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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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身体虽娇软,可整个覆在沈安之身上,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手抵在赵绣莹肩上,清冷的杏眸里隐含怒气,“赵小姐,请你自重。” 身下人眼神不屈,像极了一只困斗的小兽,不仅毫无威慑之力,反倒令人的欲望愈演愈烈了。 “meimei这等可人,恐怕还未尝过鱼水之欢。”赵绣莹猛地撕开她的衣襟,“今儿个就让jiejie好好教教你。” 眼看着身下人张口欲呼,赵绣莹赶紧用手捂住这张小嘴,柔软的触感令她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与这可人儿抵死缠绵。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刺疼从掌心传来,赵绣莹痛呼一声,抬眼看时,只见一个清晰的牙印赫然而现,沟壑里隐隐有血丝渗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愤怒一时冲昏了头脑,赵绣莹抬手就欲掌掴她,可还未落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她回过头去,来不及看清就被人一掌呼在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赵绣莹眼冒金星,她捂着脸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来者身姿高挑,凤目红唇,清贵逼人,却不是宁姝还能有谁? 沈安之头上的珠钗都斜了,乌黑鬓间的发丝散乱无章,她一手捂着襟口,可大片大片的雪腻肌肤还是暴露了出来,一手撑着坐起来,发白的唇瓣还在不住颤抖。 宁姝把自己的褙子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沈安之像是抓住了汪洋里的浮木一般,用这犹带着女子体香的青褙把自己紧紧裹住。 教人见了止不住的心疼。 宁姝想抱抱她,她伸出手去,刚碰到沈安之瘦弱的肩膀,这小人儿就像触电般下意识地往后缩。 沈安之抬起头来望着她,她水似的眸颤了颤,粉唇嗫嚅着,终究还是撇开脸去,一言不发。 宁姝盯着沈安之头顶的发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安之,你近来可好?” 刻意又生硬。 “安之,那日我不是有意的。” 宁姝自己也不信这话。 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趁人之危,如何鄙陋又卑劣地侵犯她,强占她,征服她,不顾她的哭喊,在她的痛苦里攫取欢愉。 悬在空中的素手开始酸胀起来,宁姝收回手,暗暗在广袖里握紧了拳。 自那日已过了半月,她们谁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相对。 宁姝每一次自店里回来,都会绕远道经过宝脂斋,有时她会令车夫放慢脚步,有时她就远远地驻足在街角,望着宝脂斋的牌匾出神。 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安之呢? 是jiejie? 宁姝已经没有颜面如此自称了,她从未听过有哪家的姊姊会罔顾人伦,夺了meimei的红丸的。 还是……爱人? 宁姝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作为最亲密的人陪在她左右。 可是安之不接受,宁姝知道自己伤她太深。安之可以咒骂她,憎恨她,可是一想到安之要远离她,她就难以言表的恐慌。 今日,宁姝终于鼓起了勇气,踏进了宝脂斋的大门。 此刻她无比庆幸这个决定。 安之不是个坚强的女子,宁姝一直都明白的。 她才刚刚行了笄礼,本该是在爹娘膝下承欢的年纪,却遭受了如此打击。 她总是伪装坚韧,可心里早就摇摇欲坠,自己作为她仅可以依靠的亲人之一,更是毫不留情地击垮了她。 宁姝不敢想象她若是晚来一步…… 她已经不奢求能够获得安之的原谅了,她只想好好护着安之,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但就是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差些被人践踏! 宁姝回过头去,正巧看见了想偷偷溜走的赵绣莹。 在江宁的世家圈子里,宁姝一直是座无法逾越的山峦。她的年纪分明与其他小姐差不多,可其他人再怎么努力难望项背。 赵绣莹的脸蛋火辣辣的,但她不仅不敢与宁姝对上,连丝毫报复之心也不敢生。 被宁姝陡然盯上,她吓得身子都木了,探出去的脚也缓缓收回来。 “我先去处置她。”宁姝轻声道。 她就静静立在这儿,直到沈安之微不可查地点头,才抽身离开。 …… 赵家毕竟在江宁势力不小,赵家长辈们也是看着宁姝长大的,事情实在不好做绝。 这事惊动了赵母,她亲自过来,在宁姝面前抽了赵小姐三鞭子,眼角含泪,颇有大义灭亲之势。 在她的百般保证,并送上一份西市的地契之下,宁姝就放她们离开了。 “这铺子占地不小,甚至带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宁姝把地契递给沈安之,“用来做库房也是可行的。” 她垂着眸,看着沈安之接过地契,折好,放到匣子里。 “赵绣莹好女风,此事在江宁大户里多有耳闻。她仗着容貌姣好,玩弄其他小姐的身心,腻了就弃若敝屣。” 沈安之的手顿了顿。 宁姝的心也失了半刻。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比赵绣莹更加可恶。 那日的上午,宁姝跌跌撞撞地离开,待她理清思绪,才发现那夜模糊的坚硬的粗长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她想起来崇明坊的赵夫人与她说的,“一夜之间,颠倒阴阳。” 联系到这只有一夜的药效,她想到定是这女人做的手脚。 她把下药的丫鬟揪出来,拎着丢到了赵夫人面前。 可这女人不慌不忙,用团扇捂着脸轻笑。 “看来宁大小姐终于尝到了女子的滋味,不知如何?” “宁大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一切都是大小姐内心所思所想,奴家不过只是小小的推波助澜罢了。” “怎么,大小姐莫非不信?” “奴家只下了小小剂量的春药,这方子也没有催情的功效,想来已宁大小姐的定力,本是可以强捱过去的。” “原来大小姐也只是凡人,脱不开一个欲字呢。” 宁姝的俏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她不该这么说的。 好女风的是她,玩弄别人的是她,弃若敝屣的也是她。 安之也是这么想的罢。 宁姝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扶着墙,仓皇地就想夺路而出。 “姝jiejie。” 沈安之突然喊住了她。 宁姝顿住了脚步。 “谢谢。” 少女的声音绵软微弱,顺着风儿,在宁姝的耳中反复回荡。