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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又是一个下着雨的夜,他走在下班路上,路过那个着名的红灯区,下意识地往角落一看。

    果不其然,那个人出现了。

    他孤身一人站在雨里,也不撑伞,黑衣更将他的身形隐蔽,要不是不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的红光将他的轮廓照亮,他几乎要消融在黑夜里,和这个城市融为一体。

    午夜两点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人,即使是站街男——那些不明原因苟且偷生的人,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夜里出卖身体,而只有他在每个雨夜如期而至,准时地像天气。

    没错,这个位于红灯区末尾的不起眼角落,是同性恋专属的站街区,小姐们在另一头,背后是金光闪闪的足浴城,如果有嫖客对她们不利,会有打手出来解围, 她们是受这条街的幕后老大庇护的。

    而男人们本来就很少,他们缩在暗影里,就算起争执,你不是有手有脚吗?需要人保护?

    他不是每次下班都走这条路的,实际上有另一条更加宽敞的路,但是他想要的时候就会来这条碰碰运气。

    那个雨中的男人他不是第一次约了,不知道他的名字,419一般不留名字,他私底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因为他总是和雨一起出现,就叫他“雨先生”。

    他走近雨先生,将他容纳进自己的黑色雨伞里,雨先生本来在望着不知道某一处,眼神游离,察觉到了之后转过头来,眼眸里倒映着因雨水反射而显得到处闪着霓虹光的街道,好像玻璃球一样漂亮。

    雨先生相貌平平,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忘记的长相,这样很好,会让他有并不是约了同一个人的错觉。

    雨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是万宝路,他默契地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这是一个暗号,这条街的规矩,如果点燃了男人手上的烟,代表看上了,男人就会跟他走。

    雨先生把烟放在嘴里抿了一口,他也没有多话,转身迈开脚步的时候,雨先生顺从地跟上了。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让雨先生把外套挂在玄关的挂钩上。这座城市多雨,他怕雨先生的外套淋湿了屋子,这会让地板在回南天起霉,他很不能忍受。

    雨先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他的用意还是习惯,不等他说完话就自觉地脱了外套,挂在钩上,顺势理了理。

    他这才发现,其实外套是没怎么湿的,按理说外面那么大的雨,应该滴一会水才对,不过也可能是材质原因,虽然有点怪异,但他也没多想,他有点等不及了。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前任炮友和女人结婚后就没了联系,现任炮友是个小作家,跑泰国取材去了,天知道那个浪货实际是想去干什么。

    雨先生已经脱光了衣服,从脱外套开始他就一直在脱,他正趴在沙发床上,等待临幸。

    实际上雨先生的身材也很平淡,不是gay喜欢的那种肌rou分明,充满雄性力量的身材,而是像瓷器一样的莹白光滑,像一尾鱼,在岸上搁浅。苍白的日光灯下,他的肤色也呈现出一种冷质,皮肤底下清晰地透出泛青的血管,他突然想起西方油画中的少年,与他同样有一种让人想玷污的圣洁。

    这样的景象让他有点燥热,他迫不及待地覆在了那具身体上,像世间每一个急色的男人,触手是一片滑腻的冰凉,像最高级的白绸缎,延伸地无边无际,这触感让他着迷。作为让他愉悦的奖赏,他亲昵地啃噬着雪白的脖颈,而身下的人自动仰起头,露出更多的皮肤,任由他摆布。

    看到鲜红的吻痕落在苍白的肌肤上,他似乎满意了,继而开始寻找他的唇。仿佛知道他心意一般,他磨挲着他的鼻尖,很快就迎上了一片柔软,他吮吸、探入,入口是清新的芬芳,好像雨后的草地,他惊异于为什么吻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感触,但他已无暇顾及。这个人的每一个部位都让沉醉,陷入后就不想抽离。

    他轻咬了雨先生的下唇,轻轻用早已硬挺地发紫的下身蹭着另一个人的相同器官,guitou碰着guitou,褶皱磨着褶皱,他享受这样的过程。一双白皙的手适时伸出,握住了两个人的yinjing,用力揉搓着,手指在马眼上撩拨似地轻扫,与他想象不同的是,雨先生的手指上居然是有茧的,磨砂的质感让本就敏感的马眼兴奋不已,他低喘了一声,yin水不断流出,濡湿了两个人的yinjing,那只手就着水滑上下撸动,发出yin靡的声响,他不得不凶狠又疯狂地吻着手的主人,才能抑制住自己不住的喘息。

