜色里如果出现红色那将更明显。 眼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导演赶快放其他人回去休息，何莫明天要10点进组，一边背剧本，一边定妆（脸妆）一边试试能不能先演两场。 这边的房间依旧是熟悉的双人间，而他和程成是一间。 “呵呵，是我向导演推荐的你，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怎么样，我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你。”等其他人都离开后，程成才说话道。 “谢谢。”何莫不打算和他多纠结。 “所以，现在开始进入一下角色吧，十九，叫我主上听听。”程成的脸上露出一丝快意。 十九是何莫在这部剧里的名字。 “……主上，明日还要拍您和主母相爱相杀呢，您可别盯着黑眼圈去啊。”何莫轻飘飘的说。 演戏时，这些称呼有什么好在意的？真幼稚啊…… 何莫叫的太顺口，太随意，以至于程成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不由深吸一口气，心想着算了算了，在戏里有的是机会刁难他。 两人都累了一天，稍微收拾收拾，躺下后立刻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