    他生怕就这样被撸射了,所以一直紧绷着,手律动的频率运来越快,他想阻止,挥开那只手,却又恋恋不舍,双手发软不想动作,任由下身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他快被窒息,迷失在了漩涡里,在他终于忍不住松开唇大口喘气的时候,他和雨先生一起射了出来,白浊布满了两人的胸膛,分不清哪些是谁的。

    这还只是前戏,果然是太久没有发泄,一点点刺激就能让他缴枪。不过没关系,他的兄弟状态依旧很好,精神地硬挺着,显然是还没挥霍完所有存货。

    他不想起身去拿润滑剂,一步也不想离开这里,抹了一把jingye充当润滑摸向身下人的菊xue,他也抬起臀接受手指的入侵。简单地扩张后,他就把自己的yinjing埋入。

    进入微热的甬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被紧致和柔软所包裹,好像连接了大地,每一寸毛孔都透着舒爽,他试着蠕动起来,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酥酥麻麻的快感,小针一样一次次敲击他的神经。

    但他还无法满足,他按住雨先生的腿根,开始抽插,xuerou欲拒还迎,在他抽离时软软扒在柱身上,像海妖伸出无数只双手诱惑着落入陷阱的船只,要拖去永远的极乐乡,在他进入时又害羞地推拒着,让他想往更深处侵犯。

    雨先生的腿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腰,双腿交叠在他后背,使力夹紧把他往自己带,他得到了暗示,猛地往深处一顶,身下的躯体顿时一颤,这是一个很好的反馈,他得意地快速撞击着那个地方,每次都抽出到只剩guitou,再狠狠地全根插入到最深处,频率不断加高。为了更好插,他索性把雨先生的腿架在脖子上,将他对折,臀部抬起,yinjing顺着弧度滑入。莹白的肌肤下,粉嫩的幽秘处被紫红色的、脉络狰狞的可怕巨物侵入,画面妖治无比,足以勾起任何男人强烈的凌虐欲。

    他抓紧双腿整个人前压,一个深顶后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抽插,菊xue吞吐着巨大的yinjing,囊袋拍打在rou体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孤冷的夜。窗外雨声不停,屋内声响也不停,有力又充满节奏感地弹奏着这首yin靡的乐曲。抖动着的双腿后,他大口喘着气,闭着眼睛全力感受下身的震撼,积攒已久的快感一步步攀升,撞击着的yinjing已经快到无法看清,他再次遁入到无上的世界,终于,一阵抽搐后,他将jingye尽数射在了湿软的xue内。

    他趴在雨先生身上轻喘,久久都不能回神,窗外的雨声小了一点,他无意识地抬头,顺势对上了雨先生的眼。

    他睁开迷离的眼,看见的依然是他无机质的瞳孔,清晰地映照出迷醉的自己,好像深情得眼里全都是你,又好像什么都不是,球面的眼瞳像哈哈镜一样扭曲了他的脸,冰凉的镜子在嘲笑独自发情地像个傻瓜的自己。

    他突然想起,刚才的性爱中,雨先生一次都没叫,除了一些必要的反应,一声不吭地像个机器。

    他有些失落,随即又觉得想太多,你有什么理由指望一个娼妓真正喜欢你?他购买了性,是为了自己。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做就行了,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要求对方大声哭叫,娼妓们也用夸张的表现欺骗嫖客,来满足嫖客的虚荣心,换来更猛烈的抽插和奖赏。

    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样,他不需要虚假的回馈来满足自己,他只需要yinjing的快感,尽管会和飞机杯和性爱娃娃没什么区别,人总得有反应,可是雨先生的技巧足够高超,上哪里找会自己动又有技巧的飞机杯和娃娃呢?

    何况还如此便宜。

    已经软下来的yinjing从雨先生的菊xue里抽离,一股白浊顺势流了出来。

    雨先生像往常一样拒绝了他帮忙清理的请求,去了一趟厕所,很快就出来了。他拿出了111元,这个数字是雨先生提的,是个比市面低很多的价格。他觉得不好意思,想多给点,雨先生却只收那么多的钱。

    这个人身上太多谜团了,他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送别的时候,他想给雨先生一把伞,告诉他以后别淋着雨站街了。但是开门时,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歇,雨先生也走地很急,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跑了出去。

    世界将明未明,笼罩在一片浓雾中,天空和大地混淆不清,一片暧昧。

    他消失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